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涉黑第一案:黑社会老二当庭认罪 独揽命案
中原新闻网-郑州晚报讯(记者孙娟/文陈平生/图) 昨日的许昌,风雨交加,寒风刺骨,受天气影响,审判庭旁听席上的被告人家属,只稀稀拉拉地坐了10多人,不少被告人也都穿上了棉袄上庭。与天气的寒冷不同,昨日的庭审现场,宋留根团伙涉黑案审理中却首次突破坚冰:“老二”马献州当庭表示认命,承认伤人致死,众多被告人和辩护律师也争相列举“重大立功表现”的证据,希望获得法庭的从轻处罚。
马献州独揽人命案
与之前庭审法庭调查时的态度不同,马献州不再否认一切指控。昨日,面对控方出示的“伤害杜文生(绰号杜三)致死案”证据(众多目击证人证词),马献州表现出了出人意外的平静,他低头叹气道:“现在我也就这样了,我认,人是我打死的。”
随后马献州讲述了该案发生的经过。他说:“杜三是西郊有名的孬种,但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往和过节。1993年9月3日晚9时,我和曲宝成、吴晨光在郑州群众艺术宫地摊上吃饭,发现李平路过,可能由于李平喝了酒,上来就辱骂我们,我不乐意,和他发生争执,这时跟在李平后面的杜三也上来闹事。我很气愤,拿起附近烟摊上的铁管向杜三头上打了下去,杜三当场倒地,我又向他头上和胸前连打几下,后来吴晨光上来夺过铁管,劝我别把人给打死了。随后,我们几个逃离现场,杜三经过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此案案发时在现场的曲宝成也被指控犯有故意伤害罪,因为公诉人认为马打过后,曲拾起地上的铁管,又向杜身上猛击。此时曲自然也坐在了被告席上。法庭上,曲宝成说自己没动过手,还曾劝过马献州住手。当曲听到马献州的认罪供述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马献州说:“审判长,这事是我自己干的,和曲宝成没有任何关系。”审判长表示要将此意见记录在案。
在马献州认罪的一刹那,他坐在旁听席上的家属人人泪流满面,当马被法警带下庭时,不管家属怎么挥手,他始终没回头看一眼。
众被告掀起表功风
昨日的质证再次涉及到“故意杀人罪”,由于人命关天,辩护人争相出示“重大立功表现”证据,为当事人开罪,与前几日法庭上的翻供浪潮形成鲜明对比。
郝洪山揭发王郑光杀人劫货
郝洪山的律师陆咏歌率先为当事人“表功”,他说:“审判长,下面我将出示一组证据,表明我的当事人曾在2001年就向公安机关检举揭发鞋城‘大哥’王郑光杀人劫货一事,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依法从轻处罚。”
据了解,郝洪山所揭发的案件是王郑光、沈建中、李金华、赵志强4人,于1995年3月15日,驾车窜到广东省普宁市流沙镇,瞄上了一辆开往北京、满载服装的大货车。3月18日夜,他们假扮警察将该车截停并杀死车上4人。作案后,几人将服装运回郑州出售,并把所得赃款100余万元平分和将4人尸体沉入湖中。
陆咏歌说:“郝洪山曾告诉我,他在2001年曾给郑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打过一个电话,揭发了王郑光等,我所律师前往刑侦支队调查该案时,支队长表示他确实接到过郝洪山的揭发电话,而且当时还有另外几人在场,他便边听电话边在稿纸上记下揭发情况,随后交给刑侦支队政委,以调查落实此事。”
随后,陆咏歌向法庭出示了支队长当时在稿纸上所记录的“揭发情况”,并附带有支队长亲手所写的一份情况说明,表示确曾接到过郝洪山的揭发电话。“审判长,王郑光一案已在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而且这起杀人劫货一事,也被指控在内,因此可以认定我的当事人郝洪山有重大立功表现,请求法庭依法从轻处罚。”陆咏歌说。
●立功与否,控辩双方意见不一
公诉方显然对辩护人的证据有所准备,公诉方翻出一份资料说:“审判长,这一情况我们已经充分注意到了,为此还派专人前往郑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调查,该局反馈的情况说明是现任支队长薛炳志所汇报的。”
随后,公诉方宣读了薛炳志的汇报:2000年1月,我就接到特勤反映,说是王郑光参与了一起拦截他人货物并杀人的案件,2001年,郝洪山也向我反映了这一案件。
2002年王郑光被警方抓获后不承认有此事实,直到2003年6月“宋马郝”被抓获后,透露出了沈建中的行踪,同年8月沈建中被抓获后方才揭发出了王郑光杀人劫货一案。公诉方说:“现将该情况汇报上交法庭,请法庭根据事情,实事求是地认定郝洪山是否构成重大立功表现。”对于公诉方的调查结论,陆咏歌有不同看法,他说:“王郑光当时不交代这起犯罪事实,并不能说明郝洪山没有揭发。”
刘慈恩揭发王郑光杀害同伙
随着郝洪山表示有重大立功,刘慈恩也张口了,他说:“审判长,我也有立功表现,在专案组的时候,我写过书面材料递交公安局杨局长,主要揭发王郑光杀害黄鱼和胖子的犯罪事实。”
刘慈恩说他在2003年11月29日的讯问笔录中,提道“王郑光因杀人劫货一事,害怕赵志强(绰号黄鱼)暴露出去,便在1997年7月11日与王新春和沈建中将赵志强约出来,开车到大石桥立交桥时将其杀死,并将尸体抛到黄河大堤上”。
随后,刘慈恩有些担心地说:“这份笔录是薛炳志亲自讯问的,不知道检察院接到没有,如果没有接到,请法庭赶快调取。”对此,公诉人表示他们是在开庭前一天才接到这份材料的,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请求法庭据实认定。
穆忠检举服刑犯人企图逃跑
紧接着,穆忠的辩护律师说,他的当事人也有立功表现,请法庭认定。
辩护人说:“1999年2月,穆忠因在火车上非法携带枪支被昆明警方抓获,并向公安机关主动供述说自己曾参与柯桥聚众斗殴事件,但昆明中级运输法院在判决书上没有认定柯桥这一案件,只因携带枪支将穆忠判处有期徒刑7年,后在云南监狱服刑时,穆忠发现一犯人企图预谋逃跑,及时报告了狱警,制止了这起事件的发生。”对此,公诉人说在起诉意见中已表示其确有立功表现。
宋留根揭发亲哥指使杀人?
随着各主要被告人有重大立功表现的主张提出,“大哥”宋留根的辩护律师李肖霖也不甘人后,主动问公诉方“宋留根是否有重大立功表现”,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李肖霖当即表示,随后会向法庭出示宋留根的立功证据。昨日的庭审结束后,李肖霖告诉本报记者:“宋留根确有立功表现,他检举揭发了起诉书指控的故意杀人案中的第三起,也就是宋建军的那一起。”而宋建军不是别人,正是宋留根的亲哥哥,目前一直在逃。据公诉书指控,2002年3月,宋建军为进入二环道果品市场,预谋铲除市场客户朱国胜,便于当年3月30日晚11时,指使毛海军、岳峰等人驾车前往果品市场潜伏,并把准备驾车离开的朱国胜用刀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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