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弥留之际拉着弟弟的手:你来接班吧!蒋纬国的回答很是心酸
前言
进入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蒋经国的年龄与日俱增,健康状况逐渐恶化,“接班人”一事曾成为台湾岛内最热门的一个话题……
看似胜券在握
蒋纬国是蒋介石的“二公子”,与“大公子”蒋经国不同,他有一种平民化的作风,总是满面笑容地出现在人们面前,因而获得了人们的好感。
1980年秋天,台湾岛《新闻天地》总编辑董先生曾进行过一次“民意测验”。在一架由台北飞往香港的飞机上,董先生和一位有见地的台湾女青年进行了一次有趣的谈话。
董问:“从你们青年人的角度看,岛内最欣赏的人物是谁?”
女青年回答:“当然是蒋经国‘总统’!”
董继续问:“除了蒋经国之外呢?”
女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蒋纬国!”
董追问:“是不是因为他是‘总统’的弟弟?”
女青年立即叫了起来:“不,他一直被‘总统’压着哩!”
当董先生进一步询问蒋纬国哪些方面值得青年人欣赏时,女青年随口说道:“第一,他具亲和力,平易近人,有真性情;第二,他有幽默感,风度好,口才好。只要跟他接触,就会为他的民主精神感动,他是一位民主将军!”
虽说蒋纬国一度被传出将要接替蒋经国之位,但为何最终“接班人”的人选不是他呢?
因个人经历不同,经、纬相当“隔膜”
蒋纬国小时候经常在蒋介石的身边,后来寄养到国民党元老——苏州吴忠信家,又到德国和美国留学。不但没吃过苦头,反而享尽荣华富贵,不知人世艰难,所以养成了一副“率真、爽朗”的脾气。他的人生观是“快乐产生力量”。
图 | 蒋纬国
蒋经国十六岁出国,回来时是二十八岁。期间受过不少苦,还一度讨饭度日。蒋经国从小吃苦受罪,这也养成了他不苟言笑的特点。蒋纬国二十岁出国,回来时是二十四岁。这时,他们兄弟俩已分离了十五年,而各人的性格也已基本定型。过往的记忆、战乱的洗礼,使得他们俩在处事待人方面,在思想认识方面,可谓是“大不相同”。
从国外回来,兄弟二人各顾各的。蒋经国到赣南当了行政专员,蒋纬国则在重庆当军官,跟在蒋介石的身边。由于宋美龄喜欢蒋纬国有些讨厌蒋经国,所以这两兄弟之间,就有了隔阂。再加上,两位都是蒋介石的“公子”,在“继承衣钵”这一说法上,二人都有不同追捧的“势力”,在这些“奔竞者”搬弄是非、添油加醋之下,更弄得他们兄弟之间猜忌加深。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是让蒋经国终生难忘的。抗战时,蒋经国从赣南到重庆蒋介石官邸求见父亲,可到了门口,却被守头门的外警卫团长王瑞钟以未召见为由加以拒绝。当时,蒋经国被气得大叫:“我是儿子,来看父亲的!”相反,蒋纬国在外警卫这一关却可以畅通无阻。
图 | 从左至右为蒋经国、蒋介石、蒋纬国
此事发生以后,一些人就向“拥长派”们大肆散布流言,有的说:“老二得宠”,还有的说:“夫人只喜欢老二”。种种传闻不胫而走,一时间,弄得蒋经国焦头烂额,进而对蒋纬国产生了嫉恨。有的人说,“蒋纬国在台湾受压制,跟蒋经国的这种心理多少有关!”
初到台湾时,虽然蒋经国一直在排挤蒋纬国,但由于蒋介石,特别是宋美龄对“二公子”格外钟爱,就使得蒋经国不敢表现得太张狂。
没想到,蒋纬国时运不济,1964年元月,在台湾省新竹县境内的国民党装甲兵基地,发生了一起“湖口兵变”,蒋经国抓住时机,落井下石,在蒋介石面前大进谗言。蒋介石大为愤怒,痛斥蒋纬国,就这样,“二公子”的前途就变得黯然失色了。
这里简单地介绍一下“湖口兵变”。大致经过如下:
1964年元月二十一日上午10点,当时的国民党装甲兵副司令赵志华少将,在新竹县湖口装甲兵基地大操场,召集台湾的装甲兵主力部队第一师所有军官训话。
在一个多小时的讲话中,他慷慨激昂,历数国民党高级将领生活腐化,不关心部队生活。他还举例说“国民党空军司令周至柔家里养的一条狼狗,每个月吃的东西比一个连的伙食费还多。”然后,他号召部队跟他一起,向台北市区进发,去清除蒋介石“身边的坏人”。
图 | 周至柔
赵志华演说完毕后,当场询问在场人员:“谁敢跟我去?”
台下鸦雀无声,无人敢应。这种情况下,赵志华便拔出腰间的手枪,先是高高举起,然后放到讲台上,再一次厉声发问:“谁敢跟我去!”
这时,台下闪出一个蒋经国系统的团政工主任,高举着右手说:“我跟副司令一起去!”话落,这人大步走到台上,站在了赵志华的身边。
赵志华正想加以赞扬时,这人冷不防地从后面抱住赵志华,高叫着“抓起来”。旁边的蒋经国系统的人蜂拥而上,将赵志华打倒,押进了司令部。此刻,台下人员,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一时傻了眼,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政工人员立即宣布将队伍带回营区,不得命令,不得外出走动。
由于赵志华当场被捕,“兵变”宣告失败,所以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是有惊无险。据说,赵志华本来要被处以死刑的,因蒋纬国从中活动,才变成了无期徒刑。“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这场“兵变”,影响了蒋纬国的政治前途。
按理说,“湖口兵变”发生时,蒋纬国已卸去了“装甲兵司令”之职,被调到了国民党“陆军参谋大学”当校长了。可以说,这件事与蒋纬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蒋经国不答应,他一直在寻找由头排挤蒋纬国,有此良机,岂能放过?
蒋经国认为,蒋纬国虽然不担任“装甲兵司令”了,但当时的装甲部队大多数是蒋纬国到台湾后训练出来的,干部也是他提拔的。可以说,都是蒋纬国的“亲信子弟兵”。特别重要的是,赵志华与蒋纬国的关系非常地亲密。这样一来,蒋纬国就逃不了被贴上一个“纵容部属之嫌”的标签。
即便如此,蒋纬国也没有抛下赵志华。赵志华在坐牢期间,蒋纬国还定期前往探视,偶尔讲漏了嘴,还要替赵志华辩护几句,认为他是个颇有血性而富有理想的人。1978年赵志华保外就医,到1982年赵志华去世,均是蒋纬国出面处理的。所以,蒋经国对蒋纬国极为恼火,一有机会就向蒋介石提起这事。
据说,蒋介石在盛怒之时,还用手杖责打过蒋纬国。
就这样,蒋纬国被分配到了纸上谈兵的“战争学院”,从此远离了部队。他从国民党少将到中将,隔了八年。由中将到上将,更是等了十五年,那个时候,他都五十九岁了。很多比他年轻、资历浅的人,老早就当上了国民党上将总司令了。
图 | 宋美龄
据蒋纬国身边的随从回忆:
蒋纬国差一点儿就从中将下马了,按规定只有上将才是终身制的。蒋纬国自己不方便说,他就让宋美龄女士向蒋经国开口说。蒋纬国的首任夫人死的蹊跷,或与蒋经国有关
蒋纬国的原配夫人石静宜,是当年号称“西北王”的纺织界巨头石凤翔的女儿。蒋纬国从德国回来后,蒋介石让他去胡宗南部队历练。这期间,有一次,蒋纬国在火车上遇到石静宜,一见钟情,可惜石静宜当时并未看中他,成了单相思。
胡宗南得知后,知道这是一个讨好“二公子”的好机会,于是,他亲自出面做媒。石凤翔哪敢得罪,立即应下了这门亲事。婚后,二人的感情还颇为融洽。
在国民党逃到台湾后,石凤翔也跟了过去。不过,他在西北的工厂都无法搬迁,只能把上海的一家纺织厂迁到了台湾。自此,这个一贯奢华的家庭立即变得窘迫起来了。
其中最感窘迫的,要数石静宜了。她虽是女人,却颇有男人的作风。在与装甲兵的军官们聚会时,用钱极为大度,可谓是“日花万金”。过去,她有父亲石凤翔做后盾,现在,石凤翔自己都是过江难保了。
图 | 石静宜
于是,石静宜企图寻找“搞钱”的途径。有各种传说,说她曾利用装甲兵采购物资的便利,从其他地方搞了不少洋货进行转手倒卖,赚了大笔的钱以供她大肆挥霍。后来,此事被蒋经国手下的特务们得知,蒋经国便将情况报告给了蒋介石。
据说,蒋介石下令赐石静宜一死。果真,石静宜便于1952年去世了。石静宜是死在医院里的,那时,正是她怀孕待产之时,而蒋纬国却不在其身边。等蒋纬国赶回来时,石静宜已经死去多时了。据医院的工作人员称,只有蒋经国赶到医院见了石静宜一面。
石静宜的死,给蒋纬国精神上很重的刺激……
在蒋经国的眼皮底下,蒋纬国的势力惨遭削减
蒋经国和蒋纬国的关系一直不好,他不容许弟弟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时刻想要将“二公子”处理掉。
他的第一步骤是把蒋纬国调离“联勤总司令”的位置,改任台湾省国民党“联训部主任”,让他坐“有职无权”的冷板凳。
下达此命令时,蒋经国派人不仅间接地作了传达,也未对这一调任作出任何的说明。这样一来,就引起了蒋纬国的强烈不满,他认为自己并无任何过错,只做了一任便被拉下了马,是很丢面子的。于是,在“联勤总司令”印信的交接仪式上,蒋纬国好好地发泄了一下。
按照正常的交接程序,卸任的人一定要把红布包好的印信,双手捧交给监交人,然后再由监交人转递给新任“总司令”。那天的监交人是国民党军队的“参谋总长”郝伯村。
但蒋纬国并未按正常程序办理,没把印信递给郝伯村,而是直接交给了接任的温哈熊,结果引起了岛内新闻界的关注,传出了种种猜测……蒋经国打压蒋纬国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1985年8月27日,台湾半官方报纸《联合报》在第二版刊出“蒋纬国、马安澜申请退役”的消息,说是“几位国军高级将领任期届满,蒋纬国将军以马安澜将军的退役申请,等候上面的审批。”
《联合报》的老板是蒋经国的亲信,如果没有从蒋经国处得到确实消息,他决无胆量去造蒋纬国和“国军高级将领”的谣,这说明蒋经国怕“二公子”对他的位子造成威胁而急着要将人处理掉。
图 | 晚年的蒋经国和蒋方良
但是,蒋经国想把蒋纬国“永久冷藏”的做法,遭到了宋美龄等有力人士的反抗。过了4天,不得不由蒋经国出面,郑重否认了蒋纬国退役的消息,说那“纯属谣言”。
为了避开蒋经国的锋芒,蒋纬国只有强装乐观来作为心理自卫的武器。蒋纬国喜欢演说。他在演讲时又喜欢谈太极阴阳、五行八卦。但这些东西,他也只懂得一点皮毛,讲给外行人听听,聊以哗众取宠而已。对专家来说,那里头笑话百出。
他讲话时常常夹带着一些幽默故事,不过往往显得十分唐突,听众即使想用笑声来回应,却也很难笑出声来……
蒋经国重病时,决定放权给蒋纬国
或许是晚年想通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在1986年6月,年迈的蒋经国委任蒋纬国出任“台湾安全会议”秘书长。
蒋纬国就任新职的宣誓仪式是在蒋经国的住所进行的。监誓人是蒋经国本人,可以说是最高规格了。
宣誓完毕后,蒋纬国立即赶到了新的办公室,但他刚到办公室,电话就追来了。电话那头说,蒋经国要立即召见他。
回想过去,蒋纬国调任到“联训部长”时,蒋经国只是派人简单的口授了一下。而现在,蒋经国竟专门召他到办公室去谈话。不得不说,蒋经国对他的态度是改观了不少。
据说,那天他们兄弟二人坐在蒋经国的私人会客厅里,天南地北地长谈,蒋经国语言诚恳,要蒋纬国努力工作,作竭诚的奉献。
谈话中,蒋经国一再强调“台湾安全会议秘书长”一职的重要性。他叮嘱蒋纬国,在私人生活中固然可以轻松一点,但在公开场合,一定要郑重,庄重。这番话是针对蒋纬国平时为人随和、爱开玩笑而说的。
蒋经国还特别告诫蒋纬国,以后除非是绝对必要的公务上的应酬,私人的饮宴应该一律谢绝参加,以免引起飞短流长,招来物议。因为蒋纬国为人爽朗、又喜欢交朋友,也参加过不少私人饮宴,过去就曾因此而引起过一些麻烦。
蒋经国的这些话,让蒋纬国感动不已。但不幸的是,蒋经国在两年后,便匆匆地离开了人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蒋纬国尚未建成自己的领导班子。虽然他底下的“军官”学生不少,支持他的人也不少,但是他始终有一些顾虑存在的。
据说,当蒋经国的身体急剧恶化,担心身后的问题。于是,他急忙叫蒋纬国去了医院。蒋纬国看到病榻上憔悴的哥哥,心里也不是滋味。见弟弟来了,蒋经国撑起了精神,拉着蒋纬国的手,虚弱地说:“怎么样,你来接班吧!”
“太晚了,我什么班底也没有,怎么接!”蒋纬国回答说。
一句话,道尽了蒋纬国心中的愤懑,全盘托出了他的仕途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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