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 年,国家体育总局把电子竞技列为正式开展的第 99 个体育项目,2008 年又重新将其定义为第 78 号体育项目。
国际层面,2017 年10 月 28 日,国际奥委会第六届峰会最终同意将其视为一项体育运动。电子竞技领域的转会因电子竞技成为体育项目、电子竞技职业运动员身份的认定、职业运动员流动的现实需求而成为可能。
随着诸如KPL,LPL 等联赛赛制,职业体育联盟的建立,职业运动员与俱乐部、赛事主办方的关系变得日益固定,各自的权利义务关系也日渐清晰,转会窗,外援等词汇对于电子竞技来说已并不陌生,由此产生电子竞技行业转会相关的法律纠纷也开始出现。
本文拟以探讨 2017 年 Knight 的与 PDD 的转会纠纷为例,分析目前中国法下电子竞技转会纠纷的法律适用,以及争议解决方式。
中国电子竞技转会中的法律适用
综合学者定义及体育实践,转会是体育项目中职业运动员流动的行为与结果。它具备三个特征:
第一,发生在体育项目领域,转会起始于英格兰足球,也以足球运动为运作典范:
第二,转会是以职业运动员的身份为前提,职业运动员身份的本质是以运动为职业、为生计,体现为职业运动员与俱乐部签订工作合同,职业运动员于赛事主办方或行业协会进行身份注册:
第三,涵盖流动的行为与结果,自一家俱乐部转到另一家俱乐部。参考国际足联和中国足协球员身份及转会规程,转会包含三种模式: A、职业运动员与原俱乐部工作合同期限届满,与新俱乐部签订合同:B、合同期限内职业运动员与原俱乐部协商解除已有合同,新旧俱乐部之间签订转会协议,与新俱乐部签订合同:C、合同期限内一方以正当理由终止,与新俱乐部签订合同。
综合而言,转会中的法律关系涉及两层,一层是职业运动员与俱乐部之间的合同关系,另一层是新旧俱乐部之间的转会合同关系。
关于运动员与俱乐部之间的关系,目前劳动关系说占据通说地位,我们也认可劳动关系说,理由如下:
首先,根据中国足协职业俱乐部工作合同基本要求等文件,职业运动员与俱乐部的关系完全符合劳动法关于劳动关系的认定标准,《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关于确立劳动关系有关事项的通知》(劳社部发[2005]12 号)。
劳动仲裁机构和人民法院往年的司法实践也是将职业运动员与俱乐部之间的纠纷认定为劳动纠纷”。
而新旧俱乐部之间的转会协议是平等主体之间签订的民事合同没有疑议,它属于合同法中的无名合同,转让标的是转让运动员的唯一签约权,这和原俱乐部解除与转会运动员的劳动关系的行为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电子竞技领域,职业选手与俱乐部之间的合同关系又要复杂一些,实践中主要包含两种,一种是以劳动合同签署,或虽未以劳动合同签署但根据劳动法被视为事实劳动关系:
另一种是双方明确以服务合同(含经纪合同)的方式签署,该合同通常包含了劳务,委托居间行纪等中介服务,部分人格权及知识产权许可等多重法律关系的内容“。
由于它考虑到了年龄限制,资金成本、工作时间、解除权利行使,违约等特殊性问题,且无需强制适用劳动法的规定,更好地权衡和保障电竟选手和俱乐部的权利义务,因此,现在正被越来越多地使用。
电子竞技领域的转会规则因为游戏项目、赛事主办方、联赛运营体制的差别而有所不同,比如 KPL 联盟职业选手流动规则是类 NBA 的,而 LPL 联盟职业选手的转会规则是类足球的。
但不管具体的交易规则如何,职业运动员流转过程呈现出的法律关系是一致的,即职业运动员与原俱乐部合同关系终止、与新俱乐部合同关系建立,新旧俱乐部之间以转会协议约束。
举例: 2017 年 Knight 的与 PDD 的转会纠纷
(一)背景事实
Knight 是与刘谋(以下称 PDD) 名下俱乐部签约的一名 LOL 中单。在中国大陆范围内开展的 LPL 联盟(英雄联盟比赛)的联盟规则中并没有租借条款的情况下,2017 年 11 月,PDD 将 ght 选手租借至苏宁俱乐部,为期一年。
租借协议 PDD 盖完章后,苏宁未盖章回寄,且关于选手收回条件双方仅作口头约定。
由于租借合同中约定的是PDD 先开票苏宁再付款,但 PDD 一直未开票,租借了半年,苏宁并未支付过租金。
于是 PDD 打算自己收回该选手或者让苏宁买下Knight,但苏宁只要求继续展行租借协议,既不省放人也不同意买下选手。PDD 只好单方终止该协议,但也只是同苏宁作口头商谈,未履行正式程序。
经多次协商不成,PDD 把 Knight 选手转会至了新俱乐部,但转会协议一直没有实际履行。
最后,PDD 同意苏宁张续展行租借协议,也同意给新俱乐部一定赔偿,但新俱乐部还要求苏宁赔偿,并让 Knight 代表其参赛,苏宁始终不同意,联盟多次调停无果后只能将 Knight 选手禁赛。这种做法法律上是否有依据?
(二)租借、转会合同的效力的法律分析
1.租借协议苏宁未盖章回寄对合同的成立有无影响?
PDD 认为苏宁未盖章回寄合同是存在过错的,但仍认可该份协议的存在。苏宁认为虽然未盖章回寄,但合同仍是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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