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出道率背后：低龄化的偶像，粉星关系的转变

文|石榴

昨晚，《台风蜕变之战》落下帷幕。

这个在去年刚刚出道的偶像团体在昨天完成重组，7位平均年龄不过16岁的少年再次站上舞台，接受粉丝的检验。

追梦真的很难。 对于所有抱有偶像梦的男孩们来说，在练习时度过的青春期，只为了最终台上的片刻绽放，如何在短时间内展示出自己的专业技能，是他们所要接受的考验。

而对于粉丝们而言，面对这些年龄尚小的未成年偶像们，专注打投、应援投票都只是基本素质。 从生活到事业方方面面的宠爱、陪伴、呵护似乎才能表达出他们对于偶像炙热的爱意。

台风少年团成团之夜，不想让勇敢追梦的男孩们离开舞台的粉丝们，在接过决定权后，以40万票将7位少年打包送入出道位。

百分百的就业率让围观群众们啼笑皆非。 但作为各种亚文化交汇融合之处的饭圈，这种“老母亲”一般的心态转变，似乎又可以窥见一些这个时代年轻的参与者对待偶像的心理变迁，以及粉星关系转变之下，偶像产业的新方向。

养成式追星

娱乐圈一向是现实生活的造梦工场。

在信息不对称的时代，偶像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明星所展示的渠道和方式都十分单一。 他们致力于以作品面世，将私生活隐藏，因此他们和粉丝之间是存在距离感的。 而粉丝们对于偶像的追逐也源于作品，甚至曾经不少粉丝对于作品的了解程度是远超于明星本人的。

这种粉星互动的方式，也往往只会透过荧屏，不需要回报。 那时粉丝所崇拜的偶像，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但伴随着互联网社交媒体的高速发展，她们了解偶像的方式不再只是电视，从线上各个社群，到线下探班、追现场，是更全面、更实时的资讯渠道。 甚至，她们本身，也正在逐渐成为偶像命运的掌控者。

追星，成为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而偶像们，也褪去了曾经的神秘感，粉丝对于偶像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昨晚，站在台下的粉丝们，高声呐喊的不仅仅是偶像的名字，“妈妈送你出道”“姐姐爱你”的应援声同样不绝于耳。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妈妈”“姐姐”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家庭辈分，而更多地体现出追星女孩对偶像所倾注的感情程度。

台风少年团的七位成员，俨然都是一幅没长大的孩子模样。 即使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但稚嫩的面孔和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以及娱乐圈中纷杂混乱的舆论生态，在粉丝的眼里这是自家偶像所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这让粉丝们的怜惜感飙升至最高值，宠爱、陪伴、养成、呵护成为他们的追星准则。 不仅仅要在饭圈之内为“儿子”（女儿）、“弟弟”（妹妹）冲锋陷阵，对于偶像本身的工作行程、吃穿住行也企图面面俱到。

而这种“亲妈”“亲姐”式的情感又与流量概念刚刚普及时的“女友粉”有所不同。 后者对于偶像的期待往往是站在偶像的身边，而前者则更渴望的是养成。

诸如演唱会上，看到偶像与女伴舞搭档时高喊“不可以”； 在偶像赶行程时，还要担心他的暑假作业有没有写完、考试成绩是否过关……

这种无处安放的宠爱，才是他们追星的动力。

走向低龄化的造星产业

从“女友粉”到“姐姐粉”“妈妈粉”的转变，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示着如今偶像的低龄化。

尽管都已经拥有三到四年的练习生生涯，但台风少年团七人组，年龄最大者依旧不过17岁，而年龄最小的，才不过14岁。 比起日韩团体在出道前限制曝光的原则，他们采取边曝光，边训练，边包装的做法，更强调和粉丝的直接互动与共同成长。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或许不难猜测。 与韩国“标准工业化造星”，经济公司把控从选拔到培养到变现的专业化、规范化流程不同，2018年偶像团体才刚刚兴起的中国偶像产业链，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尽管为业内输送了一批批高人气、高流量的新生代偶像，但却并不能称得上成熟。

出道对于不少偶像而言，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NPC出道一年，合体不过短短几十天的前例还历历在目，今年爱腾优所输送的一批偶像似乎也有了沉寂的迹象。

显而易见，费心费力培养的成熟偶像们，或许并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 相对而言，将尚未打造完美的半成品丢在市场上让大众去检验打磨，在投入产出回报比更高的基础上，低龄化、养成式的偶像成为造星业突破危机的新方向。

姜思达曾在《7000万人口的狂热孤岛》一文中写道“没有什么比看到成长更有趣的了”。 六年前，TFBOYS的出道让不少围观路人难以置信。 彼时，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舆论场上遭遇最多的大概是谩骂、唱衰和误解。

而现在，从2013年到2019年，从14岁到20岁，TFBOYS成功制霸着国内偶像组合的最高地位，并且在聚光灯下健康成长。 这种“养成系”所带给粉丝的成就感，显然是远胜于成年偶像的。

造星产业正是抓住这一痛点，以保持曝光、积累粉丝、构建粉丝文化的姿态施施前行。 将一批又一批仍旧稚嫩的未成年偶像们送入了各位“妈妈粉”“姐姐粉”的怀抱。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归根到底，低龄偶像还是一场资本游戏。 尽管TFBOYS目前用事实证明了“出名要趁早”，但其不可复制性也是显而易见的，摸准粉丝心态是在偶像市场分一块蛋糕的捷径，但在不确定的未来，这条捷径又能走多久呢？ 或许只有时间能给我们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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