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被迫嫁人,休夫后逆袭成民国第一位女明星:我要用一切换来自由
民国时期女星,多如天上繁星。
传奇如周璇阮玲玉,也有王人美这清丽之姿。
王汉伦的故事也值得讲一讲,那反骨写在从始至终的命途轨迹上,骄傲,反抗。
从落难千金到民国四大名旦, 在王汉伦之前,所有的女明星,还都被称为是“戏子”。
1.
1903 年,王汉伦出生于苏州,原名是彭剑青,父亲当时任安徽招商局、制造局督办,可以理解为高级公务员
当时像王汉伦这样家境殷实的新女性,都是一路坦途,在家庭的加持下读完大学,读读《新青年》,然后结婚生子。
最初,她也的确是按照这一轨迹走的。一路读书,习得流利英语,在当时算是个知识青年。
而不幸在于, 16 岁那年,本该美好的人生戛然而止。
那一年,王汉伦的父亲去世了,一时雏鸟失去庇护。
兄长为了省钱,令王汉伦中断学业,嫁给一位张姓煤矿场督办。
那一年,她不过 19 岁。
梦想中的婚姻皆是琴瑟静好,从典书里走出来,而王汉伦的丈夫现实中则是沾花惹草,粗鄙不堪。
王汉伦起初还想忍让几分,终有一次,她随丈夫却上海,发现对方与日本人见面。
那骨子里的反抗气质是难掩盖的,至此,王汉伦收拾了嫁妆,潇洒离开 。
2.
对于民国女性而言,离婚是最勇敢的抉择。
而这勇敢背后,是面对着巨大舆论压力的狼狈。
为了独立更生,王汉伦当过打字员、在虹口当过家庭教师,得以勉强度日。 后来,她又靠着自己的英文功底,才在一家外企谋得一份不错的工作。
后来她遇到一位贵人,也是她公司的同事,叫任矜苹。在得知当时的明星制片公司正在筹拍《孤儿救祖记》,需要物色一名女主演时,任顺势推荐王汉伦去试试。
王汉伦也忐忑过,没有拍戏经验,却要登上银幕,如今家事也拖在身后,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而友人劝她,这是属于你的,长相不错、中英文俱佳,为什么不去呢?
于是,王汉伦去试镜《孤儿救祖记》。由此也开始了她的星路。
很多人演电影,也是在演自己的人生,王汉伦也如此。
《孤儿救祖记》女主,本是抚孤守节的寡妇,而王汉伦在镜头前,眼泪亦自然倾涌。
感动无数观众, 这部影片在当时获得很大成功,票房极高,开启社会问题片先河。
那时候胡适还尚未呼吁为白话文“放脚,而王汉伦此时已将松了绑的小脚送到大家面前。
“营业之盛,首屈一指;舆论之佳,亦一时无两”。
而王汉伦也声名大噪,后来她又和胡蝶出演《电影女明星》;也有了“银幕第一悲旦”称号。
王汉伦讲,那些角色虽然作派也许未和她一样,但让她的演技找到了最合适发挥的场域,她外表冷静,内心却感性,而且喜欢想象。
在当时,论她是电影主角还是配角,在传统观念里,皆是戏子。
“女明星”这个概念,是没有的。
王汉伦兄嫂得知后大为恼火,说王汉伦让门楣蒙羞。
但此时,王汉伦骨子里的不屈气质又出来了:
“为什么要顺从你们的意志?”
王汉伦最终决定与本无多少感情的家族彻底断绝了关系。
断绝关系,必然要改名换姓,重新做人。
彼时正值端午,她想到了老虎。老虎乃万兽之王,三横一竖、无所畏惧,一如自己即将开启的人生,于是毅然决然改姓王。
而 Helen 是当时最为时髦的洋名。
从这里开始,彭剑青远去了,王汉伦的人生刚刚开始。
那一年,她 20 岁。
3.
虽声名大噪,但当时的王汉伦,却并未获得该有的待遇, 公司克扣她的片酬,仅从 20 块涨到 40 块。
终于,王汉伦骨子里的反抗气质再一次冒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
在发现社会对女演员的剥削后,王汉伦利用自己的名声,开了一家电影公司 将公司名唤为“汉伦影片公司”。第一部作品便是《盲目的爱情》(女伶复仇记),请卜万苍作导演,自己担任女主角,还负责剪接。
电影虽然讲述的是与家国情怀无关的男欢女爱,但却并没有直接以皆大欢喜结束,而是使用了“复仇”这一主题。
“那时虽然不曾拍过轰轰烈烈的爱国主义影片,然而我曾经主演过的片子,大都蕴含着一番深意在内。我在这个时期里,所主演的影片还有一些补救社会、激发人心的可能,总算与我的初志无背”。
在《盲目的爱情》宣传期间,她亲自上阵开创路演先河,在影院现场表演,唱昆曲,跳西洋舞。
经过不懈努力,电影也获得不菲的商业价值,王汉伦笑着说,自己终于有退休金了。
4.坐拥名声的王汉伦本可继续吃着名气的红利,一路长红,但她终觉得女明星的命运,属于观众属于经纪公司,唯不属于自己。
于是,她选择从电影界退休了。
有人以为她要躺平,没想到王汉伦彻底转型“当老板”,开设了最早研究美容术的“汉伦美容院”。为此她还认真和法国美容博士讨教经验。
但,别说在当时,放在整个人类历史中看,商界闯荡于女性而言,皆是多有诡谲。
而尤在风雨飘摇的民国,家仇国恨,一点细微响动,都能让一个人一生的努力付诸东流,甚至搭上性命。
上海沦陷后,王汉伦不得不和日本人打交道,但她又不愿求全,总是 抱病婉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借以明志。
汉伦美容院也成为了承接日本人怒火的不幸载体,终究倒闭。
在上海沦陷期内,王海伦失去营生的所有出路,穷困潦倒,只得靠之前拍电影、开公司积累的资产艰难维持生计。
5.
1933 年,开着美容院的王汉伦事业正得意,这似乎是爱情到来的最好时机。
在旁人看来十分风雅的男子,叫王季欢,与王汉伦相识于美容院。
虽然深知婚姻不幸,王汉伦却仍决意一试,应了男子的请求,愿与他步入婚姻。
结婚很是仓促,对方以即将出远行为由逼婚,而王汉伦也答应了。
然而婚后,王汉伦终于感叹,于她这种不能将就的人而言,那火花短促盛放,却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兜兜转转,十年过去,自己憧憬的婚姻还是走回老路。
王汉伦再次放弃了这段在酒精和香烟味中走到终点的婚姻,即便才短短一年时间。
后来,她在一份报纸上做了回应,从此婚恋皆作过往。
王汉伦活到了 75 岁,晚年还曾不计前嫌接济哥哥一家。她这一生有过太多惊世骇俗的决定 。风月事万千,也有过掉落泥潭的境地,但终是要自由,且不忘本心。
“我喜欢我们女子有自立之精神,自立两字,就是自养”。
很喜欢微博上网友传的一张旧照,坐在敞篷车上,意气飞扬的王汉伦。
她始终要那独立,为了自由不要一切,并终其一生去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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