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唢呐王的一对“父子兵”徒弟-百姓故事-人物频道-中工网
大老吴巧遇贵人
被称为海港“唢呐王”的吴荣瑞先生,也师出《百鸟朝凤》的全国“唢呐王”门下。他在70年代就在中国“唢呐王”门下学吹《百鸟朝凤》。
说起大老吴,他的“嘴上功夫”很是了得。首先是“吹”功,他的唢呐功力在上海港说一不二,他是1968年进上海港四区工作的,1968年进上海港务局小分队,并同年即拜“唢呐王”任先生为师。
吴荣瑞说,他小时候爱好民乐,最早以学吹笛子为主:“我很庆幸年轻时的执着。我家住在苏州河边上,经常到河边听老法师吹笛子。当时有个笛王孔庆宝,苏州河边上很有名的,我就到他家里去学。我最早是在永安公司购买了一根“红旗牌”笛子,才2角3分钱。20岁以前,我可以每天练笛子6个小时。在老房子弄堂里吹,里弄干部都知道,这个小阿弟,晚上要练到很晚,有一次,引得两个过路的外国人都来看了。”
当时,局里小分队招人,他过去考试,吹了一曲《扬鞭催马运粮忙》,就过关了,成为上海港的“乌兰牧骑”小分队中的一员。
吴荣瑞说:“我是在港务局小分队时,遇到我生活中的贵人,中国“唢呐王”任同祥的,他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一样,不但没保留地教我学艺,还教育我要怎样做人,还给我全家带来好运。我是在1970年后开始以唢呐为主要演奏工具的,在小分队时,我吹了二三年的笛子兼唢呐之后,驳船公司小分队来了把笛子,我就开始吹唢呐了,也就因此和先生得以相识。当时我听说歌剧院有个“唢呐王”任同祥老师,就过去要求教,他先是听我演奏了几个唢呐歌曲,又听说是个上海港的码头工人,还是上海港的“乌兰牧骑”小分队成员,就同意收我为弟子。”吴荣瑞对我介绍他的老师时说,他是把中国唢呐吹向世界的第一人。
当时,任同祥是上海歌剧院演奏员,兼上海音乐学院唢呐教师,而且经常到上海港来体验生活,这样一来,我们师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任先生是在三个地方教我学唢呐,一个是在上海歌剧院的员工宿舍,二是在上海港的工会俱乐部,三就是经常让我上田林新村他家去练功吹唢呐。他说做任老师的学生不易,先生对学唢呐的要求过于严苟,对每个曲子都必须精益求精。当时因为我年轻,就经常上任先生田林的家里去上课。他不仅分文不收,还留我吃饭,总是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我。在我的记忆中,先生是分几个阶段来教授我的,让我的唢呐技术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第一步学吹长音,音阶和简单曲子。第二步是学吹先生教授的《众手浇开幸福花》,让唢呐的音色更加饱满厚实。第三步他要求我单独演
奏,让我单个吹奏一个先生的得意之作《山里来了售货员》,这个乐曲以诙谐生动的情趣塑造了热情为人民服务的售货员形象,颇为传神。但难度提高了,里面有许多技巧音。
如他教我吹《村里来了售货员》,必须用气息控制人声。里面有一句吆喝声,米多拉,买货来,必须用唢呐吹出要像人声喊叫的一样音符。
说到中国“唢呐王”真正教他学吹《百鸟朝凤》时,当时是70年代,很多时候还是以歌颂劳动者主旋律的《村里来了售货员》《众手浇开幸福花》,连任先生也很少吹《百鸟朝凤》。
但一旦学到这个任先生的代表作时,先生要求更加严格,先生会手把手地教他,把《百鸟朝凤》用人声模拟出来。如知了叫时的模拟声,用花舌音来表示,用嘴巴的舌头控制,用吹奏的技巧来模拟多种鸟叫的声音,这些都是必需下苦功夫才能掌握的。
在师傅的身教言传下,大老吴的技艺突飞猛进,而师傅的《百鸟朝凤》也成为大老吴外出演出时的必备节目。
他当时演出《百鸟朝凤》时伴奏有两种。一种是用笙。另一种是用民乐小队伴奏《百鸟朝凤》。他不仅在各区文化宫演出,还在上海电视台《快乐大转盘》演出,用唢呐笙二人合奏的形式,演出《百鸟朝凤》的。而后当不少专业乐团听说他是唢呐王的弟子,纷纷看中了他,请他到专业剧团去任职。
关门弟子小吴越
大吴他跟我说:“我唢呐吹得一般,但我最好的作品就是儿子。”他说他曾经两次与专业剧团失之交臂,而儿子最后却进了上音附中,成了专业演员,实现了他的专业梦,现是上海萨克斯协会常务副会长。
如果说父亲是出于勤奋,那儿子吴越完全是靠天赋,否则是不会入唢呐王法眼的。
说起儿子吴越,儿子一出生,父亲对他抱有厚望。这从大老吴对儿子的起名上就能看出,吴越含有让他继承和传播吴越民乐文化的意思。
吴越继承了父亲的遗传基因。他从小喜爱音乐,从9岁就成为上海小伙伴艺术团的唢呐独奏,并参加小伙伴赴日演出团演出(同行中有现成为世界级女高音的黄莺,时年为初中)。而回沪后,他也被唢呐王任同祥收为关门弟子,成为一段父子同拜唢呐王的佳话。
这一切就像电影中开头,游天鸿的父亲一样把他送到唢呐王那里一样,学练唢呐功夫,一个拥有唢呐专业梦想但无法实现的父亲,把唢呐专业梦全寄托在了孩子身上,只不过游天鸣幸运而已,能走上自己喜欢的人生道路。
吴越对我说,我当时是经历了一个从要我学到我要学的过程,在他一年级时,父亲就让他学唢呐了,他这个启蒙师父的早教法近于严苛。每天早上6点准点起床,有时吴越不肯起床,父亲会拉开被子,打他的屁股。吴越必须要在上学前一个小时,练好几个唢呐歌曲子,学得不好,晚上回家做好功课,再加班。春夏秋冬,不管下雨下雪,高温严寒,三年里天天如此,雷打不动的童子功,也为他后来的脱颖而出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之后他真正喜欢上了唢呐这门民族乐器。
在2年后,吴越凭借他超人的唢呐技艺,先是在学校里表演唢呐独奏,而后又被选送至上海市少年宫小伙伴演出队,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上海市少年宫小伙伴艺术团自成立以来,先后出访美、英、德、法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被誉为“上海的城市名片”、“中国的小天使”。
在吴越童年的记忆中,这是幸福的怀抱,这是成才的摇篮,这是成功的出发:多少小伙伴在少年宫增长知识和才干,踏上成功之路,黄英当年在艺术团唱歌,如今走上世界的舞台,吴越则拿起唢呐,成为小伙伴艺术团的独奏演员。
说来也巧,唢呐王任同祥当时是少年宫辅导员,一眼相中了这个才9岁的唢呐小演奏家,后一打听还是徒弟的亲儿子,更加亲上加亲,对这个小弟子是另加宠爱,对他倾其全部心血。 而吴越也因继承了父亲的遗传基因,9岁就成为上海小伙伴艺术团的唢呐独奏家。吹奏演出的也是先生的《百鸟朝凤》,最终使得他在对日文化交流的舞台上也有了门“绝活”。 1984年,经过多次政审,小吴越得以代表上海市,参加市少年宫小伙伴赴日演出团演出《百鸟朝凤》,日本去了8天7夜,他们是个10人团队,共有3老师,7个学生。
市少年宫小伙伴赴日演出团在日本佐治堡,东京,福岗,上五列岛等地,与当时日本的吹奏乐团,一起交流演出。小伙伴赴日演出团所到之处,这些小天使高超的技艺,无不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特别是才9岁的小不点吴越演奏的唢呐合奏《百鸟朝凤》,更是在日本各地引起轰动。
少年得志的吴越一炮打响,而回沪后,小吴越成为了上海家喻户晓的小明星。当中央电视台得知他是中国“唢呐王”任同祥最小的弟子时,特地来沪为他拍了电视纪录片《小苗》,并让他在里面演奏了长达5分钟的《百鸟朝凤》全曲,从此他的名声更是响彻大江南北。
1984年,吴越日本演出回沪后,1985年小学毕业,后考入上音附中,还是跟着任同祥先生学唢呐。在吴越的记忆中,任先生对所选中的学生徒弟,都是不计报酬,尽心尽力的。当然因为他是年龄最小的关门弟子,更是对他倾注了一片爱心。小时候,他经常和父亲一起去田林任老师家学艺并蹭饭吃。而在他的记忆中,任老师只要一拿起唢呐吹奏起曲子,就好象打了鸡血一样,激情澎湃。
回国后吴越更像是疯子一样地练唢呐,每天近10个小时地练。练唢呐已成为他当时最重要的事情,他说,现在回过头去看看,真的很苦很苦。但那会儿,每天只觉得很兴奋,充满莫名的正能量。有任老师作伴,再苦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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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真的太出乎意料了,原来镜头给唢呐几秒是这个意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