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还有三个死人,他们的头都被砍掉了……

发布时间:2024-12-23 21:09

【本文节选自《无罪谋杀》,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

丁潜开车来的,三人上了车,冯远指路。20多分钟后,丁潜开车来到了冯远临时租住的旅店。是一个双层门市房,三层楼往上都是住户。
冯远领着丁潜和许婉走进旅店,穿过简陋狭小的前台,走上一条陡峭的之字形楼梯上到二楼,左转来到一间临街的客房。
客房大概10平米左右,只有基本的家具,有一个女人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长发有些凌乱,半遮脸庞,神情恍惚的瞅着地面,听见门响也没有抬头瞅一眼。
冯远无奈的叹口气,小声对丁潜和许婉说,“自从她家里遭到了变故,她就变成这样了。打击太大了吧。”
“刘畅——”许婉呼唤了一声。
床上的女人缓缓抬起头,她脸色苍白,面有病态,但依然难掩俊秀妩媚的底子,应该说,她算得上十分漂亮的女人。
可是她看见许婉根本毫无反应。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许婉呀,初中那会儿,咱俩在一个班。你好好想想。”
刘畅看了她半天,终于发出了声音,“你变样了。比那时候变漂亮了。”说话时,眼神里也微微的出现了光彩。
许婉走到她身边坐下,老同学又是老乡,外地见面格外亲热,许婉说:“我要是知道你也在平江,我早就联系你了。原来咱俩离得这么近。”
刘畅说:“我在外贸公司做公关,你呢?”
“我是心理医生。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能为你做的肯定尽力而为。”
她的话勾起了刘畅的伤心事,眼泪不自禁夺眶而出,抱着许婉痛哭不止,哭着讲述自己家人的遭遇,许婉和丁潜都没有打断,耐心的让她哭个痛快,这也是一种精神发xie。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许婉又好一通安慰,刘畅的精神看上去变得好多了。
冯远由衷感叹,“果然还是心理医生管用,我劝她这么多天都没什么用,你们一来就药到病除。现在我都听你们的,你们说下一步怎么办?”
许婉看看丁潜,还没等丁潜说话,刘畅忽然开口,“我要回家!”
冯远很为难的向丁潜和许婉解释:“她跟我提过不止一次‘要回去’,可是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我怕有危险,就没答应。”
“我只想回家看看!”刘畅又重复一遍,声音不大,但态度很坚决。
丁潜已经猜到了,刘畅这是信不着冯远,毕竟她没有亲眼看见自己家人的尸体,都是听冯远说的,还想亲自去确认一下。反正丁潜也想看看,估计这么多人一起去,又是大白天,也不会有危险,便说:“这样吧,我们大家一起去,四个人呢,凶手即便知道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冯远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刘小姐,你可以回答吗?”丁潜问。
刘畅微微点下头,眼神里带着一点儿不解。
“你认不认一个叫薛岳山的人?”
刘畅摇摇头。
“那戴志强呢?”
依然摇头。
“那你能不能仔细想想,你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是行为举止比较奇怪的人。”
“有多奇怪?”
“就是……他有信仰,但跟我们正常的信佛信道不一样,有点儿走火入魔的架势。”
刘畅有过片刻的迟疑,但马上摇摇头。
“没有吗?”
“没有。”
“哪怕是你不确定的,也可以说说。”
“不,我很确定。没有你说的那样的人。”刘畅这次回答的很坚决。
“哦。”丁潜没再说什么。
冯远在一旁看着糊涂, 忍不住问丁潜,“丁医生,你问她这些做什么?难道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这小子虽然不是警察,但早已经深入案子了,甚至跟凶手有过面对面接触,丁潜倒也没瞒他,“警方现在认为,凶手是一个信仰邪教的人,他将这些被害人砍头插花,也是为了邪教祭祀。”
“祭祀……好像真是这样啊,我记得尸体还坐成一圈,地上还摆着蜡烛,撒花什么的。”
“但祭祀虽然是凶手的目的,不过从潜意识的层面来说,肯定会有深层次的东西影响他做出这样的行为。我仔细比较过已经发生的三起案子以及你的遭遇,感觉凶手真正的在意其实是在第一起案子。在这个案子里有一个关键点,把整个连环杀人案都能串联起来。”
“你的关键点不会是……刘畅吧…?”
冯远说到“刘畅”故意小声,但还是被许婉和刘畅听到了,刘畅一哆嗦,憔悴的脸上这下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许婉问:“主任,你说的是真的吗,凶手杀人跟刘畅有关吗?”
“关系是肯定有,凶手第一次作案其实就是奔着刘畅去的,当时幸好她出差去外地了,躲过了一劫,凶手没有找到刘畅,但还是对她的室友下手了。但是,冯远意外插入一脚,让凶手始料未及,不过这并没有干扰到他,他很快调整计划,跟冯远玩起了捉迷藏游戏。那段时间,冯远躲在附近旅馆,想监视凶手,凶手其实也在附近,这一点儿冯远倒是猜对了,但他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没能发现凶手。不过,歪打正着,把刘畅救了。

凶手那段时间迟迟没有离开,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在等刘畅。刘畅出差回来那天晚上,凶手很可能就躲在那栋楼里,他本以为手到擒来呢,但没想到让冯远闯进来,这家伙更擅长偷袭,玩心理战,而不是面对面火拼,他当时没敢轻举妄动,让你们逃了,但他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杀了许婉房东一家,拿走了租房合同,防止警方太快确定刘畅身份。因为一旦警方介入,他再想对刘畅下手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主任,冯远也可以报警啊。凶手明知道这一点,还杀其他人又有什么意义?”许婉忍不住问。


2

“冯远敢吗?当时,他可是把刘畅绑架出来的。何况,他要报警早就报了,他的犹豫不决让凶手抓住了可乘之机,利用他的犹豫,还故意给他拍照下套,让他以为自己被栽赃嫁祸了,一旦报警,警方就会怀疑他。这样,冯远就更不敢声张了,而且也不会让刘畅报警。凶手在这方面确实很会揣摩、利用别人的心理,倒是当心理医生的好材料啊。”
“合着半天,我是被那家伙当傻子耍了。”冯远气得捶胸顿足。
丁潜继续说:“凶手的跟踪能力也很强,一直围着你们转,他在寻找刘畅落单的机会。刘畅,其实你真该谢谢冯远,如果没有他,你恐怕早就落在凶手手里了。”
听了丁潜一番话,这些天一直恍恍惚惚的刘畅似乎才恍然大悟。她难为情的瞅瞅冯远,动动嘴唇,又难于启齿。
冯远更窘,双手乱摇,“别谢我,别谢我。谁能见死不救啊,换做谁都会的。”
丁潜微微一笑,“现在你知道了,其实你很勇敢。”
“谢谢你丁医生!”冯远知道,丁潜在为他澄清刘畅的误会。
四个人动身之前,冯远去前台顺便把账结了。这个地方既然已经被凶手盯上,还早离开早好。
丁潜驱车带着四个人,由刘畅指路,赶奔她的老家。
其实刘畅是平江本地人,母亲开超市,父亲跑运输,家境也算殷实。到了上学年龄,学区小学和初中的质量太差,让父母很发愁,正好想到有位舅舅住在杭州市里,于是跟舅舅一商量就给女儿改了户口送到杭州上学。刘畅从小学到大学,十多年一直呆在杭州,也算半个杭州人了。不过毕业找工作不太顺利,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平江,做上一家外贸公司的公关,待遇还不错,就是经常出差。

她打算先干两年,有更合适的地方再跳槽,父母却希望女儿趁着好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保媒的人倒是有不少,其中不乏家境丰厚的,只是刘畅自幼模样出众,走的是从小天鹅变大天鹅的成长模式,被人宠着抬着惯了,骨子里难免有点傲娇,眼界也高,一般男人根本看不上眼。要么不嫁,要嫁也得是布拉德?皮特那样兼具英俊与热血的天地男儿,要么就是价值千万的年轻才俊。这两条标准基本就撂倒了一大片适婚异性。如果中国女性都是这样的择偶标准,男人再多生2个亿也不够挑的。
就在刘小姐风光无限,信心爆棚的时候,倒霉的被冯远绑架了。刘畅最初还以为他是那个因为太过迷恋自己所以铤而走险的仰慕者,而真实情况却比这更恐怖,将她从云端彻底摔在地上。在一个凶残的罪犯眼中,没有什么公主与乞丐的分别,所有人都是任他拆卸的玩具。
轿车从超市前门绕到后院,从外面就能感受到一片死寂,没有声息,没有人影晃动,所有一切都完全静止,静止到让人从心底发毛。
刘畅在座后排,车还没停稳,就要开车门下车,冯远急忙拉住她,“你还是不要下车吧,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看比较好……”
“这是我家,我都来了,一定要进去。”刘畅十分倔强,不容分说打开车门下了车。
其他人只好也跟着下车。
丁潜一眼就看见了绿色大门上的红色的符号——3SR。结构和笔迹与之前见过的几乎完全一样。
他推开角门,走进院子。冯远随后跟进,最后是两个姑娘。
四个人慢慢前行,就感觉空气中哪里飘来一股恶臭。
刘畅毫无征兆的发出一声惊叫,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丁潜问。
刘畅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狗窝的方向,嘴巴张了几张,完全说不出话。
其余的人甩头望去,就见狗窝旁边蹲靠着一条黑狗,身上落了一层绿豆苍蝇,有些皮毛脱落的地方涌动着一些白色的虫子样的东西,恶臭就是从死狗身上散发的,但已经没有了狗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簇开得正艳的大红花。
这样的造型连丁潜都是头一次看见,更别说冯远和许婉的反应了,冯远还好点儿,许婉的反应几乎跟刘畅差不多,只是她双手捂着嘴,才没有叫出声。
“凶手来过。”冯远吞了口唾沫,“我上次来,这条狗只是被杀了,不是这样。”
“也可能是你走后,他动手干的。”
丁潜的话让大家安心一些,为了以防万一,丁潜还是问冯远,“你带刀了吗?”
“带了。”
冯远掏出随身的弹簧刀和防狼水,问丁潜:“你跟警察学过擒拿吗?”
“没有。我就是医生。”
他把防狼水递给丁潜,“这玩意儿其实比刀管用,你拿着它按上面的按钮,往前喷就行了。上次,就是这东西救了我的命。”
他说完,深吸口气,给自己鼓起勇气,带头走到正房大门前。两扇门虚掩,铝合金的门框,上面是玻璃的。
冯远推开门,门厅里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冯远小声对丁潜说,“刘畅的弟弟就死在了前面的超市里,我亲眼看见他的头被割下来插在货架上,那样子实在太……”
走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姑娘听得只言片语,许婉忍不住问,“你们在讲什么啊,什么插在货架上?”
“哦,没什么,没什么。”冯远偷偷瞄了眼刘畅,“你们俩在这儿等会儿。我跟丁医生去前面看一眼就回来。”说着就推丁潜。
丁潜心知肚明,加快脚步,冯远随后跟上,甩开两个姑娘,走进前面的超市。
超市里跟冯远在录音里描述的差不多,一片狼藉,好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冯涛指着离他和丁潜不远的地方,“我就是在那个地方被那家伙袭击的,我当时没工夫多想,就是拼了,乱喷乱砍,终于逃了出来,要不然,我可能今天就得跟门外那条狗一样。”
“那家伙主要靠使阴招,要是面对面,说不定你还有机会打倒他呢。”
丁潜的鼓励让冯涛很高兴,“是呀,我当时肯定是喷到他了,就是运气差点儿,要是哪刀蒙对了,肯定给他放倒。”

3

“人头在哪儿?”一排排凌乱的货架挡住了视线,丁潜看不到刘畅弟弟的尸体,但也没有看到什么地方插着人头。
“在前面……”冯远从货架之间的过道穿过,小心不被散落地上的货品滑倒,走到了货架前排,“就在这……”
他话说一半儿,后一半儿卡在了嗓子里。
“怎么了?”丁潜问。
“不,不见了。”
丁潜来到冯远身旁,看到地上除了凝着一滩疑似血的痕迹,并没有看到尸体,货架上自然也没有插着什么人头。
“我确实在这里看见了尸体,我没骗你。”冯远怕丁潜不信,急忙强调。
丁潜没有说话,正在沉吟,冷不防听到身后有人低声喊他,“主任……主任……”
声音压的极低,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恐。
两个男人同时转回身,看见许婉和刘畅也进了超市,站在门口那儿,看样子很不对劲儿。两个姑娘互相搀扶着,似乎被什么吓到了,脸上都没有了一点儿血色。身子不停的哆嗦。要是不互相扶着,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怎么了?”丁潜问。
许婉急忙摆手,那意思好像是不让他大声说话,然后结结巴巴的说:“房……房子里……有……有人。”
房子里有人?
在这么寂静的房子里居然还躲着一个人,他躲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看清那个人了吗?”丁潜问。
两个女人都摇头。许婉镇定了一下,说:“我们一推门,就看见有个人站在房间里,背对着我们,房间还有三个死人,他们的头都被砍掉了……我俩不敢再看,急忙来找你们。”
“他没发现你们吗?”
“没有,我一看到他就急忙把门关上了。”
冯远不禁疑惑,“这家伙一直待在屋子里不知道我们进来吗?”
许婉说:“那房门挺严实的,一直关着,咱们刚才进来也没发多大声,我看他是没听到。”
她又问丁潜,“你说怎么办呐,主任。”
“去看看,我们四个人呢。”
于是,丁潜和冯远打头,许婉和刘畅在后,四个人轻手轻脚离开超市,按照许婉所指,来到了右边的房间。
门关着。丁潜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和冯远两双眼睛,一上一下,透过门缝同时望向房间里。
三具没有头,脖颈插花的尸体盘腿围坐在房间里,中间围着一圈蜡烛,蜡烛中间用花瓣聚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这样凄厉的惨景,丁潜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他都有点儿免疫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在那圈蜡烛中间站着一个人,背对门口。
这个人身穿黑色的呢子大衣,脑袋很大,或者说是头上扣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冯远和丁潜互相看看,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他们想到的是相同的东西。如果那个人转过身,他们看到的肯定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野猪头。
凶手!
他们竟然在这种时候,意外的与凶手遭遇了。
丁潜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关上门。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冯远跟凶手打过数次交道,如今近在咫尺,更紧张了,他低声问丁潜,“咱们怎么办?”
丁潜是个文臣,不是武将,出谋划策方面的还行,冲锋陷阵,他也没有什么经验,但事到如今,这些人里全都倚仗他,他必须拿主意。
于是,他充满信任的拍拍冯远肩膀,“你上次不是斗过他吗,也没吃亏不是,还差点儿把他放倒。现在咱们俩,我给你打下手。你看怎么样?”
冯远吞了口唾沫,看看自己手里的弹簧刀,看看丁潜鼓励的目光,又看看刘畅,下定决心豁出去了,“行,我干!”
“别忙,我给刑警队通知一声。”丁潜拿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给郭蓉蓉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地址,让她马上通知孙建洲,带人过来抓凶手。
安排妥当,两个男人准备好,丁潜重新推开了门,这次,他把门完全推开。
那个野猪头凶手依然背身站在房间里,根本没有觉察到身后发生了什么。
丁潜脑子里闪过一丝狐疑,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刘畅忽然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其实就算不说,其他人也猜到,这三具尸体十有八九是刘畅的父母和弟弟,只是大家不愿意点破罢了。但是刘畅突然情绪失控,无疑会惊动凶手,在这种非常时刻就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变数。
丁潜和冯远再不敢犹豫,几乎一起冲向凶手。从两个方向扑向他。
“别动!”冯远抓住凶手左胳膊,把弹簧刀顶在他脖子上。
丁潜抓住凶手右胳膊,防狼水也对准了野猪的眼睛。
凶手没敢挣扎,猪嘴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刘畅后脚也冲上来,绕到凶手前面,揪住凶手的大衣领子,嘶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杀我弟弟,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不放过我家人啊!!!”
她泪流满面,又抓又打,但大都打在了猪头上。
凶手摇晃着猪头似乎在嘲笑她。
刘畅气急败坏的抓住他的头,硬是把他的猪头拔下来,她要亲眼看看这个凶手到底是谁,谁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拽掉的猪头掉在地上。
凶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刘畅怒目而视的双眼落在凶手脸上,表情一下就呆住了。
不只是她看呆了,其他人也看呆了。
这个狡猾无比的凶手居然长着一副小男孩的脸,可是他的身高几乎有一米八了。
一个又小又圆的头长在一个高大的身体上,看在别人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却瞪着两颗相比自己的脸出奇大的黑眼珠,眼神直呆呆的盯着刘畅,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刘畅失神了片刻,伸手又要去打,忽然被一只手抓住胳膊。
“等一下。”抓她的人是丁潜。
“不对。”丁潜说。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已经认出了凶手这张脸。
他曾经见过一次。在刘畅房东家的全家福上。
就是那个失踪的小男孩。


4

这个凶手怎么会长着失踪男孩的脸?
丁潜伸手扯开呢子大衣,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身材不成比例的怪物。
他只有一个小孩子的上半身,却有两条极其夸张的长腿。因为腿过长,裤子还是后接上去的。
丁潜索性把大衣都扯下去,这下不用丁潜再说,其他人也全看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凶手,这根本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由于他身材小,为了让他能把大衣撑起来,有人特意做了一个架子套在他身上,丁潜和冯远抓住的也不是男孩的胳膊,而是两个塑料假肢,粗细跟成人差不多,两个人一时情急抓在手里,也没发现异常。为了让男孩显身高,有人又在他脚底垫了两根木桩子,套上了裤腿。再给男孩扣上野猪头,从后面根本看不出破绽。
但丁潜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男孩会老老实实站在这儿,不喊也不叫,难道凶手给他用了什么药物?还有,凶手把小男孩弄成这样放在尸体中间,这也算是祭祀吗?
丁潜正在纳闷,就听不明真相的冯远正在大声训斥:“你谁家的小孩儿,跑这里来胡作,赶紧滚蛋!”
刘畅拦住他,“你别吼他了,他肯定也是被凶手绑架到这里的。”她泪痕犹在,满心悲痛,但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
“是,是吗?”冯远挠挠脑袋,朝小男孩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小朋友,我误会你了,可你也是,怎么不吱个声呢,你要是早开口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至于误会了。”
他无意中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其他人,刘畅伸手碰碰小男孩的脸,“小弟弟,你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人把你弄到这里来的?你告诉姐姐好不好?”
小男孩猝不及防的张嘴咬了刘畅一口,刘畅疼得抽回手,指头上印出几个血红的牙印。
男孩蓦然张开嘴发出“嗬——嗬——”的嘶嚎声。
他嘴里竟然没有了舌头。只剩下一截凝着血痂的舌根。
刘畅吓出一声尖叫。
伴随着嚎叫,小男孩眼珠充血,布满杀机,作势扑向刘畅。刘畅忙向后躲,跌坐到地上。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丁潜就感觉有一条线从男孩手里飞出去,被拽向了房间的一角。似乎男孩刚才一直在用力拉着什么东西。
脑子刚闪过这个念头。屋子角落里“砰”的腾起的一团火球。
崩飞的碎片四面飞散,打在众人脸上、身上,大家猝不及防,惊叫躲闪,转瞬间,房间的墙壁、棚顶和地面蹿出无数条火舌,迅速燃烧起来,房间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快跑!”丁潜大喊一声,拽了一把小男孩没拽动,只好抓着身边的许婉,跌跌撞撞跑出房间。两个人身上全着了火,丁潜穿的是风衣,一把就拽下去,顺便把许婉的裙子也扯下来。
许婉本来乱跳乱叫,忽然低头看看自己白花/花的身子,只剩下抹//胸加内//内,不假思索就给了丁潜一巴掌,打完了,脑子也清醒了,急忙又伸手给丁潜揉脸,“对不起,对不起,主任,你不疼吧……”
“冯远呢?”丁潜顾不上跟她较真。
“我在这儿,我没事儿。”身后冯远的声音回答。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冯远说:“糟了,刘畅没出来!”
此时,房里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往外冒着浓烟,再想进去救人已经很危险了。
三个人都犹豫了。就在这时,房里传来了刘畅的哭声。
三个人焦急万分,丁潜说:“我们去找水。”
“来不及了。”冯远一咬牙。把烧焦的衣服往头上一蒙,反身冲进火海。
丁潜和许婉都看呆了。在他们印象中,冯远一直都是一个胆小懦弱的男人。居然能在危难时刻奋不顾身,令人不无动容。
冯远在浓烟和火海中寻找,最后在房间尽头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刘畅。
刘畅原本站在小男孩面前,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她还想过把小男孩一起带出去,可是小男孩身子特别沉,根本拽不动。此时的男孩彻底变成了小恶魔,双手死死抓住她,让她难以挣脱,好容易挣开了,火势已经大了,她就被困在了火海里。
她绝望的哭泣。
那一刻,惊恐,无助,幽怨,乞求,各种情感交织心中被绝望团团包围,她从来都以为自己的美貌是上天厚爱,因此上天也会让她多福多寿,遇难成祥,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优越。直到遭遇这个恐怖杀人狂,朋友和家人接二连三的惨死,她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还渴望着有一线转机,终于这场大火让她彻底死心。在命运面前,她的美貌不值一提,这个世界离开谁都可以,每个人都不过是命运激流中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舟。只是她实在不甘心,自己这样大好年华,会以这样凄惨的方式早早终结。
在她迷迷糊糊,感受着濒死体验,忽然从浓烟中伸出两只手抓住她,用衣服裹住她,抱起来就往外跑。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当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身在院子里,躺在许婉的怀里,她家的房子就在身旁熊熊燃烧。
她看见丁潜正在给一个人满脸熏黑,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人做急救,她想爬过去看看,被许婉拦住。“你好好歇着,120救护车马上就到。”
“那个人是谁?”她问。
“冯远。”
刘畅闭上眼,眼泪从早已经烤干的眼角滑落。
经过消防队一个多小时的扑救,大火终于被熄灭。
丁潜,许婉,冯远,刘畅四个人也被送到了附近的大医院。丁潜和许婉没受什么伤,检查一下就行了。刘畅身上被烤出一些水泡,还吸入了大量毒气,需要住院治疗。伤势最重的是冯远,头发都烧焦了,脸上,胳膊,身上,腿上有多处烧伤,医生诊断认为,不会影响身体机能,但肯定会留下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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