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写“天若有情天亦老”，唐朝无人能接，200年后才出现下半句

发布时间：2024-11-26 17:02

我国古代诗歌历经汉魏六朝乐府、唐诗、宋词、元曲之发展，在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地位。最早的诗歌大多描述百姓的生活以及风土人情，比如《诗经》。

而后经过发展，诗歌的类别逐渐多样，语言风格也有了区别。到了唐朝，随着经济、政治、文化的进步，诗歌也得到了繁荣。这时的诗歌题材广阔，流派众多，浪漫主义诗仙李白和现实主义诗圣杜甫，是这一时期最杰出的代表。

与之相比，诗鬼李贺的名气可能略逊一筹。但他的诗作却也相当出彩，他在《金铜仙人辞汉歌》中所写“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后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极其富有想象力，因此当时的文人都想方设法在这一句后面添上一句，使得平仄相合，形成一对，但直到宋朝，这句诗的下半句才被人对出。今天，咱们就来聊一聊诗鬼李贺和他这两句诗背后的故事。

宗室王孙无人识，少年成名天下知

查阅资料时，我注意到李贺的远祖是唐高祖李渊的叔父李亮（大郑王）。但到了他这辈，早已经算是远支，在当时李贺的家庭只能算是普通人家，而且还是日子过得不如意的那种。

这让我想起了同是王室远支，但却能利用身份发展的刘备刘皇叔。他自称是靖王之后，虽然年代久远，是真是假都无法确定，但刘备仍以此为荣，利用身份扶正自己的地位。

但李贺远没有这么幸运，在他出生之前，武则天屠杀李氏王室子孙，李贺父亲一家也隐居乡村。虽然李贺得知自己的高贵血脉后很是自豪，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好处。

李贺出生后，父亲还担任县令，但在李贺十七岁时去世。母亲郑氏带着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居住在昌谷，过着贫穷的生活，但年少时的清贫生活，没能妨碍李贺过人的才华。

他七岁时就能作诗，而且写诗的速度极快，贞元十二年（公元796）李贺七岁时，文学家韩愈、皇甫湜来到家中做客，李贺很快写了《高轩过》一诗，韩愈与皇甫湜两人看过会大吃一惊。

等到李贺十五岁时，他的名气就已经传到京城了。正常来说，年少成名的李贺今后的人生不说荣华富贵，也应是顺心顺意。但是，“天妒英才”这四个字在他身上应验了。

作诗深刺当世弊，失意潦倒归隐去

李贺十七八岁时，他给韩愈送去了自己写的诗——《雁门太守行》。诗中对战争到来时的描写极其生动，用丰富的色彩将战场渲染得更加壮烈。

而其中“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一句，表意是歌颂戍边将士们为了保卫国家舍生取义，实则有向君王表达决心，希望得到赏识的用意。

韩愈在看完诗作后，很是欣喜，立刻劝说李贺参加科举，但当时李贺的父亲去世还未满三年，所以只能作罢。服丧期满，二十一岁的李贺参加科举，作《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并闰月》应试。

中举后，他年底即赴长安应进士举，可是一群妒忌李贺才华的人诬陷李贺，使得他只能放弃考试，离开了京城。没办法参加进士考试，使得李贺备受打击，他为此写下了很多诗作来抒发心中的愤慨。

令他惊喜的是，等到他回到老家后，却受到了朝廷宣他为官的消息。原来，朝廷内了解到他是李唐王室的后代，而且还有韩愈的推荐，就任命他为奉礼尉，官从九品。

但日子一久，李贺就发觉，为官者也不能畅所欲言。在京城的三年，被他比喻为生活在“牢笼”里。目睹了官员的腐败行为、官场的黑暗交易，李贺身心俱疲，整日“惶惶如刍狗”。

这段经历也给了他在诗歌上很大的启发与磨砺，从此，他的诗歌中对于讽刺官场的描写更加入木三分。这一时期写下的60篇诗作也奠定了他在诗歌领域的地位。

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齐名，与李白、李商隐称为“唐代三李”。与许多诗人一样，李贺的仕途之路也颇为不顺。随着自己升调无望，加之妻子病故，李贺也患上了忧郁疾病，并且日渐严重。

一年春天，李贺告病回老家休养了。回到家中的李贺又不甘心就此埋没，于是出发去南方谋求发展，但从后来的诗作里可以看出，“九州人事皆如此”。这次南游的结果大约也不妙吧。

同年十月十四日，他又返回了长安。元和九年（814年），随着身体每况愈下，李贺决心请辞回家。在途经洛阳时，写下了《金铜仙人辞汉歌》，来抒发兴亡之感、家国之痛和身世之悲。

两年后，走投无路的李贺，强撑着身体，回到故居，不久病故，时年二十七岁。回看他的一生，充满了雄心壮志，但却也饱经坎坷，壮志难酬。

金铜仙人已离去，诗鬼李贺传盛名

话说，李贺在《金铜仙人辞汉歌》中，先是感慨刘郎（汉武帝刘彻）在位时沉迷修仙，在宫殿中修筑了金铜仙人，但生命短暂而且不由人定，最后还是归于尘土。

见证了汉朝兴旺的金铜仙人最终还是被魏明帝搬离了长安，在离开汉朝宫殿时，金铜仙人也伤心地流下泪水。离别长安的路上，枯衰的兰草为远客送别；上天如果有感情，也会因为悲伤而变得衰老。

这里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可谓是千古佳句，为整首诗歌增添了溢于言表的悲凉伤感。这首诗歌在李贺去世后，便流传开来，人们也逐渐认真地去看待李贺的诗歌与人生。

后来，许多诗人都将这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作为上句，自己对出下句，形成一联，但大家听后都觉得不够滋味，难以搭配。直到200多年后的宋朝，喜爱饮酒的诗人石延年在一次酒宴上，借着几分酒意便要尝试为李贺续句。

当时，众人只当玩笑，因为石延年的文章风格豪放，而且他喝醉后行为更是不拘小节，这种状态下续出的诗句，恐怕也是不能让人满意。

石延年却只是不听劝，豪饮一坛酒后，豪迈地吟诵出，“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在座的人们听后都沉默不语，暗自品鉴这两句的妙处，片刻后恍然大悟，纷纷称赞。

如果老天也有七情六欲，那么也会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老去；如果明月能舍去爱恨情仇，那么就能够圆满如一了吧，这便是李贺与石延年跨越时间合作的诗句大意。

如果李贺得知百年后竟有人理解当时自己的情感，想必也会十分欣慰吧。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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