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圈】张智霖:不完满是人生的常态
如果把演员比作夜空中的繁星,算不上最闪闪发光的那一颗。在20多年的演艺生涯中,他始终没有迎来真正意义上的大红大紫。但这么多年,香港演艺圈潮起潮落、更新换代,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温度。
如果把演员比作夜空中的繁星,张智霖算不上最闪闪发光的那一颗。在20多年的演艺生涯中,他始终没有迎来真正意义上的大红大紫。但这么多年,香港演艺圈潮起潮落、更新换代,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温度。上世纪90年代初出道,他发唱片、办演唱会,演电视剧、拍电影,中间经历高潮低谷,却不曾中断自己的努力,在两岸三地,包括星马地区,一直保持着一线小生的地位。
见到张智霖,是在电影《冲上云霄》的发布会之后。在采访间里,他穿着戏中“Captain Cool”——人称“酷魔”的机长制服,修长的身材,清秀的脸庞,让人忘了他44岁的年龄。当被问道如何驻颜有术,他归结于“心态”:人生总有不完满,但他“享受当下的状态”。
一直在学习娱乐圈的规则
张智霖最早是以歌手的身份进入演艺圈的,1991年,他在澳洲完成学业回到香港,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唱片公司的老板,对方觉得他外形条件不错,适合在娱乐圈发展,便给了他一次试音的机会。结果他的嗓音条件令人惊喜,一试即过,与当时同为新人的歌手许秋怡合作推出了一张对唱专辑。这张专辑风格抒情浪漫,在当时青黄不接的香港乐坛一炮走红,其中的主打歌《现代爱情故事》《片片枫叶情》至今还是卡拉OK点唱的热门曲目。
他趁热打铁进军表演行业,1992年出演了电视剧《冲天小子》,之后片约不断。他形容自己刚出道时的心情:“我好像一个粉丝,走进了一个大观园,抱着崇拜的心情,看到很多的明星。”他当时最崇拜的偶像是周润发,在第一次担纲主演港剧《黄埔倾情》之前,他特意重温了发哥的《上海滩》,揣摩他的演技。后来在这部电视剧中,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扮演起上海滩上的大佬,竟也有模有样。片中他既桀骜不驯又深情无限,很多观众开始喜欢上他正是因为这部戏。
那时候的他却因演戏太过投入,受到不少困扰。他不自觉地将角色的一些性格带到了现实里头,也因此引起媒体的一些误解。《黄埔倾情》之后,在一些演艺活动中,有新闻指责他“有一种装大哥的感觉”“那么小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耍大牌”。后来他反思:“演戏时对角色的把握是真的,和对手的感情是真的,但只存在于那一声‘开始’和‘结束’之间,之后就要好好的抽离。所谓演技,最重要的就是这部分。”
他在一些角色中磨练地成熟。在1994版的《射雕英雄传》中,他演绎的郭靖在一根筋和大忠大义之外,显得比黄日华版更加呆萌可爱;在1996年香港无线台的长剧《天地男儿》中,他将警官罗子建在兄弟情和男女情、前女友和现女友之间的复杂情感拿捏地十分到位;2000年《十月初五的月光》(内地译名《澳门街》)中,他精确传达一个哑巴的内心世界,演出了小市民的悲欢离合和感人肺腑的爱情;在根据温瑞安小说改编的《逆水寒》中,他又很好地塑造了一位在儿女情长和江湖义气中两难抉择的悲情英雄。
拥有一副帅气周正的长相,总是出演重情重义、正直善良的角色,他不甘于这样的角色定位。在林岭东导演的《极度重犯》中,他留起了胡渣,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粗犷野性,扮演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在关锦鹏执导的《有时跳舞》中,他饰演一名情欲片明星;在《绝色神偷》中,他饰演一位无法无天的大盗。这些角色,并没有给他带来突破性的成功,但他没有停止尝试。
比起偶像,更想当暖男
近期他却在“真人秀”综艺节目中频频露脸。“现在的行业生态环境和以往不同了,社交网络的发达让明星没有了那么多隐私。所以现在只能用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观众,所以也有了这些综艺节目的流行。现在已经没有梦幻的白马王子了,只有一个真实的暖男,对吧?”在采访过程中,他也显得很“暖男”,因为身边没有合适的地方,记者把录音笔搁地上,他贴心地拿了过来全程帮忙举着。
他近期参加的“真人秀”节目包括《两天一夜》,在沙漠恶劣条件下体验“穷游”,被蚊子虐地一度想退赛。他还和袁咏仪参加了《一路上有你》的制作,成为观众最喜爱的默契搞笑夫妇。“参加《两天一夜》能多一点认识自己,不能带手机、不能和朋友家人在一起、住在野外帐篷里,孤独的时候你会发现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一路上有你》因为能和太太在一起,在另外两对夫妻身上也看到自己的不足。”
在影视剧方面,他也持续发力。2013年表现空乘人员的行业剧《冲上云霄2》播出后,观众惊诧于这位42岁的“大叔”,竟然还长着那张不老的娃娃脸。在新近上映的电影版《冲上云霄》中,他延续了电视剧中风流机长的角色,与吴镇宇、古天乐两位型男飚戏。《陆小凤》系列、《天生爱情狂》、《大叔我爱你》等影片也让观众记住了他。但或许是起点高,自身条件优越的缘故,张智霖的发展,总不是足够令人兴奋和惊喜,缺乏一些真正意义上的经典之作,也似乎缺少足够有分量的奖项肯定。
记者问他是否遗憾,他说:“不完满是人生的常态。事情最忌讳的是圆满,留一点遗憾是让自己有进步的空间,也让观众有所期待。遗憾是表演艺术最重要的精髓所在。”
遗憾总是伴随着他。之前他拍摄王家卫导演的《一代宗师》,本是一次对电影艺术很好的尝试。他为了戏中角色去学了很久的歌,练了很久的琴,花了很多精力去演,在花絮中出现他的很多画面,但到成片里,却没有他的镜头。“我已经得到我需要学习的东西了,拍摄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他说。
张智霖和袁咏仪是演艺圈中的模范夫妻。两人都是著名的演员,最初结识于1992年电影《边城浪子》的拍摄之中。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张智霖扮演杀手路小佳,袁咏仪扮演侠女丁铃铃,她骑着马从一片断瓦残垣中走过,两个青春貌美的少年在夕阳下一对眼,张智霖“从此就被套牢了20多年”。
当记者问他,身处娱乐圈诱惑之地,如何将这段感情维系了这么久,张智霖蓦地感叹:“哇,真的没感觉到,这一晃就过了那么多年。她在我眼中就如昨日一样。”
不同于很多偶像明星,当年两人交往后不久,就把这段感情公诸于世。“说谎很痛苦,要不停地去圆谎,所以不如坦坦荡荡地去告诉世界,我和袁咏仪在一起了。”张智霖说。没想到自此麻烦不断,外界并不看好这一对。由于袁咏仪曾两次获得香港金像奖影后,在电影上颇有成就,张智霖总是无法摆脱媒体将二人事业比较的阴影。
但阻力越大,磁力越强,两人抱着一点赌气的想法“你说我们不行,我们偏要在一起”,在一片反对声中反而靠得更紧,还度过了恋人之间的磨合期。“后来你就觉得,有时候负面的事情,说不定也能变成很好的祝福啊。”张智霖对环球人物记者说。
谈起他在媒体面前风风火火、活泼外向的另一半,他说:“大大咧咧是她的保护罩,在我眼中她很脆弱啦,真的,死穴很多,很容易被伤到。” 2001年他们在美国结婚,2006年有了爱情的结晶,张慕童,昵称“小魔童”。记者问他:“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爸爸?”他的语气干脆,透着为人父的喜悦:“当然!完美!”
“尽管我不能每天都陪着他,但我全心全意对他,希望他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发挥内在的潜质。我不会勉强他去学这学那,我也没有资格去教他什么东西,因为我也不是个完美的人。我会帮着他一起去发现,和他一起成长。我头一次当爸爸,在这过程中,我也发现着自己内在不同的爱。”张智霖从小父母离异,他说因此更渴望有一个完整家庭。看到儿子逐渐成长,仿佛弥补了自己童年的缺憾。
在好多影视作品中,他演绎花花公子的角色,追求激情,推崇像在《冲上云霄》里说的爱情观:“如果一把锁,真的可以锁住一段感情的话,就必定有一把钥匙,可以分开这段感情,所以你说锁住感情有多无聊。”——“那些都是演出来的,生活中还是细水长流的适合我。”他向环球人物记者解释说。他对事业的坚持、对爱情的坚守,也在这么多年里,为他赢得了一批忠诚又长情的粉丝。
他说:“最重要的是明白生命是短暂的,不要以为最中意的人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生命无常,随时就会不知何故,你可能永远都不会见到这个人。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跟我的家人相处的时间。因为真的可能,也许你不在,也许我不在,就永远不能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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