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疯狂滥交到同性恋

　　丹尼斯·罗德曼悠闲地坐在他加利福尼亚海滩别墅的院子里。经过无数次的染发和图案变化，罗德曼的头发已经回到了他的本色———黑色。尽管“永远”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很脆弱的。

　　身着牛仔裤和长袖T恤，衣服上是JoshSlocum的招贴画，这是一家离罗德曼家不远的酒吧夜总会。罗德曼的整个成年生活，一直在可爱的小孩和破坏性很强的青年人这两种角色中摇晃。此刻，他看上去像个19岁的专横青年。其实他是7次NBA的篮板王。

图片：罗德曼和女模特在一起。

　　从黑色幽默到苍白无力

　　今生

　　失眠、酒精和遗忘

　　“欢迎来到罗德曼的暗礁。”罗德曼大声吆喝，“欢迎来到我的疯狂世界。把你的录音机扔掉，然后边喝啤酒边写下任何你想写的东西。我的规则就是：你必须迎合我喝酒。”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补充，“最关键的是请不要说我是白痴。”

　　米切尔·麦勒，穿着比基尼站在那。她是一个36岁金发碧眼的女人，同时也是罗德曼两个小孩的母亲。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1岁，一个2岁。这对夫妻的的关系很不正常。麦勒和孩子居住大约数英里以外。罗德曼，这个严重的失眠者，经常会在清晨被麦勒的晨跑或者采摘玫瑰的声音惊醒。他们是今年3月13日举行婚礼的，那天是罗德曼42岁的生日，同时也是罗德曼被怀疑使用家庭暴力而被逮捕的4个月后。这是罗德曼第三次婚姻，他第一次婚姻只维持了82天；第二次和名模卡门·埃里克的婚礼，也只维持了5个月。

　　在罗德曼的院子里，有两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在太阳下晒日光浴，罗德曼和他们亲切地交谈。过了一会，罗德曼的朋友Sabian抱着一个大约8岁的孩子过来，孩子眼里含着泪水。罗德曼很温柔地将那个孩子揽在怀里，然后低声细语，“到处都是爱，没有什么会发生的”。一阵安抚后，孩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问罗德曼他怎么享受他的退休生活。“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我的生活吗？”他问，一丝鬼鬼祟祟的微笑在他咧开的嘴唇旁蔓延开，“我挂靴是因为我心寒。你要不要在这里冲浪，然后在这里吃饭。我进屋回吧台去了。”他说，他不再需要名人的生活。“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我？”他问我。

　　罗德曼走得很轻松，然后他不停地唠叨，“我喜欢我的职业远远要超过我染头的颜色，而且很长久。我甚至想在WNBA做教练，但是我被拒绝了。我打开了我所有的门，但是现在他们不需要我了。可笑的是现在所有的白人家伙都开始文身。”

图片：罗德曼在电影《双重火力》中的造型。

　　最终，他房间里所有的客人都走了。罗德曼看上去有些烦躁。“那些白人家伙你是指的谁？”他的妻子麦勒问他。罗德曼站起来，他从前看上去轮廓分明的腹肌已经开始微突，“在我自己的生活开始之前我就已经忘记他们了。”

　　强迫症

　　那天晚上，罗德曼和妻子就钻进了他们黑色蜂鸟车。麦勒做驾驶员———自从2000年罗德曼被起诉他就很少坐在方向盘后面了———驶向JoshSlocum酒吧。

　　罗德曼差不多要了菜单上一半的东西。他还要求酒吧里一个红头发的荡妇开始为他调制那种香精浓度大约在3-5%之间的果汁。然后他开始用拉长的音调疯狂地、详细地描述他和麦勒之间的性事。他声明，“我和很多女人在一起睡过，但没有发生过任何其他的事情。”他突然冲进了洗漱间。麦勒翻翻她的眼睛，“与丹尼斯有关联的东西尽管都还在混乱中，但一切都在修复。”

　　罗德曼回来后，他拉扯着我进入了厨房，拿起马铃薯、意大利干奶酪、一片鱼肉和玉米面圆饼。他把它们摊在一起，然后非常微妙地把它们搭配在一起。他自己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说，“这应该也加入菜单，算是一道菜。”厨师琼斯有些难以置信地笑了，“丹尼斯帮助我带来了很多品种。他就是喜欢创造。”

　　回到酒吧正厅，罗德曼开始霸占CD播放机，当别的酒客要点歌的时候他就不让。他总是让耳朵处在要充血的音乐中。短短的时间，罗德曼就和我建立起了友谊。他信任我就像信任一个密友，对他而言，没有比我高兴更重要的事情了。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他把我的头夹在腋下，然后冲着我的耳朵发出如乌鸦般的歌唱。“你为何不强迫我问一些问题？”他问我，“我甚至不能够完全信任我的家庭。我从来不对他们说全部的东西。”

图片：罗德曼曾经也是球场上的乖孩子。

　　当歌曲在变换成“TAKEONME”时，罗德曼开始疯狂地跳舞，他结实的胳膊在空中摆动。当这首歌结束的时候，更多的客人离开了餐馆。

　　遭遇自己

　　我们再次坐到桌子旁，我问他是如何来掌控自己的财政的。“嗨，那些律师都想着让我大出血。当然这不会再持续很长时间了。因为我再也不属于左派激进分子了。”

　　这并不令人惊奇：除了被拘捕之外，罗德曼接到过很多关于性骚扰的起诉，当他搬来这个海边新家时，他家门外起码有超过80分贝的抗议噪音。“我几乎失去任何东西。但是，只有一个人我可以去责备和抱怨，那就是丹尼斯·罗德曼。当然我现在很好。钱并不意味着一切。”

　　罗德曼提到了迈克·泰森，“花花公子是永远都不能描绘出他的形象和真实内心之间的区别。他成为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认为他是个恶棍。我不能够改变我的形象，因为罗德曼就是我的形象。”

　　当我提到外界对戴利对他影响的评价，罗德曼很伤感，“这是丹尼斯的问题。他失去了他自己。他不能够看清楚什么应该是起点，什么应该是终点。他确信他必须去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我知道这不应该是他。我遇到的自己应该是个害羞的男孩。”

　　罗德曼又要了几打酒。我问他喝酒是不是还是不会控制，他发出一连串的咒骂，但是他很快面对自己，“我喜欢喝酒。这让我感觉很好。多么该死啊。”

　　午夜一点钟了，他的语音变得有些模糊不清难以辨别。在很多朋友周围，他喃喃自语，“所有我想做的就是回家，然后和我妻子做爱。”麦勒回应，“哦，宝贝，这完全可以发生。我们走。”罗德曼有些疯狂地笑了，“它甚至现在就可以发生。”麦勒和一个酒吧经理把他扶进蜂鸟车，他发梦似的看着窗外，然后走了。

图片：罗德曼的异类形象深入人心。

　　消失

　　两天后，我致电德怀特，他是罗德曼的前经纪人。他说，“如果你见到罗德曼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还希望帮助他。我已经跟乔丹联系过了，他承诺给以任何帮助。我希望我能够对丹尼斯就像戴利一样。”

　　我问德怀特他有没有通过罗德曼的哭泣或者说是杂耍感觉到他的任何一丝困境，怀特完全否认了，“一点也不。他现在完全可以处在和过去同样的位置。就因为他是罗德曼，他就可以通过一些走秀和制造一些事件而至少每年挣到20万美元。尽管那样他会失去豪华轿车和最好的环境，但他起码可以过上好一些的生活。”

　　四天后，我约罗德曼在JoshSlocum's见面，但是我只见到了麦勒，她也不知道罗德曼去哪里了。谣传他到了洛杉矶或者他开始进入他的黑暗时期而拒绝见任何人。德怀特无数次地call我，“如果你见到罗德曼，告诉他我已经替他联系好了一家电视台的表演节目。我还不能说那具体是什么，但听上去似乎很挣钱。”

　　前世

　　形象塑造综合征

　　差不多已经忘了罗德曼当年所干过的一些很有个人标签的事情了，但是不能忘记的是，六年前美国总统都开口为他说好话，“我相信他心里是很后悔他的行为的。”在罗德曼踢中了一个摄影记者后克林顿这样讲，“我是罗德曼的球迷。”

　　当罗德曼宣称他拒绝了麦当娜口头提出的性要求后，那一年他的回忆录《尽情使坏》成为《纽约时报》书评最畅销书。

　　当然，这些都看上去好远了。就像肥皂剧已经接近尾声的时候，罗德曼的名声要开始慢慢消失了。在1998年的时候，作为篮球运动员罗德曼的名气仅次于他的队友乔丹，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认可，没有公众曝光，甚至只有不被看好的前景。罗德曼的坍塌就是典型的美国式的曝光过度。我们称之为形象塑造综合征。这就是美国模式：他能够让你变成全国人民的熟人，坠入全国人民的爱和对你形象的吞噬中。当然我们很能明白在传奇色彩的谣传后面紧接着来的是什么，那就是厌倦和轻视。

　　罗德曼深深地陷入这个洞里。他不像另一些明星非常享受的在美国这个瞬息变化的世界中扮演另一种角色———商业社会下的乡巴佬形象。罗德曼很不幸，他出位的言语和行为标志让他成为了一个激进人物的形象。

图片：罗德曼在摔角场上表现得极为疯狂。

　　那个有爱心的罗德曼自杀了

　　很大一部分程度上，罗德曼的生活是很具有卡通色彩的。他的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不要他了。在高中的时候他生活中并没有篮球。高中毕业后，他开始到机场做看门人，那时他长了9英寸。在大学第一个学期他考试不及格，但是他拥有了东南部俄克拉何马州篮球奖学金，因为他在第一年的比赛中平均拿了24分、接近18个篮板。1986年，他从底特律活塞登陆NBA。他玩篮球简直违反常规，他只注重防守。“他不惧怕任何人的身体，包括乔丹和伯德。”他在活塞队的教练戴利说。

　　罗德曼，他的生活并不见得就像他在NBA所表现出的反面形象一样。这个明星，一直有着谦逊的爱心。他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了一个西瓜大的水晶给教练戴利的太太，送了一块ROLex的表给活塞队的公众关系部主管。他给他妈妈和两个妹妹买了房子。当他获选年度最佳防守队员的时候，他号啕大哭。

　　罗德曼生活的转变就在1992年戴利被暴力致死的时候。“这就像杀掉了我的父亲。”罗德曼说，“我不能忘记那一切。”

　　罗德曼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直到他的事业达到顶峰，他的父亲开始来认这个27个儿女中最有成就的人。但是离开他的代理父亲后，罗德曼开始疯狂的改变，“他以前都觉得喝酒是令人厌恶的。”罗德曼的母亲说。1993年，罗德曼还是为底特律效力，并且有每场比赛18.3个篮板的进账。但是戴利的缺席和他第一任妻子离他而去让他非常的沮丧。那年的2月份，两个警察在底特律主场外的敞篷车里发现了睡着的罗德曼。鸟枪就在他的座位下面。后来根据他的自传，那个晚上他差点自杀。“我杀死了罗德曼，这符合所有人的意愿。”他自己这么说。

　　后来，他来到了圣安东尼奥，在那里他开始不停地染各种颜色的头发，

　　阴险的经纪人德怀特·蒙利

　　德怀特·蒙利是罗德曼的前媒体经纪人。在整个罗德曼形象的设计过程中，这个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在拉斯维加斯遇到丹尼斯是在1993年。”德怀特回忆，“他说他明天就会离开，可当我再次返回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他依然在。”

　　德怀特并没有强迫罗德曼回家，相反，他把他带到了夜总会或者单身男人俱乐部。

他就像一个幼儿园启蒙老师一样，每天24小时和罗德曼呆在一起，“我掌握了白天，丹尼斯掌握着黑夜。”德怀特脸上有苍白的微笑。

　　　　不用多久德怀特就从朋友变成了罗德曼的生意经纪人。他填补了戴利离去后的空白。不同的是戴利靠的是自己的严谨赢得信任，而德怀特只能通过时间上的形影不离成为罗德曼的密友。1995年，当罗德曼几近崩溃的时候委托德怀特成为他的全权代理人。他就掌握了罗德曼所有的个人业务。那个赛季，罗德曼加盟了芝加哥公牛。

　　很快罗德曼就打破了篮球圈里被崇拜者的定律，当然这必然还受益于他的公牛王朝。他就像火腿被大家喜爱一样走红，但是他毕竟扮演的就是不良少年，在他绝对实力和肮脏的小动作之间他没有得到应得到的高贵的评价。他开始坦白的出入同性恋俱乐部，以及他越来越具变性倾向的行为让他自己处在了一个交叉路口（1995年，他在头发上染上了AIDS的字样）。连乔丹都对他让人难以容忍的表现无可奈何，“丹尼斯就是丹尼斯。”

　　罗德曼现象攀到顶点就是他的自传《尽情使坏》的出版。罗德曼穿着女士婚纱公开出现在纽约第五街区，并带着一个穿着男式无尾半正式晚礼服的女子。最后，罗德曼公然成为了一个手淫的宣传者。“这都是我的主意，他完全照做就可以了。”德怀特说。之后德怀特很无情地从罗德曼的第二本书《走在荒野》中抽成70%。但是还好，那时的罗德曼已经有能力自己控制那些不正当的行为。1997—1998赛季在公牛的最后一年，罗德曼彻底堕落了。在这个时候，他失去了他的德怀特。德怀特转向和罗德曼的女朋友在一起。而罗德曼继续扮演着他的放荡角色。在1998年11月份，他娶了名模卡门。之后德怀特在积极地帮罗德曼联系湖人，但罗德曼没有再给德怀特任何答复，也不再授权给他。最后，罗德曼成了自由球员。一年后，他彻底失业了。（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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