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童星到真正的演员
五一档中,20岁的张子枫主演了《秘密访客》,与郭富城、段奕宏等老牌演员精彩飙戏。而就在不久前的清明档热门电影《我的姐姐》中,她也独挑大梁,用超越年龄的演技征服观众。
属于张子枫的时代是否即将来临,也许还得靠更多优质作品说话。她所受到的来自大众的赞赏,倒也可谓名副其实:五岁出道,不到八岁就出演了《唐山大地震》并获得百花奖最佳新人奖,之后在《唐人街探案》《小别离》《快把我哥带走》等影视剧中不断磨练演技,到如今除了主演《我的姐姐》《秘密访客》,还有主演的《再见,少年》《盛夏未来》等影片待与观众见面——她身上的“童星”标签渐渐被“天生的演员”所取代。
张子枫的蜕变,一时间令人不禁想起记忆深处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多童星。而他们之中,为何如张子枫般在转型为演员的道路上脱颖而出的寥寥无几?
发展现状并不乐观
中外影视界年少成名的孩子不少,他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备受赞誉、羡慕,不论外形、表演还是表现力,都比普通孩子更胜一筹。国内如80后童星杨幂、舒畅、李小璐、释小龙、曹骏、关凌,90后童星郝邵文、王莎莎、张一山、杨紫、尤浩然、关晓彤、徐娇、张雪迎、宋祖儿、李兰迪、吴磊,00后童星张子枫、易烊千玺、赵今麦、胡先煦等,光是这些名字便唤起了多少人的童年记忆。少年成名的光环和标签一直跟随在这些童星身后,长大成人后,他们中的小部分或许能延续童年星光,但大部分似乎难逃归于平淡的魔咒。
即便童年时积累了一定的行业经验与资源,童星们的发展现状却远没有大众想象中乐观,逐渐淡出大众视野的占大多数。
一方面,一部分童星不温不火甚至无戏可拍,即使有作品播出,也很快石沉大海。今年3月份,20多年前曾红遍大江南北的功夫小子释小龙主演的电影《燕赤霞猎妖传》登陆院线,首日票房仅1.7万,上映不到一天就因票房惨淡而提前转移到网络平台播映。记忆中胖嘟嘟的郝邵文在影视剧中总是戴着小墨镜,憨态十足又古灵精怪,与释小龙组成的童星组合成为一代人的童年记忆。出道即巅峰,之后郝邵文因学业不顺等原因淡出演艺圈,毕业后才开始复出拍戏,但也只能演一些小角色。同样也是家喻户晓的童星,关凌在《我爱我家》中饰演乐观又幽默的贾圆圆,剧中,她充分展现自己的聪颖和顽皮,塑造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北京小姑娘。如今关凌已经长大,我们偶尔还能在荧屏上看到她的身影,但也仅限于真人秀等综艺节目,她几乎没有再涉足影视剧。
另一方面,相比被动“淘汰”,部分童星主动选择做回“普通人”。提到90后的童年影视剧,《快乐星球》榜上有名。剧中多少人心目中的“童年男神”丁凯乐(李瑞)成名后没有继续从事演艺事业,本科毕业后前往英国谢菲尔德大学深造,后在某公司国际合作部工作;“多面体”邢凯轩日后则专心学业,开启了学霸模式成功保研北大。曾在《春天后母心》中饰演陈妞的叶子,与戏骨刘雪华搭戏,没有丝毫胆怯,彼时已是峨眉电影制片厂签约演员的她,日后却选择放下童星光环,一门心思考学,最终被清华大学录取。还有初代“国民闺女”小婉君金铭,万里挑一,几乎饰演了琼瑶剧中适合她年龄的所有角色,甚至在拍《还珠格格》时琼瑶还想为她专门写一个角色。事业巅峰,金铭推掉所有的戏,考上北大国际关系学院,自此也阻隔掉了自己的演艺事业。
转型之路如此困难
去年在综艺节目《演员请就位》第二季中,童星出身的曹骏得到了垫底的市场评级分数,他在节目中对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演员产生了怀疑,也让“童星转型难”成为话题焦点。童星转型尤其是向实力派转型,为何如此困难?
回顾童星的媒介形象,观众对他们的认识从童年的“可爱”“古灵精怪”,到成年之后的“长残”“发胖”“雷人”等,不可谓不残酷。杨紫就曾坦言长相对她演艺生涯造成的困扰。因饰演《哈利·波特》而全球闻名的丹尼尔·雷德克里夫长大后也一度因身高和长相问题被媒体和公众嘲讽。张一山饰演的《家有儿女》中的刘星是一个调皮捣蛋却机灵生动的孩子,演员眼神中透露出的灵光和肢体动作都像是本色出演。但到了第三部、第四部,长大了的张一山长相和声线都发生了变化,与观众想象和期待中的刘星不符,导致这部剧在观众心里大打折扣,也撕毁了观众的童年滤镜。因《武林外传》中莫小贝一角而被人熟知的童星王莎莎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去年她主演的偶像剧《爱上邻家主厨》一方面因自身颜值而遭到嘲讽,网友认为她不适合演偶像剧,另一方面有网友评论称她饰演的莫小贝太过深入人心,导致好多镜头中还能看到小贝的影子。
粉丝经济是依托于粉丝与偶像两方关系的经营性创收行为,换言之,想要产生粉丝经济,偶像必须有粉丝基础。比如,在《演员请就位》第二季中,节目组增加了40位业内知名制片人为演员进行市场评级的环节,在第一期节目中,实力派演员马苏、倪虹洁被划到第三级“B级”,而“A级”则更多是当红流量小生,这样的评级让网友炸开了锅,殊不知这才是影视资本逻辑里的“人间真实”。因此,童星虽然有国民度,但大部分并没有形成固定且大量的持续性粉丝互动关系,没有形成偶像与粉丝间的创收架构,这对于绝大多数资方来说相当于无金可淘,自然不会对此类童星投入过多关注。当市场上的好制作、好剧本被挑得所剩无几,他们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剧本和角色留给自己发挥的空间不多,施展技艺的舞台也不大,于是只能在一个没有粉丝经济就没有资本进驻、没有资本运作就没有粉丝基础的怪圈中打转。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年行业呼吁内容为王的创作导向,唯流量、唯IP的风气得到一定的抑制,为发掘更多好演员创造了有利的市场环境,倒是给正碰上这个风口的张子枫一次弯道超车的机会。技程式化,最后失信于粉丝,形象逐渐贬值。
童星如何延续星途
找准方向和定位,充分发挥自己的特色优势。仍以参加《演员请就位》的曹骏为例,市场评级垫底之后,他又因扮演许仙得到了评委和网友们的认可,获得“年度弹幕热议演员”,实现戏剧性的翻转;年初,王莎莎在《山海情》中饰演了一位贫困山区的普通农妇,以完全不同于莫小贝的造型与气质受到不少网友称赞。这些都一定程度上说明观众是有鉴别力的,相反是市场或定位问题把好演员忽视了。同时,演员更不应一成不变束缚在自己的框架和模式里,特别是从小混剧组长大的童星,确实有一套能快速表演的方法和技巧,如何摆脱这种“油气”,在框架上生发出不一样的枝丫和变奏,可谓童星面临的最大挑战。
不只是童星,如今青黄不接、严重断层的演艺圈,引发了演员的集体焦虑。不少青年演员虽参演了不少影视剧,但给观众留不下什么记忆点。断层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当下活跃在影视剧中的流量明星大多不保证创作质量,只为完成任务,而老戏骨们虽然撑起半边天,却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打破屏障的易烊千玺和张子枫给观众看到了一种可能。易烊千玺出道以来遭受过非常多的质疑,不过他在采访中表示自己是在比较自主和独立的状态中度过的,大部分时间比较安静和沉默。张子枫也曾有过自己的阵痛期,好在她很快便找到了事业的支点,将自己的定位放在成为“演员”而不是成为“明星”。对于演员这份职业,张子枫表示只要能接到好戏,完全不在意流量高低。为了体验和揣摩《我的姐姐》中“姐姐”这个角色的职业和性格,她剪掉长发,并提出到医院实习提前适应角色。可以说,她的用心演绎成为该电影出圈的重要因素之一。找到职业的支点和定位,在寂寞和阵痛中吸取能量,这是个厚积薄发的过程。
(《文汇报》5.6 杨淋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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