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影帝与霸道总裁的娱乐圈巅峰对决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试镜等候区,指尖转着矿泉水瓶盖玩。前排几个新人演员紧张得直搓手,我瞥见他们膝盖上摊开的剧本被荧光笔涂得花花绿绿,忍不住嗤笑出声。
"下一位,严易。"助理推开门时,矿泉水瓶盖"啪"地飞出去砸在墙上。我单手插兜晃进房间,看见评审席正中央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在揉太阳穴,他面前的名牌写着"贺霖"。
"开始你的表演。"最边上的女导演推了推眼镜。我扫了眼剧本上划线的段落,突然把纸页揉成团抛向空中,"这段台词太蠢了,我演个更好的版本给你们看。"
贺霖的钢笔尖在评分表上戳出个窟窿。我抢在他开口前跳上桌子,皮鞋跟碾碎了几张候选人的照片,"想象这是个赌场,"我扯松领带俯身逼近虚拟的庄家,"您桌上所有筹码,包括您太太的钻石耳环,现在都归我了。"
"滚下来。"贺霖的声音像冰锥刺进我的后颈。我转身时故意踢翻了矿泉水箱,瓶子骨碌碌滚到他锃亮的皮鞋边,"贺总觉得即兴表演配不上您的高贵片场?"
他猛地站起来,西装扣子崩开一颗,"这里是专业选角,不是给你这种公子哥玩的真人秀。"我跳下桌子时故意撞到道具架,金属杆砸在地上发出巨响,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专业?"我捡起滚到他脚边的瓶盖,指间突然亮出张黑桃A,"那您该看出来我刚刚偷换了您口袋里的钢笔。"贺霖摸向胸袋时脸色骤变,评审席瞬间炸开低语。
女导演突然拍手,"老天,他完全就是我们要找的骗子角色!"贺霖把钢笔重重拍在桌上,墨汁溅到我的试镜编号上,"靠小聪明走不远,严少爷。"
我弯腰凑近他耳畔,"您办公室第三格抽屉里的话剧社照片,"感觉到他瞬间僵直,"证明我们半斤八两。"他瞳孔收缩的样子让我笑出声,直到保安冲进来架住我胳膊。
"等等。"贺霖扯住我卫衣帽子,我后仰时看见他喉结滚动,"把剧本第47场重演一遍,按原台词。"我挣开保安整理衣领,突然单膝跪地抓住他手腕,"这次我是求婚的骗子,"我感觉到他脉搏在我拇指下狂跳,"您愿意赌上职业生涯签我吗?"
整个房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贺霖抽回手时在我掌心留下道红印,"明天九点来签合约,"他转身前嘴角抽了抽,"迟到一分钟就永远消失。"我吹着口哨往外走时,听见他低声对助理说:"去查他大学是不是真的主修表演。"我吹着口哨走出试镜室,指尖还转着那张黑桃A。助理追上来递给我一份合约,我瞥见上面贺霖的签名凌厉得像刀锋,"告诉你们贺总,我八点五十就到。"
暴雨砸在摄影棚铁皮屋顶上的声音像一万个鼓手在发疯,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监视器里自己刚才的表演。导演第三次喊卡的时候,贺霖的皮鞋已经碾碎了半盒烟蒂,"严易,这是你今天第七次擅自改词。"
"原台词像中学生作文,"我甩了甩湿透的刘海,水珠溅到剧本上,"骗子怎么可能说'请把保险箱密码告诉我'?"场记小姑娘憋笑憋得发抖,贺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场记板,"那你说该怎么演?"
我忽然拽住贺霖的领带把他扯到雨中,他猝不及防踉跄半步,伞骨在风里翻折成扭曲的弧度。"看着我的眼睛,"我压低声音用指腹摩挲他喉结,"您母亲生日那天,您在银行VIP室调过监控对吧?"他瞳孔猛地收缩,我趁机把湿漉漉的剧本拍在他胸口,"这才叫台词。"
副导演突然冲过来挡在我们中间,"贺总,备用发电机只能撑二十分钟!"贺霖的西装下摆还在滴水,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想起试镜那天被碾碎的照片,"所有人休息,"他突然提高音量,"严易,来我帐篷。"
帐篷里咖啡机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贺霖扔给我一条毛巾,"你查过我。"我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故意让毛巾掉在他刚铺好的分镜稿上,"您不也查过我表演系的期末作业?"
他敲键盘的手突然停顿,屏幕蓝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你那些广告片烂得像超市促销传单。"我凑过去看显示器,鼻尖几乎碰到他耳廓,"哇哦,连我大一拍的痔疮药广告都挖出来了?"
暴雨声忽然变得遥远,贺霖转过椅子时膝盖撞到我的,"为什么改词?"他问得太认真,让我一时忘了准备好的刻薄话。我抓起他桌上的钢笔转起来,"因为角色在撒谎,"钢笔突然脱手砸中咖啡杯,"而撒谎的人..."
"会不自觉地摸耳垂。"贺霖突然接话,我愣住时发现他左手正捏着场记板边缘。帐篷漏雨滴在我后颈,凉得我缩了缩脖子,"你看出来了还让我重拍七遍?"
他忽然调出监视器回放,画面上我在说原台词时右手小拇指确实在抽搐。"但你没发现这个,"他暂停在某个镜头,我俯身时闻到他身上昂贵的须后水混着雨腥味,"每次真说谎的时候,你会舔犬齿。"
场记在外面喊开工的声音救了我,我直起身时帐篷杆上的水珠全洒在他键盘上。贺霖居然没发火,只是抽了张纸巾按在F5键上,"去把第32场按你改的词演一遍,"他顿了顿,"用你舔犬齿的那种状态。"
我掀开帐篷帘子时暴雨正劈头盖脸砸下来,听见他在身后说:"还有,明天带齐你大学所有表演课的笔记。"我回头看他逆光剪影,"怎么,贺总要给我补课?"
"给你改掉那些浮夸的坏习惯,"他声音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清,"免得糟蹋我的电影。"我大笑起来,雨水灌进喉咙呛得我咳嗽,"遵命,教授。"
回到片场时灯光师正在调整暴雨效果,我抓起道具枪掂了掂重量。贺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导演身后,监视器荧光把他眼镜片染成浅蓝。"Action!"
这次我说改过的台词时,刻意让犬齿刮过下唇。贺霖的钢笔在评分表上停顿了三秒,我透过假枪瞄准镜看见他嘴角动了动。当我说出"您保险箱里除了离婚协议还有话剧社照片吧"时,他手里的保温杯突然炸开枸杞喷了副导演一脸。
收工时场记小声告诉我,贺霖助理要走了我所有试镜录像。我拧着戏服下摆的水,看见他帐篷还亮着灯,投在帆布上的剪影正弯腰查看什么。雨小了些,我鬼使神差走过去,从缝隙里看见他电脑屏幕上是我大三演的实验话剧,镜头推近时,他食指悬在暂停键上,正好停在我那段被评论家骂作"矫揉造作"的独白。我踮起脚想看清屏幕上的具体画面,帐篷帆布突然被风吹得鼓胀起来,缝隙瞬间扩大。贺霖的侧脸在蓝光里显得格外锋利,他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按下播放键,像是在进行某种隐秘的审判。
"偷窥也是你的即兴表演课程内容?"他的声音从帐篷里刺出来,我踉跄着后退半步踩进水坑。帆布帘子被猛地掀开,贺霖举着平板电脑出现在我面前,屏幕上还定格着我那张被舞台灯光分割成阴阳两半的脸。
我伸手去抢平板,他抬高的动作让睡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骨处一道新鲜的擦伤。"哇哦,贺总也会亲自搬道具?"我故意用沾着泥的指尖去碰他的伤口,他倒吸冷气的声音让我莫名愉悦。
平板突然震动起来,场务的紧急通知跳出来覆盖了视频画面:"B区顶灯固定架松动,正在紧急检修。"贺霖皱眉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场夜戏,通知灯光组......"
他话没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金属断裂声打断,我们同时转头看向摄影棚方向。尖叫声刺破雨幕的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冲了出去,皮鞋在湿滑的泥地上打滑,贺霖在身后喊我名字的声音像是隔了层毛玻璃。
冲进棚内时正看见巨型吊灯摇晃着砸向人群,某个穿校服裙的群演小姑娘呆立在危险区域。我扑过去的动作太猛,后腰撞到轨道车的钝痛让我眼前发黑,但右手还是精准地拽住了女孩的背包带。
耳边传来布料撕裂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紧接着是太阳穴附近炸开的剧痛。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贺霖煞白的脸出现在视野上方,他扯下领带按在我流血额头的动作比导演喊卡时粗暴十倍。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正梦见自己被困在贺霖的平板电脑里。睁开眼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后知后觉地发现左手被什么重物压着。贺霖歪在陪护椅上睡着了,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支棱着,西装外套皱得像被洗衣机绞过。
我试着抽出手指,立刻惊醒了浅眠的他。"脑震荡加十四针,"他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砂纸,把床头检查单拍在我胸口,"这就是你所谓的专业表演?"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干涸的血迹,显然不是我的。
护士进来换药时贺霖终于松开我的手腕,我趁机摸向枕头下面,装订粗糙的笔记本还在。"《演员的自我修养》?"贺霖突然从身后抽走那本被血浸透封面的笔记,我扑空的动作牵动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他翻开扉页时飘出张泛黄的课程表,上面我手写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研究"被碘酒染成了棕色。"还给我,"我伸手去够,输液管在空气中危险地摇晃,"这不是你们资本家该碰的东西。"
贺霖的拇指停在某页密密麻麻的批注上,那是我花三个月工资去莫斯科参加大师班的笔记。他长久地盯着某段关于"情感记忆"的论述,突然把笔记本轻轻放回我膝头,"第47页的注解,和你在试镜时改的台词逻辑完全一致。"
窗外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捏着被血黏住的纸页边缘不说话。贺霖突然从公文包里抽出个文件夹,"你大二表演课的期末论文,《论即兴表演中的真实感构建》,"他翻开用荧光笔标满的页面,"为什么后来去拍痔疮广告?"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的声响在走廊上回荡,我盯着他西装前襟沾到的铁锈色血迹。"因为当时有人告诉我,"我转动无名指上根本不存在的戒指,"真正的演员应该先学会向生活投降。"
贺霖的钢笔突然滚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时后颈的脊椎骨清晰可见。当他重新直起身时,手里多了个我从没见过的绒布盒子,"吊灯事故不是意外,"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有人剪断了保险绳。"
我下意识舔了舔犬齿,贺霖的眼神立刻锁住这个细微动作。他把摄像头装回口袋时,护士正好进来给我测体温,"明天转去私立医院,"他对着病历本签字,字迹比合约上凌厉的签名柔和许多,"既然要演英雄,至少把纱布换成不这么丑的。"
我抓起染血的笔记本拍在他胸口,这次他没躲,于是纸页间飘出张更旧的照片。贺霖弯腰捡起的动作像是慢镜头,照片里大学话剧节的海报上,我和他分别站在舞台两侧,中间隔着"表演系vs商学院的跨年对决"的夸张标题。照片上褪色的油墨在贺霖指尖微微发颤,我盯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原来贺总当年演的是《李尔王》里的弄臣?"他猛地合上照片,金属框边缘在掌心压出红痕,"你居然记得。"
护士推着药车吱呀呀经过,窗外传来娱乐新闻的播报声:"《骗局》首日票房惨败,影评人炮轰严易表演像橱窗模特......"贺霖突然拽紧窗帘拉绳,阳光在他脸上切出锐利的明暗分界线,"收拾行李,明天飞威尼斯。"
我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现在去给人当笑柄?"血珠溅在床单上像散落的红珊瑚,贺霖从西装内袋抽出两张机票拍在床头柜,"要么跟我走,要么滚回你的金丝笼。"他转身时我瞥见机票边缘的折痕,显然被反复打开又折起过多次。
飞机遭遇气流时我正在翻看恶评合集,贺霖的钢笔尖戳破了平板上某条"严易演技不如AI"的评论,"别舔犬齿,"他突然扣住我手腕,"真正的骗子都懂得把破绽变成武器。"舷窗外的积雨云像打翻的墨水瓶,空姐送来香槟时贺霖换成了橙汁,"脑震荡患者禁止酒精。"
机长广播打断我们的争执:"因雷暴备降米兰,复飞时间待定。"贺霖解开安全带的声音像剑出鞘,"订不到酒店就住我家老宅。"我跟着他穿过暴雨中的停机坪,行李箱在石子路上颠簸着发出舞台道具箱的闷响,他忽然回头看我拎箱子的姿势,"你带了那个迷你舞台模型?"
老宅壁炉的火光把贺霖侧脸镀上琥珀色,我跪在地毯上组装童年舞台的微型拱门,"八岁第一次登台用的布景。"他往壁炉里添柴的动作顿了顿,"我大学退社那天烧了所有戏服。"火焰突然噼啪爆响,映出他瞳孔里转瞬即逝的波动。
"贺总!"助理浑身湿透地冲进来,"电影节组委会说我们迟到就取消资格!"贺霖把毛巾甩给我,"打电话给铁路局包车厢。"我摆弄着舞台上的小木偶人,"现在赶过去也赶不上首映。"他突然单膝跪地按住我肩膀,"那就让他们看真正的首映。"
深夜的村庄广场上,贺霖用意大利语说服了镇长借来发电机。我把舞台模型摆在喷泉池边,几个被吵醒的孩子揉着眼睛围过来,"Vuole fare magia?(你要变魔术吗)"我摘下腕表挂在最小的女孩手上,"今晚我们都是骗子。"
贺霖举着手机照明时,我看见他屏保是大学话剧节的海报特写。当我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念出《威尼斯商人》的台词,有个男孩突然用蹩脚英语接上了夏洛克的词。贺霖的镜头始终没离开过我们,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成金色的涟漪。
凌晨三点我们瘫在广场长椅上,孩子们早被家长领走。贺霖突然扯松领带念起李尔王的台词,他的英式发音在"blow winds"处劈了叉,我笑得差点从长椅滚下去,"这就是商学院的表演水准?"他踹了我一脚却没收力,"你当年在侧幕条偷看我多久?"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助理发来的链接里是我们即兴表演的视频,转发量已经破十万。贺霖关掉屏幕时指节泛白,"明天会有二十家媒体在威尼斯等着嘲笑你。"我掰开他攥紧的拳头,往掌心放了颗从模型上拆下来的小星星,"那正好需要个专业骗子。"
第一缕阳光照在喷泉池边的舞台模型上时,贺霖正用我的口红在餐巾纸上写新剧本大纲。他抬头看我沾着煤灰的衬衫领口,"把这段加到纪录片里,"突然用指腹抹掉我脸颊的炭痕,"观众喜欢看公子哥落魄的戏码。"我咬住他递来的面包片,"贺总现在像我的共犯。"
火车鸣笛从远处传来,贺霖把写满的餐巾纸塞进我口袋,"记住你教孩子们的那个节奏。"我摸到纸上还残留着壁炉的温度,突然拽住他领带凑近,"如果这次再搞砸......"他摘掉我头发上的枯叶,"那就再找个村子继续演,"喉结在我拇指下滚动,"演到所有人闭嘴为止。"贺霖的拇指还抵在我喉结下方,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惊散了晨雾里未尽的台词。我松开他领带时发现上面沾了口红印,像道新鲜的伤口。"你父亲半小时前冻结了你所有账户,"他突然从公文包抽出平板,屏幕上我家族信托的红色警示框刺得眼睛发疼。
我摸出手机看到十几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来自大哥:"爸说除非你退出那部烂片,否则连奶奶的生日宴都别想进。"贺霖的钢笔在平板边缘敲出细密的节奏,"国宝导演明天到,现在缺两千万保证金。"我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猜猜我为什么带这个老古董来欧洲?"
他蹲下去开箱的动作太急,西装后襟蹭上了月台的煤灰。当那个包着天鹅绒的迷你舞台模型露出来时,我听见他吸气的声音。"1932年科波拉《麦克白》首演时的舞台微缩版,"我用鞋尖拨开衬布露出底部的铭牌,"苏富比估价两千四百万。"
贺霖的指尖悬在模型哥特式拱门上方,像在测量某个无形的距离。"你八岁生日礼物,"他突然抬头,镜片上反射着我扭曲的倒影,"抵押这个等于抵押你命根子。"我掰开模型底座的暗格,黄铜钥匙掉在他掌心发出清脆的响,"比命根子更重要的是什么?"
列车员吹哨催促的声音里,贺霖突然攥住我手腕把我拽进车厢隔间。他反锁门的动作让模型在行李箱里颠簸起来,木制舞台板发出危险的咔嗒声。"为什么选现在拿出来?"他呼吸喷在我耳后烫得像壁炉余烬,我转身时鼻尖擦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因为昨晚你念李尔王台词时,左手在打节拍器节奏。"
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摸出那张写满的餐巾纸,"看第三场戏的调度安排,和科波拉1932年的分镜手稿像不像?"贺霖的钢笔突然滚落到模型舞台上,墨水滴在微型幕布上像血渍。他弯腰去捡时后颈的脊椎骨清晰可数,"你什么时候联系上国宝导演的?"
"试镜前一周,"我转动舞台模型上的黄铜钥匙,机关齿轮带动小木偶人跳起华尔兹,"他孙女是我大学同学,说老爷子最近痴迷复原黄金年代舞台机关。"贺霖的领带夹突然勾住了模型顶部的吊灯装饰,他解开的动作让整个微型舞台摇晃起来,"所以你早就计划好要抵押这个?"
窗外闪过米兰大教堂的尖顶,我按住即将倾倒的模型,"原本打算等电影入围主竞赛再拿出来。"贺霖的冷笑凝成白雾贴在车窗上,"典型的严易式赌博。"他掏出手机对着模型拍了三组照片,闪光灯照亮底座上我童年刻的歪扭签名。
律师视频通话接入时,贺霖正用袖口擦拭模型边缘的灰尘。"根据信托条款第17条,"屏幕那头的眼镜男语速飞快,"抵押祖传收藏品需要全体监护人签字。"我把玩着黄铜钥匙突然笑出声,"巧了,这玩意登记在我妈嫁妆单上,法律上算'女性独有财产'。"
贺霖的钢笔尖在平板上划出长长的电子墨水痕迹,"给你三小时搞定文件,"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今晚必须见到导演。"我掰开模型侧面的暗格取出绒布袋子,倒出来的蓝宝石领针在晨光中像凝固的海水,"拿这个当见面礼,老爷子最爱《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
列车突然急刹,贺霖本能地护住摇晃的模型,手背撞到桌角泛出青紫。"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嘶着气解开袖扣,"你每次都能在绝境里掏出张鬼牌。"我蘸着咖啡在餐巾纸上画抵押文件签名栏,"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笔尖戳破纸面瞬间,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攥着模型的指节上,"你明明看穿把戏还是会接牌。"
乘务员敲门送来香槟时,贺霖正用我的口红在模型底座背面按手印。"两千万买你童年,"他旋开瓶塞的爆破声像小型枪响,"我该夸你慷慨还是骂你愚蠢?"泡沫溢出来沾湿了他衬衫袖口,我伸手去擦时碰到他腕表冰冷的表盘,"买一赠一,还附赠某个商学院优等生的话剧社回忆。"
平板上突然弹出视频请求,国宝导演布满老年斑的脸填满整个屏幕。"严家小子,"老爷子鼻尖几乎贴到镜头前,"你手里那个真是科波拉亲笔签名的版本?"我翻转模型让他看清底座铭文,贺霖突然凑近屏幕,"先生,我们还能追加三百万用于复原1932年的液压升降舞台。"
导演孙女的金发在背景里一闪而过,"爷爷说要看你们诚意,"她狡黠地眨眨眼,"比如严先生肯不肯亲自演被升降台摔死的班柯。"贺霖的膝盖在桌下撞了我一下,"他不仅愿意,"我抓起餐巾纸剧本拍在模型舞台上,"还准备用这段替掉原版平庸的谋杀戏。"
视频挂断后车厢突然安静得可怕,贺霖的钢笔悬在合同修改处迟迟未落。"知道吗,"他声音突然哑了,"当年退社前夜,我在道具间烧到一半的就是班柯的戏服。"我转动模型钥匙让木偶麦克白举起匕首,"所以你现在是要补上那场没演完的谋杀?"
列车驶入隧道,黑暗里只有平板屏幕幽幽亮着。贺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忽然抓住我摆弄模型的手,"两千万只是开始,"合同电子签名的蓝光映出他眉骨的阴影,"如果失败,你失去的不只是模型。"我反手扣住他手腕,让他的食指按在舞台模型的机关按钮上,"那就让全世界看着,"微型幕布缓缓升起时,隧道尽头的光斑正好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看两个骗子怎么把抵押品变成传家宝。"微型幕布升到最高处时,暴雨突然砸在摄影棚的铁皮顶上,那声音像是千万颗碎钻倾泻在鼓面上。我保持着按住贺霖手指的姿势,听见导演在远处喊"第32场准备",他猛地抽回手时,模型里的木偶麦克白"咔嗒"一声栽倒在舞台上。"你最好别把即兴发挥的毛病带到这场戏。"贺霖扯平西装袖口,我注意到他腕表秒针在剧烈颤动。
场记小跑着递来修改过的剧本,雨水把纸页泡得发软,我故意抖了抖水珠溅到他皮鞋上。"这场告白戏改了三版还是像银行催款通知。"我用湿漉漉的纸角去戳他喉结,贺霖突然攥住我手腕按在模型底座,"那你就按原著演,一个字都不准改。"他掌心温度透过木料传来,我数到第三下才挣脱,转身时撞翻了道具架上的玻璃雨帘。
人工降雨系统开始运转的瞬间,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向监视器,贺霖正用钢笔尖反复戳着剧本某行台词。导演喊"Action"的声音混在雨声里,我走向女主角时突然转身,聚光灯在积水里折射出扭曲的光斑。"知道吗亲爱的,"我摘下道具戒指扔进水坑,这个动作根本不在剧本里,"有些谎言比真相更诚实。"女主角愣在原地,余光看见贺霖从评审席站了起来。
我踩着水花走到镜头正中央,雨水顺着下巴滴在台词本上,墨迹晕染成模糊的云团。"就像你衣柜深处的校服裙,"我伸手接住人造雨线,突然改用贺霖大学获奖话剧里的英式发音,"第三颗纽扣藏着十七岁的夏天。"场记惊恐地翻动剧本的声音格外刺耳,贺霖的保温杯砸在地上,枸杞像血点般溅在他裤脚。
整个片场只剩下雨声和我越来越快的独白,每个词都是当年贴在话剧社公告栏上的获奖台词。贺霖的皮鞋碾过碎玻璃走过来,他扯住我衣领时呼吸喷在我耳后,"谁告诉你这些的?"我趁机把湿透的剧本塞进他西装内袋,指腹蹭过那枚从模型里取出的蓝宝石领针,"你烧掉戏服那晚,有个表演系的混蛋在道具间窗户外记下了全部台词。"
副导演突然切断降雨系统的动作让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贺霖的手指还绞着我的戏服领口。我舔了舔犬齿凑近他耳边,"现在轮到贺总即兴表演了?"他瞳孔收缩的瞬间,我听见自己脉搏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和八岁第一次登台时一模一样。
贺霖突然松开我转向导演,"把机位推到特写,"他声音哑得不像话,"给他完整的莎士比亚式独白。"我怔住时他已经回到监视器前,钢笔在评分表上划出长长的墨线。灯光师调整角度的间隙,女主角小声问我是不是疯了,我转着模型里拆下来的黄铜钥匙,"疯的是他居然让我演完。"
暴雨重新落下时我站在轨道车中央,这次我说的每个词都像在剥开陈年的伤疤。当念到"你烧毁的不仅是戏服,还有弄臣的铃铛"这句时,贺霖突然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战败的罗马将领。最后一个单词消散在雨幕中时,场记小姑娘突然开始鼓掌,紧接着整个剧组都站起来,除了贺霖。
他走向我的脚步像是丈量某种刑期,停在我面前时雨水正顺着他的眉骨流到领针上。"你偷看了多少?"我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旧伤疤,"足够知道当年商学院的话剧王子为什么退社。"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按在胸口,隔着湿透的衬衫,掌下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监视器回放着刚才的特写镜头,我看见自己说"弄臣的铃铛"时睫毛在颤抖。贺霖的拇指突然蹭过我眼下,不知道是抹掉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当年窗户外面的雪,"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没有冻僵你记台词的手?"我扳过他手腕露出内侧的烫伤疤痕,"比不过道具间里某个人烧戏服时留下的勋章。"
制片人过来问要不要保一条,贺霖仍盯着监视器里定格的画面。我捡起水坑里的道具戒指吹了吹,"再来一遍的话,"突然把戒指套在他小拇指上,"贺总亲自对戏?"他低头看戒指的眼神像是面对某个远古谜题,场记板突然从助理手里滑落,砸在水洼里溅湿了我们裤脚。
"保一条。"贺霖终于开口,却扯下领带绑在我握戒指的手上,"但我要真实的雨。"制片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他已经推开摄影棚的后门,真正的暴雨立刻呼啸着灌进来。我跟着他走进瓢泼大雨时,听见道具师小声说疯子,贺霖回头看我,雨水冲刷掉他脸上最后一丝克制,"现在没有模型,没有剧本,只有..."
"两个骗子。"我接上他的话,暴雨中的告白戏第二次开拍时,贺霖站在了女主角的位置。我说着即兴改编的台词靠近他,这次戒指真的卡在了他指节上。当摄影指导喊出"完美"时,贺霖突然攥住我后颈压向他,在真实的暴雨和全剧组的惊呼声中,我尝到了他唇间残留的咖啡苦味。贺霖的唇离开时带出一道银丝,闪光灯立刻像暴雨般砸过来。我舔了舔发麻的下唇,摸到他西装内袋里有个硬物,指尖传来的触感像是相框边缘。"严少爷的即兴表演,"他喘着气用拇指抹掉我脸上的雨水,"现在满意了?"我趁机抽出那张照片,借着舞台追光看见是我们大学话剧节谢幕时的合影,他穿着弄臣戏服的金粉正簌簌落在我肩头。
制片人冲过来用外套挡住我们,贺霖却突然单膝跪在积水里。他从内袋摸出个蓝丝绒盒子时,我听见观众席爆发出能把屋顶掀翻的尖叫。"原本打算等获奖感言时拿出来的,"他打开盒子露出两枚嵌着碎钻的戒指,内侧刻着《李尔王》的台词,"但某人连三分钟都等不及。"我蹲下来平视他,发现他睫毛上还挂着雨珠,"我爸刚发短信说要把我踢出族谱。"
闪光灯突然全部转向大屏幕,严氏集团的声明正在滚动播放。贺霖把戒指盒塞进我掌心,起身时踩碎了地上一颗道具珍珠,"现在你有三秒钟考虑,"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上的咬痕,"要家族信托还是..."我猛地拽住他领带把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金属环卡在指节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要你口袋里那张照片的版权费。"
颁奖嘉宾故意清了三次嗓子才让我们分开,贺霖替我整理衣领时指尖在发抖。当最佳男主角的颁奖词念出我名字,我抓着他手腕一起走上台阶,奖杯在聚光灯下烫得像块烙铁。"感谢所有骂我花瓶的影评人,"我举起奖杯时戒指反光刺得前排记者眯起眼,"特别是那位说我演技像AI的,您说对了——"贺霖突然抢过话筒接上后半句,"他偷走了我最核心的算法。"
台下笑浪中,我摸出手机对准观众席拍下严氏集团空荡荡的座位。贺霖的拇指突然覆上我手背,引导镜头转向最后一排阴影里不知何时出现的父亲。"现在请看大屏幕,"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监控画面里父亲正把我们的电影票根塞进胸袋,"这位严先生连续包场十四天。"
贺霖突然从奖杯底座拆下块金属牌,上面刻着科波拉舞台模型的编号。"物归原主,"他把金属牌放进我西装口袋,手指故意擦过心脏位置,"顺便通知您,两千万连本带利变成了这个。"大屏幕切换成苏富比最新成交记录,那个迷你舞台模型的估价后面跟着八个零。
父亲站起来时全场安静得能听见礼服摩擦声,他走到过道中央突然掏出钢笔。"缺个公证人,"他把家族信托修改函拍在礼仪小姐的托盘上,上面已经签好所有监护人的名字,"免得有人说我儿子私奔还倒贴。"
贺霖的戒指在签约笔的闪光下像融化的星辰,我咬住他耳垂低声说:"现在该你赌上余生了。"他抢过钢笔在文件末尾签字,力道大得划破三张纸,"早在你偷换我钢笔那天,"他舔掉我耳廓上沾到的金粉,"就注定要赔上一辈子。"
闪光灯再次淹没我们时,我摸到他后腰别着那张老照片的相框尖角。贺霖吃痛地皱眉,却把吻印在我无名指戒指上,"严少爷现在有两个选择,"他指腹摩挲着金属环内侧的刻字,"回家继承家产,或者..."我扯开他领结露出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或者把贺总办公室改成第二个道具间?"
父亲突然咳嗽一声,从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扔过来。我接住时盒盖弹开,里面是把黄铜钥匙,齿纹和舞台模型底座那把一模一样。"你妈留下的,"他转身时西装后摆扫过贺霖的膝盖,"她说这玩意该传给能分清戏和现实的人。"
贺霖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他拿起钥匙对着灯光转动,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钥匙柄上刻的"All the world's a stage"。"告诉妈妈,"我突然抢过钥匙塞进他皮带扣,"她的儿媳妇比她还疯。"贺霖的膝盖撞翻奖杯时,大屏幕正好回放我们雨中接吻的慢镜头,雨滴在4K画质下像钻石般坠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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