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明星 陶喆:对手就是我自己
陶喆在内地名声大噪恐怕是在去年“5·27”演唱会的那个晚上。当晚,由于观众大多是冲着罗大佑、李宗盛、周 华健这些“老星星”去的大龄歌迷,又因为当时的音响效果几乎差到极点,陶喆那本来听起来就比较含混的R&B歌曲越发显 得不知所云,于是他遭到了几万人一致的呼喊:“退票!”那个晚上真的很为陶喆悲哀,头一次在这么盛大的晚会上露脸,竟 然遭遇滑铁卢。更悲哀的还在后面,一个叫做周杰伦的从没离开过台湾岛的小孩,竟然玩出了更加出人意料、更能被中国人接 受的R&B,一下子成了华语R&B小天王。在很长一段 时间里,陶喆的名字被人们淡忘了,不再提起。 不过姜总是老的 辣,陶喆在这段时间中蜕变、成长,终于拿出了一张全新的成绩单《黑色柳丁》,曲风多元而热闹,决不仅限于R&B,他通 过音乐想要表达的内涵也更加深刻和复杂。借他来内地宣传之际,记者采访了陶喆。 用专辑反对暴力 记者(以下简称 记):你已经阔别我们两年多了,用这么长的时间做一张专辑,公司一定给了你很大空间? 陶喆(以下简称陶):是的, 他们几乎不干涉我的创作,只是偶尔会“打扰”一下,如果我不喜欢被打扰,我就把手机关掉躲起来,别人找不到。 记: 感觉你这张专辑的内容挺丰富的,甚至包含了很多社会问题,你自己是如何考虑的? 陶:这几年我长大了,成熟了,不再 是五六年前的陶喆了,我不能再做和以前一样的歌。这张专辑表达了我对世界的看法,“9·11”的时候我在洛杉矶,这个 事件对我打击很大。我在专辑中只想讲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暴力。 记:“黑色柳丁”象征什么? 陶:柳丁在 美国是吃不到的,它是亚洲的水果,它代表了亚洲,代表中国人。而颜色只是一种心情,有点忧郁伤心,有点愤世嫉俗。 (其实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看出陶喆在唱片中的丰富的企图心,如果让他每一首歌都做一个注解,恐怕就没有什么想象 的空间了,不如歌迷还是自己去听,去品味吧。) 别再拿我和周杰伦比了 记:你在接受访问的时候没有什么避讳吧?
陶:我没有什么太敏感、不可以谈的话题,音乐对我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很开心的是,媒体比较关注的也是我的 音乐。 记:那么可以和你谈谈周杰伦了,他算是你的对手吧? 陶:我的对手永远都是自己,之前台湾的媒体总喜欢把 我和周杰伦做对比,当然这是他们的工作嘛,也没什么。前阵子周杰伦开演唱会,我做了他的嘉宾,我们也一起呼吁,请大家 不要再拿我们做比较,不要因此扼杀两个喜欢音乐的年轻人。 记:新专辑里摇滚元素比较引人注意,甚至让人觉得,周杰 伦的出现,让你不得不玩摇滚了,是这样吗? 陶:其实我17岁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最喜欢摇滚,我喜欢重金属,那时候我 天天抱着吉他,睡觉和上厕所的时候也不例外,我的头发很长,一直到后背,像“唐朝”乐队那样。 (其实记者觉得已经 不是我们会不会再拿周杰伦跟陶喆比的问题了,而是周杰伦如果不改变,就没的比了。早先小虫就说过,如果周杰伦有所改变 ,他的空间会很大,反之发展就不太好。其实陶喆更先一步再次验证了“穷则思变”是所有人的救命法宝。当然,蜕变之后到 底是“蝴蝶”还是“蛾子”,那就是各人自己的造化了。) 音乐只要用心做就会流行 记:感觉你的音乐中表达的含义 很多,有时候很认真,有时候很顽皮,是不是跟你的经历有关系?你思考的东西比较复杂? 陶:我的父亲是搞西洋音乐的 ,我母亲出身京剧世家,他们的艺术给我的影响很矛盾,而且他们对我的教育也很矛盾,他们是极端放纵和极端严格的结合。 我小时很顽皮,是独生子,父母都很忙,我觉得没有人注意我,就故意做一些事情让别人注意,比如我把气球里灌上水和酱油 ,从楼上往下丢,后来改成丢鸡蛋,以至于有一天妈妈回家做饭,发现一个鸡蛋都没有了。现在我的音乐里依然有这些诙谐和 顽皮的因素。 记:在美国读书的经历也给你很大影响吧? 陶:我主要学到了独立。美国小孩18岁以后都搬出来自己 住,父母也鼓励他们这样。中国父母总是告诉孩子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美国父母不会,他们会教孩 子独立思考。这是给我最重要的影响。 记:那么体现在你的音乐里,就是你流露出的那些思想了? 陶:我觉得音乐中 的故事和讯息比音乐更重要,如果有人对我的音乐类型不感兴趣,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对我在音乐里讲的话不感兴趣,我就 比较难过了。 记:你在乎市场吗?你认为什么样的音乐是最流行的? 陶:我从不在意市场,如果只有10个人买我的 唱片也没关系,那我就唱给这10个人听。我觉得音乐不应该有什么“时尚”,好音乐应该是什么时候听都好听的,就好像你 现在听甲壳虫的歌,你还会觉得那么好听,音乐只要用心做就会流行。 (特别同意陶喆对音乐类型和音乐内容的论断,如 果做音乐陷入了玩技术、玩高科技的黑洞里,音乐人就会永远难以自拔,永无止境地钻研下去,而忽略了故事、讯息、思想等 等表达人性、人文意识的东西。只要下苦功夫练习,技术好的人有的是,然而有思想、有灵魂、有个性的创作者就不那么好找 了。所以我们至今仍会对罗大佑怀有崇敬之情,所以我们对当年的齐秦、郑智化也会相当欣赏。如今看到陶喆能有这样的眼光 和胸襟,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里,我不敢说音乐只要用心做就能流行,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那个 “白衣飘飘”的纯真年代了,不用我说大家心里也明白,很多时候的流行,并不是用心创作出来的,而是机器制造出来的。) 陶喆音乐历程 1993年,台湾著名音乐人王治平到洛杉矶买音响,因为语言不通正在跟店员指手画脚,正在店 里的陶喆看到主动过去当翻译,遂结识了王治平。同年,王治平准备给从美国回来的歌手周葆元做唱片,想到了陶喆这个同样 受美国教育的喜欢音乐的男孩,遂请陶喆回台湾帮忙。陶喆回到台湾后开始施展他的音乐才华。从1993年开始,他为周葆 元、张信哲、陈淑桦、杨采妮、孙耀威、洛杉矶小子、郑中基、陶晶莹、杜德伟、赵咏华、张惠妹等歌手创作歌曲或制作住专 辑,并于1997发表个人首张专辑《DavidTao》。该专辑入围当年台湾金曲奖5个奖项,最终获得了最佳新人奖和 最佳唱片制作人奖,同时他还获得了美国Billboard年度“亚洲杰出创作歌手奖”。1999年,他推出第二张个人 专辑《I'mOK》,并在台湾和香港举行了个人演唱会,专辑中的《找自己》等歌也深受内地年轻歌迷的喜爱。2001年 ,参加内地著名音乐品牌“5·27”大型演唱会,在工人体育场遭遇滑铁卢,同时音乐上也受到台湾R&B新人王周杰伦的 强烈冲击。2002年,陶喆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推出第三张个人专辑《黑色柳丁》,广受业内人士及歌迷的好评。 信 报记者唐峥 信报记者陆欣/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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