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策划②:刘德华 一个人的三代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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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华正是这么一位在华语乐坛二十多年历程中,争议最大的巨星级歌手。他的歌迷众多,因为他们喜欢华仔的勤奋、虚心和努力;而对他嗤之以鼻的歌迷同样不在少数,因为至少在香港范围内,他的歌艺不如张学友(张学友新闻,张学友音乐,张学友说吧),他的精神不如黄家驹,他的忧郁不如陈百强,他的磁性不如张国荣(张国荣新闻,张国荣音乐,张国荣说吧),他的综合能力也比不了谭校长,他在事业最初的阶段,无论怎么样粉饰,终究还是难掩包装出效果的事实。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即使算上至今仍活跃在歌坛的谭咏麟(谭咏麟新闻,谭咏麟音乐,谭咏麟说吧),刘德华仍然是当之无愧的惟一一位在二十年歌唱生涯里,从来没有缺席过一线的华语歌手。活到老唱到老正是刘德华最可贵、最可爱,同时也是最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时代决定命运,刘德华正是时代的宠儿。做为1981年香港无线艺员培训班的学员,刘德华从一开始正是因为喜欢影视事业才进入的演艺圈,而他的星路也正是由出演TVB的剧集开始起步。如果不是因为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娱乐业的突飞猛进式发展,从而以多元的姿态迅速将影视和音乐打成一片,逼迫艺人们纷纷展开多栖发展,以赢得自己在娱乐圈更大的生存空间,刘德华势必也将和他众多的TVB师兄一样,从剧集开始家喻户晓,然后有机遇就冲击一下影坛,效果不好就再重返屏幕,而绝不会突然走上一条并不是他所擅长的歌唱道路进行全面的发展。事实上,与华仔一起被称为“无线五虎将”中的其他四位,就是顺着这种“正常”的演艺之路进行发展。即使是目前惟一可以在票房上与刘德华齐名的梁朝伟,也就顶多只是玩了几次票就早早收场,而无法做到像刘德华这样,在电影和音乐两个领域同时开花结果,用勤能补拙的踏实最终同时赢得了两片天空,而且还是如此的平衡与谐调。当然,在这方面他还是要感谢时代,正是因为娱乐圈的娱乐本质放宽了对音乐专业性的要求,才给了刘德华等并不具有演唱天赋的歌手以机会,而机会总是一切成功的缘起。
截止到本月刚刚发行的最新专辑《一只牛的异想世界》,刘德华已经拥有了46张个人专辑,同时他还出版过45套精选大碟以及7套演唱会唱片,放眼目前的华语歌坛,能够拥有如此彪悍成绩的歌手,除了谭校长恐怕也就只有张学友能够做到了。而且自从华仔于1987年发行他的第二张专辑《情感的禁区》起,他更是在长达二十年的歌坛生涯里,保证年年有新碟、岁岁有新歌,在其最具代表意义的1991年,他更是创下了一年发行五张专辑(三张粤语、两张国语)的纪录,如此完美的事实曲线图,则又是谭校长和学友哥都要对此叹息一声了。
数据不能说明问题的全部,但一份详尽的数据却同样能折射出事情的关键所在。对于刘德华的歌唱生涯,这份数据的意义就在于它可以理直气壮的证明:一、刘德华是将音乐当成是毕生事业来经营的;二、刘德华对音乐的态度是执着加坚持的。所以,暂且抛开那些华仔究竟适不适合当歌手的成见,仅就这份数据及数据所昭示的内容来看,刘德华取得今时今日之地位,是一点都不“亏”的。
粗略的分一下,还是可以将刘德华的歌唱生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当然是由他1985年初次淌水的《只知道此刻爱你》开始,一直到1989年发行《在梦里——爱的连线》为止。其中,由“华星唱片”发行的首张专辑,其实还纯属玩票作品,当时的刘德华还是无比的青涩,并非像日后演唱时那样的粗声粗气,有点大男孩的胆怯,却怯得真实和单纯,虽然远谈不上什么风格的确立,选曲上也没有多大的特色,但至少也算是及格的第一步。这些弱点,在加盟EMI之后发行的第二张专辑《情感的禁区》里,其实也没得到多少的改善,真正让歌迷第一次对刘德华眼睛一亮的,还要属他在1988年发行的第三张专辑《回到你身边》。虽然这张唱片并没有对刘德华起到奠定歌坛地位的重要作用,但对歌曲细腻的把握,以及多元却又不容易让人察觉的风格尝试,其实已经将刘德华从玩票歌手只玩商业情歌的圈圈中带了出来,虽然歌艺尚未长进多少,但唱片整体的氛围却已经合力。而次年发行的同名国语版专辑,不仅成为了刘德华的首张国语专辑,也因为电影《法内情》档期热影的关系,而使刘德华的歌坛之路,出其不意的居然在宝岛台湾获得了首肯,这也就更坚定了刘德华向歌坛发展的信心。而非常幸运的是,刘德华从艺生涯的上升期,也恰恰是内地改革开放的初始期,他也有幸在第一时间就进军内地歌坛,《回到你身边》的国语版和粤语版也因此被中图公司进口,成为华仔最早在内地面市的两张专辑。不过,刘德华在1989年趁热打铁发行的第二张国语专辑《在梦里——爱的连线》,却并没有获得预期的成功,仅仅八首的曲目,加上没有热门电影助势,以及过于台湾本土化、商业化的倾向,也使得刘德华并没有迅速在台湾打响第二炮。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张专辑倒是很快被引进到国内,并且成为了内地引进发行的第一张刘德华专辑,也恰恰是因为它当时的发行量惨淡,因此至今仍很少为人知的这盒磁带,也已经成了收藏品市场的一件稀罕物。
刘德华的第二个阶段,是他事业的巅峰阶段,也是奠定他在华人演艺圈地位的重要阶段。这个时间大约从1990年开始,直至2001年,跨度长达十一年,虽然你也可以将这个阶段再细化,但基本还是逃不出这个阶段他的事业属性。借鉴了《回到你身边》的经验,1990年的刘德华,同样以配套款的形式,同时在香港和台湾发行了《可不可以——谁说不可以》和《如果你是我的传说》两张专辑,两张专辑的很多歌曲的旋律其实都是通用的,只不过,刘德华改变了以往香港歌手大都先粤语后国语,少数先国语后粤语的改编传统,而是同步推出了双语版,以形成一种两岸的合围之势。事实证明他的这一决择是成功的,尤其是国语歌《如果你是我的传说》更成为了刘德华继《亲爱的小孩》之后又一首响誉华人世界的流行曲,并且为他自己十年辉煌的历程奠定了一种事业的基调和发展的基调。与此同时,也正是从这两张专辑开始,当时的报章杂志异口同声的发出同一种感慨——刘德华歌艺进步神速,这其中就包括了刘德华从青涩声线向粗犷兼磁性声线的发展,同时也包括了第一次从他歌声里出现的颤音。很快的,一个传奇故事就此拉开的序幕。
1991年至1995年显然是刘德华歌唱事业第二阶段巅峰期中的巅峰期。这其中,他在1991年不仅创造了一年发行五张专辑的纪录,还在五年时间内推出了《我和我追逐的梦》、《谢谢你的爱》和《忘情水》等多首国语专辑同名主打歌。同时,他在事业根据地香港推出的《爱不完》、《一起走过的日子》和《真我的风采》等专辑,更是为他第一次赢得了粤语歌坛专业化的肯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得以和张学友、黎明(黎明新闻,黎明音乐,黎明说吧)、郭富城一起,创建了香港乐坛历史上的“四大天王”奇迹。不过,随着“四大天王”热潮的降温,刘德华的歌唱之途也渐渐陷入一种僵局,前五年过多过频的专辑推出量,不仅让刘德华的提升和改变空间降至为零,也使歌迷逐渐对其的歌曲出现了审美疲劳,再加上一成不变的商业动作和创作团体的开始乏力,也让刘德华在1996年到2001年所推出的专辑中,再也无法重现《忘情水》那样的销量奇迹。不过,在这个阶段,华仔还是留下了两首至今仍然影响深远的单曲:《中国人》和《笨小孩》。
2002年至今,自然就是刘德华歌唱生涯的第三个阶段。一切还是以2002年发行的《美丽的一天》做为契机。这也是刘德华第一张概念性的专辑,也正是这关键的一步,让刘德华彻底的从只唱单曲的偶像性歌手营中抽身而退,从而转而更为成熟的歌者。专辑中十一首作品均来源于故事及事件的采样,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虽然和那些敏锐的民谣作品相比,这些歌曲表现的内容更多的还是流行表象及文字和音乐的细腻,但对于刘德华及华语主流乐坛来讲,却可以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一年之后,华仔又套用了这张国语碟的概念,推出了粤语专辑《如果有一天》,但此时谁都不会预料到,正是推出这两张唱片的“加际唱片”,让他不久惹上了官非,也成了刘德华从艺生涯以来最大的恶梦,以至于他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再发行专辑,直到十三个月之后才发行了重回“百代唱片”的新作《Coffee Or Tea》。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张专辑里,刘德华不仅再度演绎起音乐概念故事,更是与香港词家林夕分庭抗礼,各创作五首词作,并且在作品中大量融合了社会主题,显示出他做为歌手的社会责任感,也在无形中提升了音乐的内涵。
其实,刘德华的这三个歌唱事业的阶段,并不是孤立于他的演艺之路独立存在的。事实上,这三个阶段也是与他的影视事业相映成趣的。与第一阶段歌手之路相匹配的,正是华仔被无线力捧成为TVB当红小生,并逐渐向电影圈扩展的事业起步期。而浩长的第二阶段,不仅是他商业歌曲的巅峰,同时也是他在商业影坛的巅峰期。在日趋成熟的第三阶段,刘德华不仅在音乐中玩起了概念,玩起了艺术,同样也在电影角色中开拓了更为多元的角色,尤其是《无间道》一片,更是让他再度凤凰涅磐,证明了自己并非是一个只能演商业片的偶像明星,而一跃成为演技派老生。
更为重要的是,纵观刘德华的歌唱生涯,我们还能从他的足迹中把握出华语主流流行乐坛近二十年的三个阶段。即1985至1989年,香港歌手逐步进军国语歌坛,并很快形成港台歌手合围出华语乐坛盛世的初始局面;1990到2001年华语乐坛进入历史性的商业化高峰,用热门流行曲主打市场,同步带动K歌热潮的鼎盛期;以及2002年至今,更多歌手以多元化和概念化为前提阔展流行歌曲内涵这三个阶段。而华仔在这三个阶段中,不仅是身经其中的经历者,更是历史的创造者和代表者,说他一个人就经历了华语主流乐坛的三代同党,绝对是不过分的。
2007年,刘德华再度推出了他进入歌坛以来的第46张专辑,在这张新唱片中,他更是大胆的尝试了纯正的R&B、Hip-Hop,甚至“林肯公园”式的金属说唱,虽然从曲风上,他难免有点拾人牙慧,但也正是从他这种不断实践的精神,为他二十几年演艺生涯的成功,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奋斗基础。从这张专辑的《超人》、《最受欢迎男歌手》和《一》三首最不同刘德华以往风格的作品来看,刘德华虽然并非是一个音乐创新者,但绝对是华语主流乐坛最后的一个推广形歌手,更为重要的是,这几年他同样不遗余力的在歌曲中推广他的那些公益主题,把一首首普通的流行歌曲当成寓言的化身,以城市寓言流行歌手的身份,从事着公益的教育事业,而这正是偶像歌手在包装其皮之下,更应该从内在应该做的事,很遗憾,像刘德华这样的偶像歌手其实并不多。
从刘德华的身上,其实也正可以反应出当代流行乐坛德与才的矛盾所在。有才者多狂妄多自弃,而有德者却总是为市场所忽视。而刘德华恰恰以身体力行、勤劳刻苦为有德者做了一个最好的偶像榜样。少才不是不是罪,以勤补拙其实同样可以把一个歌手变成一个巨星。刘德华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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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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