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突然成了老公,婚后吵架说让他滚,他:我才不要
我八岁时被接到祁家,祁景衔刻板又严肃,是我在祁家最厌恶的人。
数学没考及格,他就给我买了一整套资料,还占用我的暑假时间让我在家补习。
我半夜偷偷熬夜玩手机,他便把家里的网线拔掉了。
我收到的情书和巧克力,全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我的暗恋被他发现后,他还威胁我,要是早恋就告诉老师和家长。
……
他明明只比我大六岁,管得却比我父母还厉害。
高考的时候,爸妈从国外回来,把我从祁家接走了,我长舒一口气,终于从祁景衔的“掌控”中逃脱了。
二十四岁时,我听从父母的安排,选择了商业联姻,没想到结婚对象竟是祁景衔。
从搬出祁家到现在,已经六年没见他了,听说他前几年接手家里的生意后去了国外,最近才回国。
我向父母抱怨,可这事儿已经无法更改了。
再次见到祁景衔,是他来我家谈生意,男人身着笔挺的西装,显得肩宽腰细,利落的漆黑短发,五官俊美非凡。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正和父母交谈着。
男人已经没了高中和大学时的青涩,和他漆黑双眸对视的瞬间,我莫名紧张,赶忙移开视线。
我妈笑着招呼我:“宁宁,快叫哥哥呀,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祁哥哥后面了吗?”
我看向妈妈,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最喜欢跟着祁景衔了。
反倒是以前经常和同龄的祁亦彤在一起,一起逃课逛街,还偷偷说祁景衔的坏话呢。
出于礼貌,我很客气又甜腻地说了句:“祁哥哥好。”
祁景衔神色冷峻地看向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真是会装。
私下里我偷偷和他商量,能不能解除婚约,祁景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气得差点跳起来,冷冷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同意?”
“这是父母的决定,不能违背。”
我都要被祁景衔这个老顽固气炸了。
“我才不要和你结婚!”
“为什么?”
“祁景衔,你管得太严了,我才不要和你结婚,婚后就没自由了。”
“婚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会给你空间和自由。另外,这是一张主卡,额度没有限制,你可以随意刷。”
我认真地想了想,“不生孩子也行吗?”
祁景衔挑了挑眉:“你想得还挺多。”
“你的身体你做主。”
“那我考虑一下。”
“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满:“你怎么这样,结婚可是大事,这点时间哪够。”
“再送你八套别墅,一艘游轮……”
在祁景衔的软硬兼施下,我被成功说服了,同意了结婚。
领证那天,祁景衔穿得很正式,能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从民政局出来后,手里的红本本还没捂热呢,就被祁景衔拿走了。
我扭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也有一个吗?干嘛拿我的。”
他语气平淡地说:“我帮你保管好,免得你弄丢了。”
我点了点头:“也是,万一哪天离婚还用得上呢。”
下午我和祁景衔一起去了婚房,把东西搬过去,今晚就要开始同居了。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看到大红色的床单,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床头柜上有两瓶红酒,还有摆好的计生用品。
我和祁景衔都愣住了。
我皱着眉头提议:“我把床单换一下吧,太难看了。”
和祁景衔一起睡在这么红的床单上感觉怪怪的。
他神色平淡:“很难看吗?不用换,就这样睡吧。”
“你是认真的?”
他脱下外套,解开袖口的扣子,“晚上吃什么,我去做。”
“家里没阿姨吗?”
“家里的阿姨和司机都有事请假了。”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祁景衔离开房间后,我立刻把那几盒计生用品收起来锁好,松了一口气,摆在床头柜上太扎眼了。
领证的消息告诉祁亦彤后,她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啊啊啊啊,你现在是我嫂子啦!”
“嫂子,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
我还不太习惯和祁景衔单独相处,祁亦彤要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祁景衔正在切菜,旁边有只小猫趴着,“等会儿,彤彤要来,饭得多做一份。”
切菜声停了,他微微皱起眉头:“是她自己要来的吗?”
我拿起旁边刚洗好的草莓放进嘴里,“是我叫她来的,好久没见了。”
祁景衔似乎不太高兴。
“怎么了?她不能来吗?”
他语调平稳:“没有。”
祁亦彤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大大的玩偶,兴奋极了:“新婚快乐!”
“这是给你的结婚礼物,你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觉哦。”
“你们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呀?我都不知道呢。”
“就是今天。”
她张大嘴巴,高声说道:“那今天不就是你们的新婚之夜嘛。”
祁景衔做了五菜一汤,从厨房端出来,微微抬眼,声音低沉:“祁亦彤,去盛饭。”
“好嘞!”
吃饭的时候,祁亦彤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兴奋和惊讶,我则低头吃着碗里的鸡腿。
祁景衔放下筷子,语气冷淡:“吃完就赶紧回去。”
“顺便把你带来的那个大玩偶也带走。”
“哥,那是我给宁宁的新婚礼物啊!”
祁亦彤吃完饭放下筷子,笑嘻嘻地告别:“今天晚上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我就不打扰啦!加油!争取让我明年能抱上小侄子。”
我有些尴尬,她这话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祁景衔收拾碗筷,“你去休息吧。”
洗完澡出来,我趴在床上玩手机,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一点睡意都没有。
祁景衔在书房处理公务,我闲得无聊打开一本小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忙完的,男人温和地说:“这个姿势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我就喜欢这样看手机。”
我放下手机看向他,犹豫后开口:“祁景衔,我们商量件事。”
他摘下手表,放在桌上:“什么事?”
“我们分开睡吧。”
总觉得和祁景衔睡在一起很奇怪,以前一直把他当作严肃刻板的哥哥。
他直接拒绝:“不行。”
我瞪了他一眼,有些恼怒:“祁景衔,你这个骗子,你说婚后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我一字一句地埋怨:“现在,我想分开睡,你却不同意!”
他轻哼一声,目光闪亮:“其他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有些不满:“为什么?”
他突然靠近,缓缓说道:“你见过哪对夫妻新婚之夜分房睡的?”
我没说话,抱来祁亦彤送的玩偶,放在床中间,指着说:“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他眼神深邃,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祁景衔拿了衣服进浴室,不一会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的心思完全不在手机上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睡裤从浴室出来,一抬眼,就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我急忙移开视线,躺下盖上被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关灯。”
「嗯?」
我拢紧被子,声音有些闷闷:「你关吧。」
黑暗中,眼睛看不见,感官无限放大,感受到身侧床面的微陷,呼吸微微一滞,侧翻过身,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清冽幽淡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宋唯宁,你不觉得这熊特别占位置吗?」
床不算大,但娃娃有一米六,睡觉位置有点小,不是很舒服。
我抿了抿唇,认真提议:「明天换张大床。」
第二天醒来,大熊掉在了地上,旁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正准备换衣服,门突然开了。
「出去!」
「我正在换衣服。」
门迅速被关上,门外传来男人一声抱歉。
我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吸了口气:「不原谅!」
换好衣服出去,祁景衔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换上了西装,修长的手指戴上了婚戒。
我低头一看手上,婚戒不在了,不知道放到哪个地方了。
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拿了一个苹果:「早餐我就不吃了,还要上班。」
他微微皱眉,声音温和:「时间这么赶吗,早饭都不吃。」
「我没有胃口。」
「对了,卡的密码你还没有告诉我。」
打算今天下午就去商场买买买。
祁景衔挑了挑眉,推了一碗粥到面前来,嗓音慵懒:「把这碗粥喝了,我就告诉你。」
我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嘛,吊人胃口。」
粥已经凉好了,快速喝完,里面加了糖,是我喜欢喝的甜粥,味道还不错。
「还有吗?」
他把自己的那一份推了过来:「我没有动过。」
我低头尝了一口,口腔差点烫破皮了,迅速拿纸包着吐出来,难受得掉眼泪:「你的这份怎么这么烫啊。」
祁景衔蹙起眉,沉声道:「张嘴。」
他侧脸线条有些冷硬,低头时眼神有些心疼。
「好烫啊,我要喝冰水。」
他端来了一杯凉水,缓解了口腔的灼热,还好没有被烫伤。
本着粮食不浪费的原则,把粥推到他面前,有些赌气:「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卡号的密码是你生日。」
「用我的生日做密码干什么?」
「因为你脑子笨,记不住。」
我仰着头看向他,有些不服气:「祁景衔,你脑子才笨。」
祁景衔轻笑了一声,配合着说:「嗯,你不笨,只是数学不及格而已。」
从小到大数学是我的短板,很少及过格,到了高中数学成绩更是惨不忍睹。
莫名落下了气势,我鼓了鼓唇:「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
心里默默想着,今天下午一定要让祁景衔大放血。
站起身来,拿上车钥匙,朝他挥了挥手:「早餐你慢慢享用,我去上班了。」
星期一刚到公司就要开会,今天空降了总裁,诺达的会议室,我听着台上的人一顿吹捧,昏昏欲睡。
总裁进来了,众人起身,鞠躬弯腰喊一声祁总,抬起身来,看到一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我瞪大了眼,祁景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眉目俊逸,烟灰色西装,黑色手工皮鞋,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英气逼人,清冷矜贵。
他牵唇笑了一下:「大家请坐。」
我已经完全忘记祁景衔说了些什么,下面窸窸窣窣的,都在讨论祁总很帅,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八卦。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祁氏集团吗?上网搜了一下,这家公司原来是分公司,现在想要辞职还来得及吗?
例会结束,我和同事小桃一起往外走,其间一直低着头,生怕被祁景衔发现。
小桃子忽然开口:「宁宁,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压低声音:「没有啊。」
「周末我要举办个聚会,有很多小狼狗,你要不要参加。」
祁景衔刚好走到旁边,擦肩而过,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假装不认识,和小桃子一起打招呼,声音有些紧张:「祁总好。」
他语调平缓,带着点疏离:「你们好。」
我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我就不去了,周末还有事。」
周末还要回祁家吃饭。
中午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看了一下今天的菜色,不是太符合胃口,拿了一瓶酸奶和一个苹果。
祁景衔也来食堂了,后面跟着一群公司高管,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我喝着酸奶,盘算着今天晚上吃什么,公司附近的外卖都点过了,大部分都是预制菜不好吃。
午餐结束,回到办公室准备午休,手机里突然收到祁景衔发来的信息:「上来。」
「不去。」
下一秒他发来一张照片,白切鸡,爆辣小龙虾,白灼菜心,豆腐虾仁抱蛋,我咽了咽口水,腿不争气地上了十六楼。
祁景衔早就摆好了碗筷,戴上手套在一旁剥虾。
我激动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一边吃一边抱怨:「祁景衔,你不知道食堂的饭菜有多难吃,全都给了蒜和生姜,根本吃不下去,还有那青菜老得要命,鱼也不新鲜,平时连海鲜也不舍得做,也太小气了。」
他把剥好的虾丢到我碗里:「所以你就不好好吃饭?」
「哼~是食堂里的饭菜太难吃了,不能怪我。」
上学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拿着零花钱去买零食吃,有一次被祁亦彤说漏嘴了,祁景衔直接每天派管家到学校门口送饭,看着我吃完。
那段时间同学都嘲笑我:「宋唯宁,你家管家又来送饭了。」
害得我很没有面子。
他拧着眉,强势道:「你这样饥一餐,饱一顿的,会得胃病,以后每天上楼来吃饭。」
「你别咒我,我才不要每天上来吃饭。」
吃饱了,揉了揉肚子,毫不客气地指挥:「你把剩下的小龙虾都剥好了,我当下午茶吃。」
祁景衔黑漆漆的眸子看向我:「宋唯宁,你手上的戒指呢?」
我讪笑了一声,开口有些心虚:「我最近长胖了,手粗了,戒指戴不上了。」
他冷笑了两声,很明显不相信。
「下班了,我陪你去商场看戒指。」
「我才不要,下午我要自己逛街。」
祁景衔在的话,我不好太放肆刷卡。
「和谁一起?」
「同事。」
「今天开会一起的?」
「嗯嗯。」
「少跟她一起玩儿。」
「为什么?」
小桃子也是个公司隐藏的富二代,她眼光好,今天下午还打算让她参谋参谋。
祁景衔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剥虾。
下午拿着祁景衔给的主卡,疯狂地买买买,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了,路过一家男装店,想要给祁景衔买件衣服,却不知道他的尺码,挑了一条领带和皮带。
逛累了,和小桃子在一家奶茶店休息,收到他一条消息:「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有些诧异,插满满头问号:「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商场。」
「消费短信显示。」
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你能上来一下吗,东西有点多拿不了。」
甚至还有一部分要过几天送货上门。
和桃子分别后,祁景衔上来了,脸色没有丝毫的不悦,牵起我的手,语气温和:「手提酸了吗?」
以前一直把他当一位严肃不近人情的哥哥,有点不适应和他的亲密接触,抽回了手:「你别占我便宜。」
他轻笑一声:「上一刻钟你还在刷我的卡,这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把袋子塞到他怀里,很是坦荡:「太太刷先生的卡天经地义。」
祁景衔突然笑出了声。
我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只买了我一个人的,还买了你的。」
黑色的劳斯莱斯汇入夜色中,逛街太累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一张俊脸出现在面前,我眨了眨眼,刚睡醒还有点懵。
「你在干什么……」
祁景衔镇定自若解释:「有只蚊子在你脸上。」
我摸了摸脸:「有吗?」
「已经飞走了。」
「谢谢你啊。」
他解开安全带,嗓音有些哑:「不客气。」
周末一起回祁家,祁景衔选了那天给他挑的领带。
他站在镜子面前,我趴在床上玩手机。
「宋唯宁,过来。」
我踩着拖鞋,有些不情不愿:「干嘛?」
昨天晚上回家小熊被祁景衔养的猫给抓坏了,里面的棉花都跑出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那一条界线,睡得不是很踏实,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起床气。
他用眼神示意:「帮我系领带。」
「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不学,你自己系。」
「太太帮先生系领带天经地义。」
「你别学我说话!」
他示范了几遍,看懂了但手没会。
「祁景衔,你太高了。」
他配合弯腰,系了半天都没有系对,手都酸了,最后像系红领巾的方式系得丑不拉几。
「算了算了,你自己来系吧。」
出门的时候祁景衔还是顶着那丑不拉几的领带。
我蹙了蹙眉:「你可千万别说这领带是我帮你系的啊。」
到了祁家,是祁亦彤开的门,有些诧异:「哥,你的领带系错了。」
祁景衔不紧不慢地解释:「我太太帮我系的。」
我暗自掐了一下他的腰,低声在他耳边提醒:「不是跟你说的吗,不要说我系的。」
刚进家门,管家和阿姨欢迎笑道:「宁宁回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回来身份已经发生了转变:「张伯伯,王阿姨,你们好。」
「好久没见了,小姐。」
祁妈妈也热情招呼:「宁宁快来,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套珠宝,特别适合你。」
被祁妈妈拉到一边:「宁宁,景衔有没有欺负你啊,欺负了跟我说。」
「祁哥哥把我照顾得很好,阿姨你不用担心。」
「怎么还叫阿姨,现在该改口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妈——」
祁妈妈开心得合不拢嘴:「本来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他爷爷都怀疑那臭小子是不是喜欢男的,谁知道他从国外回来突然开窍了,说想结婚了——」
祁妈妈还想继续说,祁景衔突然出现打断了:「妈,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
「好嘞,你们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餐桌上,我负责吃,祁景衔一边跟伯父、爷爷聊公司的事一边拆螃蟹,将拆好的蟹黄蟹肉放进我碗里。
祁妈妈一脸欣慰:「结婚了会照顾人了。」
话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差点被呛到,我和祁景衔连造孩子那一步都没到。
我讪讪笑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一张纸,淡淡回答:「我们还不着急。」
祁爷爷有些着急:「你都三十了,老男人一个了,还不着急,隔壁的老张已经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了,我也想抱孙子。」
他放下筷子,语气认真:「改天我把他家的孙子抱过来,给你抱抱。」
「噗嗤~」我和对面的祁亦彤都笑出了声。
「简直就是胡闹,没大没小的。」
晚上,祁妈妈端来了两碗中药,嘱咐我们两个一定要喝下去,补身体的。
我讨厌中药味,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祁景衔,大言不惭道:「你年纪大,多补一补,我就不跟你抢了。」
拿了衣服进了浴室里洗澡,出来的时候祁景衔正站在阳台上吹风,天气突然降温,风刮得有点大,好冷。
我拿毛巾擦拭湿头发,提醒了一声:「祁景衔,你把窗户关上,好冷。」
又进了浴室吹干头发,擦好面霜和身体乳,最后敷上面膜开门,抬眼看到祁景衔就站在面前,吓了我一大跳,滑倒在祁景衔身上。
「嘶——好疼啊!」
头顶上传来男人喑哑的声音:「宁宁,你好香。」
我吓得顾不上扭到的脚,仰起头臭骂道:「祁景衔,你变态啊。」
男人眸色很深,身上滚烫,呼吸灼热,有些不对劲。
被他目光盯得浑身发虚,有些不自在地开口:「祁景衔,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生病了吗。」
他直接拦腰将我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摘下手上的腕表,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不一会儿水声响起。
我困惑地朝浴室叫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小时后,祁景衔从浴室里出来,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拿起一包烟到阳台上抽了几口,将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
「祁景衔,你刚刚怎么了?」
沐浴露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烟味,有点闻不习惯。
他唇线绷直:「刚刚那碗中药有问题。」
「什么问题啊?」我眨了眨眼,望向他。
反应慢了半拍,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
拍拍胸脯,庆幸刚刚自己还好没喝。
「那你没事吧。」
「宁宁,跟你商量一件事。」
「怎么了,祁哥哥。」
他眸色变暗,声音有些哑:「别叫我哥哥。」
「你晚上回你原来房间睡。」
我微微一顿,耳根烫起来:「药性这么大。」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偷偷跑回了祁景衔的房间。
他正坐在电脑前,处理公务,神情专注而认真。
我压低声音:「你不会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吧。」
祁景衔声音疲惫:「睡不着。」
我有些自责,主动提出给祁景衔按摩:「你坐好,我给你按按肩颈。」
他轻轻嗯了一声。
按摩放松下,祁景衔很快睡着,早餐我一个人下去吃的。
祁妈妈问:「景衔呢?他怎么没有下来吃早餐。」
「他昨天一整晚没睡。」
祁妈妈笑而不语,很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下午躺在沙发上跟祁亦彤打游戏,祁家大姐祁曼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个小团子,大眼睛亮亮的,手里还抱着奶瓶。
「哇,好可爱的小朋友啊~」
祁曼跟祁景衔是龙凤胎,只比祁景衔早出生几分钟,前几年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祁家的死对头。
祁曼一脸冷意,抿着唇,我站起身来打了声招呼:「大姐好。」
她脸色稍有缓和,挤出一个笑容:「宁宁,和景衔相处得怎么样啊?」
「我们挺好的。」
如果说小时候对祁景衔是敬畏,那对祁曼就是敬佩仰慕,在我和祁亦彤还在玩过家家的时候,她已经登台斯卡拉歌剧院表演,斩获无数奖项,常春藤学校的高材生……后来在国外被顾家大少爷强夺豪取,再想了解后续,祁景衔直接毫不留情,一脸严肃地阻止我八卦:「小孩子好好学习,成天八卦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顾家大少爷帅不帅。」
祁景衔直接放了一张天蓬元帅的照片,语气不善:「跟他长得差不多。」
顾秦朝在港城的时候,被爆出和一位十八线的小明星酒店开房,都上新闻的头条,微博热搜第三。
大姐这段时间一直在和顾秦朝争吵,提出要离婚,抱着孩子回了祁家。
我和祁亦彤在一旁皱着眉毛听完,对于这种始乱终弃,朝三暮四的行为感到愤愤不平,恨不得到顾家把大渣男暴打一顿。
「大姐,你有没有大哥出轨的实质性证据。」
到时候直接让大渣男净身出户,连个裤衩子都不给他留。
她伤心落泪:「目前没有。」
「光凭报纸上的花边新闻还不足以证据,大姐这件事情就交到我的身上。」我拍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说完。
「我大学实习的时候也做过娱乐记者,对收集出轨证据还有点经验。到时候直接让姐夫净身出户,让他跪在你的面前道歉。」
祁亦彤也站出来了:「姐,算上我一个,我跟宁宁一起收集证据。」
晚上,我和亦彤躺在沙发上开始密谋计划,太过于投入连祁景衔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侧头看向我,语气危险:「你们两个神神道道地在讨论些什么。」
我撇了撇嘴:「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要是让祁景衔知道了,他肯定不同意。
晚上,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用 ipad 看电影,门突然开了,还以为是祁景衔,没怎么在意,小团子端来洗好的草莓:「舅妈吃……草莓。」
「唔,好可爱的宝宝啊~」心都快被萌化了,摸摸脸热乎乎的。
小团子仰着下巴,声音软软糯糯:「舅妈,你在看什么动画片呀。」
我调到熊出没大电影,抱着小团子上了床,清清嗓子哄道:「要不要跟舅妈一起看熊出没。」
小团子很明显兴奋起来:「好啊,爸爸在家都不让我看动画片。」
祁景衔从浴室里出来,声线冰冷:「顾宋阳,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
小团子似乎很怕这位舅舅,迅速爬下床穿好拖鞋,摆了摆手,很有礼貌:「舅妈晚安~」
「祁景衔,你有点太凶了吧。」
「宋唯宁,你也赶快睡觉,都已经十一点了。」
「我不睡,我的电影还没有看完。」
小团子走后,把电影调到刚刚没看完的电影上,是一部英国爱情电影,俊男美女,纯挚的爱情很吸引人了。
「你要睡就先睡吧,我戴上耳机不打扰你。」
他掀开被子,枕头往这边挪了挪:「一起看。」
两个人挨得很近,靠着枕头不是很舒服。
头往旁边一歪:「借我靠一下。」
祁景衔不可微察地勾起唇角,又往这里挪了一点,两个人肩膀紧紧靠在一起,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很温暖。
画面一转,直接到男女主亲热的画面,实在是猝不及防。
「啪」的一声,直接将 ipad 关上。
我尴尬地看向祁景衔:「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他挑了挑眉:「不继续看了,刚刚不还说要看完再睡,不看完睡不着吗?」
我躺下,扯了扯被子,露出半边脸,吐出四个字:「明知故问。」
祁景衔也躺下,声音淡淡:「以后少看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我迅速坐起来捂上他的嘴,脸通红,羞愤道:「你别冤枉我,我平常都不看这些的。」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男人眸色加深,喉结微微滚动,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睡衣的领口有点大,现在坐着弯腰,有点走光。
双颊一热:「祁景衔!」
周一上班,中午吃饭,公司食堂里大变样,食堂里的大厨全都换了,菜色也变了,营养丰富味道好,还新增了甜点区。
拍了张照片给祁景衔看:「今天中午就不上去吃了。」
「下午一起回家。」
今天下午还要跟彤彤一起捉奸。
「我下午有事,自己回家。」
祁亦彤打探到消息,今天晚上顾秦朝会到魅夜酒吧聚会。
一下班就跟祁亦彤到酒吧里蹲点,连晚饭都没吃。
这还是第一次来酒吧,没有想象中的吵闹,里面奢华安静,伴随着轻音乐。
我们找了一个卡座,坐下来象征性地点了几杯酒,等下还要捉奸,不能喝醉。
「宁宁,我去上个厕所。」
「好,我在这边看着。」
酒吧的人进进出出就是没有看见顾秦朝,有点无聊,端起一杯酒浅尝了一口,没打算喝太大。
感觉到身上有点热,把外面一件单薄的衬衫脱下,里面穿的是吊带,瞬间清凉了许多。
听到不远处的争执声,祁亦彤正在和一个男的争吵。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看。
「彤彤怎么了?」
「他这个死变态,刚刚摸我的腰。」
「你有证据吗?」
他色眯眯地看向我:「这个美女不错,交个朋友啊。」
他说着手伸过来。
被他盯着不舒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语气厌恶:「丑男人,滚远点!」
男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拽得跟个乌龟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二百五!」
眼看他要动手,我拿起旁边的玻璃瓶,恶狠狠道:「你敢动手,信不信我砸死你。」
他明显不怕,手直接伸到我肩膀上,色眯眯的眼神看向我:「脾气还挺大的,今晚我要定你了。」
「哐当!」一声,酒瓶子直接在他脑袋上砸碎,「你这个死变态!」
半个小时后,我和祁亦彤坐在警察局里,接受审讯。
手机一直嗡嗡作响,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祁景衔的。
我打过去,听到那边温润的男声:「又去哪了?要不要我来接你。」
一股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吸了吸鼻子:「在警察局。」
「什么原因。」
「打架。」
那边微顿了一下:「等我过来。」
十几分钟后,祁景衔风尘仆仆出现在警察局,面色冷峻,「你好,请问一下宋唯宁在哪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直接掉下来了,挥挥手:「我在这儿,祁景衔。」
他紧皱着眉头,视线上下扫,淡淡道:「伤哪儿呢?」
我抬了抬胳膊,声音委屈:「胳膊疼,还有肩膀。」
警察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瘪瘪嘴:「是他先动手动脚,骚扰宁宁的!」
「而且,他还掐我胳膊……」
「我是正当防卫。」
有祁景衔出面,事情很快解决了,我和彤彤一前一后跟在祁景衔身后,他身上散发着冷意。
他打开车的副驾驶门:「上来。」
「我和彤彤一起坐在后面。」
「宋唯宁,上来。」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高架上飞速行驶,光影浮动,映得他脸部轮廓深邃,光与暗交错,线条冷冽而流畅,车内气压很低。
「谁先开口。」
后视镜里,我和祁亦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我清清嗓子,缓缓开口:「……我先。」
「我们今天去酒吧,其实是为了捉奸,彤彤听到消息说顾秦朝今天会去酒吧,所以今天我们就到酒吧蹲点,想要拍到他出轨的证据。」
「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只用酒瓶打了他一下,没有打得很重。」
「你知不知道他多过分,多欠揍,我现在还想要暴打他一顿!」
说完,车里面又恢复到了安静,鸦雀无声。
我咽了咽口水,朝后面使了使眼色:「该你发言了。」
祁亦彤像只鸵鸟一样躲在后面,用嘴型说了一句害怕。
车子到了祁家大宅,他声音带着冷意:「下车。」
「哦。」
祁亦彤下车,我解开安全带也跟着要下车。
「你待在车上。」
车外,祁亦彤的未婚夫周聿淮正站在外面,敲了敲窗户,语气礼貌:「谢谢大哥,把她送回来。」
祁景衔淡淡「嗯」了一声,车子开走了。
到了家,他换掉鞋子,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脱掉外套。
「司机阿姨,他们请假还没回来吗?」
不理人。
「冬冬呢?平常回来,它都会来迎接的啊。」
依旧不理人。
这男人什么脾气,捉摸不透。
他坐在沙发上,我也小跑过去坐在身边。
衬衫滑落,露出一小块肌肤,撒娇:「祁景衔,我肩膀疼,你看我的肩膀都红了。」
他没反应。
「祁景衔,你还理不理人。」
「不理人就再也别跟我讲话了。」
「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冷战,谁先开口谁就是狗。」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偏过头,看了一眼,接着狠狠咬了下去。
吓得我惊呼了一声,简直是疯了。
扭头打向他:「你干什么?」
漆黑瞳色,晦暗不明:「给你点教训。」
我有些气恼:「祁景衔,你不讲道理。」
「我都受伤了,你还咬我。」
他不知轻重,咬得有点疼,但可以忍受。
他冷哼了一声,冷冷道:「下次还去不去酒吧了。」
「宋唯宁,你今天晚上要气死我了。」
我摇摇头,讨好道:「别生气了,我再也不去了。」
「想去下次就跟我一起去。」
「不不不,我已经有心理阴影了,而且今天我们是去捉奸,不是去酒吧玩。」
「别人夫妻的事,别掺和太多。」
「祁景衔——」
「什么事。」
我微歪着头看向他,眨眨眼:「我肚子好像饿了。」
洗完澡出来,祁景衔已经煮好了馄饨,淡淡的鲜香钻进鼻腔,饿得咽了咽口水。
他递过勺子,能闻到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你抽烟了?」
「抽烟死得快,你要是死了我就改嫁。」
他眸色加深,淡淡道:「下次不抽了。」
吃饱了躺在床上,心血来潮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实在是太舒服了。
祁景衔洗完碗进来,解开袖口摘下手表,「你滚来滚去干什么?」
「我这是在运动。」
「吃得太撑了帮助消化。」
脸上有点热,伸出脚踢了踢祁景衔的小腿:「帮我倒一杯水来。」
「帮我解领带,我就帮你倒水。」
我朝他招招手:「你弯一下腰。」
祁景衔听话照做。
「诶呀,你再弯一点,我躺着够不着。」
拉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拉,没控制好力道,鼻子碰到了一起。
我揉了揉鼻子又酸又疼。
此刻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呼吸交错,感受到他的温度。
祁景衔眸光晦涩不明,带着一丝危险,慢慢压低脑袋。
我刚要转身逃走。
祁景衔反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禁锢着腰身,扯坐到他腿上。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来势汹汹,丝毫没给任何反抗的余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腰后的手往怀里带了带,我推了推有些不满。
有点要缺氧的感觉。
「……祁景衔,你……快松开。」
这趁机给了男人机会,他冲开牙关。
过了很久才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祁景衔,你个流氓,我还没答应接吻。」
他面不改色点点头:「嗯。」
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嗓音低沉:「喝水。」
他心情似乎很愉悦,喝完一杯水他询问还要再来一杯吗。
今晚进度条实在是太快了,又是咬又是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景衔。
晚上做梦都梦到了被他压在身下七七八八……
实在是太羞耻了。
虽然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但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
周末晚上有一个晚宴需要参加一下。
祁景衔直接让人把礼服珠宝送到家里来挑选。
挑来挑去选了一条偏向珍珠光泽鱼尾礼服,灵动纯粹,窈窕身段尽显,肤白胜过雪。
前面设计保守,后面是大露背,不会走光行动很方便。
祁景衔进来了,他早已经换好了礼服。
我转过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有些得意:「好看吧。」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好看。」
「这么穿会不会冷啊。」
「冷吗?」
「我感觉不冷啊。」
「你后背漏风,晚上会冷。」
我瞪了他一眼:「这是设计,你不懂。」
他拿出一枚戒指,黑眸幽深:「把手伸出来。」
「戒指你找着了?」
男人眸似点漆,直勾勾看着我:「嗯,这次别弄丢了。」
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心侧漏了一拍。
「我没有弄丢,只是忘记放哪儿了。」
到了宴会现场,祁景衔下车开门,修长的手指扶住车门,伸出另一只手,语气温柔:「慢一点。」
祁景衔跟一群商人聊着生意上的事情,我在一旁听着无聊,跟他打了声招呼:「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走到甜品区,挑了几块喜欢吃的小蛋糕,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宁宁。」
看见熟悉的男人身影,愣了愣:「厉沉,你不是在国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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