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甄士隐,读不懂《红楼梦》!为何要以甄士隐开篇?
《红楼梦》开篇第一回,甄士隐便闪亮登场。如果读不懂甄士隐,那就不会读懂《红楼梦》,这种说法也是值得推敲的。《红楼梦》为何要以甄士隐开篇呢?甄士隐究竟藏着什么文章?
甄士隐的出场,原文:“ 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有城曰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人皆呼作葫芦庙。庙旁住着一家乡宦,姓甄,名费,字士隐。嫡妻封氏,情性贤淑,深明礼义。家中虽不甚富贵,然本地便也推他为望族了。因这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倒是神仙一流人品。只是一件不足:如今年已半百,膝下无儿,只有一女,乳名唤作英莲,年方三岁。”
甄士隐作为一个乡绅老爷出场,一副慈祥安然之态,不图名利不争富贵,“倒是神仙一流人品”,这样的美好人设,在《红楼梦》中,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个江南乡绅,过着平淡富足的日子,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女儿,母疼父爱,这样的美好场景,在《红楼梦》中也是少见。但是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以甄士隐开篇,曹公究竟有何深意?
第一层深意:甄士隐即“真事隐”,将真事隐去,乃是为了掩人耳目。开篇第一句就已经点名,“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
曹公也是十年辛苦不寻常,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也只能借甄士隐将“真事隐”罢了。这十年辛苦凝练成满纸荒唐言,隐去真事,曹公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罢了。
第二层深意:甄士隐的美好生活,恍如梦幻般破碎。以小见大。由此可见四大家族的兴衰不过也是殊途同归罢了。正所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英莲被拐,甄家大火中破灭,甄士隐出家,留得甄夫人寡母度日。本是和美幸福的一家,如今妻离子散,家破人离。也映照了贾府后来的败落,宝玉出家,宝钗守寡。
第三层深意:甄士隐乃是带着小女甄英莲出场的,英莲的悲惨人生也就此开始,这更是英莲的开场,这是英莲短暂而美好的开场,如今多美好,往后就有多悲惨。可怜可叹的薄命女。
除此之外最关键之处,乃是甄士隐解读《好了歌》。曾经的美好伴随着失女和大火,一切归尘归土,万千繁华都是一场空,这是他自己的顿悟,更是对后世人的警示。顿悟后的《好了歌》,“了”了以后,便会“好”了。前有甄士隐的落魄出家,后有贾宝玉的遁入空门,“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一切都是轮回一般,后人赴前人的归途。
所有的兴衰荣枯都是一样的。脂砚斋曾批“真不去,贾焉来”,也正是甄家破灭甄士隐出家,从而又引出贾府,最后迎来贾府的败落宝玉的出家,这又是所谓的“贾不去,真焉来”。所以按照曹公“草蛇灰线,伏脉于千里之外”的写作手法,甄士隐虽然是开篇人,但他的故事并没有完,八十回以后甄士隐必定还会再现,说不定贾宝玉出家后,这对踏破红尘又看破红尘的修行者还会畅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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