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曾拉黑了2000人 郭德纲徒弟讲述德云社的师徒故事
管理
2011年之前的德云社以管理混乱而出名——演员不打招呼接外活,节目单安排随意,接连不断的内讧与出走。这种情况在后来有所好转:员工需签订严格的合同,接外活需要报备并按二八与德云社分成;划分多个演出队,给队长极大的权限;成立管委会与艺委会,分管人事与舞台表演。
但这种管理的规范化,并未为演员的收入带来太大的改变。接私活的机会几乎没有了,申报程序形同虚设,有人嫌麻烦,宁可不再接活,有人冒着停场甚至清门的风险偷偷出工。相当长的时间里,大多成熟演员的场份仍维持在150元。如果按每月演满32场,横向比较起来,比其他相声团体要略丰厚。但这只是理想状态,不是每对搭档都能排满场次,而且一旦得罪了负责排班的队长,场次可能大幅减少。
按照相声传统,剧场都会定出每场票房底限,一旦没有达到,除了攒底儿的角儿,其他演员只能拿半份场份(该制度在近两年取消)。“那会儿天桥(剧场)基本上都能拿150的,三里屯(剧场)一多半,湖广(剧场)一小半,张一元(剧场),全军覆没。”一位徒弟回忆。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愿意去外地分社演出,因为票房、工资是整份,还有两周500元的伙食补助。
某些现代企业的通用原则同样适用德云社。演员之间严禁谈论收入——虽然这都是心照不宣的。旧式规矩不是这样的。“我见过所有老先生跟我说的都是,后台谁挣多少钱,大伙儿必须都知道。为了刺激演员个人提高艺术水平。”一位徒弟对记者说,“过去演出是计时收费,这一笸箩往这儿一放,买竹牌,我今儿想听三段相声,买三个,想听四段,买四个。”
演员多数签的是经纪约,德云社原则上无需上社保。一位娱乐行业经纪人告诉记者,一般艺人经纪约固然有独家代理的条款,但同时有保底承诺。“比如今年我给你开两部戏,或者给你推一个真人秀,我要承诺你今年的收入在多少多少以上。”她说。
“我那阵儿拿一个月工资,两千四五,两千五六,没超过三千。” 戴九安说。郭鹤鸣说,2012—2013年,他的平均月薪算下来在2800元。不平衡心理很容易产生。“在一个单位干了七到八年左右了,还挣一最低工资,你乐意吗?而且你面临的是成家立业,面临的是买房买车。”他一度在天坛公园找了个祭祀表演的工作,以提高收入,及至2014年底,经多番交涉,郭德纲允许,脱离了德云社。
至于郭德纲后来如何与他交恶,谁也说不清楚。评书剧场收入微薄,但靠着去中小学开快板课、网上售卖评书录音,郭鹤鸣如今在北京买了房。“我要混得特惨的话,他不会恨我的。”他说。
德云社从未引入职业经理人。公司的董事长与总经理都是郭夫人王惠。岳云鹏的经纪人、郭德纲的小舅子王俣钦说:“郭老师和郭夫人,他们两个人全面都抓。那底下就三四个高管,再底下就是老百姓了。”主要行使管理职权的是一个叫刘鹤英的徒弟,除了副总经理,他还兼任法务部、人事部的经理。
现在对外用回本名刘佳的刘鹤英,在鹤字科甚至不是排名靠前的那几个,但因为以前在企业里做过管理,比较能干,慢慢被委以重用。“因为我们这个行有师承关系,所以好多事并不是外面请个白领来,你就能给我管好的。”王俣钦说,“正常的公司你不能越级吧,但是我们这里不行,照样能把你跳过去,直接找师父,因为他是我爹,你根本就拦不了我。”
人事制度上,郭德纲有看起来极为任性草率的一面。孙越与岳云鹏搭档前,曾属于一个名叫艺馨社的相声团体,他第一次参与德云社商演是在郑州。那个晚上,他与郭氏夫妇、于谦坐下来聊天,说到艺馨社尚处于亏损,从业不易。“胖子你也别这么折腾了,你就归到我德云社不就完了。”郭德纲说。“哥,我过来没问题,我手里头还十几个师兄弟呢。”孙越说。
据孙越向记者回忆,郭德纲没有接话。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分钟,郭德纲开口了:“这么着吧,你来我全接收得了。”就在这个晚上,艺馨社全员的命运就被定了下来。最初,郭德纲不过想为准备力捧的岳云鹏身边添一名搭档,然后,他一下接纳了一支队伍。他既然答应了,就要给这些人提供舞台。翟国强、刘喆等人如今已是德云社的主力演员,但放在当初看,郭德纲的决定绝非审慎。
人们很容易忽略,作为统领着一个几百人团队的班主,如何分配利益、让每一个人都开心是非常困难的挑战。2008年,德云社组织出国商演——商演是肥差,演员酬劳动辄几千上万,但也需要能挑大梁的人。赵云侠已经办好护照,郭德纲劝他把机会让给后加入德云社的谢金。赵云侠答应了,“我师父都得照顾到,别到时候显着好像咱净顾着徒弟。”
班主有着极具情义的一面。据王俣钦说,德云社有五六位老先生,如今已无法登台,郭德纲每月给每人发两万元,因为他们曾有恩于德云社,他在报恩。
他尽力照顾身边的人,但还有很多人是他照顾不到的。“我跟我师父这么多年没有说过超过20句话。”戴九安说,“我敢说九字科、霄字科,很多都是苦孩子,但是没有人去管他们,都是自己去租房。之前三年,不会给你一毛钱,都得是家里支持,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我感觉这像一种融资。”
商业而言,德云社取得巨大成功,下辖9支演出队,2016年小剧场演出3000余场,5000人以上商演111场。它正在走向更大的成功。与之一起到来的,是相声的复兴。人们睡前的耳塞里播放着郭德纲。去德云社听相声成为一种时尚,买票,鼓掌,噫。纽约、巴黎、墨尔本,曾被冷落的艺术走向世界。在中日邦交恢复45周年之际,他将要去的下一站是东京。
郭德纲更倾向于将德云社表述为一种关系,而非一门生意。他认为自己不懂商业,采访中,他用一种容易招致挑战的绝对语态说:“我对钱没有概念,所以说有时候一聊天,谁说郭德纲克扣谁谁钱,我说这就是丧尽天良,我还真没拿钱当回事。”
一个尊重规矩,并将相声这门衰落的行当以正统方式振兴的师父;一个利用旧式习俗与传统,对徒弟进行道德绑架的师父。辩论可以不断进行下去,取决你站在哪个位置。然而抛开这些,记者与郭德纲的相处里,大概可以素描出他世界的轮廓:他对陌生人随和、客气,那绝不是伪装出来的;他对于相声的热爱;他年轻时的艰难,与来之不易的成功;还有那种挥之不去的怨恨——对待同行,对待“叛徒”,对待过往。
他的自传《过得刚好》从某种角度看,是本花式讽刺的微博集锦,你很难找到第二本这样的书,翻开几乎任何一页都能找到冒犯与被冒犯。他在封皮上微笑着,他的文字是幽默的,但书里透着一股无所不在的戾气。相比于赞美,郭德纲更在意的是外界对他的伤害、误解,他会记录于微博(自传里很多内容属于微博汇编),并在日后不断地提起,仿佛那是驱动他前进的燃料。
“内奸”事件后,戴九安想关注郭德纲的微博,发现关注不了,他才意识到,被拉黑了。“从6000多万粉丝当中挑出来的,也挺重视我。”他说。
他可能自作多情了。这只能证明戴九安跻身郭德纲最讨厌的前2000名网友之列,那是他曾经透露的拉黑数字。
责任编辑:曹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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