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Begin Again歌曲改变人生：生命不息，音乐不止

2006年，由John Carney执导的爱尔兰电影《曾经》(Once)凭借影片中质朴纯真的音乐在竞争激烈的奥斯卡舞台上收获了一座小金人，同时这部描写都柏林音乐人生活和爱情的风格清新的影片也赢得了众多电影爱好者的极力追捧。时隔八年，John Carney带着他的新作《歌曲改变人生》(Begin Again)回归影坛。这一次，导演将故事搬到了充满激情与活力的纽约，在繁华的城市中找寻音乐的灵感。

在影片中，著名的英国女星Keira Knightley和美国大叔Mark Ruffalo分别饰演特立独行的创作歌手Gretta和生活潦倒的音乐制作人Dan。同陷人生困境的两人在纽约的一家酒吧邂逅，随后结伴前行，展开了一段与音乐、梦想和人生相关的美妙旅程。

Dan曾是一位知名的音乐制作人，捧红过无数歌手，获得过许多音乐奖项，曾经风光无限。而现在，他的事业陷入了低谷，婚姻也出现了问题，与妻子离婚后，他寄居在狭小的公寓里，生活潦倒，经常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尽管如此，他仍积极地寻觅着城市里有才华的歌手，希望能听到打动人心的音乐。然而，时代变了，城市被快餐文化所淹没，音乐变得平庸肤浅，失去了打动人心的力量，成为快捷生活的消遣。这一切令Dan感到十分懊恼。

有一天，因前妻太忙，Dan代她去学校接女儿Violet。看到14岁的Violet衣着暴露，他不禁皱起眉头。他不懂得如何与正处于叛逆期的女儿沟通，一路上两人话不投机。因为Dan公司还有会议，所以他顺便带女儿一起去了公司。在公司里，Dan显得特立独行，与大家格格不入，与曾经的合作伙伴、公司的高层管理者Saul更是意见不合。更糟糕的是，Dan在会后就被炒了鱿鱼。气急败坏的他忍不住与Saul争吵起来，这一举动惊动了正在忙碌的同事们。Dan向众人理论，却没人理他，他想搬走公司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制止，弄得洋相百出。这一切被Violet看在眼里，Dan觉得自己在女儿面前颜面尽失。

失意的Dan带着女儿离开公司，去酒吧里喝酒解闷。在和女儿的闲谈中，他发现自己对女儿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离女儿的世界越来越远。在女儿的成长中缺席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Dan: How could he fire me when I set the whole fucking thing up?

Violet: Did you?

Dan: Don't you know anything about your father?

Violet: Yeah, I do. I know what Mom says.

Dan: What does Mom say?

Violet: She says you're a pathetic (可怜的) loser.

Dan: She says that affectionately. What about you? What do you think?

Violet: I don't really know you. So ... you know, two years is a long time in the life of a teenager.

Dan: Where'd you learn to talk like that?

Violet: My psychiatrist.

Dan: Psychiatrist? You have a psychiatrist now?

Violet: I do. Mom thought it'd be a good idea. I was acting strange.

Dan: There's nothing strange about you, all right? You're 15 years old. You don't need a fucking psychiatrist. Believe me, I know. I know you better than anybody.

Violet: Yeah, you sure do, Dad. How old did you say I was?

Dan: Did I say you were 15? I meant you were 14. Did I say 15?

喝完酒后，Dan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无法支付酒钱，于是拉着女儿跑单，结果被追上来的酒吧老板打了一拳。Dan送Violet回家，求她不要告诉母亲他失业的事情。Violet为父亲的行为感到难过，气冲冲地走进家门。Dan追上前去，却被前妻狠狠数落了一顿，说他是个不负责的父亲，这令他很伤心。Dan在城市里穿行，寻觅着打动人心的音乐，执着地遵循着自己的音乐理想。然而，他无法改变这个浮躁的社会，无法改变人们的想法，甚至无法改变自己的生活，最终只能失去一切—工作、妻子和女儿。

Dan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市的街头，像个悲伤的流浪汉。他失魂落魄地走进一间小酒吧，想借酒浇愁。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前方已无路可走。就在这时，酒吧的舞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清扬优美的吉他声，接着飘来动听的歌声。台上的女歌手看起来简单朴实，就像个邻家女孩。她的声线不够华丽高亢，却清新质朴，令人舒心。她的歌声不像这个城市里人们所热爱的音乐那么节奏强劲，而是平淡如水，仿佛在娓娓道来。清新的女歌手以及她那首动听的歌打动了Dan，而台下的其他人却反应平淡，他们习惯了时下流行的快餐音乐，对这样简单纯朴的歌声不以为然。然而在Dan的眼里，女歌手和她的音乐却像一块宝石，闪着奇异的光彩，令他动心。在他眼里，所有的乐器都响了起来，为她伴奏，最终合奏出一首美妙、动人的乐曲。

听完女歌手的演唱，Dan激动不已，立即找到她，想与她签约。他苦苦寻觅了多年的才华歌手和久违的动听歌声居然在他最失落的时候出现，就像天意。对他而言，世界再度变得灿烂美好，整个城市都变得温柔可亲，或许这就是音乐的力量和魅力。这首歌拯救了Dan，让他对人生燃起了希望。

Gretta是一个富有才华的创作歌手，她与男友Dave相爱多年，两人一直互相鼓励，共同创作了许多音乐作品。最近，Dave的事业突飞猛进，因为唱片大卖而备受关注。现在他受美国一家知名唱片公司的邀请，从英国来到纽约发展，于是Gretta便追随男友一起来到大洋彼岸，追求音乐梦想。

Dave的事业刚刚崭露头角，雄心勃勃的他准备在美国大干一场，很快就融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Gretta心甘情愿地成为Dave的陪衬，将男友照顾得无微不至。空闲时，Gretta或独自骑着单车穿梭在纽约的大街小巷，或沿街散步，慢慢熟悉这个远离家乡的繁华都市。有一天，Gretta无意间偶遇故友——在街头表演的歌手Steve。他乡遇故知，两人都很开心。Steve听说好友Dave与著名的唱片公司合作，羡慕不已，并邀请Gretta去他的住所小聚。曾经一起追梦的年轻人散落在世界各地，都在为了音乐梦想而奋斗。因为音乐的存在，生活无论艰辛与否，都让人感觉美好。

Dave跟随唱片公司去洛杉矶工作，Gretta留在纽约独自打发无聊的时光。她总是翻看两人在一起的视频。曾经，他们一起创作，一起写歌，那时的生活很简单，却很快乐。她曾写过一首叫《失去的星光》的歌送给Dave作圣诞礼物。在歌中，她用温柔动人的调子诉说着青春、梦想与纯真的爱情，令男友感动不已。

Dave从洛杉矶回到纽约的家，一脸疲惫。他告诉Gretta，他在洛杉矶灵感迸发，创作了一首新歌，并放给Gretta听。那首歌节奏明快，激情四溢，充满欲望。敏感的Gretta立即听出了异样，发现男友的世界出现了新的恋情，她气愤地甩了Dave一个耳光。不得已，Dave承认了新恋情。Gretta痛苦不堪，悲愤地离开了住所。在纽约无依无靠的她无处可去，只能投靠好友Steve，并准备独自回英国。为了让Gretta暂时忘却失恋的痛苦，在酒吧唱歌的Steve邀请她去看自己的表演。Gretta深陷在失恋的情绪里，一心想着尽快回到英国，无心参加任何活动，但最后还是被Steve拉着出了门。

在酒吧里，Steve唱完之后，热情地邀请Gretta上台表演。盛情难却，Gretta只好硬着头皮上台，唱起了自己创作的歌曲。台下反应淡漠，Gretta能感觉到他们不喜欢自己的音乐。她心灰意冷地走下台。此时，被她歌声吸引的Dan马上过来与她搭讪，想和她签约，并提议和她一起出唱片。她以为这只是玩笑话，对眼前这位模样潦倒的男人冷言以对。等她走出酒吧门，Dan居然又迎了上来，向她坦白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她自己已失业，根本无力与她签约。

Dan: Okay, here's the truth. I couldn't have signed you if I wanted to, all right?

Gretta: Okay.

Dan: I didn't come from a signing tonight. I haven't signed anybody in seven years. My label (公司) has completely lost all faith in me.

Gretta: So why did you give me your card?

Dan: Force of habit. If I look homeless, it's because I practically am. I left my home about a year or so ago. I'm sleeping on a shitty mattress in some shitty apartment. And I wasn't celebrating tonight. I was drinking my ass off standing on a subway platform ... ready to kill myself. And then I heard your song. Want to get a beer?

Gretta: Sure.

Gretta被Dan的真诚打动，跟随他一起去喝酒。在酒吧里，两人谈起彼此喜爱的明星，谈起各自对音乐的看法。Gretta认为，歌手应该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袒露真心。而Dan认为，无论是歌手还是音乐都需要适当包装，才能与听众沟通。两人各持己见，却惺惺相惜。临走前，Gretta答应Dan会认真考虑跟他一起出唱片的提议。

第二天一早，Dan被电话惊醒，是Gretta打过来的，她答应留下来跟他一起出唱片。Dan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他带着Gretta去曾经上班的公司，让Gretta在制作公司高层Saul面前亲自弹唱，希望公司签下她，好好为她包装。然而，Saul却因Gretta没有录音样带而回绝了他们。走在人生谷底的两人租不起录音室，不知如何解决录制样带的问题。此时Dan向Gretta提议，让广阔的城市成为他们的录音室。

Gretta: You mean record outside?

Dan: That's right.

Gretta: Like where?

Dan: Everywhere. Fuck him. We don't need a demo (录音样带). Let's ... let's record an album. Every song we do in a different location. All over New York City. And we do it through the summer. And it becomes this tribute to this beautiful, God damn crazy, fractured mess of a city, New York.

Gretta: Okay. Under the bridge on the lower east side.

Dan: Top of the Empire State building.

Gretta: On rowing boats in the lake in Central Park.

Dan: Chinatown. Cathedral of Saint John the Divine. Okay, in the subway, in fucking Harlem, everywhere, Okay?

Gretta: Okay. So what happens if it starts raining?

Dan: Whatever happens, we record it.

Gretta: If we get arrested?

Dan: Keep rolling! It'll be beautiful. You like it? What do you think? It's good. It's good. Come on.

Gretta: Will you produce it?

Dan: Me?

Gretta: Yeah.

Dan: I haven't produced in a long time. We'll get somebody young to produce it.

Gretta: No. But I want you to do it.

Dan: Why?

Gretta: Because I do.

两人达成一致。Dan开始召集团队，Steve最先加入他们，随后加入的有年轻的天才级提琴姐弟、默默无闻的优秀钢琴老师、激情洋溢的黑人贝斯手和鼓手，以及曾受过Dan帮助的知名音乐人。临时组成的团队个个才华横溢，很快投入录制工作。他们最先在相对安静的小巷搭建录音设备，让城市的杂音变成他们的配乐：汽车驶过的声音、路上行人的脚步声、远方传来的警笛声……连玩耍的孩子也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临时和声。这一刻，城市森林化成了梦工厂，音乐之梦在城市的角落里绽放。

录制间隙，Dan带着Gretta一起去学校接女儿Violet，没想到Gretta和Violet一见如故。Gretta教Violet如何更好地打扮自己，并邀请她到乐团演奏吉他。把女儿送回家后，Gretta和Dan一起在餐馆就餐。闲聊中，Gretta问起Dan为什么不留在女儿身边照顾她，而是选择离婚。从Dan口中，她得知，原来Dan离婚是因为前妻的背叛。Dan向Gretta讲述了自己的伤心往事，妻子爱上了别人并打算与之私奔，这令他一度精神崩溃，幸福的家庭随之解散。由于有着相似的感情经历，两人更能真切体会彼此内心的感受。

美丽的夜晚，Dan和Gretta戴起耳机，一起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并肩走在城市的霓虹灯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纽约繁华热闹的街巷。他们一起听歌，一起跳舞，因为音乐，世界变得纷繁而美好；因为音乐，人的内心变得柔软，两个孤独的灵魂靠得更近。

Dan送Gretta回她的临时住所——Steve的公寓。Steve告知Gretta，Dave获得了一个知名的音乐奖项，三人同看颁奖视频。视频中的Dave留起了大胡子，像所有商业歌手一样，在台上惺惺作态，称只要努力朝梦想迈进，就会成功。Gretta嘲讽地说，她从不记得Dave有过这样的梦想。而Dan告诉她，或许她从未真正地了解过Dave，许多音乐人最终都会爱上聚光灯。

Dan走后，Steve鼓励Gretta将此时的感受写成一首歌。Gretta拨通了Dave的手机，将临时创作的歌曲以留言的形式发给了他。Gretta用甜美的嗓音温柔地唱着，控诉着爱人的背叛，倾吐着内心的痛苦和郁闷。Dave听到留言中的歌声，深受触动。他给Gretta留言，希望能见她一面。

Gretta与团队的录音工作继续进行着，在热闹的大街、在公园的河道上、在地铁站台、在大楼的天台……音乐无处不在，每一个角落都是闪亮的舞台。Dan的前妻和女儿也到了录音现场。在Gretta的鼓励下，Violet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并用出色的表演获得了大家的认可，这令父亲Dan惊讶不已。

唱片录制完成了，在庆功派对上，大家一起狂欢，玩得很开心。Dan开车送前妻和女儿回家。Gretta看到Dan一家人离开的场景，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失落感。她拿出手机给Dave回信息，答应与他相见。Dave已与新女友分手，现在刚巡回演出回来。Gretta给Dave听他们录制的专辑，Dave听后大加赞赏，并和Gretta分享了自己的音乐。Gretta听到Dave将那首《失去的星光》改编成了流行音乐，心里有点不快，认为这失去了创作的初衷。

Gretta: I think that you've lost the songs in the production, you know? I mean ...okay, take "Lost Stars." I wrote it as a ... as a ballad (抒情歌曲). And I don't know. It sounds like a piece of stadium pop.

Dave: Yeah. But I wanted to turn it into a hit.

Gretta: Why?

Dave: Why? What kind of question is that? You're the writer. You get sole writing credit on it, Gretta. This is huge for you.

Gretta: Yeah, but I mean, you weren't supposed to lose the song in it, you know? I mean it's ... it's delicate. I really ... I just ... I think you should get it remixed (混音).

Dave: Ah, but everyone loves it when we do it. It's amazing. You have to come see it live. The reaction to it, the energy in the room just changes.

Gretta: Why are you so worried about what other people think? It's ... it's our song.

Dave: It is. But you know, isn't that what music is about? It's about sharing it with people.

Gretta: No, not that song, Dave.

因对音乐表达方式所持的观点不一，两人起了争执。Gretta坚持她的创作初衷——做真实的自己，表达真实的内心，而Dave认为歌曲应该与人沟通，与人们分享。两人的见面最后不欢而散，临走时，Dave邀请Gretta去观看他的演唱会，但Gretta并未表态。

Gretta的专辑最终获得了Saul的赏识，Gretta趁机向他提出让Dan复职，并与Saul的团队谈判如何包装和售卖专辑，但并未明确表示是否与他们签约。专辑录音完成并获得认可，Gretta和Dan可谓完成了一项漂亮的工作，两人都很兴奋。Gretta提议去更多的地方录音，跟随音乐走遍欧洲，带着团队来一次疯狂的音乐旅行，这就像一个美好的梦。两人默默对视，暗藏的情愫在此刻静静地流淌，这对由音乐结缘的合作伙伴在无声中流露出对彼此的爱意。或许这一刻，他们都已心领神会，明了微妙的爱情如飞来的气泡般无声地降临。然而他们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首平淡而美丽的歌，无论多动人，终究会曲终人散，回归各自的位置。Gretta淡然一笑，转身离开，Dan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也开车离去。

Dave发信息催促Gretta去看他的演出。Gretta到达演唱会时，正好赶上Dave演唱那首《失去的星光》。舞台上的Dave英俊迷人，用Gretta喜欢的方式演唱着那首歌。台下的观众反响热烈，沉迷在音乐的美妙旋律中。Dave示意Gretta上台一起演唱，Gretta只是淡然一笑。她看到台下的人群挥动着手臂，脸上是痴迷和快乐的神情；台上的聚光灯明亮闪烁，如同天上的星光一般璀璨。她终于理解了Dave的话，音乐应该是无私的，它要与人分享才显得美好和可贵。她默默地离开，骑车穿过夜晚的街头，融入都市的夜色中。关于未来和梦想，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另一边，Dan与前妻也重归于好，在音乐声中拥吻。音乐真伟大，它能改变贫瘠的人生，能安抚受伤的灵魂，也能传递世上最美好的感情。

Gretta匆匆地赶去Dan的公寓，得知他正准备搬回家，与妻子复合。Gretta真心为他高兴，因为爱一个人，便希望他能过得更好。她告诉Dan，她不准备与公司签约，而是准备在网上低价售卖自己的专辑。她用她的方式保全了自己对音乐的看法，同时也将她的音乐与所有人分享。最终，Gretta和Dan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收获了人生中一段美好的时光，而音乐便是指引他们找到自我的神奇力量。生命不息，音乐不止。梦想会闪光，而音乐亦会继续发光发热，照亮和温暖每一个人。

（文 / 散步的鱼，本文选自《新东方英语》2015年6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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