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想见赵忠祥”

文/蓝鲸财经 郝圆

20年前，白云大婶的愿望现在只要4000块就能实现。

在媒体的暗中观察下，赵忠祥的退休生活被置于放大镜下，而他77岁的老年生活远比我们想象中更精彩。

赵忠祥们的老年生意：卖字儿、合影、录视频

退休后的赵忠祥老师除了偶尔在“怀旧向”的综艺节目中露个脸，大多数时候在互联网讨论中查无此人，但是最近一篇文章却把他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10月17日，微信公众号“娱理”发表了一篇名为《花4000元见到了赵忠祥，顺带解锁了一项娱乐圈新产业》的文章，记者通过中介只花费4000元就实现了与赵忠祥会面、合影的“梦想”，据相关中介介绍只要花钱，你不仅可以和赵忠祥合照、拍视频，获得他的“字画”，甚至可以坐在他家客厅和他合影。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掏钱，记者曾经在拍完照之后问赵忠祥：“您能不能跟我妈说几句话？”

“几句话可以，这要钱的，不是白说的，这是我们的职业，对不起。你不能当我卖油饼的，拿油饼就走了，”赵老师原则性很强。据悉，祝福视频的对外收费底价是3000元，如果视频中需要出现产品报价在两三万，这些“项目”的发生场景都是赵忠祥家单元楼门口，如果想要进入会客厅，一般都是非常正式的那种，比如企业代言，“最低消费”是“三个字再加5000元”，总价在2-4万元不等。

赵忠祥的老年生意着实让从小看着他节目长大的年轻人大吃一惊，作为春晚和《动物世界》的“招牌人物”，大家对赵忠祥不仅有“童年幻想”还有“官方滤镜”。如今这一出名人们高高在上的固有形象被击个粉碎。

有不少人认为，同样是商业化，赵忠祥的“恰饭业务”与“日结”方式明显不如作为IP在各大音频平台卖课、卖节目的老同行们来得“体面”，实在是自甘下沉。而文章中赵忠祥老师“事事要结算”的行事风格也被不少人扣上了“抠门、计较”的标签。

但同时也有人为赵老师打抱不平，“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偷不抢，自食其力，你情我愿的事儿，有些人酸什么呢？”

的确，从本质上来看，这其实是一门儿生意，是市场行为，人家甲方乙方你情我愿，轮到你一个吃瓜群众来反对？

祝福产业链：收割明星光环最后的剩余价值

其实这种明星私人订制祝福的生意并非我国独一份，日本女子偶像AKB48的握手会不也是这个模式吗？

只不过同样是“与名人亲密接触”，“握手会”和“祝福产业链”却存在根本性的差异。

秋元康所创立的女子偶像组合AKB48主推的是“可见面的偶像”文化，粉丝通过购买“握手券”获得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本质上还是粉丝经济的直接表现形式。但“祝福产业链”就不太相同了。

要了解“祝福产业链”的性质，首先要分析一下“祝福的生产者”。除了文章中提到的赵忠祥、侯耀华、李琦，朋友圈的报价单上还经常有张铁林、陈寒柏、唐国强、徐少华等人的身影。

从表面上看，他们基本上都是老一代名人，属于“退休状态”，而“年龄”其实还可以翻译成一些更具有时代特色的符号，比如“电视明星”，在传统媒体时代，传播资源和曝光机会具有明显的聚集性，上电视和上央视基本上是成名的标志。

从赵忠祥到徐少华，这些老年明星成名于电视垄断传播资源的时代，拥有家喻户晓的国民性节目，比如“春晚”、《西游记》，比起如今年青一代追捧的肖战王一博、TFBOYS等顶级流量明星，这些“电视明星”拥有更广泛的知名度，尤其在三四线城市这些“过气明星”不仅拥有知名度，甚至承载着一定程度的品质与信誉。

“人家赵忠祥可是央视的主持人，还能坑你一个小市民？”在听到我讲述一些赵忠祥的“流言”后，我80多岁的爷爷隔着电话表示了不屑。我爷爷其实可以代表很多国人的心理：一个名人，即使退休了，他依然会背负着原本的社会责任，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做了，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正是这种“老年电视明星”所自带的“信任感”成为了这种产业链运转的重要基础。在这种“祝福/合影产业链”中真正从“喜欢/仰慕”出发的消费者并不是主流，更多的人带有很强的商业目的，他们通过付费与名人合影或获取祝福视频，来营造一种自己与名人“有关系”的假象，为自己“抬高身价”。

这其实相当于请老一辈有大众认可的名人为品牌背书，比如毫无名气的微商、或以中老年为主要目标群体的商品等。比起天价代言费，这种迂回的“私人订制”还真是划算。

在欧美，这种业务以一种更加直白的形式展现。有一个名为“cameo”的网站，用户可以付费给这一平台上的“名人”，让他们说出你的个人定制信息——比如说生日祝福，或者讲段子，要价从5美元到3,000美元不等。

我特意下载了这个APP体验了一下，它不仅有演员、歌手、YouTube网红等鲜明的职业分类，还可以根据价格和回复时间进行排序，同样的“恰饭姿势”，欧美名人明显理直气壮多了。

但在中国，“谈钱依然是一件很伤感情的事”，这或许就是“赵忠祥们”所面临的尴尬与两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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