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气与人情味——老北京的四合院与胡同

说起北京，大家会想到什么呢？长城，天安门，故宫，长城？鸟巢，水立方，国家大剧院？作为我们国家的首都，北京拥有着人声鼎沸、霓虹闪烁的钢铁森林。无论是旅游还是工作，每一个人都沐浴在这片北上广独特的“现代、流行、快节奏”的光辉之中。

而对有些人来说，北京之所以令人着迷，是因为多如牛毛的胡同，京味十足的吆喝，提笼架鸟的闲趣，以及青蓝色天空下悠扬的鸽哨儿声。相对于那些现代的标签，小编更喜欢那些富于烟火气息的北京，也更喜欢那还不是“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的北京，也就是——老北京。

在小编的心中，“老北京”三个字代表着一种灰蒙蒙的印象，令人心向往之，怎么形容这种印象与喜爱呢，老舍说；“这个爱几乎是要说而说不出的。我爱我的母亲。怎样爱？我说不出。在我想做一件讨她老人家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我独自微微的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语言是不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揭露在外面一些来。”，这句话出自老舍先生所写的《想北平》，这是老舍先生的想法，也是小编我的想法。

那么，如果非要把这种喜爱之情分门别类，对于小编来说，最吸引小编的，无疑是老北京的四合院与胡同了，作为北京民宅的一般样态，它们被视为最具北京风味的民居。因此，“四合院—胡同”也几乎成为“北京文化”的代称。可以说，此两者的完美结合，也是“悠闲富足的生活空间”与“人世百态的社交场所”的完美结合，单这一条，我们便看出了老北京人文风物的“人情味儿”、“烟火气”。

京门九城有句老话，叫“天棚、鱼缸、石榴树，老爷、肥狗、胖丫头”。这形容的是小京官夏日的家庭生活。这种四合院没有富丽堂皇的气派，但是坚固耐住格局好，为了确保阳光的供给，特意扩大了院子的面积，有闲趣雅兴的老北京人，虽然不能各个如富贵人家一样搭置天棚，倒也可以仗着自家院中的树荫和井水拔的西瓜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炎热的夏季。到了冬天，那又是一景儿啦，厚厚的棉质门帘，防风的窗糊纸，闷烧的煤炉子，这一切使得屋中温暖和煦。别看屋外头只有枯黄的树枝和灰黑的屋顶，屋里头的景色可大不相同，和煦的温度使得屋中的盆景苍翠欲滴，有合适的，甚至可以开出花来，这也可以说是老北京的冬日一景吧。此外，为了记录一冬的阴晴，北平人大都画一幅“九九消寒图”张贴在墙上，用以排遣冬季的烦闷萧索，企盼来年春天的降临。屋里有火，开水是方便的，斟一杯热茶，捧一卷在手，颇有“地炉茶鼎烹活火，四壁图书中有我”的神仙意境。

如果说“四合院”是老北京人自家的“桃花源”，那无处不在的胡同就是连接“住家户”与“外界”的重要的枢纽。京城的胡同很多，浩繁散乱却又四通八达，俗语说的好：“有名胡同三百六，无名胡同似牛毛。”元代全城一共有413条胡同。到了明代，北京共有街巷1000余条，其中叫“胡同”的有400多条。到清代时街巷已经增加到了2000余条，其中近一半叫“胡同”。到20世纪80年代，直接叫“胡同”的街巷还有1300余条。

胡同也不光是单纯的起到交通之作用，它就好比是神经与血管，连接起了方圆几里内的住户与商铺，形成了传统意义上的社区。以至于住户们可以足不出户地买到所需要的东西——从清晨开始，勤劳的小贩们就开始沿街吆喝叫卖了。“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串，摇动作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胡同文化》）”汪曾祺先生从这叫卖声中听出了老北京的叫卖文化，回响于胡同小巷的商贩市声，渲染出古城文化的高度宁静，也构成了古城记忆中最韵味悠长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胡同也是人们交流情感，分享喜怒哀乐的场所，胡同里的交际成本很低廉，在自家门口大树下支一个小凳儿就能相谈甚欢，高兴了还可以去附近的茶馆、二荤铺、大酒缸里吃个便饭喝两盅。这种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深厚，关系的热络是生活于钢筋水泥森林中的我们缺乏且羡慕的。

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一书中，针对中国这种独有的“四合院”，提出这样的观点：中国的平面纵深的温暖“木构”建筑（宫殿），以“人”为中心，供活在现世的君主们居住；而非西方的高耸入云的阴冷“石构”建筑（教堂），以“神”为中心，多半是供养神的庙堂。北京四合院作为中国传统住宅的典型代表，也承袭了这样的建筑形式与文化内涵：它以一种“平易的、非常接近日常生活的内部空间组合”，使人在日常起居的过程中慢慢感受到“生活的安适和对环境的和谐”。

所以说，四合院与胡同，其实也代表了中国人内心中的一种朴素的田园情怀，既有故土怀乡的“一砖一木总关情”，也有人情冷暖的“远亲不如近邻”；这种富于人情味儿的日常生活体验，吸引了包括小编在内的许多人。也正是这种生活，让无数漂泊在外的北京人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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