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馥:只因是傅雷,我愿生死相依——爱人之前,先爱自己
朱梅馥比傅雷小五岁,是傅雷的远房表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真正的青梅竹马。
朱梅馥在很小的时候,尚且不懂得什么是爱,便已在懵懂中喜欢上了这个远房表哥。
傅雷四岁时,父亲傅鹏飞受人陷害,含冤而死。幼年丧父,并不是上天对傅雷最残酷的打击。父亲死后不到一年,傅雷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相继夭折。
从那以后,母亲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傅雷身上。她的严苛,让傅雷度过了“修道院式的童年”。傅雷小时候不肯好好读书,母亲便像包粽子一样将他包裹起来,打算扔到水里淹死;傅雷曾经在读书时打盹,母亲便用滚烫的蜡烛油烫他。
回忆起童年,傅雷感受不到任何快乐。在那段时间里,朱梅馥给了他最多的同情和疼爱。
几年后,朱梅馥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再是那个害羞的小女孩。她在上海的教会女校读高中,优秀的教育让她更显端庄。
当她流畅地弹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时,傅雷发现自己对这位小表妹的感情已悄然改变。他们之间,青涩的爱情悄然绽放。
在傅雷准备远赴法国留学前,他们订下了婚约。那时,傅雷十九岁,而朱梅馥才十四岁。
她留在原地,保留着当初那份情感。他却投入一个浪漫的国度,开始了一段浪漫的邂逅。
在法国,傅雷认识了一个名叫玛德琳的姑娘。她的身上有完全不同于朱梅馥的热情,还有一双会说话的迷人的眸子,尤其是艺术方面有着出众的天赋。和玛德琳在一起,傅雷感到无比新鲜又刺激,他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
傅雷曾这样比较玛德琳与朱梅馥:“这两个姑娘就像一幅莫奈的画与一轴母亲手中的绢绣那么不同。”
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有一个人要受伤,那个人就是朱梅馥。但傅雷的好友刘海粟,在无形中充当了朱梅馥的“保护神”。
提起傅雷与玛德琳,刘海粟曾说:“两人频繁接触中,感情逐渐炽热起来。尽管傅雷早就爱上了朱梅馥,但现在面对有着共同爱好的玛德琳,他觉得,这位迷人的法国女郎,要比表妹可爱多了。”
几番权衡,傅雷决定牺牲掉朱梅馥的爱情。他打算向玛德琳求婚,与此同时,他给家里写去一封信,要求解除和朱梅馥的婚约。
原来,所谓青梅竹马的异地相望,依然比不过眼前人的朝夕相守。
要寄信的时候,他想起了表妹的好,他做不到亲手将信寄出去,于是找到好友刘海粟,请他帮忙寄信。仿佛这样,就不是他亲自伤害了朱梅馥的感情。
只是傅雷没想到,他与玛德琳的爱情,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玛德琳是个彻底的不婚主义者,她坚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拒绝了傅雷的求婚。
傅雷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没有婚姻的爱情在他看来是不道德的。玛德琳的拒绝让他失望,想到自己的爱被“玩弄”,他便无比愤怒,几乎想要举枪自杀。
清醒过来的傅雷,对自己辜负了朱梅馥的行为懊悔不已。庆幸的是,刘海粟并不看好他与玛德琳的恋情,更不愿伤害无辜的朱梅馥,于是他将那封退婚信扣了下来,并没有寄出去。
得知这个消息,傅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1932年,二十四岁的傅雷留学归来,与朱梅馥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婚后的生活,让傅雷更加庆幸自己当初作了正确的选择。
在所有男人的眼里,朱梅馥都是那种无可挑剔的贤妻。家里的大小事务,她一手包办,给傅雷打造了一个温馨又安逸的小窝。
婚后不久,他们迎来了爱情的宝贝,但遗憾的是,孩子没能留住,接着傅雷的母亲也离世了。这些打击让本就情感细腻的傅雷更加忧郁。在傅雷面前,朱梅馥不能有丝毫的软弱,她只能坚强,成为他的依靠,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婚姻里,有时候一方过度的付出,慢慢就成了习惯,被看作是理所当然。朱梅馥就是这样,当初傅雷的母亲选她做儿媳,就是因为她性格温顺、心地善良,能跟所有人和睦相处,特别适合照顾傅雷。
事实也确实如此,为了傅雷,朱梅馥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名字。她原本叫朱梅福,寓意着像梅花一样高洁幸福,但傅雷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雅致,就给她改成了朱梅馥。
傅雷性情暴躁,这源于他童年的阴影,让他对世界抱有悲观态度,视生活为孤独的战斗。而朱梅馥,则是他背后那位默默疗愈伤痛的温柔力量。
他甚至会打她和孩子,朱梅馥依然选择隐忍。她的孩子们深知,没有母亲,就没有父亲今日的成就,称她为“无名英雄”。
在朱梅馥的世界里,傅雷是中心,她的所有行动都围绕着他转。傅雷制定的家规,如餐桌礼仪等,朱梅馥不仅严格遵守,还监督孩子们执行。
她支持傅雷的爱好,无论是音乐还是园艺,都陪伴在侧,深夜陪他进行花卉嫁接实验。朱梅馥对傅雷的崇拜与付出,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她细心整理傅雷杂乱无章的文稿,亲手誊抄,确保每一份作品都整洁有序。就连傅雷给儿子的信件,她也先抄录留存,再亲手寄出,无微不至。
当一个人笃定另一个人对自己深爱不变,便容易变得有恃无恐。傅雷就是如此。
在洛阳之行中,傅雷偶遇了一位来自开封的美丽女子,并为她拍照留念,还兴奋地寄给了好友刘抗,信中满是对这位女子美貌的赞美,甚至将她比作电影明星嘉宝。
他还为这位女子写下诗句,表达了她笑容中的灵动与青春如何触动了他的心弦。但随后,傅雷也诚恳地向刘抗说明,这只是他一时情感的流露,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非真正的越界。
也许这样的风流韵事在民国再正常不过,总之,朱梅馥选择了宽容。
随着时间的流逝,傅雷和朱梅馥的婚姻遭遇了“七年之痒”的挑战。这时,傅雷被一位年轻女学生的妹妹深深吸引,陷入了狂热的恋爱中,甚至为了她不惜远赴昆明。他声称没有这位姑娘就失去了工作的动力,甚至生命的意义。
朱梅馥看到傅雷因得不到的爱情而日渐憔悴,心中不忍,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她邀请那位姑娘来到家中,给予她宾客之礼,甚至让她住下。这样一来,傅雷和那位姑娘可以日日相见,继续他们的爱情。而朱梅馥,只能背地里默默承受痛苦,独自流泪。
傅雷重新焕发了活力,而那个女人脸上也带着春天的明媚,只有朱梅馥一个人,独自在无人的地方默默流泪。
她甚至做了决定,如果傅雷选择那个女人,她就自己带着孩子悄悄地走。
原来,爱真的能让一个女人失去自我。
好在,朱梅馥的隐忍令那个女人折服,那个女人主动选择退出。
1966年,一场压抑的暴风雨席卷了文坛,傅雷身处风雨之中,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备受摧残。
傅雷“就像一个寂寞的先知、一头孤独的狮子,愤怒、高傲、遗世独立,决不与庸俗妥协,决不向权势低头”。
他绝望地选择了自杀,那一天的朱梅馥无比平静,她陪着傅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
进卧室之前,她吩咐家里的保姆第二天少买一点儿青菜。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保姆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傅雷写遗书时,朱梅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轻声提醒,他们仔细安排好所有后事,生怕给任何人添麻烦。他们还特意在信封里留了53.3元,作为自己的丧葬费用。
遗书写完后,朱梅馥平静地撕起床单,如同日常家务般,细致编成绳索,挂在卧室钢窗上。怕凳子倒时有声响影响邻居,她细心地在凳下放了棉胎。
此时,傅雷已服下剧毒,坐在躺椅上,两人深情对视,似乎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另一种开始。
以傅雷刚硬的性格,当时以死明志是最好的选择。但朱梅馥不同,她是人人称赞的活菩萨,不管多艰难、多委屈,她都能把眼笑成一弯月牙,熬过去。
可是她不愿意一个人独活。
朱梅馥曾经对傅雷说过:“为了不使你孤单,你走的时候,我也一定要跟去。”从十九岁满心欢喜地嫁给心爱之人,到五十三岁双双携手平静离世,她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杨绛曾经评价朱梅馥,称她是“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沙龙里的漂亮夫人”“能干的主妇”,还是傅雷的“秘书”。
一个女人能成功地兼容这么多角色,并且将每个角色都演绎到完美,多么难得。
爱人是一种能力,爱自己也是一门功课。
但是,爱一个人最多只能到七成,余下三成一定要用来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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