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萍谈小彩旗:她要走丢了,我也没办法
原标题:杨丽萍:掉进染缸,但我依然纯净
杨丽萍
杨丽萍可谓是中国民族舞的“大师”,也是一个传奇。这次由她担任艺术总监的新《云南映象》已登陆广州大剧院。8月1日,甚少面对媒体的她在广州接受了本报专访,谈对年轻人的希望、谈民族文化的现状以及外甥女小彩旗的未来。
谈到商业给舞蹈艺术的冲击,她称,“就像掉进一个染缸,但我依然如荷花般纯净”。而已然隐身在舞台下的“孔雀”,也强调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学会回归,希望更纯粹地搞创作。
新意:
音响效果升级
广州日报:《云南映象》的巡演到今年为止有11个年头了,这次能增加什么新意吗?
杨丽萍:我觉得应该是2014版。这次杨舞代替我主演,《雀之灵》、《月光》也全部由年轻人挑梁,我就退居幕后,做导演和制作人。这次最大的改动应该是音响,原来是3声道的音响,收音效果都不好,现在全部换成5.1全立体声道,邀请了《孔雀》的音响团队。这次又用的是2台投影,基本改善了制作。整个作品不变的是民间的“魂”,和对传统文化的呈现。
广州日报:你自己还会再上台吗?
杨丽萍:我会一直演《孔雀》,其他作品会交给年轻人。
剧场:
会有《云南映象》的气质
广州日报:你们正在筹备建新的剧场,新的剧场除了固定演出还有其他安排吗?会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剧场消失吗?
杨丽萍:我当然希望即便有一天我不在了,能有人继续维持、维护(剧场),把精神、文化传承下去。《云南映象》不是我个人的东西,而是人类的财富。世界上很多演出都是量身打造剧场,现在剧场正在筹备,哪一天剧场盖好了,就会特别有意思,里里外外都有它的气质。同时剧场里演出的作品非常重要,作品和剧场是个整体。但即使是这样,我们平均每3年才出一个作品,已经很慢了,不会太着急。
上市:
还是“家长制”就太弱了
广州日报:你的公司也计划上市,这对于你的创作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杨丽萍:当年做《云南映象》是个人行为,是纯粹的热爱。但一旦发展到接近200人的团队,若没有科学的机制,如果还是家长制,就有点太弱了,应该要招募些有才华的管理人材,光我一个人是不可能运转的。运东西、修道具、对外宣传,全部变成了紧密的团队,这样的话我才有时间搞艺术,搞创作。“上市”这个东西我其实完全不懂,我这个董事长只是挂名,只是觉得这些年轻人非常有想法,是个很好的事情。
票房:
单纯搞艺术“过时”了
广州日报:你一路以来也是和市场、公司走得越来越近的过程,那对于你如此单纯热爱舞蹈的人来说,如何看待艺术和商业之间的关系?
杨丽萍:我觉得(两者)不矛盾,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个有智慧的人应该是把这些东西处理好,就好像我掉进一个染缸,但还是很纯净,像荷花一样。比如我们来广州演出,如果票房不好,不跟商业结合,那么剧场也撑不下来、演出商也没法继续运作、演员也没有饭吃,这是个食物链。不要单纯地讲商业。现在哪部电影、哪个艺术作品会说单纯地只搞艺术,不要票房?(这些)都已经过时了。
原生态:
面对流失伤感而无奈
广州日报:几乎所有的舞蹈剧团都用专业的演员,讲究技术动作难度,你反而去招了许多原本普通在农田工作的人,不会下腰都没关系?
杨丽萍:因为我们要表现的、跳的东西本身就是他们平时的生活状态。比如虾嘎,他本来是村子里的打鼓员。其实一个村子里只有一个两个人是有才华有天赋的,那可能只是一个民俗而已,但虾嘎是属于有表演天赋的,那就把这些人请过来,去表现他们自己,会比较有从骨子到血液流淌的味道,比较正宗,就好像吃粤菜就要在广东吃,都是一个道理。基本整个剧团都是这样挑选出来的。
广州日报:你刚刚也提到,连虾嘎的村庄都变成城中村了,随着现代化的推进,蛮多原生态的东西的确在逐渐消失,对此你会失望吗?
杨丽萍:我肯定是非常伤感的,但是没有办法。村民们会说,你们可以看电视,为什么不让我们发展?你不能让佤族人继续拉木鼓、继续刀耕火种,现在肯定也要用拖拉机去犁地。比如佤族人戴面具跳舞是为了驱赶病魔,那是因为没有医疗设备。现在有药了,就没人戴面具了,面具这个文化、这个舞蹈就消失了。
广州日报:原生态元素的流失会影响到演员的表演吗?
杨丽萍:因人而异,我曾经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自己的土地,到了北京中央民族歌舞团,再到国外。我绕了很久,但是我始终不变,甚至更喜欢我们自己的文化,更清楚什么东西才有味道,才是最有意义的。比如海菜腔,我就喜欢,作曲家都写出不来,有人会觉得海菜腔好土。有些人是盲目的,不出门他也照样看不见那个东西是属于自己的,盲目地去改变自己,盲目地去追随一些(事物)。
选秀:
是垫脚石也是毒药
广州日报:你自己也做过舞蹈类选秀电视节目的评委,怎么看这个?
杨丽萍:这些平台会让很多舞者幻想、奢望。比赛是个非常重要的能奠定自己名望的(垫脚石),比如张傲月、小彩旗,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恰恰是毒药,成名后反而迷茫、衰落、甚至消沉。如果把舞蹈当做一个信仰,而不是个成名成利的机会,会让一个舞者变得(更成熟)。
未来:
学会回归不强求自己
广州日报:你未来还会有什么尝试吗?
杨丽萍:我最喜欢的状态就是搞点自己想搞的作品。随着年龄的增长,舞台肯定是要慢慢地(离开)。少数民族在村子里跳舞,那不是表演,是种自我的释放、情感的抒发,我特别喜欢这种状态。年纪大了要学会回归,不要去强求自己。
新人:像普洱茶更醇厚
广州日报:对杨舞的表现你放心吗?
杨丽萍:当年跟杨舞(上图左)一起的很多人都退出了,但她能坚持到现在,让我有一种“涅槃”的感觉。我现在在台下看杨舞、虾嘎(上图右)跳,我觉得在进步,就像普洱茶,比10年前还要好,味道更醇厚。
广州日报:你的剧团,包括许多作品在内,演员一直在进进出出,但也一直在扶持新人,怎么去看下一代的成长?
杨丽萍:年轻人可能先是表演我的作品,把作品作为一个学习、一个过渡。但我更希望他们成长起来,有自己的个性、想法。等他们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有大量的自己创作的作品,这样我们才能繁荣。舞者不能只模仿前人的作品,他们应该更全面,所以我一直在鼓励杨舞自己创作。
谈小彩旗:
她要走丢了,我也没办法
广州日报:听说小彩旗本来演《云南映象》,但后来她去演了田沁鑫导演的话剧,你一开始还不同意?
杨丽萍:我们去年在做10周年庆的时候《新云南映象》就上台了,后来有一个话剧邀请彩旗出演,就让她去了。但日程安排一下来,两者冲突了,演出商非常希望她能来。所以这个角色就挪给了杨舞演。
广州日报:所以你现在很支持小彩旗不只是专注舞蹈,即便她被外界视为你的接班人?
杨丽萍:彩旗比较有福气,年纪轻轻就上了话剧舞台,而且遇到那么好的导演。但她是不会离开舞蹈的,其实很多舞者会去演电影,比如孙俪,现在不是很好吗?
广州日报:怎么评价她从今年春晚以来的发展情况?
杨丽萍:她在舞台上其实是老演员了,舞龄比杨舞都长,经验很丰富。她的发展不用急,应该自然而然。其实她很有个性,有自己的审美。也不是说要浮躁地“打造”她当明星,就像一棵小草,小彩旗跟年轻的舞者一样,有自己的生命,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她走丢了,你也没办法。她天生会转圈,我不会让她去跳孔雀舞,因为她现在这个身材、外形跟“孔雀”这个形象完全不符合。(记者 曾俊 实习生 张琦 图:邵权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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