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郭德纲从来不敢跟于谦闹矛盾?

发布时间:2024-12-17 12:14

本文系网易News沸点工作室《槽值》栏目(公众号:caozhi163)出品,每周更新五期。

一个是“一声令下,徒弟全部退出央视节目的相声界半壁江山”;

一个是“主业玩儿,副业相声的北京顽主”。

交集是相声。

两人加起来的力量振聋发聩,如雷鸣,敲响了“德云社”的名号。

不过更加“雷人”的,是“半壁江山”疯起来自己人都打的杀伤力。

前一秒的情深义重,下一秒就硬化成枪林弹雨。

最新“战绩”,是与昔日入室弟子曹云金的一场微博交锋。

新徒表忠心,旧恨忙落井。

再看“顽主”?

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模样一如既往。

世界一大未解之谜:于谦用何神功免疫于郭德纲?

9月5日,曹云金微博撕郭德纲,岳云鹏苗阜等人皆发声,而郭德纲老搭档于谦依旧“置身事外”。

于谦,北京人,踩着年代末的尾巴成了60后,之后似乎总在踩尾巴。

年轻力壮的父母跟着油田开采队跑,出生四天的于谦被甩在身后。

于是成为姥姥家的常驻嘉宾,无心学习,姥姥做主,腾出半个厨房给他养鸽子。

同龄人做的事与竞技相关:学习上智力的角逐,或者游戏中体力的冲撞。

于谦却追逐排在末端的爱好:二三年级的小孩,兴趣和老大爷一样,提着鸟笼到处浪。

许多年后回首往事,念念不忘的还是那派安逸景象:夏日傍晚,槐花铺满地的胡同口,一伙人坐在小马扎上,喝酸梅汤,等扇子把天扇凉了,回屋睡觉。

三岁看老,这就是于谦的人生基调——好玩儿至上,和气热闹。

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蓬勃发展之时,年轻人如饥似渴地读书,争先恐后地下海,一派火热。

于谦还在玩儿。

十三岁,学习成绩排在尾梢的他喜欢上相声,可惜兴趣也没为他加分多少——

在相声行最要紧的天赋层面,他排名不上。

所幸,面临被劝退的关头,于谦在师哥的突击训练下,顺利让老师改观。

之后,他跟随相声演员王世臣、罗荣寿、高凤山、赵世忠学习,16岁拜师石富宽。

“我也没什么期待,只要有吃、有喝、有玩儿就可以了。”

但还是走不上人生巅峰——

从少年跨越到参加工作的青年阶段,于谦这次选了个江河日下的“尾巴”行业。

九十年代起,相声渐入冰河期。

下乡演出,喊老大娘来看节目,大娘白他一眼:“不看不看,我得拾粪”。

行业将衰未衰的几年,团里的工作闲,每月挣个千把块,有时间有银子,还可以满地海玩。

后来每个月只能领一块二了,疯玩傻乐的他才体会到谋生不易:“相声真是没人要了。”

玩儿起来的好人缘帮了他。

一些参与小品和影视创作的人缺人想到他:“于谦,来演吧。”

主持、小品、电视、编导……什么活都接,25岁还去北京电影学院学了导演。

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是《编辑部的故事》。

两三个镜头,两句台词,有句还只有一个字。

后来陆续有了《小龙人》《九九归一》《天下第一丑》等作品。

都是些边缘小角,不成气候。

不过一年能挣几万块钱,够生活了。

从性格上说,他连小富即安都谈不上,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满足现状、随遇而安。”

与这些相伴随的,是相声事业的搁置。

时间爬过了皮肤,心里挥不去的还是寂寞:“我对相声的感情一直很深,只不过不能赖以生存。要说最喜欢的,还是相声。”

能做的不好玩儿,想玩儿的顾不上做。

20世纪扬起尾巴就是一甩,于谦被甩飞了。

一个想进入体制内的临时搭档,自己没踏进来,倒把里面的人给拐跑了。

据说他挖走于谦这“墙脚”只用了几十块。

后来我们都知道了,这人叫做郭德纲,经营着一家“北京相声大会”。

黄金搭档一拍即合,于谦在拍戏之余成了“圈在桌子里给郭德纲打趣的”捧哏(gén)。

冬天的风口里,他们站在两个拖拉机槽拼成的“台”上一唱一和;

夏天“蒸”在铁皮棚下,有时下雨,雨水敲打铁硼的声音比演员大。

于谦这时已年近三十,说相声却还“几乎没进过六环”。

2003年,“北京相声大会”更名为“德云社”。

2005年,36岁的于谦,淡出相声舞台近20年的于谦,正式加入德云社。

郭德纲在相声《愚人节好》里说:“自从有了北京德云社,主流相声界有了婴儿般的睡眠,睡着睡着就哭醒了。”

这对搭档也和德云社的轨迹一样:

大器晚成,厚积薄发。

但掌声大多是他们的,于谦分得的很少。

不可否认,在多数报导中,他是郭德纲的“尾巴”。

捧哏这个角色,生而低调。

当初学相声,于谦逗哏捧哏都学了,临从业师傅让他选,他选了捧哏。

因为“好玩儿”。

“逗哏负责装包袱,于情理之中埋笑料;

捧哏负责抖包袱,意料之外一句话,引爆满堂笑声。

有人嫌捧哏是配角,但我真是乐在其中。”

他就是喜欢抖那一下的销魂感。

其实,捧哏也只是相声职业的一种,没那么多群众想象的在逗哏光环下永无出头日的凄楚。

孙越上台听完了岳云鹏的《五环之歌》,下台卖起自家的T恤;

王声上台讽刺完苗阜,下台继续看书练字;

于谦也是啊,下台等于下班,自己该干嘛还干嘛。

“抽烟喝酒烫头”,郭德纲的一句调侃如今已朗朗上口,成了观众眼里于谦生活的所有诉求。

上《鲁豫有约》,主持人让郭德纲说于谦的特点,答案只四个字:

大智若愚。

什么都不掺和,什么都不管,也不争名也不夺利。

虽没力气把老郭拿住,但也不至于被他压着。

回望那些跟郭德纲闹得满城风雨的,来来往往也就为“名利”二字,到了于谦这里,火焰没有燃烧的材料。

于谦何等聪明啊,受访提及郭德纲,回答全是上下级关系。

“下了台他是德云社领导,我是德云社演员,把这看透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正确定位估值自己,是多少人究其一生也没学会的道理。

2009年,在群口相声《到底是谁》里,郭德纲问:“在德云社,让你挣多少,你才能不走?”

一伙人插科打诨,既是抖笑料也是打哈哈,除了于谦:

“这个我不参评吧?”

郭德纲:“你是礼仪小姐。”

“是什么都没关系,我先躲开这题!”

圆滑却不狡猾,成熟而不世故。

郭德纲说于谦是他“亲生的朋友”,于谦讲这交往方式是互相尊重、平常交往。

“台上水乳交融,台下互敬互重。”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也是这道理。

常人看于谦这算是一种甘居人后,但有时把自己放低有何不可呢?

自我心态上的谦逊,是种智慧,这份智慧聪明人看得到。

德云社十周年,郭德纲对于谦抒情:

“我很希望我们白头到老。”

他想象着数十年后,两人满头白发登台说相声。

“主持人一报幕:下一个节目是郭德纲、于谦。台下观众一听:嚯!这俩人还活着呢。然后有人把我架上台去,有人拿轮椅把谦哥推上去。我还是老样子一光头,谦哥则烫了一脑袋白卷,台下观众头发也都白了。”

这几年于谦已有些白发,他被调侃的烫发,其实也是为了应对秃顶。

但不管日子怎么流逝,有份情怀一直在那。

德云社名声如日中天,于谦事业步入正轨时,他喘气:爷要狠狠地玩。

这个骨灰级摇滚迷,在德云社20周年庆典上,狂野陶醉的摇滚首秀艳惊众人。

有记者采访,见他打扮新潮,回来还感叹:85后的自己在时尚方面被60后的于谦甩在了身后。

于谦酷爱穿花衣服,上《鲁豫有约》穿得素色,主持人一见就问:今天怎么没穿花衣服了?

和朋友组建吃喝玩乐小分队,纵情肆意。

春天,水面解冻就去钓鱼。十月,带着帐篷进山扎营,用半个月等候鸟迁徙。鸟飞走了,水库的虾米还可以捞一个星期。说起动物的品种来,门儿清。

观者当然要夸。

不过于谦一般“心中暗爽,但不能表现出洋洋自得,那就丢了咱老北京人的气度。”

他养斗狗,养蛐蛐,都是拔尖品种,但从不拿它们去参赛。

他不喜欢明着交锋。

许多人知道他在京郊开了动物园,取名“天精地华”,再加“宠乐”二字,足见情意。

而做这个的初衷是,给自己一个可以携妻带子、呼朋唤友来玩儿的地方。

不免让人联想起他童年念念不忘的夏日傍晚,孩子闹到九、十点睡去,大人还端着茶杯,聊到满天星,熬的夜都冷了,数的羊也跑了。

和气热闹,满是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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