悬溺

发布时间:2025-05-06 08:33

颁奖典礼还未结束,陈炳林便找借口悄悄溜了出来,遇到同行和熟悉的朋友向他道贺,他便发自真诚的笑着上前拥抱亦或是握手言谢。

可以在一众竞争者中拿下“最佳男主角”的奖项是他梦寐以求许久的。

他今天很高兴,也应该是高兴的,意气风发。

躲过众人来到大厅,陈炳林深深舒了口气,脑子里闪过刚刚那些人的脸上带着真诚的虚伪的敷衍的各种情绪的笑意祝贺他拿下大奖。

他站在大厅的中央,周围人来人往,卸下肩膀,突如其来的孤寂感将他深深笼罩起来。

陈炳林突然想,如果是那个人呢?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哭着扑进他怀里替他心酸替他高兴,还是会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给他一拳,说一句他家的狗子终于有出息了,亦或是奖励他一个啃咬式的吻,明明接吻技巧不娴熟,却硬要装作很会吻得样子。

陈炳林闭上眼,幻想着自己亲在那人深深的酒窝上,紧紧环住他,说一句,是啊,我终于有出息了,你替我开心吗?

应该是开心的吧。

可是,我把你弄丢了……

一行人从门口浩浩荡荡走进来,不断有熟悉的声音传入陈炳林耳中,字眼中夹杂着那个另他心颤的名字,陈炳林转身看去,隔着人群,只一眼,便怔在那里。

见到南农的一瞬,记忆的闸门在这一刻蓦然被打开,那些掩埋在深处的回忆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水灌溉枯井,要将陈炳林淹没。

陈炳林自己演过不少电影,有男主角,有配角,不同的电影里他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如果把他的人生比作一部漫长的电影,他拿的什么剧本他不明白,但他清楚的知道,他青春里的每一个章节的男主角,有且仅有一个。

南农。

时间一下子倒回到六年前,夏日的风吹的热烈,蝉鸣聒噪,日光倾洒,古老的芭蕉树铺成一片燥热的海。

1

新剧过了营业期后,陈炳林和南农又回到了最初的相处方式。

一切和以前一样。

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南农搬出来独住了,他自己租了一间公寓,某一天晚上陈炳林过来找他打游戏,自此,便住了下来。

陈炳林每天按时回家给他做饭,南农不再点外卖,每天可以吃上一口热乎饭。

南农依旧朋友众多,下了班不是打游戏就是去喝酒,陈炳林每天下班后就泡在健身房没有两个小时不会出来,偶尔会接一下喝醉了的南农。

奇萌问过陈炳林,“你们俩,现在是个什么走向?”

陈炳林正在拼乐高,闻言怔了怔,“营业结束,还是好朋友啊。”

“谁家好朋友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衣服互穿,同吃一碗饭,他的剩饭你也负责吃完,喝醉了你负责接回家,每天手牵手压马路。”

“好朋友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和南农比你认识的还早,他没和我做过这样的事,陈炳林,你在装傻,南农也在装傻。”

陈炳林下班回到公寓,刚打开门,阵阵饭香袭来,餐桌上摆放着两盘他最喜欢吃的菜,走进厨房,南农还在忙活着。

“怎么想起做饭了?要帮忙吗?”

“你忘了,明天你生日啊。”南农头也不回的炒着锅里的菜。

陈炳林心头一阵温热。

“明天才过生日,今天就给我庆祝,你够贤惠啊。”

陈炳林把手里的气泡饮料放进冰箱,南农这几天喜欢喝这款饮料,总是断货,他索性和老板定了一箱。

“你这么贤惠,我帮你。”

陈炳林一口一句贤惠,南农回头扬了扬手,要不是陈炳林躲得快,那手就落在他的脸上了,这是南农对他的专属动作。

“老子伺候你是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外边待着去。”

陈炳林屁颠屁颠的跑去客厅打游戏了。

两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吃着饭,一桌子菜全都是陈炳林爱吃的。

陈炳林的大长腿从对面伸过来,怼的南农的腿没地方放,索性搭在了他的腿上。

“桌子太小了,哪天换张大的。”南农说。

陈炳林夹菜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心头一动。

“行,我去买。”

“还是要这种透明的,我不喜欢木头的。”

“好。”

简单的对话,三餐,四季,两个人,一间房,好朋友不就是这样嘛。

陈炳林想,他和南农还缺一只狗或者一只猫。

明明才刚刚过二十岁的年纪,此刻,他却有种尘埃落定岁月静好的感觉。

吃过饭,南农顺带把碗也洗了,愣是没让陈炳林帮忙。

陈炳林自觉跑去擦完地,又把两个人的内裤洗了。

他脑子里又想起奇萌的话,“谁家好朋友互相给对方洗内裤啊。”

谁家?他们家啊,他和南农就是这样的好朋友啊。

南农光着身子进来洗澡,陈炳林笑着把肥皂递给他,“兄弟,捡肥皂吗?”

南农笑了笑,“怎么?你想试试在下面?”

陈炳林突然贴了上来,贴在南农后背上,附在南农耳边,“试试?”

南农转身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试个屁!滚出去。”

挨了一巴掌的陈炳林也不恼,只是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你第一次和男人拍吻戏,第一次和男人同住,第一给男人做饭,那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我,也不差这个第一次吧。”

南农被气笑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陈炳林摇摇头,“我不去,你也别去,你要想试试就和我试,不想也别去找别人。”

“我为什么不能找别人?”

“谁和你能有咱俩的关系好吗?”

南农扫了眼陈炳林壮实的腹肌和隐隐约约的人鱼线,“我为什么一定要和男人试啊。”

陈炳林一愣,“什么……意思?你要找女人?”

“也不是不行,你快出去吧,我还要洗澡。”

南农不由分说把陈炳林推出浴室。

打开花洒,热气蒸腾在狭小的浴室里,南农抬手抹去镜上的水雾,他眼眶湿润透着殷红,他想,一定是因为温热蒸腾的水汽。

被赶出来的陈炳林满脑子都是南农那句“也不是不行”,南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找女朋友了?

陈炳林坐在沙发上,触手摸到了南农脱下来的t恤,他看了几秒,拿起t恤放在鼻尖闻嗅,他几乎将脸埋进t恤里,贪婪的汲取着属于南农的味道。

2

南农下班和友人去踢球,陈炳林破天荒的也去了,两个人换好衣服热身的时候,队友把一盒巧克力塞进了南农手里。

“我弟喜欢你,送你的。”

出于礼貌,南农跟着队友去看台和队友的弟弟表示谢意去了。

陈炳林和他们隔得远,听不清说了什么,就看到南农还顺手揉了揉人家的头发。

陈炳林顶着腮,无意识的磨了磨牙。

球赛开始前,两个球队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来和南农打招呼。

南农眉眼弯弯,酒窝深深,笑的那叫一个好看。

南农的社交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陈炳林心里酸的不舒服,他伸手勾住南农的后领子把人勾进自己怀里,胳膊顺势搭在南农的脖颈上,下巴放在南农的肩膀上蹭了蹭,他也不说话,但占有欲意味十足。

南农对他的行为没感到有什么,两个人平日里勾肩搭背习惯了,有明眼人却看出来点不同,看两个人的眼神带着些意味不明。

球赛开始,队友脚下的足球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飞过来,南农稳稳接住,一脚来了个精准入门。

一上来状态就不错,后面也是越踢越顺。

不过踢着踢着有人就发现了,陈炳林不是来踢球的,是来哄南农玩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无论谁传球,球到他脚下,他一准儿都传给南农,对方抢走的球,他抢回来也传给南农,有两次明明他自己就可以进球。

对方球员更是快被气死了,他拼命抢球就算了,抢走了还不进球,就为了哄自己的队友开心。

在陈炳林又一次抢了对方的球传给南农时,南农准备去接,被对方某个球员绊了一跤,倒下去的时候扭到了脚还擦破了嘴唇。

陈炳林本来还想去捡球,看到南农被拌倒,球都不捡了就往南农那边跑。

看着南农开始肿起来的脚踝,陈炳林蹲下身子去查看,“怎么扭的?”

南农疼的都冒汗了,仰起头说道,“不小心扭的。”

陈炳林这才看到南农的嘴也破了,冷着脸站起身去推搡拌倒南农的对方球员。

那人早就对陈炳林传球给南农的行为不满意了,嘴里骂骂咧咧,骂的话不堪入耳。

两个队的人都围过去劝架,谁也劝不住急了眼的陈炳林,陈炳林把那人压在地上要打得时候被南农一嗓子喊住了。

“陈炳林!我快疼死了,回家吧。”

一场球赛不欢而散。

车子停的有点远,陈炳林背着南农往停车场走着。

“去医院。”

“不用,没那么严重。”

“你刚才还喊疼。”

“我那是怕你打架,你一个公众人物和素人打架,对你影响不好。”

陈炳林稳稳托着南农,“谁让他欺负你,谁欺负你我打谁。”

“还说呢,我还没说你呢,这是球赛,你抢到球就进球啊,都给我,别人还踢什么?只让我踢,咱们俩在家solo就好了。”

“好啊好啊,以后你也别出来和他们踢球了,就在家和我踢。”

“笨狗。”

落日余晖里,陈炳林的发丝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光会吸引人,他也是,那一刻,南农怦然心动。

回到家,南农指点陈炳林褪去上衣,“我看看伤在哪了?”

刚才推搡的时候,对方也伤到了陈炳林。

陈炳林撩开衣服露出推搡留下的痕迹,“不疼。”

“傻狗。”

南农把药膏挤在手心捂热涂到那块红肿上,轻柔的按摩着,在陈炳林身上留下一丝丝酥麻的痒意。

陈炳林也学着他的动作,心疼而专注的将他唇角的血渍用棉球抹去。

陈炳林的动作越是小心越像是给南农的心脏挠痒,勾的南农瑟缩着肩膀,试图圈住他作乱的手,却最终乖巧的仰头让这酥麻感蔓延到唇边。

于是,南农也生出戏弄的心思,按上陈炳林的那处红肿,故意加重了些许力度,而陈炳林只是微微吃痛,也不肯挪开半分眼神,直直的盯着他的唇。

陈炳林炙热的眼神如同丝线,缠住南农怦然跳动的心,南农害羞又冲动的靠近陈炳林颈边,极致纯洁的亲近,在空气中激起涟漪。

陈炳林不自觉的侧头和他对望,交织的眸光化作细丝,攀附在两个人心头。

南农越靠越近,两个人鼻尖已经轻轻碰到一起了,陈炳林紧张中又带着点期待,说起来,他和南农营业结束后,他很久没吻过南农了。

陈炳林的呼吸随着南农的靠近而急促了一瞬,流转的眼眸汇成旖旎的烟。

他闭上了眼。

等了几秒后,期待的吻并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南农正歪着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陈炳林尴尬的捂住南农的眼睛,南农的笑声透过他的指缝漏出来。

“傻狗,你在等什么?”

陈炳林羞赧地一头扎进南农怀里使劲拱着,要不是南农的脚还肿着,一准儿要被陈炳林压在身下挠痒。

两个少年欢笑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让他们的灵魂无限贴近。

3

奇萌打来电话,南农又喝醉了,陈炳林下班就赶去了奇萌给的地址。

陈炳林到的时候恰好看到南农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孩勾肩搭背的搂在一起唱歌。

南农的朋友他基本都认识,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男孩他是第一次见。

包厢里的人看到陈炳林来了,都发出一声声意味不明的笑,有人开着玩笑,“家属来了,南农该回家了。”

奇萌递过来一杯果汁,“喝一杯。”

“不是酒吧?我要开车。”

“知道你开车,怎么可能是酒,这是苹果醋。”

陈炳林一口喝下,眼神始终没离开南农。

“味道怎么样?”

“太酸了。”陈炳林说。

“可不酸嘛,心都是酸的。”

奇萌看了眼喝空的杯子,那里面装的根本就是白开水。

哪里是水酸,根本就是陈炳林的心酸了,酸的都冒泡了。

陈炳林压根没听到奇萌的话,“那人是谁?”

“其他人带过来的,南农是这孩子的偶像。”

陈炳林走过去牵过南农的手,“该回家了。”

南农看到他来了,歌还未唱完,放下麦克风就要和他走,男孩一把拉住他的手,“再玩会儿吧。”

陈炳林看着那只搭在南农手腕上的手,眉眼沉了下去。

“不了,朋友来接了,改天再约。”

南农乖乖和陈炳林走了,男孩望着门口出神。

“南农和陈炳林是什么关系?”

奇萌拍拍他的肩膀,“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南农洗完澡躺在床上,头发半湿,脸颊微红,陈炳林拉着要给他吹头发,南农死活不起,两个人拉扯间摔在了一起。

南农压着陈炳林的身子一点点挪了上来,眼睛里是湿漉漉的水汽,发丝渗着水珠贴着陈炳林的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过陈炳林的喉结,落进他的睡衣衣领里。

陈炳林觉得自己眼睛里也沾染了冰凉的水珠,湿漉漉的睁不开,他眨了眨眼,和南农四目相对,怎么也挪不开了。

“陈炳林……”南农软软的喊了一声。

陈炳林的大脑开始发热。

南农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抱住南农,甚至都能想象到南农突然被抱住时吓到的样子。

南农冰凉的手指贴在他脸上,陈炳林的心跳在加快,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non non……”

声音哑的不像话。

“陈炳林。”

南农又喊了一声,垂下的发丝落在陈炳林的脸上,刚刚洗过澡的身体是清爽的薄荷味,他低下头,鼻尖擦过陈炳林的鼻尖。

陈炳林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喉结滚动了两下,伸手狠狠把南农揽住,怀里满满当当都是好闻的薄荷味。

“今天那个男孩喜欢你。”

南农趴在他胸前,微微张着唇,睫毛半敛,睡衣的领口大开,锁骨连着肩膀都露了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南农裸体陈炳林都见过,可此刻,仅仅是露出锁骨和肩膀,陈炳林看的口干舌燥。

“我不知道啊……”南农回答。

“你那么多的朋友,奇萌,林阳,泡芙,他们都很喜欢你,你最喜欢谁?”

陈炳林手指顺着南农的脸颊慢慢滑到他的头发上,忍不住用了力碾压着。

南农带着醉意,“陈炳林,你为什么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呢?”

陈炳林的心狠狠一颤。

他看了,他每天都在看,可他怕自己会错了意。

“non,说你最喜欢我。”

“我喜欢……”

陈炳林一个翻身,两个人对换了位置,他的视线落在南农白皙的锁骨上,目光变得灼热起来,手指仿若无意般缓慢地落在了锁骨末端的衣领处,顺着锁骨的凹陷滑了进去,手指越滑越深,压着皮肤一点一点碾压。

陈炳林的身体每一处都开始发麻发热。

“陈炳林,我热……”南农的脸更红了,额头渗出汗珠,身子在陈炳林的身下扭动着。

陈炳林暗哑的声音混着一股热气,“我帮你脱掉。”

他的手指沿着南农的腰线一路向下,撩开睡衣,指尖刮过南农的肋骨,把衣服推到胸口,手心蹭过胸前的两点茱萸,那微凉的触感让南农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抖了一下。

“陈炳林,痒……”南农的声音有些委屈。

陈炳林的身体又往下压了压,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农,身体内的汹涌正在淹没着他。

“nonnon……”陈炳林的声音带着压抑,尾音发颤。

南农的身体看着清瘦却不单薄,手指修长有骨感,南农的耳朵特别敏感,脸颊很有肉感,嘴巴很软,吻起来更软,南农撒娇的声音尾音拉的很长。

关于南农的每一个碎片,在此刻,都让陈炳林发懵,让他心跳不受控制。

他们的鼻息间是对方的气息,每一下呼吸都带着对方的味道,那轻微的碰触感从嘴唇开始扩散,扩散到整个身体。

怎么办?他想听南农在他身下呻吟……

陈炳林低下头压抑着气息蹭过南农的唇,拍戏时也曾接过吻,营业期亲亲更是常态,可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让陈炳林心动,仅仅只是擦了一下。

南农喝醉了,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正在做什么,更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狠狠碾压他。

陈炳林喉咙干涩,疼得厉害。

南农,你要了我的命了。

陈炳林急促的呼吸着,猛地垂下头贴上了南农的唇,开始吸吮着,直到舌尖发麻,自己呼吸困难,南农的细碎声从喉间溢出,他才撑起身体狠狠吸了两口空气。

南农嘴唇被他吻得殷红,双眼迷离的看着他。

陈炳林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窜,侵蚀着他的理智,逼着他发疯。

他勾住南农的手指,十指相扣举到头顶,再次吻上南农的唇。

疯就疯吧。

“non,快出来,你该走了。”陈炳林在浴室外面敲着门。

南农开门出来,靠在门框上,“你还不走?”

“走啊,我后天回来,你下班乖乖回家不许再去喝酒。”

“赶紧滚吧。”

陈炳林背上包朝他挥了挥手,“三明治在餐桌上,记得吃。”

“嗯嗯。”

南农去拿三明治,陈炳林隔着客厅的玻璃窗喊他的名字,“non。”

南农转身,陈炳林带着青涩的风情在他面前的玻璃窗上落下唇印,“不要想我哦。”

“少来,谁会想你。”

陈炳林笑着转身离开,关门声响起,南农止不住轻抚上昨晚被吻过的唇瓣,回忆其上温暖的触感,视线落在那扇玻璃窗上,俯身,将唇瓣覆盖住陈炳林留在玻璃窗上的痕迹。

猛然惊醒后用手擦去痕迹,却擦不去内心的悸动。

南农的舌尖顶着口腔上颚努力压住心里那个念头,那个越来越茁壮的念头。

昨晚那个疯狂又激烈的吻,已经无法回头了。

轨道或许早已偏离。

4

陈炳林发来一条微信,“看我拍的照片,光影效果不错吧?”

南农撇撇嘴,哪里有光影效果,这不就是拍糊了嘛。

奇萌在和南农说着晚上喝酒的事,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南农只顾抱着手机笑弯了眼睛。

“在干嘛?”

“陈炳林让我回家后告诉他一声。”

“陈炳林出门两天,一上午跑你这打卡三次,时时刻刻都在汇报工作,我说,你们两个不要太黏糊。”

“他喜欢分享,所见所闻都想要分享给朋友。”南农拍了一张桌面上的魔方,手指快速在手机屏幕上划着。

奇萌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我也是他朋友,也没见他分享东西给我呢?”

“我们住在一起啊。”

“南农,你中午吃的什么?明天早晨打算吃什么?在家里都在做什么?以后也告诉我一下。”

“神经啊。”

奇萌耸耸肩,“你看,我问你这些就是神经,你和陈炳林之间互相报备就是分享。”

南农打字的手指顿住,微信聊天界面上是陈炳林刚刚发过来的一张健身的照片,这张照片上面是南农刚刚发过去的魔方。

“我送你们几个字,在劫难逃。”

南农把刚刚打出来的字一键删除,放下手机,“少胡说,我们只是关系好的朋友而已。”

“朋友是吧,那今晚去喝酒,去不去?”

见南农在犹豫,奇萌又加了一句,“怎么?怕陈炳林查岗?”

南农一晚上一直在输,黑桃A到他手里的时候,计时器再次响起。

“真心话。”

“上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泡芙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遭到奇萌一个大大的白眼,简直浪费问题。

果然,南农很老练的回答,“上次。”

游戏继续,黑桃A再次到了南农手里,这次是传出去了,可半截掉在了地上,计时器响起,所以还算他的。

南农扭了扭脖子,“继续。”

“现……”

“前任是谁!”

奇萌的现任还没说出口,就被泡芙抢先了,他有种想缝上泡芙嘴的冲动,谁他妈关心前任是谁啊!

果然,南农勾了勾唇,“全网无前任。”

“好,继续。”

南农唰的一下把黑桃A扔了出去,“换个游戏,我怀疑计时器被你们动了手脚,一晚上只针对我。”

有人笑道,“大概是你太帅了,连计时器都喜欢你。”

地上的黑桃A被捡起。

“纸牌传情怎么样?”

说话的是上次新加入的男孩,他坐在南农的左手边。

奇萌和泡芙对了一下眼神,泡芙刚要说“换一种游戏”,那边已经有人同意了。

游戏开始不久,南农为了避免和男孩有亲密接触,同男孩传牌时都掉在了地上,因此南农被罚了好几杯酒。

纸牌再次传到南农和男孩这里,南农刚想避开,这次男孩吸住纸牌紧紧贴在南农的嘴巴上,手绕到南农的脑后箍住了他的头,南农愣住了,奇萌和泡芙也愣住了。

这个走向有些危险了。

奇萌看到南农沉了脸,刚要走过去解围,一只手伸过来轻而易举的把南农扯开了,纸牌掉在地上,大伙抬头看去,居然是陈炳林来了。

陈炳林黑着脸,一拳砸在男孩的脸上。

从酒吧出来,陈炳林没有任何表情,但南农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气。

“好玩儿吗?”

“什么?”

陈炳林靠近南农,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声音暗哑,“纸牌游戏好玩吗?”

“不好玩,我本来……”

“我教你玩没有牌的那种。”

陈炳林话音刚落,贴上了南农的唇,南农瞳孔倏地放大。

陈炳林仅仅是贴了贴,便离开了,“喜欢吗?”

“陈炳林,你发什么神经!”

陈炳林的呼吸打在南农脸上,目光灼热,“我很喜欢,我希望你也喜欢。”

南农不敢看陈炳林那双炽热的眼睛,他的嘴巴张合了几下,就听到陈炳林又说。

“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一句朋友把南农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

南农想告诉陈炳林,他今晚不来,砸在男孩脸上的就是自己的拳头。

南农还想告诉陈炳林,不是任何朋友都能和他接吻。

5

陈炳林已经三天没有回公寓了,两个人每天行程不同,很难在公司碰面,南农拉不下脸去问陈炳林为什么不回家,他有什么立场去问,更何况,这里根本就不是陈炳林的家。

陈炳林发了ig,是一张剧照,和新剧女主的照片。

南农打开微信,点开和陈炳林的聊天界面,消息停止在三天前,他随意的往上翻着,然后发现,他和陈炳林每一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non,想我没?”

“想个屁!刚分开两个小时不到。”

“non,今天的发型好丑,惨不忍睹!”

“发过来让我开心开心。”

“non non,我发现我胖了一点!”

“滚啊!再刺激我,今晚别想回家!”

“南农!你又偷跑去喝酒!”

“一杯,就一杯,马上回家!”

“陈炳林!我新买的内裤是不是你穿走了!”

“嘻嘻~”

“少装可爱!未来一个月的洗内裤任务被你承包了。”

“天天都是我洗好不好。”

“陈炳林!别再给我做夜宵了!框姐又骂我了!”

“你一点都不胖!真的!”

“滚啊!我本来就上镜胖十斤!”

南农翻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手指划到一张照片上,这张照片是奇萌偷拍下来发给陈炳林的,陈炳林又发给了他。

照片中陈炳林微微侧头看着他,那温柔的眼神,把南农的心撞的狠狠颤了一下。

南农想起奇萌说过的话,“陈炳林看你的眼神从来就不清白”。

他和陈炳林的性格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性格洒脱不羁,喜欢玩,享受自由,朋友众多,陈炳林和他截然相反,不喜社交,朋友只有两三个,可以一起健身,玩车。

两个性格相反的人却硬要往一起凑。

打着朋友的幌子做尽了亲密的事,却仍旧再说对方只是朋友。

用奇萌的话来说,两个嘴硬的人在互相较劲,看谁的嘴更硬,你们累不累啊。

奇萌问过他,你到底喜欢陈炳林什么啊?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嘴硬的说只是朋友。

他喜欢陈炳林什么?喜欢陈炳林的热烈,喜欢他小心的试探,幼稚的吃醋,喜欢陈炳林笨拙的对他好,时刻关注他的情绪,真诚的拥抱他,安慰他,鼓励他。

陈炳林也一直在逼他,逼他袒露心扉,逼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以所谓的朋友的身份,一遍遍说着他有多喜欢他。

累吗?累,但很快乐。

因为他也很喜欢很喜欢陈炳林,所以愿意陪陈炳林折腾。

相差甚远的两个人,因为心动,努力缩短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喜欢着对方。

南农看着照片中的陈炳林,他在偷偷看着自己,脸上是微不可察的幸福和满足。

陈炳林为了更靠近他,厚着脸皮搬来和他住,照顾他的起居,照顾他的情绪。

也该轮到他去主动靠近陈炳林了。

明天他就去找陈炳林,他要告诉他,陈炳林!老子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男友的喜欢!

朋友个屁!他再也不想听到朋友两个字了!

6

南农还没去找陈炳林,陈炳林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南农,我们要拆了吗?”陈炳林的声音带着微颤。

南农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他的话,“什么意思?拆什么?”

“我不在乎拆不拆,我只在乎你的态度,拆了后……你是不是也要放弃我……”

“陈炳林,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南农……”

电话挂断了。

南农拨回去,陈炳林的电话关机了。

可能是没电了,他告诉自己。

南农打开公司的群,这才知道,他和公司的一个同事被推上了趋势,外界开始猜测,他和陈炳林要拆了,他要和别人搭档了,怪不得陈炳林的声音带着委屈带着哽咽。

他要去找陈炳林解释清楚,他不会和别人再搭档,陈炳林容易胡思乱想,没有安全感,他要和他好好解释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经不起一点风浪。

南农开车去陈炳林的拍戏地点找他,一路上不停的打给陈炳林,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快一点,他要再快一点。

赶到剧组,找到陈炳林,南农有些后悔来了,他在想,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现在不是拍戏时间,拍戏用的别墅的走廊尽头,陈炳林和他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刚刚在亲吻他的脸。

南农深深闭上双眼,那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感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紧紧攥握的手指微微发颤,那些和陈炳林曾经的画面像是逆袭而来的风暴,令他肌骨生疼。

他是来晚了吗?

陈炳林看到他了,陈炳林在一步步走过来。

南农靠着墙,勉强让自己站稳,挺直脊背,迎上陈炳林的目光。

“non?你怎么来了?”陈炳林眼里带着欣喜。

南农压抑着喉咙里的酸涩,“我来的不是时候对吗?陈炳林,你质问我为什么要拆,你凭什么质问我?”

陈炳林怔了一下,“你跑来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他不敢置信的扯出一丝苦笑,“我以为你是来和我解释的,我还很……”

“你还用听我解释吗?你不是找到更好的了吗。”

看到陈炳林让女孩子亲吻他的脸,南农无法抑制自己纠起泛滥的妒意,说出的话更是口不择言。

陈炳林僵硬的站在原地,低低笑了起来,笑的整个身体都在抖,笑的眼泪划过眼角,“南农,你喜欢过我吗?”

南农眸光闪动,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哀伤,那种情绪不加掩饰的弥漫在空气中,陈炳林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穿透了他的心脏,令他狠狠一颤。

“陈炳林,你问我什么?”

南农打湿的眼眶,像一场大雨下到了陈炳林的眼中,可陈炳林却倔强的不想解释了。

南农哽咽着,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

不喜欢你,为你做饭,哄你高兴,不喜欢你,放任你住进我家,允许你靠近我,不喜欢你,放任你亲吻我拥抱我,对我做尽亲密之事,不喜欢你,放任你逼的我袒露出自己最软弱的一面,逼得我收敛心性。

你质疑我喜不喜欢你。

南农不想回答陈炳林了。

他努力过了,他和陈炳林,可能真的只适合做朋友。

陈炳林看着南农走远的背影,弯腰的瞬间情绪翻腾到喘不过气来,喉咙里压下去的是心如刀割般的痛。

所有压抑的感情,一旦爆发,都像熔岩一样滚烫,烫的他不知所措。

他的心一沉再沉仿佛没有尽头,只剩荒芜,他想,他和南农的故事还未开始就已经是结局了。

7

阔别六年再重逢,南农的目光在陈炳林身上轻轻掠过,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停留,简单而仓促的一眼。

“南农。”

陈炳林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时隔六年,南农早已褪去少年的模样成长为男人的样子了,五官依旧清隽,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和淡漠。

当年分开后,南农去了国外进修导演,做了幕后工作者,这些年,他导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作品和mv,都很成功,圈里不少人都和他合作过。

陈炳林也曾托人找过他,得到的回应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时机什么时候都合适,不过是拒绝他的说辞。

这些年,陈炳林遇见过很多人,每每遇到像南农的他都会多看几眼,人人都像南农,可人人都不是南农。

有时候他会分不清他对南农到底是喜欢还是只剩执念,年少那份心动持续了太多年,他都分不清了。

不管是执念也好,还是喜欢也罢,他的心里从未进来过其他人,他整个青春的男主角,只有南农。

陈炳林想,这一生,他都割舍不掉南农了,因为爱南农这件事已经深入骨髓,动一下便是伤筋动骨,扯出血肉来,他会疼死。

“你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陈炳林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南农端坐在沙发一侧,零碎黑发搭在额上,挡住了眉眼,只看见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双唇。

他没想到南农会答应他,因为南农看他的眼神太过冷漠。

颁奖典礼前,陈炳林喝了一些酒,那酒后劲真大,此刻脑子有些昏沉,他挪到南农身边,南农并没有抗拒他。

他又小心翼翼的去拉南农的手,南农任他拉着,抬眸看向他。

“陈炳林,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往日里一脸波澜不惊的陈炳林,带着醉意将唇凑到南农的唇边,眼泪险些落入南农的唇角,他一遍遍抚摸南农的脸颊,眼中涌上清透的水雾。

“南农,我们相遇年少,我们纵情肆意,我想你出现在我的人生,却从未想过越走越远。”

过了许久,南农的手放在了陈炳林的脸上带着安慰的意味。

陈炳林压抑良久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他俯身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手指缝隙流出,泣不成声。

南农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了他,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安慰着。

“陈炳林,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动不动就哭。”

离别多年压抑的情感,在亲密而熟悉的举动中,疯狂的倾泻流淌开来。

“我和那个女孩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和我试戏……”陈炳林哭的像个孩子。

“我知道。”

“当年我去找过你,你已经离开了,这些年我不敢打扰你,可每一年你生日,我都会偷偷寄给你礼物……”

“我知道。”

“我不问你了,我再也不问你喜不喜欢我了,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一个,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你……”

“我知道。”

“我再也不问那么傻的问题了,我怎么会质疑你的喜欢,你都那么喜欢我了。”

“因为我们都是傻子。”

不长嘴的傻子,没有安全感的傻子。

“non,我爱你。”

陈炳林被泪水沾湿的面容,滴落着清透,南农忍不住伸出手笨拙的为他擦拭,陈炳林侧头看去,南农心疼的眼神,把他的心撞落的一地温柔。

“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陈炳林眼底的委屈波光粼粼。

南农又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可有个傻子只会偷偷的去看我,给我寄礼物,想和我合作只敢找别人来问我,你说,这样的傻子,我有什么话可对他说的。”

陈炳林哭的更委屈了,“我怕打扰到你。”

“陈炳林,我们浪费掉太多的时间了,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来跟着你的脚步,我常常在想,不管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我都愿意跟着你,没有谁天生合适谁,无非是一个人是否愿意改变或者迁就另一个人,我们只需要陪着对方就好,把最好的都给对方。”

陈炳林哭的泣不成声,南农擦掉他的眼泪,“傻狗,别哭,我爱你,从前,现在,还有未来。”

陈炳林觉得,这一生或许不会有人再像南农那样捧着执着与坚定,踏过漫长而寂寞的时间来到他面前,告诉他,哪怕岁月已晚,他也仍然在等着他。

混迹娱乐圈多年,他周围的有些人不是有所图谋就是冷漠无情,只有南农撕开了黑暗的裂口,笨拙而鲜活的为他展露着喜怒哀乐,像空气和大地一样让他觉得踏实。

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为了走到一起,一路走的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可即使如此,也甘之如饴。

如果我不能走进你的世界,那我的世界就为你展开双手,欢迎你的到来,如果你是强大而灿烂的向日葵,那我便燃烧我生命的碎片成为陪伴你的太阳。

番外:

南农今晚的运气简直可以媲美山路十八弯,林阳拿来的计时器让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说说吧,前任是谁?”问问题的依旧是泡芙。

奇萌这次表示很满意。

南农抿了抿嘴,勾出一个酒窝,更加老练了,“前任是前任。”

“哎哎哎!不带这么玩儿的,你在这玩文字游戏呢,必须说出姓名来。”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计时器再一次在南农这响起,南农一把抄起计时器,“你们是不是安装了自动控制的东西。”

林阳把计时器抢过去,“你这就是玩不起了。”

“我来!我来问!”郑明心举手,“上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快说快说!”奇萌跟着起哄。

包厢的门被推开,是陈炳林来了,南农朝他勾勾手,陈炳林走过来,俯下身,南农仰起头吻在他的唇上。

“是现在。”

“哇偶!”众人欢呼了一声。

陈炳林坐到南农身边,胳膊搭上他的肩膀,“你们还想看什么?这样吗?”

陈炳林勾过南农的下巴,现场来了个法式湿吻,把南农吻得脸颊通红。

“陈炳林这六年打通了任督二脉,南农,你这一个月来没少受罪吧?”泡芙一脸坏笑的调侃。

南农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的扯开了陈炳林的衣领,露出肩膀,陈炳林肩膀那两颗痣周围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受罪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在座的哪个不知道南农嘴硬,陈炳林受没受罪他们不知道,但南农一晚都没好好坐着,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陈炳林的大手放在南农的后脑勺处,“乖,五个小时累坏了吧。”

“我听到了什么!”林阳把手放在耳朵上,“快展开说说五个小时干了什么累坏了!”

郑明心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然后奇萌发现他们的群主在群里给陈炳林发送了一条消息,“史诗级的五小时。”

然后把这句话设为了群待办。

游戏最后一轮,黑桃A再次落入南农手中。

这次是陈炳林问的,“你在国外和别人好过吗?”

南农坚定的摇摇头,“没有。”

陈炳林刚要松口气,就听林阳那个大嘴巴嚷嚷着,“没有没有,这个我可以作证,被人吻不算啊。”

南农狠狠剐了他一眼,回头就看到陈炳林阴森森看着他,“被吻过?嗯?”

“一个老外,追求我,趁我喝多了就亲了那么一下。”

南农说的轻描淡写,陈炳林听的醋意翻涌。

“敢在别的男人面前喝多了,还就那么一下,你想他亲几下?”陈炳林拿过南农手里的黑桃A扔在桌子上,“不玩了,回家。”

“干什么?”

“突破五小时。”

“不要!”

“不要?你确定?那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外国人论论。”

“陈炳林,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林阳这个大喇叭又开始叭叭了,“你应该回家和南农论论深浅的问题。”

陈炳林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你的第一句话我不认同,我的并不短,第二句嘛,论论深浅,有道理。”

“林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南农吼道。

“可以开直播吗?突破五小时,感觉会有很多知识点,我可以跪着听课。”泡芙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小本本,煞有其事的往上写着什么。

郑明心又给陈炳林发送了一条消息,“见证陈炳林突破五小时的历史性时刻!”

群待办被改为:“见证陈炳林突破五小时的历史性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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