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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和所有工作一样，总会有大师，也会有傻逼，会有行业大牛，也有混世魔王。但经纪人这个行业却让我感觉——我去！是所有奇葩混不下去了，都改行当了经纪人吗？
有回要拍摄套片子，朋友介绍了个台湾的模特经纪给我。我拿模特卡挑了俩人，就给她发通告了。等到开拍前头一天，她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模特睡觉不能穿睡衣？你们到底想拍什么？”
我就说：“因为今晚穿睡衣，明天拍片会有勒痕，不好看……”
“你们拍片不穿衣服吗？”
“穿比基尼啊……所以勒痕会露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让我们家模特穿比基尼？”
我靠！我就是要拍套比基尼的片子啊！这还用问？然后半个小时，这位姐姐就一直在跟我讨论，是不是性感一定要穿比基尼！我真的要疯掉了，就说：“咱们不争论这个问题了好吗？如果你的模特实在是不能接受比基尼，那我们就不合作了。”
没想到，对面的姐姐居然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觉得你很不专业，明天就要拍片了，怎么可以说不合作就不合作？”
我能怎么办？只好用台北腔说：“我怎么不可以这样？我觉得我很专业！提前一周就给你通告，你今天才来跟我说拍不了比基尼都没有骂你先人！”
对方一定是被我的涵养惊呆了！足足半分钟在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我生怕我的台湾腔说得不好，对方听不懂，就又用正宗普通话讲了一遍，然后挂断电话，我想：这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二
在我的理解中，作为一个经纪人首要一条是有脑子。
和一个水上乐园有过一次合作，联系了两个艺人过去参加发布会。期间就安排了一个艺人和海豚互动的环节。为了保险起见，光是让艺人自带泳衣这一个细节，就用邮件、微信确认了三遍。
但事实证明，这些工作是没有意义的。等到要和海豚互动了，一个艺人说，没带泳衣。经纪人跑过来问我：“我们家艺人没带泳衣，怎么办？”
我心说：光着下啊！——呃，好吧，我真的没有这么说。我只能说：“呃……那真的没办法了，咱们只能在岸上等这个环节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过来问：“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家艺人安排别的节目？”
你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呃……我们真的没有想到你们没带泳衣，所以这个时间本以为你们都该在下头水池的，万万没想到你们还能参与别的节目。”
听完，她就开始黑脸，一直黑脸，全程黑脸……
你在脑门上画月牙了吗？冒充什么包公？黑脸？难道不是你没脑子，才让你们家艺人现在岸上快被晒成包公？
脑子真是个好东西，但这位是真的没有啊！也是……老这么被太阳暴晒，她那点脑子早被蒸发光了。
三
梁朝伟在电影《每天爱你8小时》里，演一个经纪人。记得一句特别著名的台词——经纪人不能最后变成经手人。
这应该是一个经纪人的节操和底线吧？
但是，就有这么一位经纪人，把自家的小鲜肉当自己男票一样保护着，任何人想跟他们家艺人合作，她的样子都像一个审视儿媳妇的妈妈。
问题是，这要是爱情，你就真去追嘛。但她不，而是通过偷喝艺人喝过的水杯啊，偷穿艺人的衣服……yy，我就觉得，这也太虐恋了吧？油腻的爱情……心疼艺人一分钟，真担心他会被经纪人压死。
退一万步说，即使这样，只要不影响工作，都算是私德方面的事情。这个经纪人绝的地方是，只要品牌合作没选她的艺人，她就要雇水军去被选中的艺人微博骂——什么和品牌的人睡了呀，什么和经纪人睡了呀，和谁谁谁睡了呀……一个举动，把她的担心和心底的期盼都表现出来了。
港真！痴心妄想的人见得多了，这位是我见过最痴心，也最妄想的一个。
四
香港特别行政区的经纪人是相对难打交道的一群人。他们会很较真儿的跟你过每个细节，要求也会提得很高，但是好消息是，他们一旦谈妥，就会严格按照合约进行，再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只要有耐心，基本可以忍。
而台湾省的经纪人则完全相反。在之前谈判阶段都非常Nice，但合作一旦敲定，坐地涨价、撒泼耍赖的，大多是台湾经纪人。所以，如非必要，尽可能不要和他们打交道，会折寿。
大陆的经纪人奇葩不少，但开始专业起来了。
一个朋友开了个经纪公司，手底下签了一票新人。有天去他那玩儿，看见他竟然把所有艺人叫到公司在上课，内容是仪表。这令我很吃惊，也从这个细节看出了他的野心。
要离开时，他忽然问我：“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儿？”
“有空你能不能来跟我的艺人和他们经纪人讲讲如何与媒体相处，如何接受媒体采访？”
我很欣慰地接受了这个邀请。也许我的一节课并不能改编什么，但有这样的经纪人老板，这个世界至少能少几个奇葩经纪人吧？
五
经纪人的出现，是一次手艺和生意的分工。但一个真正好的经纪人并不只是一个生意人，还得是一位人生导师。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大多是涉世不深，少年成名的不成熟的人。他们需要的是指导和引领，而不是一个Bitch的溺爱。
最后写句至理名言——经纪人有多奇葩，艺人就有多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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