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繁花》里有我的一段人生
《繁花》横跨三个春秋的拍摄经历,对胡歌来说,是独特的,是难忘的,是珍贵的。当它终于要揭开面纱,就要接受观众的检阅,胡歌却说自己“很平静”。
“我想新民晚报的读者大部分都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剧中也一定能找到当年晚报的身影。”对于正式亮相央视八套和腾讯视频的《繁花》,对于这部自己和所有合作伙伴倾尽三年心力共同创作完成的30集电视剧,领衔主演胡歌接受新民晚报独家专访时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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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奢侈的拍摄方式
胡歌清楚地记得,拍摄南京路的一场戏,导演对他说的那八个字。“那天拍摄对我来说也有点出乎意料,有一个瞬间,一下子把我拽回了童年。记忆里那该是午后的夕阳,我在那一片金色里看到了我和妈妈的背影。在那一刻,我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后来导演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对他说,这部戏就是要做到八个字——似曾相识,热泪盈眶。“希望新民晚报的读者看完,会觉得我们做到了。”
“繁花”、金宇澄、王家卫,是让胡歌接下《繁花》的三个关键词。其中,有对小说的喜爱,对上海这座城市的感情,以及对与导演王家卫合作的期待。“读高中时,看的第一部是《阿飞正传》,第一次看《春光乍泄》那个高三的午后,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股无法言说的震撼。”胡歌絮絮叨叨地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光,“能够在王家卫的监视器里出现,对我来说真的是跟做梦一样。”
接演时候没有剧本,发布定妆海报时候也只是听导演概述过故事大纲,但胡歌也说《繁花》的创作方法是不同于王家卫过往电影的。“如果是电影的话,可能你在拍的时候和你最后看到的,会有很大的出入,但对电视剧来说,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因为30集的电视剧,它的体量放在那里,那么庞杂的一个人物关系和事件,如果你在整个表演的过程中,不清楚前因后果的话,这个是很难把它串起来的。”胡歌坦言他始终都没有拿到过完整的剧本,“但在拍摄之前,导演还是会把整个故事给你完整地讲一遍。当然可能有一些情节会作调整,或者说会有一些改动和增减,但是导演这次让我们在一个非常明确和清晰的前提之下才进行表演。”
“很多人说演王家卫的电影,让演员很崩溃,但对我是一个很新鲜的创作方式,也是一种挑战,我很愿意去尝试。”进组前,对于现场只有一台机器的拍摄方法,对于每一个镜头反反复复精细打磨的拍摄日常,胡歌做好了准备。没想到的是,开拍后他也和导演一样,陷入了某种“患得患失”:“有时候,一天收工了,回忆当天拍摄的内容,如果有一个镜头拍了很多遍,虽然过了,但是我自己还没有很满意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失落,感觉过不了自己这道坎。又有时候,当你习惯了这个重复创作的方式,一两条就过了,你反而也会心里没底。”胡歌笑了,“而且有时候我会变得很贪心,自己都想再来一条,‘我可以更好,我可以有更多的方式’。”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虔诚说道,“很少能够遇到这样的剧组,可以让演员有这么大的空间来创作、来做。通常很多时候,为了赶进度各方面差不多就行了,有时候会说可以交给后期来调一下,但是在王家卫的剧组里,只要演员愿意再来一次,导演是绝对会尊重的。有时候你拍到第七、第八条,导演会告诉你的,‘我这里已经ok了,你还需要来一遍吗?’对,他会说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或者说你有其他的感受,想再试一下也可以。真的很奢侈。”
2
一个更接地气的阿宝
“一开始没有看到剧本的时候,我对阿宝的认知完全是建立在小说的基础上的,大家也会觉得阿宝好像跟我还是比较像的。但当我第一次读到剧本的时候,我发现他跟我原先心里面的阿宝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他们的整个性格、行为表现各方面都差异性挺大的。”对于剧版《繁花》与原著小说的差异,胡歌坦然相告,“这不是我舒适区里的阿宝了,他是一个更接地气、更江湖的阿宝,并不是我平常的那个样子。”他很快推翻了自己之前为人物所做的准备,一头扎进那个红尘滚滚的上世纪90年代。毕竟金宇澄说,“一个原著交给一个导演,他来做,就是一个新的生命,不可能去复制这个原著的。”王家卫也说,“‘不响’,也是我的创作态度,我只讲我想讲的,我讲得好的,文字有文字的优势,影像有影像的优势。”
于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繁花》,是激昂澎湃的90年代,是黄河路的霓虹闪烁,是大上海的车水马龙。“我想,我们的整个影像,无论从色彩来说,还是节奏来说,都是和当时人的精神状态是统一的。”胡歌还回忆说,“那时候其实我还很小,但我记得爸爸每天都很忙,他的很多朋友也很忙,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具体忙什么,但大家都很亢奋,很有奔头的样子。经常会听说谁成功了,就此改变命运,或者谁失败了,一败涂地,那是一个涌动着热诚、积极向上的年代。”
3
一些难以放下的记忆
沪语版《繁花》已经上线腾讯视频,也已在央视一套下午时段播放,那些尖团音分明的标准上海话着实叫人惊喜。“刚开始时候,的确还有一点不习惯,或者说会有一些字的发音还不是很吃得准,我们就向组里的阿庆老师(陈国庆)请教,慢慢大家就习惯了,越来越熟练了,在情境里面了。因为毕竟它是第一母语嘛。”胡歌说,不同地域的人会讲出不一样的方言,“语言节奏不一样,韵律不一样,就跟一个地方它的历史、文化、性格都是有关系的。《繁花》用上海话呈现的话,会有一种古着的味道。”
“我也给剧组拿了好多家里的老物件,缝纫机什么的。”胡歌还记得三年前新民晚报跟《繁花》剧组一起发起过的老物品征集活动。
“剧组用了好多,最让我惊喜的一件物品,是一团红毛线。”胡歌整理了下情绪说,“妈妈去世了,我把她用过的缝纫机给了剧组,还有她留下来的一些绒线、一些布料也带去了。剧组的造型师特别用心,把那团红色的绒线织成了一条围巾,最后戴在了雪芝的脖子上。”胡歌说感谢剧组,让妈妈的这些旧物,在影像里留存下它们的温度。我们也想感谢剧组,用上海话,为这座城市留存下一些记忆。
>>>作者手记
每一步都不白走
“这三年里面,我还拍了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每一次重新回到《繁花》剧组,我都会给自己做很多的建设和准备,至少先要过自己这一关,觉得又回到阿宝了才行。”
三年的时光,再漫长,也要和阿宝道一声珍重,再会。等待荧屏亮起片头,等待来自观众的检阅,心情并非激动或忐忑,只是平静。
他回忆起2005年自己第一次爬雪山的经历:“6206米,但登顶的那一刻,我却出奇地平静,我自己都觉得很诧异,当身边的人都在那里欢呼雀跃的时候。”胡歌说那时候自己还很年轻,也没有太多的思考,“我给自己一个答案——因为攀爬的时候,你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你的每一步都踩得很扎实。可能在那个过程中,我已经预想到登顶的时刻是什么样的。”他继续说,自己并不是盲目地乐观或者自信,《繁花》也可能不被一些观众喜欢,“但我们每一个人都对得起自己的付出,我想这一点我是很确定的。”
胡歌相信这三年的跋涉每一步都值得,也相信认真生活的每一天都不会被辜负。他一边调侃自己现在的主业是“带娃”,一边认真阐释:“每一个创作者的生活和工作都不该是对立的,如果没有一个特别扎实的生活的历练,我是没有办法再去创作的。”他说,当家里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出现,自然会有很多的思考,“带娃的时候,我就会在旁边观察她,除了观察她的美貌和可爱以外,我也会有很多的思考。”语气里有很多生活的甜,但胡歌是真诚的,“当了父亲以后,我会更理解我的父母,他们为我的付出,有时候我也会赞叹或者感叹生命真好,无论是它的脆弱,还是它的神奇或伟大,这些感受都是曾经没有过的。”
相信这些感受一定会丰满胡歌未来的创作,虽然他说演员不是每一次表演都有运气完全打开自己,但他始终热爱表演,“因为演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能大家都认为演戏是在演别人,但是最后会发现,演戏是在演自己,观众最终会在角色里看到一个真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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