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运用情感劳动,正向引导“饭圈”粉丝群体理性地“追星”?
无论是粉丝社群参与情感劳动,还是与资本对抗,都不能越过理性边界。
如果粉丝行为朝着极端化趋势发展,则会使得粉丝社群陷入“狂欢”状态,感性战胜理性思考,造成许多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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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偶像粉丝社群的排名竞争和资源争夺,不可避免地导致群体间发生摩擦。
社群成员采取攻击性行动维护偶像和所在集体,从而引发互撕,比如不同社群粉丝用污秽言语辱骂对方,部分粉丝因意见不和集中攻击某个粉丝。
对其施加网络暴力,而且不理智行为还会上升到偶像层面,发布对方偶像的虚假消息,将偶像照片制作成恐怖图片等等,这些不良信息充斥社交平台,破坏了网络文明交流氛围。
其次,虽然社交媒体上偶像粉丝在自己的社区内聚集,但粉丝情感劳动的场域却属于网络公共平台,大规模控评刷榜阻碍内容生态的健康发展,并可能引发粉丝群体与非粉丝群体的冲突。
以微博为例,对于偶像明星话题,粉丝通过刷好评挤占网民的表达空间,压制非粉丝群体意见。
对于非偶像明星话题,粉丝会强行将其与偶像捆绑,消解社会、政治议题的严肃性,导致非粉丝网民只能被动接受铺天盖地的粉丝信息,造成网络使用权和话语权不平等现象。
粉丝在自己打造的信息茧房里生存,长此以往对真实情况的感知也将发生偏差,形成错误的价值观。
粉丝对偶像的喜爱以感性认知为基础,在粉丝眼中,偶像是完美的,即使有些缺点,也瑕不掩瑜。
但事实上偶像为吸引粉丝有意建立完美人设,捏造许多不符合自己真实情况的特质。
所以当偶像的真实面目被揭开,粉丝们首先选择相信偶像,将揭露归为虚假信息,参与到偶像“洗白”之中,试图扭转偶像的媒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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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偶像有明确违法失德行为,部分粉丝也不愿相信官方公布的证据。
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出于粉丝自愿,且在劳动中粉丝可获得情感满足,但事实上,粉丝社群的情感劳动不可避免地被资本控制,个体粉丝的劳动则由社群控制,情感劳动变成不自由的活动。
资本参与导致了情感劳动商品化、劳动产品异己化以及等级分化等一系列问题,甚至粉丝与粉群的主体性都受到抑制。
情感劳动概念的核心是个体主动选择的,存在劳动解放的可能性,所以能看到粉丝社群采取措施争取劳动主动权。
通过劳动实现个人提升,一定程度消除了劳动异化给人带来的不利影响,因此研究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不应只用批判视角去审视,也要关照它积极的一面。
从2005年“超级女声”火遍大江南北,到2018年《偶像练习生》《创造101》 等节目相继播出,全民造星、偶像养成等话题热度不断攀升,我国娱乐产业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粉丝作为娱乐产业的重要一环,他们的积极活跃不仅创造了经济价值,也丰富了粉丝亚文化的内涵。
然而,近年来饭圈乱象丛生,要做到从根本上杜绝,还需要对粉丝现象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与以往从文化层面或经济层面的粉丝研究不同,研究人员创新采用劳动视角解读粉丝行为并重点关注粉丝情感体验,分析了劳动过程中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凝结到情感唤起最终完成劳动的过程。
研究认为,看似出于粉丝自愿的情感劳动,互联网平台、经纪公司、广告主等资本方以隐蔽的方式介入了,利用有限赋权,资本邀请粉丝参与偶像制造,在粉丝社群里取得劳动共识。
采用游戏化策略,于竞争之中逐渐提升劳动积极性,促使粉丝社群更加积极地投入劳动。
情感劳动生产情感的同时带来了商业价值,一方面,粉丝获得了包括成就感、满足感等美好的感受,粉丝社群因情感劳动变为更坚固的情感共同体,增强了社群凝聚力。
另一方面,情感劳动产生的经济效益大部分被资本瓜分,且没有向粉丝支付应有的报酬。
为保持稳定产出,资本除了设置榜单排名等显性规则,还将非开源的统计算法作为隐性规则,导致粉丝情感劳动难以换算成准确的数据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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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从实践中摸索,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揣摩规则,不知不觉加大了劳动强度,最终资本得以控制劳动过程,剥削劳动成果,产生劳动异化。
哈特和奈格里提出情感劳动概念时,强调了劳动者主体性,对情感劳动异化未作分析。
研究者使用马克思劳动异化理论,将偶像粉丝社群的情感劳动放到数字劳动概念中研究,从批判角度分析情感劳动异化以及粉丝社群对异化的抗争。
从客观角度分析,情感劳动异化真实存在,然而粉丝主体性虽被削弱,但情感劳动依旧是粉丝主动选择的、有意识的活动,并能利用情感劳动为自己争夺偶像培养权,实现自我增值。
在清朗背景下,治理饭圈乱象仅靠关停某APP、下架榜单还远远不够。
学者们从研究粉丝应援行为出发,理清粉丝情感劳动中暗含的利益关系,寻找合理的方式引导粉丝理智追星,恢复清朗的网络生态。
然而因调查难度较高,研究人员未分析粉丝的有偿劳动,如站姐贩卖偶像周边,偶像后援会和粉丝团通过组织社群活动获得经济利益以及有固定工资的职业粉丝的劳动。
此外,娱乐营销号对粉丝社群情感劳动有一定影响。因此,研究人员还需不断地完善和丰富。
随着社交媒体平台发展完善,偶像市场与粉丝经济规模不断扩大,偶像迷群体系日渐完善,迷群文化产出内容数量攀升,同时偶像迷群引发的网络舆论事件层出不穷。
偶像迷群作为当前社交媒体空间内的庞大群体,其群体构成、身份与文化的建构的内容与方式具有较强的研究意义。
研究人员借助奇观/展演范式对偶像迷群的文化认同与建构进行描绘分析。
使用网络民族志法、线上观察法与深度访谈法分别对偶像迷群的性质和特征、社交媒体时代的媒介奇观、社交媒体下偶像迷群的文化认同与建构以及当前偶像迷群文化建构中存在的问题进行描绘分析。
首先,社交媒体营造的媒介景观为偶像迷群提供观展与凝视的机会,偶像迷群作为典型的扩散受众。
以想象作为维持机制在观展与表演间循环,进行自我想象与自我转换,从而完成自我认同建构与群体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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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偶像迷群的文化建构是通过文本符号再生产、被规训的社群规则、投票打榜等仪式活动和等级化的追星联盟实现的。
最后,当前偶像迷群文化建构中存在诸多问题,非理性因素居多且文化生产陷入传播困境。经过总结和反思。
研究人员认为,应引导建立饭圈良性对话机制,加强明星引导、平台监管、粉丝素养提升;积极探寻偶像迷群文化传播新路径,鼓励扶植偶像迷群文化的生产和传播。
为偶像迷群文化内容提供优质内容发布平台。偶像迷群应着力提高文本再生产能力和个人素养,同时促进偶像粉丝良性互动,依靠偶像迷群的力量推动社会公益事业发展。
社交媒体时代偶像市场与粉丝经济规模扩大
偶像产业大浪袭来时,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会被裹挟。社交媒体极速普及与发展使得大批量信息充斥在受众的日常生活中,文娱产业顺势发展。
近年来,随着娱乐产业的繁荣和造星产业的成熟与完善,与传统艺人相对立的“流量明星”横空出世,饱受追捧。
作为注意力经济的产物,流量明星亦称作“流量艺人”,特指那些深受欢迎、粉丝众多的明星。
流量明星常被称为“IDOL”,他们不是纯粹的演员,亦不是纯粹的歌手,而是因满足粉丝的期待而生。互联网成偶像培育新沃土,新偶像人气快速提升,商业价值倍增。
数据分析证明,偶像明星元素是影响年轻文化和消费最有效的介质,对年轻群体的思维、价值观及生活方式会产生直接的影响。
与此同时,偶像产业和粉丝经济在促进文化强国和输出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
社交媒体时代偶像迷群体系日渐完善
麦克卢汉有言,媒介即信息。网络媒介的发展变化影响着人们的思考方式与社交行为。
传统媒体时代偶像迷群追星行为较为有限,大多停留在购买专辑、看演唱会的程度,且无组织的个体粉丝较多,组织性与粘性较差,粉丝话语权与舆论引导力较弱。
随着偶像产业日益成熟,粉丝群体数量呈现大幅增长的态势,粉丝的群体意识、协同行动力越来越强。
开始以网络空间为背景,以社交媒体作为沟通与表达平台和工具来开展追星活动,逐渐形成围绕某个明星的粉丝群体,即偶像迷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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