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厦门岛别称“鹭岛”，“鹭”从何处来？

发布时间：2024-12-22 22:16

▲文史沙龙活动现场。

文/本报记者许舒昕

图/受访者提供

人们常说，如果想了解一座城市，首先要从地名开始。生活在厦门的你，几乎每天都奔走在这座城市的不同角落，而关于厦门这座城市名字的由来，你了解多少呢？厦门岛有一个别称“鹭岛”，那为何命名为“鹭岛”？近日，厦门市图书馆举办了一场文史沙龙，邀请厦门市政协特约文史研究员陈章志从文献、地图、诗词、民俗等角度考证“鹭岛”的由来，漫谈厦门地名文化及其传承发展。

“鹭岛”“鹭江”与白鹭文化

在中国，以动物为别名的城市不多，被称作“鹭岛”的厦门是其中之一。也正因此，在厦门有许多与白鹭有关的神话传说。不少人误以为厦门在远古时为白鹭栖息之地，所以被称作“鹭岛”。事实上，“鹭岛”得名并非源自白鹭，而是因厦门岛屿平面形状酷似展翅的飞鸟，这种说法大致萌芽于明代隆庆万历年间，距今尚未超过450年。因为写诗押韵等需要，鹭洲、鹭门、鹭屿、鹭城等层出不穷。清乾隆年间《鹭江志》的刊行，让“鹭岛”“鹭江”地名长盛不衰。近代，由于意境美好及音韵顺口，“鹭江”一名一枝独秀。近一个世纪以来，江煦、沈轶刘、方文图等先生陆续思索“鹭岛”与“白鹭”的关系，所述观点见诸报端或专集。总之，“鹭岛”“鹭江”赋予了厦门这座城市诸多浪漫色彩。

▲乾隆年间《福建海防图》（局部）

▲《鹭江名胜诗钞》关于鹭江源自白鹭的提法。

在古代，本地民间忌讳纯白色，连带对白鹭持有偏见。厦门方言称白鹭为“白翎鸶”，至今若见到有人瘦骨嶙峋，还常用“这个人像白翎鸶”来调侃。而白鹭形象在厦门人心中得以改观，与明清时期白鹭作为六品文官补子图案有关。此外，清代瓷器还常见一种装饰纹样，叫“一路连科”，画面为一只白鹭鸶和多株莲花，由“鹭”与“路”、“莲”与“连”的谐音而得名。这是对科举时代赶考生的祝福，谓此行可以连中三元。随着年代更迭，白鹭成为一种吉祥的象征，渐渐地被厦门人所接受和认可。

时日长了，厦门这座城市与白鹭有了很深的缘分。1984年厦门航空公司成立，航徽即为一只白鹭。而在1986年厦门市树、市花、市鸟评选中，白鹭也以高票获选为市鸟。如今，“白鹭女神”雕塑、“白鹭洲”公园等已然成了厦门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而厦门人对白鹭的感情也体现在姓名的命名中，据介绍，目前在厦门名字带“鹭”字的就已不下八千人。

近年来，随着自然环境的不断改善和人们对白鹭的认知，有越来越多厦门市民关注市鸟白鹭。陈章志呼吁，希望更多人爱护白鹭，进一步改善其自然栖息环境，加快鹭鸟相关科研工作。

　雅化是厦门地名的重要特点

古时，人们形象化地称江河入海处周边地方为“門”。这缘于“門”的象形，江河两岸犹如“門”的两竖，河口岛屿、河道港汊则如“門”框上面繁复的部分。“下门”应是“厦门”早期的俗称，因地处漳州九龙江入海口下游及海门岛下方，故得名“下门”，明初原为嘉禾屿西南滨海一处村庄、烽燧，适宜船只停泊补给，并成为中左所城所在地，地位得以稳步提升，进而上升为全岛的名称。中科院图书馆藏有一幅万历中期福建海防图，就明确标注有“下門港”。在崇尚上下尊卑的传统社会里，“下门”难登大雅之堂。因此，“下门”被雅化为“夏门”“厦门”。清初设置“厦门海关衙署”“厦门海防同知”，“厦门”便发展为官定地名。“厦门”雅化并成为一处“高大上”的地名，背后是这座岛屿六百余年的拼搏历程。

陈章志介绍，雅化是厦门地名命名的一大特点。除了大地名，也可从不少小地名窥见一二。例如，“文灶”是厦门耳熟能详的地名，在过去它叫“麻灶”。而如今被称为“仙岳”的地名，则经历了“新落”—“仙乐”—“仙岳”的演变。还有“刘坂”—“莲坂”，“员通”—“筼筜”等不胜枚举，都印证了厦门地名雅化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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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的别称

唐朝大中年间即有“嘉禾里”地名，宋、元因袭，蕴含农耕经济社会人们朴实美好的心愿。

明代洪武年间朝廷推行“弃海防岸”，朱元璋派遣江夏侯周德兴在福建沿海规划设置一系列卫所防御倭寇。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于嘉禾屿西南建成永宁卫中左守御千户所城。

明永历九年（公元1655年），郑成功为抗清复明，把“嘉禾里”升格为“思明州”，由“里”升为“州”，在于树旗帜、壮声势，从政治上助力抗清复明，这是这座岛屿首次升格。

责任编辑：蔡伊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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