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人神探”李昌钰经历看海瑞断案

海南省新农村建设研究所李长茂

相比于古代以断案出名的古代清官如包拯、狄仁杰，有学者考证海瑞竟然在历史记载个人断案排名中排第一个——海瑞断案有据可查的刑事案件共有32起！海瑞真的具备很强的断案能力吗？海瑞的断案能力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我们从“华人神探”李昌钰的话语和经历当中能够得出答案。

据媒体报道，李昌钰职业生涯中，侦査全世界40多个国家和地区超过8000件重大刑案案件，其中包括侦查肯尼迪总统遇刺案、尼克松“水门事件”、克林顿桃色案、“911事件”、美国橄榄球明星辛普森杀妻案等多起“世界名案”。而李昌钰之所以能够成为“华裔神探”，如李昌钰告诉记者：“我心里一直有个念头：谁来替死者讲话？不管富人穷人，我都会一视同仁，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那么，海瑞是否有类似“替死者说话”的愿望啊？海瑞在《严师教戒》里表明了自己的心志：要学做圣贤，而不做“老好人”，不追求富贵利达，不羡慕财帛世界，要做中流砥柱，要谦虚谨慎，不讳疾忌医。而且海瑞在自己文章中说，如果做不到，“不如速死”。更重要的是，海瑞认为学做圣贤并没有什么难的，就是“不忘初心”，不违背“初心”实践而已【原文：谓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识其真心。率其真而终身行之，便是圣贤。】古代县令除了执行中央法令，让老百姓吃饱、上缴一定赋税外，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替老百姓主持公道了。作为县令的海瑞，要“不忘学做圣贤的初心”，落到实处的实践就是“替被冤枉的人说话”，这一点同李昌钰有一致之处。但是，很多人都有美好的愿望，我们很多人小时候发愿成为科学家，发愿成为明星。因为成为科学家的人、成为明星的人往往是少数，大部分人并没有实现小时候自己的梦想！相反，很多名人取得很大的成就之后，发现他小的时候并没有发这种愿望。包括李昌钰在内，当记者问起李昌钰是否从小就痴迷福尔摩斯之类的书籍，李昌钰回答“哪里有那么神奇！”李昌钰小时候想“成为篮球运动员”，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宽裕，所以报考不要学费的台湾“中央警官学校”。

那么，我们未来成就与我们的愿望是否有直接关系呢？《三字经》讲，学贵专一。无论海瑞在当县令能够侦破很多疑案，还是李昌钰能够成为“华裔神探”，其中专一、专注是必不可少的。匈牙利心理学家总结了“1万小时定律”，就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被训练成任何一个领域内的高手，但是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平均至少需要花费一万小时的时间。很多人在特定领域坚守“1万小时”，这是一个很枯燥、单调的过程，同时可能是备受挫折和抗拒各种诱惑的过程。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就很难坚持下去。正因为一个人能真正做到专一、专注并不容易，所以才可贵。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重复某一操作一万小时就能成为专家。例如学校食堂当厨师超过一万小时，但也没有成为烹饪大师，出租车司机开车超过一万小时，也很难成为F1大赛的高手。按有关学者说，专注“1万小时”的过程中需要“及时反馈，刻意练习”这种“及时反馈，刻意练习”，“普通爱好者打高尔夫球纯粹是为了享受打球的过程，而职业运动员则集中练习在各种极端不舒服的位置打不好打的球”。这个过程对很多人来讲就是艰苦过程，同时也是一个难能可贵的过程。除了我们很少见到的古人所讲“生而知之”的人外，大部分人都是“学而知之”。也就是说，很多人在“学而知之”之前，所发的愿望往往来自于兴趣爱好，而且是非常不成熟、不稳定的愿望。相反，在“学而知之”之后，发所发的愿望往往来自于责任心，或者责任心与兴趣爱好兼备。可以，为什么人的愿望对一个人的成长那么重要？因为一个人在实现自己美好愿望的过程当中，不可能不受到挫折和打击，或者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会因为各种的诱惑而放弃追求。在挫折面前，在打击面前，在各种诱惑面前，如果没有一定的毅力，是很难继续坚守自己的信念。当然，强大的责任心驱使下，这个艰苦过程也会慢慢变得很有趣。海瑞没有像李昌钰在立下“替死者说话”的愿望后，一直从事侦探职业。但海瑞而从乡试的答卷是《治黎策》，而会试的同样是围绕这件事完善并提交《平黎疏》、《上兵部图说》。

有人说，海瑞资质平平，一直到35岁才中举。我们注意到，督学林公非常器重海瑞，广东督学蔡公查考琼州竟然把海瑞试卷拿在手中反复阅读，并为之感动。但为什么海瑞直到35岁才在别人督促下参加乡试考中举人？试想如海瑞不是多年如一日地深入到五指山黎族地区，怎么能写出如此接地气的可操作策论文章？海瑞提到自己曾经多次深入黎族聚居地附近和惯行于黎村的的老百姓【《治黎策》有：臣尝博访附黎居惯行黎村人氏】，在古代交通非常不发达的农耕时代，深入当时荒凉瘴气的黎族地区，是克服我们很多人无法克服的困难。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海瑞磨练已经远远超过“一万小时”，而且做到了在这“一万小时”过程中，做到“及时反馈，刻意练习”、“在各种极端不舒服的位置”磨练。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来，古代科举的考试制度，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死板的“八股文”，相反有点类似我们现在硕士、博士论文答辩，选定论文科研课题，自己研究解答，研究的论文接受论文答辩委员会的专家评审。

但是，有人说李昌钰是一直专注于自己侦探的职业，而海瑞专注研究的海南黎汉矛盾的问题，同刑事侦探等“风马牛不相及”！网上一位老师文章写到她作为班主任，在管理班级时必须形成“可以做错事，不能说假话的班风”，第一件事就是要戳破部分学生的借口、假话。面对家长为自己孩子找借口时候，这位老师在自己文章中提到自己对其中的一个家长说：“我发现你的孩子上课的时候精神不认真听课。我们要共同来找一找原因：一种可能是早恋，但是据我观察孩子还比较纯朴，可能不会早恋；第二种可能是玩电子游戏，孩子有没有完电子游戏？’家长回答说：‘从六年级就开始玩电子游戏，而且很上瘾，现在回家不让他玩？’。我接下来又问：‘那他有没有到网吧玩电子游戏？你作为家长要想了解也很容易，你计算一下从学校到家有这段需要走多长时间？他有没有按时到家？平时上学有没有提前上学？’家长回答说：‘确实有时没有按时回家，中午经常一点钟就提前上学。’我跟家长说：‘那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当然现孩子毕竟是孩子，你不要打他骂他，你控制好他的上学和回家时间就可以了！’。”从这个案例当中，这位班主任完全具备侦探的素质，更不用说具备这种一叶知秋的海瑞当时还是一县之长。

如李昌钰总结说“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证据是不会自动上门的。我归纳了7种简单方法——站着看、弯腰看、弯腰深一点看、蹲着看、跪着看、坐着看、各种方法综合起来看。”按照李昌钰是说法，“7种看法”对现场细节的敏锐的判断力。中学语文课本当中《治水必躬亲》的文章中提到：昔日海瑞治理河流的时候，轻装便服，冒着风雨，在荒村乱流中间来回视察【《治水必躬亲》有：昔海忠介治河，步袍缓带，冒雨冲风，往来于荒村野水之间。】海瑞在自己的《知县参评》提到“知县”就要做到“知一县之事”。面对篇幅不小、交通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如何做到“知一县之事”。在《知县参评》文章里，海瑞说，古人子贱、鲁恭的仁政可以从一个风俗、一个现象当中反映整个县的治理情况【原文为：入单父之野而见弃鱼之俗，则知子贱之政矣；履中牟之境而见雉驯之休，则知鲁恭之政矣】。反过来讲这也说明海瑞本身就具备善于从细节观察中了解幕后全局的能力。所以，海瑞无论是研究治水、治黎策，还是治理一个县，都非常注重深入一线现场观察细节。

当然，有人还会说，哪一个侦探都在案发现场不是细心观察现场，为什么偏偏李昌钰破案的概率那么高？为什么海瑞能够成为史料记载的第一神探？李昌钰参与辛普森案，在辛普森被判无罪之后，李昌钰说：“根据我个人判断，辛普森确实涉案了。然而在法庭上，辛普森被判无罪的原因是洛杉矶警方处理犯罪现场、手机保存相关物证的过程中均存在严重失误，甚至有警员在物证上作伪的可能，由此失去了陪审团的信任。”李昌钰推测，个别警员因先入为主的偏见或其他原因犯了错误。在案发现场同样“站着看、弯腰看、弯腰深一点看、蹲着看、跪着看、坐着看、各种方法综合起来看”，但是正是因为不够专业，导致“物证受到污染”而不能被陪审团采信。就是可以看出“神探”和一般缺乏经验的侦探之间的差别。古代的知县同时兼地方“公检法”第一长官，海瑞浙江淳安县担任县令之后就接手一起棘手的“胡胜祖”命案。这起命案在海瑞前任的手里已经结案，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上报，海瑞只需要按规定上报即可。但是，海瑞看了案宗之后，决定重审此案，发现案宗有问题。而且海瑞在重审此案的过程中，把李昌钰总结案件侦探方法“站着看、弯腰看、弯腰深一点看、蹲着看、跪着看、坐着看、各种方法综合起来看”贯彻得淋漓尽致。首先，海瑞要求重新开棺验尸。而且海瑞不是让县丞、仵作等下属或所谓专业人士验尸，而是亲自验尸。在验尸的过程中，海瑞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拿着一片锋利的瓷片，一下一下地刮尸体头颅破裂处尸体的伤口。在“胡胜祖”命案当中，海瑞验尸的结果是什么呢？海瑞在反复端详的验尸之后，胸有成竹地提审原告。原告也按照此前的卷宗记录重复了自己的口供。而海瑞通过亲自验尸，已经发现了原告口供与验尸结果不响应的一个重要环节——如按照原告的状词，被害人胡胜祖是被人打死的，那么在伤口部位的骨头和头皮连接部位在存有挨打之后的淤血、积血。但是，在验尸过程中，海瑞用瓷片刮开头骨和头皮里面只能看见表层血迹，而没有发现淤血、积血。从而推断被害人是病死之后，体内血液凝固后，才被击打的头骨、制造被人击打而亡的假象。在海瑞明察秋毫的验尸证据面前，原告胡胜祖的两个弟弟胡胜荣、胡胜佑承认自己的哥哥是重病而死，但是当时邵时重家和胡胜荣家有争夺的山地。而当时胡胜荣在路上看到邵时重，但邵时重当时没有发现胡胜荣，胡胜荣就利用此种情况，和胡家的人一起毁了兄长胡胜祖的尸体，打裂了尸体头骨，从外面涂上血迹，然后告发邵时重。但是在海瑞这种明察秋毫的“海青天”面前，胡氏兄弟机关算尽亦枉然！

所以，对照“华人神探”李昌钰成长经历，海瑞断案的能力绝对不会辜负古代“第一神探”的称号。更不用说，拥有丰富刑侦经验的“岭南巨儒”钟芳、刑部尚书黄东升曾是海瑞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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