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雇了位女人,家中破产,我为还债辛勤工作,却发现她惊人身份
我紧张地蜷缩在一隅,目光紧随着人群中熠熠生辉的她。
画廊之外,人潮汹涌,记者们蜂拥而至。
明星与商人们纷纷前来助阵。
“齐月老师,您的这幅作品‘遥远的爱人’的创作灵感是否源自您过去的爱人?”一位记者提问。
“我的爱人即是我的作品。”她回答。
“有传言称,在国外最艰难的时期,是您的前男友支撑着您继续追求您所热爱的事业,从而取得了今日的成就。”
齐月尚未开口,她身旁的李麟——那位明星男友——便抢先解释道:“月,自始至终,她的男友只有我一人。”
好奇的记者们还想继续追问,但都被李麟一一挡回。
齐月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一旁。
我未曾料到,她竟能展现出如此的温柔,与我共度时光时,她总是冷漠如冰,如同一只刺猬。
我情绪低落地蜷缩在角落里。
自从回国以来,我已目睹了太多的世态炎凉。
时光如流水般逝去,我们之间的鸿沟愈发宽广,她已不再是那个她。
“于北寒,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总监正在四处寻你!”
“这就来,这就来。”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在这广袤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积累财富更为重要。
“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记者蜂拥而至。于北寒,你现在去齐月老师那里,将这些记者引导至招待室休息。”
“总监,我手头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我不愿面对齐月,试图推脱。
“让你去,你就快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过去总是我这样命令齐月做事。
每次让她去办点事,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
只有当我怒火中烧时,她才会不情愿地听从我的指令。
无奈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希望她不会认出我来。
我走到齐月和李麟面前,面对着记者。
“各位辛苦了,我们的展览已经正式拉开帷幕。如需采访,请等到展览结束后。我们已经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区供各位休息。请各位随我来。”
幸运的是,我压低了声音,应该没有被认出来。
齐月牵着李麟向里走去。
我独自一人阻挡着记者的涌入。
不知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硬要往里挤。
我被推倒在地。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挤什么挤,急着去投胎吗!休息区在那边。”
话音刚落。
齐月停下脚步,朝我这边走来。
我的身体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刚才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性情。
她不会已经认出我了吧!
一秒,两秒。
总监恰好赶到。
“尊敬的记者朋友们,请勿焦急,采访环节将在展览落幕后精心安排。目前,休息室内已备好精致的下午茶,请各位随我移步至此。”
话音刚落,他便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我。
他向我投来一个俏皮的眨眼:“快去整理一下你的仪容,恢复你的风采。”
我趁机逃离了现场。
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憔悴、凌乱的形象。
自归国四载,我已从那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蜕变成如今的落魄模样。
仿佛换了一个人。
“李麟,你可知晓齐月在海外的那些年,曾有男人相伴,甚至依靠他生活。”
厕所内传来窃窃私语。
我迅速找个隐蔽之处躲藏。
“那又如何!无论她在国外的生活如何,现在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确实,齐月能够功成名就,真是出人意料。当初在国外的困顿,她竟能熬出头。”
那是男明星李麟与他的友人在交谈。
“但你也得留个心眼,万一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事情就不好说了。”
李麟抽烟的动作微微一滞。
“看齐月刚才面对记者的态度,似乎并非不可能。”
“你说的那个老男人,绝无可能。”
两人抽完烟后,便离开了。
原来我在她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难怪她当时连送我一程都不愿意。
想必她对我恨之入骨。
记忆犹新,我初到国外求学时。
每日沉溺于吃喝玩乐。
正经事却一件未做。
深夜刚从夜店狂欢归来,酒意未消。
便看到齐月身着破旧如乞丐般的衣物,站在街头。
尽管衣衫褴褛,但她身材苗条,容貌秀丽。
难得遇见同胞,便上前搭话。
话未出口,一阵恶心,我竟吐在了她身上。
呕吐之后,我还用她的衣服擦拭了嘴角。
后来才得知,齐月与我同校。
她主修的是艺术。
在海外追求艺术的学子们,大多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海燕,桀骜不驯。
然而她,却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齐月的家在国内仅是平凡之家,为了让她跨出国门,家人已倾尽所有。
但艺术之路,本就是金钱的熔炉。
不幸的是,她的父亲在国内罹患重病,家中再无力资助她。
她渴望归国照料,父母却坚决不允。
那日,她未返校,心绪烦乱地在街头徘徊。
我得知她父母的情况后,毫不犹豫地汇去了一笔款项。
这一行为,仿佛触碰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齐月,我向你表白了无数次,你却从未答应。”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试图让我屈服。”
“这点钱对我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仅是一个包包的价值。”
我自幼在父母的宠爱中成长,目空一切,习惯了大少爷的脾气。
一时冲动之下,我脱口而出:“你若真的在意,那就当我的仆人吧。留在我身边。”
自那以后,她真的随叫随到,无论我如何发脾气,她总是迁就。
她一边打工挣钱,一边努力创作。
不知怎的,周围的人开始流传齐月被包养的谣言。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开始了交往。
每天我们如同无人之境般亲昵,大秀恩爱。
她一赚到钱就还给我,自己却节衣缩食,生活到了极致的节俭。
我生活在父母为我筑造的象牙塔中,从未想过齐月正孤军奋战。
临近毕业那年,我家遭遇了破产。
我没有告诉齐月,只是将她叫出,淡淡地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厌倦了,想要换个新的。”
“好的。”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关系。
我猜想,她当时应该是感到解脱的,因为终于获得了自由。
在归国的前夕,我终究未能抑制住内心的渴望,向她发送了信息。
然而,她如同消失在风中的尘埃,始终未曾现身。
当我踏上故土,那些债主不知从何得知了我的电话号码。
他们如同蝗虫般侵扰我,让我的生活与工作陷入了混乱。
于是,我斩断了与往昔的一切联系,也与过去的生活做了诀别。
直到数月前,这里招聘员工,我便前来应聘。
未曾料到,竟能在此地与她重逢。
齐月看起来风采依旧。
她本就才华横溢,学生时代便已声名鹊起,足以凭借自己的作品谋生。岁月流转,她的名声愈发显赫。
甚至她的归国也成了新闻媒体的焦点。
李麟,她的青梅竹马,我曾听她提及。
未曾想到,他们依然携手同行。
真是美好,真是美好。我捂住胸口,强忍着心中的酸楚。
混乱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展览落幕,记者的采访也告一段落。
我收拾好行囊,疲惫地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夜幕低垂,我焦躁地反复按下电梯按钮,期盼它能迅速降临。
“别再按了!”
齐月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的身体变得僵硬。
电梯门缓缓开启。
“工作到这么晚啊?”
她用冷漠的语气问道。
“我们还得处理一些后续事宜。”
“习惯了吗?”
“还算可以。”
我灰头土脸,顺便将帽檐压得更低。
齐月似乎并未认出我。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这电梯真是慢吞吞的,我男朋友恐怕等得不耐烦了。他很温柔,也很黏人。”
我一愣,意识到她指的是李麟。
“你呢?有人来接你吗?”
“我就住在附近。”
电梯门再次开启。
我急忙快步走出。
心中的酸涩感愈发强烈,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而她,尽管表面上平静,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在身后大声质问:
“跑什么?”
“于北寒,你还能逃向何方?”
“说走就走,人间蒸发,这场游戏要持续到何时?”
我的脚步戛然而止,内心如同狂风暴雨。
齐月步步紧逼,如同猎人追逐猎物。
她如今成熟而从容,与往昔判若两人。
“一句说走就走,电话、社交账号都成了断线的风筝。”
我手心的汗水如同溪流,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缓缓抬头,只见她怒火中烧,仿佛火山即将爆发。
“我家遭遇如此巨变,你一回国,新闻媒体的报道应该能让你一目了然。公司破产,父母陷入经济纠纷,父亲至今下落不明。”
“为何当时不向我透露半分?”
“你连送我一程都不肯,告知我又有何益?”
齐月被我的话堵得一时语塞。
正欲辩解,李麟却从一旁走来。
他自然而然地挽起齐月的胳膊,亲昵地呼唤:“月,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是我留学时的同窗。”
李麟一听到是留学时的朋友,立刻多了几分戒备。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好,我是月的伴侣李麟。你应该看过我出演的剧集吧!”
近距离观赏明星,确实英俊潇洒,高大魁梧,妆容衣着无懈可击。
他们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反观我,满面尘灰,衣着廉价,皱巴巴的。
“听说你曾助齐月一臂之力,现在是否生活有些拮据?”
他递出一张卡。
“拿去用吧,不必归还。”
我知道他意在让我难堪。
但我已麻木不仁。
“谢谢,我不需要。”
我望向他,又瞥了一眼齐月,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届时别忘了来。”
话音刚落,齐月的脸色更加阴沉。
“你们可曾听闻?齐月老师在异国他乡曾有过一段恋情。”
“这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传言那位男士曾长期供养齐月老师。”
“真的吗?”
“最终,他厌倦了,齐月老师也被无情抛弃。”
在茶水间,众人你来我往,议论纷纷。
“齐月老师是如此杰出的艺术家。尚未毕业便已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每件作品价值连城,且供不应求。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艺术家嘛,总有些出人意料之举。”
我轻声安慰着眼前那位满脸憧憬的少女。
“我还听说齐月老师此次归国,如此高调,实则是为了寻找前男友。”
“谁?”
“那个曾供养她的男人。”
我心中一惊,预感到不妙。
“她找到了吗?”
“谁知道呢?”
我整理好手中的资料。
在总监室门口,齐月的声音飘然而至。
她不是通常不踏足公司的吗?
我推开门,将资料轻放在桌上。
“关于接下来的媒体宣传和发布事宜,还是由你全权负责。”
我听着她们的会议。
便打算悄然离开。
“我刚回国不久,对许多事情尚不熟悉。再帮我安排一个助理。”
她伸手一指。
“就他吧!”
“但我手头还有许多其他事务。”
齐月见我拒绝,眉头一皱。
“怎么?做我的助理让你感到委屈了。”
我不解她为何生气,当初决然离去的,不正是她吗?
“其他事务我会安排他人处理,你今后的工作便是遵从齐月老师的指示。”
总监立刻应允,连辩驳的机会都未曾留给我。
他们将会议的帷幕拉至日暮时分,直至下班的钟声敲响。
我正准备提起行囊,随着夕阳的余晖一同归家。
齐月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屏障,挡住了我的去路:“你要去哪里?我都还未离去。”
“齐老师,时钟的指针已指向下班的时刻。我有要事在身,无法留下加班。”
“有何要事?”她追问。
“我将前往KTV,化身为那里的服务员。”
齐月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我曾是那里的常客,总是趾高气昂。
在异国他乡,齐月除了教授课程,便是在餐馆兼职,以赚取生活所需。
她的身影总是匆匆,难以捕捉。
有一次,我前往她工作的地方寻找她。
她正在一家华人经营的餐馆内,默默地清扫着女厕所。
我紧握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怜惜:“齐月,你何苦做这样的工作。”
她尴尬地回答:“这真的重要吗?”
我带着她,前往一家高端餐厅,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她在餐厅的门口驻足良久,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如今,我终于理解了她当时的感受。
就如今天这般。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却发现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换上工作服后。
领班如同暴风骤雨般对我进行了一番训斥。
我低下头,不敢有任何反驳。
齐月如同守护神一般突然出现,挡在了我的面前。
她开启了一间私密的包房。
在包厢的温馨氛围中。
“不要再工作了,回家吧!”她温柔地说。
“不可以,如果今天回家,我就无法获得全勤奖金了。”
齐月召唤领班进入,直接将卡充值至超级VIP的等级。
“于北寒,你可以下班了,不会扣除你的工资。”领班带着谄媚的笑容对我说。
“我买下了你的时间。”齐月坚定地说。
齐月驾车将我带到了她的家。
我站在门前,犹豫不决。
“夜已深,如果李麟知道,他会不高兴的。”
齐月瞥了我一眼:“你以前可不会如此考虑他人的感受。你总是随心所欲。”
我心中暗想:这与你不同,在拥有男友的情况下,你还敢在深夜带男人回家。
“审视一下我的居所,可有男性的踪迹?”
“难道他未曾踏足你的府邸?”
“实际上,我们从未有过交集。”
我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归国未久,李麟便寻至我。他不愿屈服于暗流涌动的规则之下,便请我假扮他的女友,以应对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她稍作停顿,仿佛担心我无法领会,于是进一步阐释。
“在社交场合,有时会有人送上男性,或是主动投怀送抱。他都能为我挡下,同时应对媒体的追问。”
齐月从她的闺房中取出衣物及其他洗漱用品递给我。
她建议我去清洗一番,以去除身上的烟味。
我在她的床头发现了白麝香香水。
我对这香气情有独钟,回想起我初次赠予她时,她总是拒绝喷洒。
沐浴完毕,我从浴室步出。
她坐在客厅,开口说道:“你入职时宣称自己单身。在公司聚会上,你也未曾携女友亮相。”
她边说边向我走来。
“连女友都未曾有过,这与你所说的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相去甚远。于北寒,你在欺骗我。”
“我何需对你撒谎。”
她将我的手机递还给我。
“展示一下你与女友的合影。”
“没有,我并不热衷于摄影。”
齐月轻蔑一笑。
“昔日,即便是我们共进晚餐,你也要拍照留念。如今有了未婚妻,却连一张合影都无。这岂非荒谬?”
“那我下次一定拍照给你。”
她听到我的回答,笑声更加响亮。
她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
她柔软的身躯向我靠拢。
我刚出浴,仅披着一件浴袍,内里空无一物,更加显得若隐若现。
她的整个身体紧贴过来,我感到全身燥热。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
“我已购买了你的时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度过?”
耳边被她呼出的气流轻轻拂过,如同春风拂面般,让我感到一阵痒意,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红晕。
“我又没让你这么做。”
我带着一丝无赖的语气说道。
“齐月,我真的要结婚了。”
她的嘴角不经意间绽放出一抹微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的手在我胸前轻轻摩挲。
“都要结婚了,还带着我送你的吊坠,这不太好吧!”
我脖子上挂着的玉石吊坠,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光泽,未曾改变。
这是齐月赠予我的。
那是一个我生日的夜晚,她神秘兮兮地暗示要给我一个生日礼物。
然而,当我的生日派对落幕,她的身影却迟迟未现。
我心中充满了失望。
雨势愈发猛烈,我决定不再等待她。
她撑着伞,如同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从雨幕中缓缓走来。
全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走出。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玉石吊坠,那玉石小得几乎需要放大镜才能看清。
原来,她的艺术作品终于卖出去了,钱款刚刚到账。
她便立刻赶往商店,为我挑选生日礼物。
许多商店已经打烊,她跑遍了无数家。
她将所有的钱都用来给我买这个礼物。
我的一群朋友催促我回去继续庆祝。
齐月不喜欢这种场合,她也清楚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在我的礼物堆里可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当我再次回头时,她已消失在雨幕之中。
我时常回想起,她或许曾经对我抱有感情。
但现在,她紧贴着我。
用我曾经强迫她的方式,同样地强迫着我。
家中摆放的都是我过去喜欢的物品。
过去我羞辱她,现在她以同样的方式羞辱我。
这是我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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