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乐:天王黎明,破音事件始末
「在文字中证道。——唐泪」
1991年。
黎明乐坛出道第二年,演唱歌曲《对不起我爱你》时破音。
这件事成为了一生黑点。
当年的传媒、后来的他人拥趸,似乎皆幸灾乐祸。
而拥趸争端,可以暂且不论。
简单聊聊事情本身。
当年华东水灾。
整个华语世界的明星,几乎全部都站了出来。
香港四天拍完一部《豪门夜宴》,并于跑马地马场举行了“忘我大汇演”大型音乐会,主题是“飞跃两岸,击退洪水”,筹集善款超过一亿港元。
黎明的破音事件,就发生在彼时。
其实在1991年的粤语歌坛,黎明可能是唯一称得上年轻偶像的歌手。
撇开许冠杰、谭咏麟、张国荣和林子祥这些前辈,其他诸如张学友、李克勤和杜德伟、草蜢和beyond,皆非偶像型,也并不胜在形象,郭富城又尚未回到香港,或就只有刘德华在形象上比较突出,但他并不及黎明年轻俊朗。
所以这个年头的黎明,真的可谓是人气高涨,不然也不能凭专辑《是爱是缘》,获得香港十大中文金曲IFPI香港全年销量最佳大碟。
在这场赈灾义演上面,安排他与刘德华一起出场,各自演唱歌曲,相对很多只是串烧出场的歌手,也是其人气、地位的一种侧面证明。
而那首《对不起我爱你》,他一共唱了两次。
第一次是正常表现。
而后据说是已经离场,但有人出价五十万点歌,他再次返回舞台。
其实一开口,就能明显听出调起高了。
但有个问题没太明白,他本来说清唱,却唱了一句之后,却又有伴奏响起。
具体来讲,当他唱到「我又怕心难死」这里开始破音,及至「立定」二字再破,到第二遍唱「我又怕心难死」的时候第三次破音。
客观来看,当年的黎明,是一个演唱经验并不丰富的年轻歌手。
这种问题当然只在于经验的不足。
比如早年刘德华现场唱《情感的禁区》,同样是开声就把调起高,后面硬撑唱完,虽然没破音,但演唱效果必然不佳,又比如张学友参加过世界音乐颁奖典礼,后来接受访谈时说,即便是那些世界知名的大牌歌手,其实现场也会出各种状况。
就在这场赈灾音乐会上,张学友显然不及庾澄庆的key高,隐约也有车祸现场的表现。
所以黎明的这次破音,也并不算什么天大的事情。
但可以延伸出另外一个问题。
其实四大天王都并不是高音歌手。
相对而言,张学友和郭富城的key要高一些,黎明和刘德华次之。
如果谈及男高音歌手,那首推肯定是刘欢、张雨生、张信哲、林子祥、孙楠等人,庾澄庆和伍思凯也非常强悍,与他们比起来,四大天王都算是温和派。
而如果谈音色特征,郭富城算是清澈一派,另外三人皆是浑厚类型,进一步区分,张学友年轻时的音色醇厚、明亮且磁性、黎明和刘德华则略暗沉。
但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黎明声底虽然浑厚,却似乎不算太有力量。
这一点,可以从他的《4 in love》演唱会上,翻唱另外三位天王歌曲的情况得到证明。
除了自己的歌曲,他翻唱了郭富城的《对你爱不完》、《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我为何让你走》和《爱的呼唤》,刘德华的《忘情水》、《情感的禁区》和《长夜多浪漫》,以及张学友的《情已逝》、《蓝雨》、《分手总要在雨天》和《每天爱你多一些》。
这些歌曲经过了雷颂德的重新编曲处理,使之更适合黎明的声线和演唱风格,
我们撇开各家拥趸的喜好不谈。
可以做一个简单对比。
大致来讲。
黎明这些翻唱歌曲,都表现出一种“柔化”倾向。
而很显然,基于音高方面的差异,郭富城和张学友的歌曲会更高亢和澎湃,刘德华和黎明则更趋向舒缓,这是嗓音条件的缘故。
比如郭富城成名曲《对你爱不完》。
这其实也是一首翻唱歌曲,原唱是日本歌手田原俊彦,郭富城凭这首歌爆红整个华语世界。
其后又被无数新老歌手翻唱过,李荣浩在演唱会上翻唱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这首歌应该不会有人不会唱吧。」
尽管翻唱者众,而郭富城当年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但似乎可以这么说一句,除了郭富城,任何人来唱都不可能如此爆红,当然也就包括同为天王的黎明。
因为黎明这一版太过柔化。
再加上既失去了那种少年派的清澈与活力,也没有舞步、发型和颜值的加成。
又比如他唱张学友的《情已逝》。
与张学友的混音唱法迥异,也缺少尾音处理,致使整首歌曲听来,有沉闷、单调之感,也几乎谈不上有任何特点。
这当然并不是说黎明唱歌不好听。
一直以来有个观点。
不管是谁的拥趸,都不要用好听和不好听去界定歌手,因为你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很可能刚好与别人相反。
但如果认真说起来,黎明的嗓音或许有「不够力」的特点。
很明显的例子,就是类似雷颂德为他炮制的《情深说话未曾讲》这种歌曲,旋律很港风,也很优美,确实当得起好歌的名头。
然而认真听下去,他在副歌高潮部分,却是在往回收,而非一往无前。
这个情况,其实贯穿在他几乎所有的作品里。
回望雷颂德此前与郭富城的合作,《纯真传说》唱高八度,《强》三重交叠拔升、直至进无可进,《天地不容》狂野高亢。
再度重申,这并非对比歌手唱功本身,而是基于每个人的特质,有感而发。
而黎明这种往回收的情况,只有嗓音本身的因素可以解释,应该并非有意为之,对他而言,也或可称作双刃剑。
再联系到当年旧事。
黎明的破音,除了缺乏经验之外,应该也与嗓音天赋有关。
拥趸对黎明的热爱。
是温柔与深情。
而另一面,则是「不够力」。
硬币两面。
世事尽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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