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全智贤离婚的背后,是韩国财阀几代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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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干干净净的律师,对抗这个不公正的世界。”
1982年,卢武铉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遇到了穷小子文在寅,两人立下这份庄重的承诺。
“韩国人的一生,无论吃喝玩乐,还是生老病死,都绕不开三星集团”。华盛顿邮报曾用《“三星共和国”的繁荣与恐慌》作为标题来形容财阀对韩国的控制。
在韩国,如果想要“干干净净”地做喜欢的事,就要挑战整个社会。卢武铉做到了,文在寅做到了,女演员全智贤也做到了。
凭借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在全球范围内掀起“野蛮风潮”的全智贤,2010年离开IHQ公司,自己成立了一家独立经纪公司。
在韩国,财阀拼命用影响力控制着整个社会。除了政治,娱乐圈也作为工具被牢牢掌握在几家大型财阀手中。
脱离SK系的IHQ公司,全智贤对财阀来说已经失去控制。
这些天,曾曝光过多起韩国娱乐圈轰动全国的性丑闻的《横竖实验室》盯上了全智贤。
说起《横竖实验室》这个网络栏目,中国没几个人知道。但在韩国,这个山寨视频节目却早已做到家喻户晓。因为她曾曝光过多起韩国娱乐圈轰动全国的性丑闻。
在最新的一期内容里,这个栏目提到了全智贤已经离婚的消息。
节目里,栏目创始人姜永锡和金世恩笑呵呵地描述说:崔俊赫不想被称为“全智贤的丈夫”,所以被公司提拔为总经理后,立刻向全智贤提出了离婚。而全智贤舍不得30亿韩元的广告费,不愿意离婚破坏形象。
一个长期抬不起头的小丈夫,一个嗜财如命的强势妻子。两个负面形象被节目勾画的淋漓尽致。
消息一出,连全智贤自己开设的经纪公司都懵了。直到夫妇俩站出来辟谣,才让众多影迷放下心来。
很难想象,这个编造谣言的栏目,其创办人竟然是政客出身的律师。
如果稍微了解一点韩国历史就会发现:他们认不认识全智贤都不重要。只要总统文在寅还在任,《横竖实验室》就会继续在娱乐圈兴风作浪。
因为在韩国,不仅政客和财阀难分彼此,
娱乐圈也早已沦为政治和商业斗争的工具。
而这场斗争,从朴正熙发动军事政变以来,已经缠斗了整整60年。
01
韩国的近现代史充满着跌宕起伏的屈辱与光荣,在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社会出现了巨大的不公与黑暗。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普通人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替财阀工作。以至于很多人在评价财阀时都会说:“我痛恨财阀,但我希望儿子能替它们工作”。
1935年出生的金荣洙原本走上了一条中规中矩的人生路,却在韩国社会变革的撕裂时代站在了风口之上。
出身中产家庭的他从庆北高中政治与文科系毕业后,先后在首尔大学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习。1958年起,成为韩联社的记者,从此开始了自己的记者生涯。
但这一切,都从三年后的一场政变开始变得不同。
1961年5月16日,朴正熙发动了军事政变,推翻第二共和国政府并建立军政府——“国家再建最高会议”,韩国从此回归了文官统治的继承政权,也开启了朴正熙长达18年的独裁统治。
追溯中国抗日战争的历史,朴正熙是日文名“冈本实”或“高木正雄”的侵华日军中尉。但在很多韩国人眼中,他却是实现经济腾飞的英雄。
为了国家与民族的富强,朴正熙制定了以重工业与出口为导向的经济发展策略。从造船、电子、机械、钢铁、汽车、石化等领域各选定1至2家民间企业,由国家给予政策和资金的大力扶持。对于有条件引入国外先进技术的企业,政府为其担保向国外金融机构贷款。
在这种强力的政策引导下,最具实力的一批民营企业成功转型。其中包括韩国三星集团与sk集团。
它们通过政府的支持逐渐形成触角遍及整个韩国的财阀,隐隐成为政府的威胁。
而这时,小记者金荣洙觉得机会来了。
1964年,为了讨好政府,金荣洙领导韩国的记者们对抗那些敢于谴责政府的媒体,成立了韩国记者协会。这家记者协会积极向政府靠拢,得到了朴正熙的欣赏。
1965年,三星集团创办人李秉喆为了影响舆论,创办了一家日后影响全韩国的传媒公司《中央日报》。金荣洙则成功借助政府的支持,担任起《中央日报》的第三任社长,并任职政治部副部长。
金荣洙在大时代下,成为政府和财阀之间的调剂人。实现了自身跨越阶级的发展。财阀与政府在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关系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1968年政府所进行的工程额中有 76%交给了现代,到了七十年代,重工业、国防工业、能源化工已经成为韩国支柱性产业。
在这个时期,以出口食品、面粉和制糖起家的李秉喆建立了三星电机与三星电子。郑周永的现代建设股份有限公司在濒临破产之际,获得了韩国第一条高速公路的承建合同,并一鼓作气接下了中东产油国大量重要基建项目。原本以生产牙膏为主业的LG也在这一时期发展为集化学、能源、电气、电子产业为一身的龙头企业。
金荣洙在1976年调任至首尔新闻社,担任起文化广播通讯社社长。此后,他先后担任韩国通用化学公司董事长、韩国广播发展研究院院长、江西有线电视公司总裁兼顾问,并自 2004 年起担任 Ilchulbong Enterprises 董事长,从记者到公务员,再到担任大型企业负责人,金荣洙的每一步都靠投机的眼光,替自己捞取到原本难以想象的好处。
在这期间,儿子金世恩出生。按照自己的人生经历,金荣洙希望儿子能够成为和自己一样,
顺应时代的人,抓住时代的风口。
主修工商管理的金世恩,毕业后顺利进入MBC新闻社工作,但成就却一直没有超越父亲金荣洙。没有大的建树却也不敢有所改变,他也要等待一个像父亲一样的机会。
而大金世恩8岁的姜永锡此时却表现的更为激进。 同样出身良好家庭的他,从首尔大学 法学院毕业后,就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担任了三年的军事法官并成为第8战斗机联队的的空军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上的特别军官。
因为这个特别军官的身份,姜永锡被任命为上尉军官。这一切都因为姜永锡的律师身份,这个身份在外界看来,代表的是公平与正义,但姜永锡却看见了进入政坛的希望,野心在他心里开始膨胀。
2001年,姜永锡进入哈佛法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法学硕士课程学习,专业知识究竟学了多少没人知道,但姜永锡在哈佛法学院积极开展学生活动,成功担任了学生代表。
这让他引起了三星太子爷李在镕的注意。
2001年,在三星电子 股东大会上,李健熙的长子李在镕被任命为三星电子副总裁。这次权力交接得到了媒体的广泛关注,一时间三星集团各种内部夺权的内幕消息不胫而走,三星的声誉遭到了严重影响。这让李在镕意识到,舆论必须被控制在自己手中。
姜永锡被李在镕选中,成为三星操控舆论的其中一颗棋子。
2004年,卢武铉遭到李明博和朴槿惠为核心的韩国新世界党弹劾。一手支持新世界党的三星此时更是动作频频。
姜永锡被新世界党提名担任麻浦区协会会长,并作为KBS深夜辩论等时事节目的小组成员出现。
这是一个执政党与在野党进行理念辩论的时事节目,不仅是韩国百姓们热议的节目,也是财阀们争夺政府资源的竞技场,KBS电视台的前身就是三星创立的《中央日报》。
这是姜永锡的表演时刻。在节目上,他凭借深厚的经济及法律知识,常常辩驳的对手哑口无言。
2007年第17届总统选举期间,姜永锡成为了候选人李明博的竞选团队一员。用知识改变命运的姜永锡已然成为政商两届都争抢的红人。
可惜,当时的总统是卢武铉,这是一个想要“干干净净”做律师的人。这个人已经把财阀影响政府的铁幕撕开了一条口子。
02
就在金世恩的父亲努力讨好朴正熙政府时,出身贫寒的卢武铉正在参加司法考试。从1971年到1975年,连续七次落榜才考上。
祖籍中国浙江省金华市的卢武铉从没有放弃。祖上因为得罪官员被流放至朝鲜,到了父亲这一代,早年往来中日两国做小生意的钱又被同村的人骗完,导致家道中落,一蹶不振。在他看来,想要改变命运,从而对抗不公平的社会只有从事律师一条路。
卢武铉拿到律师执照那年,文在寅刚刚入伍,参军对文在寅来说是最好的出路,因为在这之前,文在寅这个刺头因为领导学生反对朴正熙独裁统治示威活动,被军政府以参加示威的罪名,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
入伍之后,文在寅变得成熟了起来,他发现,想要对抗不公,就要先熟悉并符合目前的规则。于是在部队里,文在寅异常努力,通过优异的表现获得韩国陆军特战部队“最优秀特战军人”表彰,而当时的陆军特战队旅团长正是后来成为韩国总统的全斗焕。
这期间,卢武铉已经开设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并参与人权活动,替学生组织担任辩护律师,免费替民众提供辩护。这让卢武铉在学生和民众中口碑很好,包括文在寅,受他的影响,退伍后的文在寅也开始参加司法考试。
1979年,以釜山和马山地区为主的釜马抗争开始了,这是又一次针对朴正熙独裁政府的示威活动,文在寅依然是活动中的骨干。到了第二年“首尔之春”事件中,文在寅第二次被捕,他在拘留所中听到自己通过司法考试第二轮的消息一度流下激动的眼泪。
1982年文在寅出狱后便加入了卢武铉的律师事务所。一个是替学生运动免费打官司的律师,一个是学生运动的领袖。
两个人在第一次相遇时就约定:“要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律师”。
两人在之后成为了亲密无间的伙伴,一道把争取民主作为使命。在很多人看来,两人身上都充满不能挣钱的理想主义。
可他们真的坚持了下来。
自从二人共同开办律师事务所后,就经常为人权案件奔走,接连负责了多起寻常律师不敢接手的案子,成为当时韩国著名的“人权律师”。
例如,有被告人站着听审,并被绳索捆绑或戴着手铐,文在寅都会大声要求审判长,“请解开手铐!”“请解开绳索!”“请准备椅子,让被告人就座!”面对这样的情况,卢武铉则更加不客气,丝毫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
这些做法使审判与调查阶段存在的错误惯例一次又一次得到了改正。
1985年,卢武铉开设了“劳动法律商谈所”,此后开始专心参与劳动运动。而文在寅任釜山民主市民协议会常任委员。
1987年,卢武铉成立釜山国本时,文在寅担任常任执行委员,两人共同主导了釜山的民主化运动。
在无形之手的推动下,卢武铉终于踏进了政坛,1988年4月,卢武铉参加第13届议会选举。文在寅则留在釜山,继续做劳动相关案件的律师并积极支援劳动运动。
他对卢武铉说:“请让我远离政治。”
惨遭四次选举失败的卢武铉还是忍不住联系了文在寅,对他解释为什么要竞选总统:“我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改变更多不遵守规则的行为。”
这一次,文在寅加入了卢武铉的竞选团队。他竭尽所能,甚至联系了二人以前搞民主化运动时所积攒的人脉,举办多次演讲和市民运动,在釜山、庆南等地区打了漂亮的胜仗。
选举走到了最后关头。釜山西面的十字路口聚集了无数市民,在市民雷鸣般的掌声中,卢武铉威风凛凛地登上了演讲台。
这一幕,文在寅在自传《命运》中写道:“他的演讲紧扣人心,与过去他参选国会议员或者竞选釜山市长时都不一样,完全上了一个层次。不仅仅是口才,宏观经营整个国家的智慧与过去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他的演讲完全可以说是精彩绝伦,以至于让人难以置信我们的语言在政治演说中也具有如此的感染力!西面十字路口的市民完全沉浸在他的演讲中,连我也重新做回一名普通市民,与所有人一起沉醉,一起感动,一起疯狂。按照那天的情景,我们没有理由失败!”
胜利的喜悦冲淡了人们对未来的忧愁,在那之后二人要经历的痛苦和难关,是当时的他们还无法想象的。
在卢武铉近乎央求的恳请下,文在寅出任了民政首席,尽管干得兢兢业业。但他依然想要远离政治。
在卢武铉政府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时,财阀们感到了政府正在极力摆脱被控制的局面。
于是在财阀的支持下,李明博和朴正熙的女儿朴槿惠所代表的新世界党开始冲击总统宝座。
2004年2月,文在寅正式辞职,奔向他向往已久的“自由之身”。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离职期间,卢武铉遭到了弹劾。
弹劾卢武铉的正是李明博和朴槿惠为核心的新世界党,它的前身就是被三星集团支持的“大国家党”。
文在寅当即决定抛弃现有的悠闲生活,立刻回国,帮助卢武铉总统走出困局。
当危机解除后,文在寅又回到了青瓦台,一直辅佐到2019年卢武铉卸任。两人一起回到老家农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来打发时间。
可是,卢武铉身上依然拥有影响政坛的巨大影响力,这让已经上台的李明博放不下心来。
卸任不到一年,卢武铉的妻子和侄女被曝出在其执政时收受600万美元的贿赂,因此被检方调查,卢武铉尊严扫地。
2009年5月23日清晨,卢武铉站在山巅问随行的秘书:“带烟了吗?”,秘书回答没有,并询问是否需要回去取。卢武铉回答:“那就不必了。”随后趁着秘书不注意,带着深深的遗憾与痛苦,从山崖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短暂却不平凡的一生。
得知噩耗的文在寅尽管知道事情没有表面上看到的简单,依然强忍悲痛,承担起治丧委员会的善后工作。
丧礼上,李明博也进场吊唁,一名议员忍不住跃起怒斥:“你就是凶手,你要对这件事道歉。”
李明博大度地对文在寅说:“别放在心上,我理解你们的感受”。转身则让检察院以行为不端起诉了那名议员。
文在寅强忍着悲痛鞠躬向李明博道歉。在自传里他写道:“现在你已经从命运中解放出来,但我在你留给我的任务中,一动也不能动。”。
不想参与政治的文在寅从此决心踏入政坛,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挚友,更因为他们还未完成的那个改革的愿望。
他要复仇。
03
1981年10月30日,日后红遍整个亚洲的演员全智贤出生了,那时他还叫做王智贤。
两年前,总统朴正熙在一次晚宴上遭韩国中情局负责人金载圭当众枪杀,让这个铁腕总统的独裁生涯宣告结束。
在经历了两届总统的短暂替换后,曾当过文在寅所在部队特战旅旅长的金斗焕和卢泰愚,再次发动政变,结束了动荡不安的政局,让金斗焕坐上了总统宝座。
为了稳定局面,金斗焕延续了朴正熙时期遗留的扶植大财阀的经济路线。1982年,SK成立了致力于海外能源勘探的“资源企划室”。并于1983年和1985年分别在印度尼西亚和也门投资油田开发,后者取得了巨大成功,也奠定了SK与也门石油企业的良好合作关系。
财阀借助政府快速生长,在一定程度上也让韩国老百姓得到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收入。整个80年代,韩国民众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整个民族的心态都和经济一起膨胀了起来。
全智贤也在这样的环境下快乐的成长。
小时候,全智贤很淘气,虽然是女孩,但却经常和邻居家的小朋友们打架。全智贤的爸爸在一家大型跨国企业上班,因为工作经常出国。而妈妈也上班,所以大部分时间是比她大5岁的哥哥来照顾她。
那时候的全智贤认为哥哥很棒,可以为他出头。
到了十六岁,全智贤认识了一个做杂志封面的模特姐姐,在这个姐姐的推荐下,全智贤正式成为广告模特。
1998年,全智贤参演了电视连续剧《我心荡漾》,剧中她饰演的王可盈受到了亚洲多个国家观众的喜爱。
成名后,全智贤还作为小记者的身份,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采访了自己的偶像张国荣。羞涩的迷妹模样,让中国观众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全智贤之所以能被全亚洲关注,除了自身出色的样貌与演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韩国总统金泳三。
90年代,朴正熙时代的政见反对者金泳三和金大中相继上台执政。他们制定了一系列限制财阀的经济政策。同时为了扭转韩国军人执政的局面,打出了“文民政府”这一口号。
让文化立国成为韩国的基本国策之一,意图在国际社会中输出小而强的国家形象。
那个年代,包括中国的央视,亚洲国家纷纷以低廉的价格大量购买了韩国输出的影视作品,一股韩流席卷了整个亚洲,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东亚半岛国家产生了极强的好感。
到了98年金融危机,韩国财阀遭遇重创。从1997年到1999年,韩国最大的30家财阀中有11家破产或解体。其中最著名的要属大宇汽车,从1999年8月宣布无力偿还债务,到2000年 11月最终破产,这家韩国第二大财阀的覆灭不仅造就了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破产案,也令韩国民众对财阀为主的经济体系产生质疑。
这种质疑很快演变成了清算,包括三星和SK集团在内,都迫切需要找到一个新的业绩增长突破口。当金融危机的影响逐渐褪去后,活下来的财阀发现,海外业务变得更好开展了。
那个年代,全智贤和韩国的财阀们都成为了文化输出的最大受益者。政府尽全力将影视作品和音乐文化向海外输送,连看多了韩剧的迪拜富豪们都以向韩国网红小女孩送礼为乐。
而三星、现代、LG等品牌也随着韩剧深入人心。
全智贤不负众望抓住了这个风口。1999年主演电影《白色情人节》获得百想艺术大赏电影部门最佳女新人奖。2000年又凭借主演文艺爱情电影《触不到的恋人》获得各界好评,并被好莱坞翻拍。
财阀们也在这个阶段积极涉足娱乐行业,大量资本注入,让韩国娱乐行业一下子超越了日本、香港,成为全亚洲不容小觑的势力。
到了卢武铉当政时期,不仅持续文化立国的大方向,还拟定了“文化强国C-Korea2010”计划,提出“用文化创造富强幸福的大韩民国”的口号,希望在2010年能成为世界五大文化产业强国。
对这一目标,韩国政府提出了3C战略,包括文化(Culture)、内容(Contents)和创新性(Creativity)三大战略。
韩国娱乐圈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开始了野蛮发展,财阀们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新兴的文化产业上。
到了2010年,已经靠《我的野蛮女友》风靡全世界的全智贤宣布脱离老东家IHQ公司。这家公司曾在一年前给全智贤的手机安装窃听设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而这家IHQ公司的背后就是韩国SK集团,SK电讯通过注资、收购等手段掌控了包括Melon音乐网站、首尔唱片、JYP娱乐经纪公司、iHQ艺人经纪及影视剧制作公司等多家韩国顶尖的娱乐机构。
韩国娱乐公司里,除了sk的身影,还有CJ集团和三星集团。三星通过母公司是中央日报的JTBC、控股的互联网巨头Naver,以及关系匪浅的国民养老基金(NPS)间接控制着韩国的娱乐产业。
这三个大型财阀不仅掌控着几乎整个娱乐圈的发展,也管理者明星们的星途运势。一些不怀好意的财阀高管们,
甚至将明星作为商品赠送给合作伙伴及政府官员。
生理期都要接待客人的张紫妍,自杀后在遗书中曝光了这个黑暗的产业。引起韩国社会的巨大震动,但性侵虐待女星对财阀来说只是毫不起眼的作用之一。
让明星和他们的作品替自己赚钱的同时,向社会宣扬财阀们的政治主张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由三星和SK共同影响的娱乐公司SM,旗下艺人包括各个时代里耳熟能详的superjunior,少女时代,EXO等等。
所以,金喜善这些拥有影响力的明星,自然就成了财阀们眼里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
但全智贤不干。“她很纯净,她很有自己,很坚守自我”这是华谊电影演员邬君梅对全智贤的评价。
自小性格独立的全智贤不愿意被财阀们挟持,于是在2010年宣布独立,自己成立了一家专属的经济公司来打理自己的演艺事业。
这在韩国是不可能想象的举动,离开财阀的支持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这个世界总要有所改变。“所有人都遵循的惯例,一个人想要打破是多么困难啊!但即使这样也要有人去做。”这是文在寅在回忆已故挚友卢武铉时发出的感叹。
可韩国大财阀们真的会放弃影响整个社会的权力吗?
04
2008年,出身现代集团的李明博当选韩国总统,随即宣布特赦包括崔泰源在内的数名“对经济有特殊贡献者”。这被视为韩国财阀体系改革的又一个信号,人们开始质疑打破财阀垄断、推行欧美自由竞争体系,是否真的有利于韩国经济。
李明博的登台,让财阀们的春天再次来临。很快,针对前总统卢武铉的一系列调查最终逼卢武铉跳崖自杀,卢武铉的所谓“中小企业强国梦”也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但文在寅却在送别挚友后开启了复仇之路。
2012年4月,民主统合党候选人文在寅在保守派重镇、第二大城市釜山突出重围,当选代表沙上区的议员。之后立即参选总统,以微弱劣势败于新世界党提名的朴槿惠。
但文在寅没有放弃,依然在为登顶韩国权力巅峰奔走。
2015年10月,怀孕5个月的全智贤获邀出席韩国大众文化艺术大奖。在这个颁奖典礼上,全智贤获得了总统表彰奖。当时的韩国总统正是新世界党的朴槿惠,她从李明博手上接过了父亲曾经执掌过的总统权杖。
向全智贤颁奖前,全智贤以自己的名义为世越号沉船遇难者家属捐献了60万元人民币,并组织悼念活动。而世越号沉船的纪录片在日后成为了揭开朴槿惠闺蜜干政门的引爆点。
为全智贤颁发的总统表彰奖,有没有拉拢这位在国际社会很有有影响力的女演员的意思,不好说。但全智贤没有拒绝,只是在致辞中始终没有感谢这位发奖的总统朴槿惠。
这让朴槿惠的团队非常愤怒。从这以后,全智贤长时间都没有接拍过一部影视作品,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家庭上。直到2017年文在寅上台,才出演了电影《暗杀》。
文在寅当选总统后,立刻开启了对李明博、朴槿惠以及三星集团的清算。
不仅朴槿惠因腐败问题被收监。时任国情院长的元世勋曾下令发帖干预选情,在第18届韩国总统选举前夕,动员心理战团职员在网上诽谤文在寅,力挺朴槿惠的事也被曝光。
2018年5月23日,李明博由于贪污受贿首次出庭受审。5月23日正是卢武铉之忌日,而5月23日同样也是朴槿惠首次受审的日期。
9年之仇,终得报。
支持朴槿惠和李明博的三星集团,也被调查出太子爷李在镕涉嫌参与韩国前总统朴槿惠行贿案。经历了多次重审之后,终于在2021年1月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6个月。
文在寅终于报了仇,但他赢了吗?
未必,韩国历任总统最后的结局不是被清算就是入狱或自杀,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但更多人愿意相信,文在寅甚至活不到被调查那一天,因为他已经得罪了几乎国内所有的大财阀。
韩国的大财阀们依然实力雄厚,肯为其鞍前马后的大有人在。
面对想要重塑影响力的财阀们,还在当记者的金世恩和因为放飞自我,在节目里说出不当言论,而被新世界党开除的姜永锡看到了机会。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组建了横竖实验室这个YouTube栏目。
栏目里,通过曝光了多起韩国明星的丑闻,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舆情地震。尽管之前曝光的丑闻,都是竞争对手的旗下艺人,性丑闻还是指向了除三星集团以外的其他财阀。横竖实验室为自己树立了敢于揭露真相的标签。
两人在娱乐圈以纪检委的形象对所有艺人指手画脚,以真假参半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政治诉求。有时为了打击对手,有时为了替新世界党摇旗呐喊。
这次盯上全智贤,一方面因为很久没有发布重磅新闻需要博眼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全智贤不属于任何一家娱乐公司。而搞臭她,更像是警告同样不依靠任何势力的文在寅。
6月3日,文在寅下令授权彻查在空军第20战斗飞行团发生的性侵案。联合调查组不仅包括军事检察、军事警察和国防部,还首次成立了民间组织参与的军事检察侦查审议委员会。这次调查,除了为受害者伸张正义,他似乎也在握紧军队的指挥棒。
文在寅不再是那个清清白白的人权律师,不再是那个青瓦台的卢武铉之影,不再是那个复仇的隐士。现在,文在寅即是文在寅,二十年来韩国最有权力的总统。
2022年,文在寅卸任后是怎样的结局没人能够预料。但韩国的财阀们为了利益的争斗肯定还会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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