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杂志新采访:郭柯宇 敏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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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2021年,这档以离婚为主题的真人秀节目里,郭柯宇以一个极为朴素的形象出现,头上裹着暗红色的围巾,嘴巴干燥得起了皮,对镜头细声细语地做着内心剖白,毫不隐瞒自己在亲密关系中的勇敢与局限。她的表达真诚、细腻,像一根敏锐的探针,扫视着生活的边角,再精准地将之呈现。
你很难把她归于某一种类型。但又感到欣喜,一个丰富而难以被定义的女性,已经很少在公共场域被看到了。而这竟然是一档真人秀节目。这档节目辐射的范围完全超出了家长里短,这样特别的女性样本让人惊喜。
「你要是跟她说什么,她就会仔细听,讲一小时,两小时,她都能在那儿一直听。」好友进进甚至记得,郭柯宇的瞳仁有些不同,是一种很淡的棕色,这使得她的眼神显得比别人更亮、更透澈。她就这么望着你,听你说话,眼睛湿润明亮,好像所有吐露出的困惑和失落都可以被她很好地承接。
这样的敏锐也延伸到表演中,和她合作过《红樱桃》的导演叶大鹰曾经这样评价她,「她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文艺片演员,所有的戏,你交给她的时候,她都能从内心里激发出来一种特别的感染力,这个东西不是每个演员都有的。」他拍《走过幸福》,正愁找女主角,就想起郭柯宇来,想办法和她取得联系,她急匆匆赶来。叶大鹰交给她一张纸,让她念词,「哇噻,我当时就觉得又是她了。」
施加在郭柯宇身上的疏远和凝视,使她在后来的人生中不断审视自己。她解释,她的敏感是向「内」的,不伤人的。「如果这个人太敏感,那他对周围人有太多的挑剔,我觉得那是会伤害到周围的人。但你不要那样啊,你敏感到很多东西,你更知道,原来他也挺不容易的,或者怎么着。」
关于乐队:
周广斌对这个不懂乐理的女孩感到惊异,「她不懂乐理,但她心里头有的东西,那种对生活和音乐的敏感,又是别人很难达到的。她就有,她血液里有,你知道吗?」
和郭柯宇认识的20多年,进进一直把郭柯宇视为挚友和「偶像」。她几次来北京,跟着郭柯宇去和乐队的朋友们见面,在饭局上,郭柯宇一开口,大家就静下来,听她慢慢说。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分享音乐、戏剧,有朋友那段时间在构思剧本,会请教郭柯宇的意见,「他们从不认为这个女孩是来调剂氛围的,是一个附属的存在,他们尊重她,把她视作一个有才华和思想的人。」
过去,追星族是郭柯宇的一个栖息地,音乐让她可以喘息、可以表达,现在这个空间被关闭了。2016年到2018年,是她身体最差的日子,也是最寂静的时候,她没办法开口唱歌,因此害怕听到任何音乐,周广斌偶尔给她打电话,他们达成了一种默契,不聊和音乐有关的事情。
女性的后撤:
儿子在学校寄宿,郭柯宇去外地工作,留下母亲独自在家。郭柯宇回来,一眼就能看到客厅墙上的投影亮着,母亲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郭柯宇能感受到她的孤独,一个前半生把自己奉献给伴侣、家庭的女性,仍在遵循着这样的惯性,她不责怪母亲,「她的生活好像只有我们。」
「这一生我和我妈妈是聊不通透的,但是我不放弃和她交流我的感受,她也没有放弃和我的沟通,我们都想去找到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她说,「我们现在还是常常会聊天,不是以母女的身份,也不是一个妻子和另一个妻子,是女性之间的沟通。」
关于话剧:
郭柯宇那时候常常梦见,她在剧场里,剧场变暗了,马上要开始敲钟了。没有话剧,她就像丢了魂似的,一轮话剧和下一轮话剧之间有空档,演完一轮话剧,她极其失落。「我去做话剧,是因为做话剧不用出差,这样子就不太孤单了吧。十年又不是十天,对吧?我认了,我也乐在其中,我喜欢生活,但我也喜欢演戏,怎么办呢?」
「她过去错过了那个时代,年轻、恣意妄为,我认识她之后,觉得这个时代又错过了她。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但这个时代不需要她了,没有人再拍特别艺术的电影。我当然怜惜她,但是没有办法。」杭程说,「我觉得柯宇是那种生命艺术家。她拿自己的生命来交换这些艺术、朋友。别看外表她是低调的、温柔的,她的内心是一个极其热烈的人,她需要燃烧生活,我很希望她能有好的状态、好的生活。」
《人物》视频采访拍摄的现场,郭柯宇被问到一个问题,「重新进入工作状态,适应和不适应的地方分别是什么?」她提起,自己在片场候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很想念。说完,她的眼眶红了,她急忙道歉,离开了镜头。
她对剧组充满乡愁,「我生活中其实话特别少,我没有机会去说一些什么,更多时候就是过日子。当我可以去表演、去塑造一个角色的时候,它让我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我可以去表达很多东西,把我对很多东西的理解放在这个事情里面。」她说,「我觉得我刚刚(的反应)特别不好,我知道,但是(那场景)真的太亲切了。」
人生转折与改变:
2020年,郭柯宇离婚。退出旧日生活的过程是缓慢的,一步步,没那么干脆。搬家那天,郭柯宇面对着一屋子的家具,哭了一场。她计算着,搬家的车来一趟要多少钱?哪些东西需要舍弃?今晚的晚饭怎么解决?到点了吗?是不是要去接孩子了?
那场崩溃不是因为分离,而是太累了,「突然觉得好烦好烦」。她一直记得,旧屋的屋檐下那串风铃她很喜欢,可惜的是,已经没有更多空间带走它。
她承认,她出现过物质和经济上的焦虑、对未知的恐惧,「一定是会有的,但是这和原来那种不太理想的生活状态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她的世界由各个生动的细节组成。张海颖去她家,会看到她的墙壁上贴着她和儿子画的小画儿,他们把摘来的花做成标本,压进书里,再串起麻绳。母亲教会她钩织后,她开始一条一条地织围脖、披肩。她给母亲布置任务,她设计沙发盖布的款式,母亲来完成。她最喜欢去逛附近的花鸟虫鱼市场,不论她买什么花,都要给张海颖带一份,一盆一盆地往她家里送。
做家庭主妇的那段日子,她的聊天对象是家里的小时工,「人家不知道你是谁,她们天天为五斗米折腰,跟你聊的全是接地气的事儿。」她会逮着机会问外卖员,「你知不知道附近哪家串儿卖得最好?」由此,她得知了附近哪家串最好吃、量最多、哪家串离得近,送来的时候不会太凉。
生活经验在她身上的累加,都成了日后理解他人的途径。好友张海颖这么总结她的敏感,「其实这十年,她一直在家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她没有去接触风云变化的娱乐圈,可能把她最纯真的东西保存了下来。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像以前那么热爱,那么真诚。」
她来珠海拍戏那几天,进进去酒店找她玩。郭柯宇一边开着摄像头,和儿子视频通话,一边和她们聊天。母亲和女儿这个身份,成为了她的生活背景。
郭柯宇解释,「这也是关乎我的自我的一部分。我去外地拍戏,我妈就会说,燃气怎么怎么了,其实她并没有占有我很多,或者说,她在抢夺我的时间,放大我成为她的女儿那个部分。这不就是我的日子吗?关键是那个轴心,不要变成妈妈希望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在剧组的时间,我也会觉得挺清静的,看看书,听听音乐,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未必就是真正的我。我跟他们在一起,也丝毫不会损害和侵犯到我的自我,它是不冲突的,不矛盾的。除非是我自己不接纳或者平衡不好。」
工作走上正轨后,郭柯宇赚了一些钱,给张海颖买了一个小包。张海颖很开心,并不是因为收到了一份礼物,而是它足以证明,郭柯宇又能够支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正如她在节目《再见爱人》里所说,「这是我唯一手里能攥紧的东西。」
另附上楼中提供的两篇近期的专访:
郭柯宇 光阴之中 (来源《Glass Magazine》)
https://mp.weixin.qq.com/s/Jttq77s49CZtIlszykGHRQ
郭柯宇 生活一直帮我做抉择(来源《南方周末》)
https://mp.weixin.qq.com/s/piVkLAkNezjwvUROCg6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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