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电视》解读陈晓旭“高调”出家之谜

陈晓旭出家(资料图片)

　　新浪娱乐讯 2月23日，曾在87版电视剧《红楼梦》中饰演林黛玉的陈晓旭在长春剃度出家，法号“妙真”。第二天就有媒体开始追踪此事，然后迅速渲染成娱乐头条，对“亿万女富豪”陈晓旭缘何出家有了众多天马行空的猜想：疾病说/偷税说/自杀说/感情不遂说/炒作说……

　　很快，这一娱乐事件升级成文化现象，几家著名的文化刊物如《三联生活(blog)周刊》《中国新闻周刊》等也对此做了大文章，为“林妹妹”的前世今生做了透澈的注脚。

　　彼时至今，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黛玉出家”的社会传播余热犹未散尽。当一个遁入空门了却尘缘的选择却激起“尘缘”无数纷扰的时候，我们不禁感慨，奈何？

　　作为“黛玉”的日子

　　20多年前，电视剧《红楼梦》从筹备到拍摄完成历时两年多，《大众电视》对此进行了全程跟踪报道和协助。陈晓旭得知《红楼梦》甄选演员的消息就刊登于《大众电视》。当年负责追踪报道的特派记者徐锦军回忆起“这帮小姑娘”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留意陈晓旭，“因为她话不多，不像邓婕(blog)(87版《红楼梦》王熙凤扮演者)，整天呱呱卦的。”在那个环境下，像陈晓旭这样的女孩实在太多了，在没有确定角色之前，每个人都可能是以后家喻户晓的林黛玉。

　　饰演王夫人周贤珍同时兼任演员队队长，负责在剧务和场记忙不过来的时候管理这些小姑娘、小伙子。初入大观园的陈晓旭瘦小、含蓄、安静，也没有引起周贤珍太多的关注。一开始大家集中学习，然后按照各自的角色意愿表演适合这个角色的小品。周贤珍介绍说这样的小品做了很多次，一轮轮下来再确定谁演谁。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演员的初衷和结果南辕北辙，“像演袭人的，演史湘云的，都是来试宝钗的。她(陈晓旭)一开始就是做林黛玉的(小品)。”关于陈晓旭对林黛玉的执着，很多人都深有体会，她曾经对导演的表态—— “我就是林黛玉。如果我演其他角色，观众会觉得林黛玉在演另外一个女孩的角色”——也成为人们描述她命运的重要佐证。但其实，对于“黛玉”，陈晓旭的一种表述也许更能解释她的价值观：“我能够在上万名竞争者中得到‘林黛玉’的角色，也是因果缘份。十几岁时，我就开始理解她、感受她，还把她的诗抄写在日记上。如果追溯到前世，也许会更奇妙，说不定我们就是一个人呢。”

　　王扶林总导演回忆当年启用陈晓旭饰演林黛玉的原因有两条，一是体重83斤的陈晓旭外形够瘦，够“弱柳扶风”；二是陈晓旭应甄时背诵了自己写的《柳絮》一诗，诗写得不错，表演时的神态和林黛玉骨子里的悲情也较吻合。据说，陈晓旭是当时年轻演员中唯一读过《红楼梦》全书的人。周贤珍认为陈晓旭的文化修养确实不错，在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主办的“《红楼梦》20年再聚首”中，陈晓旭的发言是最令周贤珍感动的：“《红楼梦》为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发现了精彩的大千世界，却又向我关上了一扇门，使我不能继续演艺事业。为此，我只能重新开辟一条路，却意外地发现它通向更美丽的远方。”

　　因为演林黛玉，陈晓旭成为《大众电视》的封面人物，照片是李耀宗(87版《红楼梦》摄像之一)用反转片精心拍摄的。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登上《大众电视》的封面，并非易事，陈晓旭算是明星了。但正如她自己所说，《红楼梦》的极大成就也为她关上了演艺这道门。迷茫中，陈晓旭选择出国，仅过了三个月便逃回来，在国外还是没能找到她的新路。后来，偶然的一个朋友介绍，把陈晓旭和男友郝彤带入了广告业。两人创立世邦广告公司，经过这些年的打拼，世邦广告已经发展成为一家年收入过亿元的4A级广告公司，但以女强人身份鏖战商场的陈晓旭仍然显得文静，不像个生意人。郝彤曾说过，他们把客户都当作朋友，彼此真诚相待。

　　在这个节目中，我们还发现被很多人认为内向、不合群的陈晓旭其实极富幽默感，经常出鬼点子，恶作剧旁人。这点，连老一辈的周贤珍都感觉到了。周贤珍对“黛玉不合群”的说法表示反对，“她是含蓄，但不难相处，也很懂礼貌”，反倒是外界看来活泼嘴甜的“宝钗”张莉在平时相处中不太搭理人。当时，常住招待所的周贤珍、陈晓旭等人被称为“常委”，每天根据日程安排，有戏的去片场，没戏的自由活动。一次，周贤珍看漏了陈晓旭的日程，以为她今天没戏，就带着一块上街了，回来陈晓旭当然被导演批评，周贤珍得知后也不安，但陈晓旭却丝毫没埋怨之意。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来说，这样的处世经验是不多见的，不了解陈晓旭的人也许会以为这是她的城府。周贤珍否定了这种看法：其实在《红楼梦》之前，陈晓旭和她就认识。

　　一般人以为，陈晓旭只拍过《红楼梦》和《家春秋》两部电视剧，但其实她很早就在电影学院学生的自拍作品中露脸，还因此结识了以后的丈夫郝彤(郝彤紧随妻后，3月8日在深圳出家，此前两人已办理离婚手续)。陈晓旭的参拍第一部电视剧是《家风》，碰巧周贤珍的女儿、演员顾艳在其中饰演主角，也是戏中陈晓旭的嫂子。所以，周贤珍对陈晓旭并不陌生，但在竞争《红楼梦》的过程中，陈晓旭并没有通过这个关系走走捷径，而是认真地准备自荐材料，从“海选”中一步步突围。所以，周贤珍对这个女孩的印象淡如水，却印在心。这种平淡的纯真、安静的豁达也许是陈晓旭最真实的性格写照。

　　新闻是这样炼成的

　　关于“黛玉”出家的消息，在陈晓旭的贴吧里早有端倪：“秋林1978”在2月20日就发帖《诸位陈晓旭迷，过几天你们就要接受一个现实了……》，帖子中称：“因为我本人与陈晓旭相识，今天上午在通话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但是我答应她在这件事发生前不给任何人说。但是，我考虑到陈晓旭有很多FANS，这件事情对于广大FANS来说是有些不能接受，甚至是不会相信她会走这一步的。我在这里，真诚地希望陈晓旭的FANS和社会大众能够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因为我本人知道她的为人，我相信她的这个决定已经想了很久了，而且是慎重做出的决定。过几天，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观察情况和媒体动态，再决定是否要告诉你们这个事情。”

　　当时，这个帖子的跟帖并不多，虽然引起一些质疑，但大部分“柳絮”(陈晓旭粉丝的称呼)坚信这是发贴者的炒作，不相信陈晓旭会真的出家。直到2月23日，有匿名网友跟帖称“是真的，今天上午在长春百国兴隆寺，法名妙真。我的一位朋友在场。其夫过些天也将剃度出家。我想喜爱她的网友和各界朋友们不要惊讶，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和追求自己理想和幸福的权利，只要她觉得有意义、有价值，这就是幸福。让我们祝福她继续走好她的人生之路！”大家才觉得，陈晓旭也许真的出家了。

　　2月25日，新浪娱乐转载了《潇湘晨报》对此事的一条简短消息，“陈晓旭出家”的“猛料”正式进入大众媒体的视线。这之后的半个月，几乎所有媒体都参与了这场白热化的新闻追击行动。曾经家喻户晓的“林妹妹”，如今坐拥亿万身价的女强人，却选择出家云游，这样的事实让很多人想入非非。关于陈晓旭出家原因的各种负面猜测不停堆积，从患有乳腺癌到得抑郁症想自杀，从公司偷税漏税到感情不顺，此起彼伏。3月2日，陈晓旭授权《中国科技财富》刊登她和丈夫郝彤的出家声明，此事又被疑为世邦广告和《中国科技财富》的联合炒作。

　　87版《红楼梦》中的很多主创人员自2003年在《艺术人生》节目中“20年聚首”后，此次又集体性地在媒体上亮了一次相。周岭(87版《红楼梦》编剧之一)和李耀宗因为陪同陈晓旭剃度，被媒体“呼叫”的次数最多。但最初，因为有些媒体道听途说的报道，和“周岭”一字之差的周雷(blog)(87版《红楼梦》编剧之一)被误认为是亲临现场的当事人，他也接到许多询问此事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王扶林、欧阳奋强(87版《红楼梦》贾宝玉扮演者)、邓婕等当年的“红楼人”都被记者“拷问”过，事实上，除了在《艺术人生》中碰了次面，他们跟陈晓旭没有来往很多年了，就连一些跟陈晓旭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也被电话采访，比如在世邦影视(陈晓旭任董事长的公司的分支机构)投资的电视剧《红衣坊》中帮过忙的导演苏舟。私下里，苏舟为难地说“我和她确实不熟”，不熟到他对陈晓旭的印象只是“人很好”，至于怎么个好法，他只能呵呵笑过。

　　有的人还因此成了“名人”，刚刚办理了离婚的陈晓旭前夫郝彤首当其冲。3月8日，郝彤在深圳出家的消息传出后，有记者遍寻深圳大小寺院想一探究竟，都无功而返。享受如此“待遇”的郝彤堪比明星。另外一个名人是导演王小帅，他被挖出当年和陈晓旭曾有一段情，“王小帅为陈晓旭挨打”的标题着实热闹了一阵。

　　没有炒作，没有绝症，没有债务……出家只是机缘到了

　　陪同陈晓旭剃度并负责摄影的李耀宗是《大众电视》曾经的特约记者，对于这个事件，他很得体地实话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自然而然的事。陈晓旭向佛七八年了，现在出家，只是机缘到了，换一种活法而已。”至于剃度过程的细节，和任何出家仪式一样，并没有特别之处。至于此事怎么会演变成如此大的一场娱乐波澜，李耀宗觉得主要是陈晓旭能够放弃“亿万身家”的勇气刺激了很多人。在这样一个物质发达的社会，太少人人能理解这种“超脱”。但不管社会上对此事如何众说纷纭，陈晓旭本人对此已不再关心，“这些对她已经没有意义了。”

　　距离新闻聚焦的时刻过去有段时间了，但负责刊发陈晓旭和郝彤出家声明的周岭在接受采访时还是婉转表示过些时间再谈，“我们不赶这个热闹好不好？我拍太打扰她了。”然后，他就一直处于“开会”的忙碌状态中。作为《中国科技财富》杂志的社长，“代理”这样一个娱乐事件所需的新闻线索，周岭的动机被很多人疑为炒作。对此，周贤珍觉得不太可能。过年期间，她打电话给王扶林拜年时就得知了陈晓旭将要出家的消息，令她非常意外，立马给周岭打了电话。“当时他在(去长春的)车上，他自己开车去的，还有其他人(指87版《红楼梦》中妙玉的扮演者姬玉)，是坐飞机去的。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惊诧，周贤珍还是委托周岭转达了对陈晓旭的祝愿。

　　李耀宗表示他和周岭一开始也不太理解陈晓旭的选择，但出于对朋友的尊重，他们还是赶到了现场。陈晓旭出家的原因就是“机缘到了”，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在他看来，周岭作为陈晓旭的朋友，又刚好有一个媒体平台，为其发表声明是顺理成章的事。“谁也不会拿出家的事来炒作，太荒唐了。”至于“重病说”“偷税说”“自杀说”等种种对陈晓旭出家原因的猜测，几乎所有被采访者都表示“不可能吧”，但也不愿意费舌解释，因为这些空穴来风的娱乐噱头很快就会自行消退。

　　据李耀宗介绍，出家后的陈晓旭会云游讲学，传播佛教文化，促进多元文化的发展，这是她向佛之日起便有的心愿。1999年，陈晓旭偶然在朋友的车上听到净空法师讲解《无量寿经》的录音带时怦然心动，开始学习佛法。净空法师在陈晓旭出家后提到，陈晓旭知道他想培养一些年轻的、真正弘法的人才，因为中国的儒释道在全世界都缺乏师资，她当时便想参加。“学经教是不容易的，必须争取24小时投入，要真正发心，要舍己为人，有一点名利心就训练不出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放下了。”

　　但王扶林、周贤珍等人对陈晓旭出家的决定还是不能理解。周贤珍动情地说：“你看她‘20年聚首’的发言，她想让爸爸妈妈过上好生活，怎么一下子全都甩开了？公司、钱倒可以不要，但爸爸妈妈呢？我不太理解她。”但不管如何，所有真心关爱陈晓旭的人都对她表达了忠心的祝愿。

　　我觉得，这种祝愿也应该成为媒体对待此事的态度。毕竟，这是陈晓旭的人生选择。佛学是追求人生觉悟之学，人生觉悟无所谓高低之论，但确有千差万别，个中微妙外人很难参透。虽然已经成为“妙真法师”的陈晓旭不会再理会沸沸扬扬的新闻，但正如也向佛的邓婕所云“让她安安静静的吧”。

　　20年前，陈晓旭从《大众电视》得知《红楼梦》挑选演员的消息，转折了她的人生。今天，她的人生再度转折，我们希望天遂人愿。那么，请娱乐到此为止吧。

　　再见，陈晓旭！《大众电视》祝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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