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和赵明诚的爱情“旗鼓相当”在哪?
11月26日,董宇辉携团队开启山东之行,在济南章丘参观李清照故居时,详细了解了李清照和赵明诚的爱情故事,他无意间吐露心声,晒出了自己的“爱情观”。“爱就是大家所说的旗鼓相当的感觉。”董宇辉说,“我觉得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行动指导。虽然我们没有行动,但是也有指导。”
李清照和赵明诚的爱情婚姻故事,距今已近千年,仍为人们津津乐道。董宇辉从两人的出身、才华、爱好等方面,作了“旗鼓相当”的评说,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以前人们讲“门当户对”,人们的偏见里可能感觉那是门第之争,好像只要不是出身一样的阶级,就不可能有爱情。“现在觉得门当户对讲的是同样的生长环境和教育背景,大家可能有同样的认知和价值观,沟通起来会容易,不至于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康震在央视百家讲坛评说李清照,曾详细解说李清照跌宕起伏的一生,2007年中华书局出版《康震评说李清照》,笔者当时还购买了一本。
李清照和赵明诚在很多方面似乎确实“旗鼓相当”。第一是两人都出身于官宦家庭,而且都是山东同乡,走进婚姻前,生活背景很相似。
康震说: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当朝吏部侍郎,从三品,相当于现在国家人事部的副部长,是高官。赵挺之这个人精明干练,政绩突出,在地方上做官呐,很会做官,而且干出很多成绩”。赵挺之还在北宋后期做过宰相,因此赵明诚的出身在当时属于名门。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也不简单,现存于曲阜孔林思堂之东斋的北墙南起第一方石碣刻,上面写有:“提点刑狱、历下李格非,崇宁元年(1102年)正月二十八日率褐、过、迥、逅、远、迈,恭拜林冢下。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进士出身,苏轼的学生,官至提点刑狱、礼部员外郎,而且很有文学修养,跻身苏门后四学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赵挺之是今天的潍坊诸城人,李格非是济南章丘人,这种同乡之谊,也是李清照和赵明诚感情的“稳定剂”。
第二,两人确实属于情投意合。李清照幼有文名,赵明诚与李清照从兄李迥外出游玩,在元宵节相国寺赏花灯时与李清照相识。赵明诚早就读过李清照的诗词,本已赞赏不已,此时一见,便产生了爱慕之意。赵明诚回去后,便以“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的字谜方式,委婉地向父亲谈及此事。赵挺之恍然大悟,便派人去向李清照家去求亲。关于李清照和赵明诚进入婚姻后是否幸福这个话题,李清照有一首词叫《减字木兰花·卖花担上》,作了回答: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通过这样一首词,能够非常细微地体察到李清照对自己婚姻的状态那种满意的程度,她很爱自己的丈夫。
第三是有相似的兴趣爱好,共同语言比较多。
用今天的话说,李清照和赵明诚年轻时,都属于气味相投的“文青”。父亲被蔡京挤兑罢相去世,赵明诚兄弟三人罢职回到山东青州老家,这一待就是十年。这一段,两人共同致力于金石碑刻书画文物的收集整理工作,从中获得了最大的快乐,李清照将这种快乐详细记载在了《〈金石录〉后序》中。有一次,他们“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 他们两个人还经常比赛记忆力。收藏日渐增多,他们便建立图书室,“谁要看书,先行登记,才能开库取书。” 志趣相同,有话说,这是感情中很重要的事。
但李清照和赵明诚是不是完全“旗鼓相当”?这又是需要仔细分辨的事。从现实生活看,即使两个人各方面看起来差不多,也总会有些许差异。赵明诚是金石学家,李清照是一代词宗,两个人专长分属于不同领域,但仅仅就作诗词显示出的才华、智慧和胸怀来看,赵明诚其实与李清照的差距是不言自明的。俞正燮《癸巳类稿•易安居士事辑》:“易安在江宁日,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簑,循城远览,得句必邀赓和,明诚每苦之。”苦之,可以看出在诗词的才思敏捷度上,赵明诚和李清照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李清照的家国情怀和人格气度,也超乎一般人。这次董宇辉在章丘了解到李清照《夏日绝句》一诗的前因后果时说,“李清照这么爱自己的丈夫,但是她爱得有原则,在个人的情感面前,家国情怀还是排在了第一位,所以即使是她如此钟爱之人,她也会如此直言不讳。”1127年,金兵南侵,担任建康知府的赵明诚临阵脱逃,李清照对丈夫的表现不满,写下“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的人生理想,这是对丈夫的批评,虽然赵明诚后来解释是因为放心不下两人收藏的金石文物,也获得了李清照的谅解,但这显然不是李清照认同的行为。
动荡时局下,李清照边行边吟,成就一代词宗的美誉。这是靠实力取得的,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的。李清照在《词论》中对当时公认的文学大家敢于指出不足,这也是对自己诗词创作水平的自信。她说:“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蠢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茸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何耶?”她的这些批评,别人还承认批评得有理,这就说明了李清照的水平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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