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耀:提前认知的红利×价值成长的红利×终局意识=超级回报

发布时间:2024-12-19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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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要浪费危机”听起来鼓舞人心,但残酷的一面是,只有少数能扛过来的人才能分享机遇。

2020年对多数创业者而言充满挑战,对投资人也同样颇为煎熬。一方面,募资环境急剧变冷,资金蓄水池枯竭,LP把钱包看得更紧了。投资机构如果融不到钱,难以启动新一期基金。另一方面,新旧商业板块剧烈碰撞,产业分水岭正在隆起,5G、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构成了新一代商业基础设施,如果此刻没有能力出手,错过的就不是机会,而是趋势。双重压力叠加,这是投资者拉开差距的大拐点。

在此背景下, 联想之星已于9月30日完成了四期人民币基金募资,总规模8亿,已为参与新一轮增长准备好弹药。“有的老机构还有钱,但旧行业潜力不大,新行业要学习,投出去并不容易,还有一些新机构募不到钱,这一波也抓不住。这就是行业中的错配,我们肯定要跟上。”联想之星总经理、主管合伙人王明耀说 。

长期主义近年来成为热词,但实际上,只有极少机构能够成为长期主义者,很多人不过是抢夺Pre-IPO项目,或者频繁换手,或者将一二级市场打通。联想之星作为早期投资人,王明耀笑言是“被逼着一条道走到黑”,特别是在之前没有足够退出渠道情况下,被动成为了长期主义者。“陪伴创业者的时间足够长,会让你看问题的方式变得不一样。”

相比“长期主义"这种热词,王明耀认为, 天使投资人主要的收获来自双红利与一个意识的乘积,所谓的双红利,即“提前认知的红利”,与“价值成长的红利”。提前认知,是一个概念还未兴起之前,其价值尚未获得普遍认同,就提前进入。所谓“价值成长”,即当大 部分人都看清这条赛道的价值时,陪伴已经投资的优质公司实现跨越,成为头部。而一个意识,即“终局意识”,也就是是一眼看到底的能力,它在人工智能、医疗健康等领域的布局,都体现了这种乘数效应。

联想之星创立于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的2008年,十二年是一个轮回,在“提前认知的红利×价值成长的红利×终局意识”这道公式的驱动下,今天成绩单中,前沿科技和TMT方向明星案例包括乐逗游戏、旷视科技、思必驰、Pony.ai、云丁科技、达观数据、问卷网等,医疗方向明星案例包括天津微纳芯、派格生物、开拓药业、燃石医学、卡尤迪、康诺亚、深睿医疗等企业,当年联想控股提供的初始基金,现已获得近14倍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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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因上,联想之星就与很多创投机构不同,它最早从公益培训起家。2007年,柳传志深感科技成果转化存在断裂,中科院直接控股创办的企业有500多家,而年销售额过亿的只有40多家,于是他向时任中科院院长路甬祥汇报,联想控股愿意投入资金与人力,免费培养中科院具有创业意愿的科学家成为企业家,路甬祥表态坚决支持。2008年“联想之星创业CEO特训班”成立。

培训属公益性质,不但不收学费,而且连吃住也由联想控股全包,不过免费的更令人生疑,连中科院体系内,都不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有一次王明耀去一个开发区,有位处长陪他们吃饭,那餐午饭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处长一直问:你们这个免费培训是啥?下午去园区招生,接待的全都是办公室主任,他们反复说要见CEO,对方就直接问,要多少钱?

柳传志后来发现,联想之星要想实现初心,仅有培训还不够,科技人员创业还需要第一笔启动资金。 2010年,由联想控股出资4亿元,联想之星有了自己的一期天使投资基金,也就是说,联想控股是其唯一LP。

联想之星成立在移动互联网发轫之初,今日手机上的热门app,当年还一个都没有,这十二年来,在技术与资本助推之下,中国商界可谓波澜壮阔,全球最激动人心的创业故事与转型故事,大半都发生在中国,联想之星也是这场宏大叙事的参与者。

2009年10月30日,中国创业板正式上市,为创新型中小企业拓宽了融资渠道。不过,早期投资依然处于缺失状态,根据清科集团统计数据,2010年创投投资约440亿元,其中人民币基金约占51%,这一年国内对种子期和早期企业的投资占总创投资金的比例仅为7.1%,如果仅以人民币基金计,该比率仅约4.6%;大大低于美国的23.5%。

投资者更热衷于投资未来一两年内有望在创业板、中小板乃至主板上市的企业,种子期公司难免令人望而止步,联想之星则是少数专注在早期投资的机构之一。

转眼到了2014年,随着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兴起,早期投资突然变得火热。根据清科投资界《2015中国天使投资年度报告》,2015年中国天使投资机构共投资2075起案例、披露金额超过101.88亿元人民币、新募集基金达124只,多项关键数据同比出现数倍增长,对项目抢夺空前激烈。

在此过程中,联想之星之前部分项目已有回报,它的基金管理规模也在变大。 2018年2月1日,联想之星宣布完成8亿三期基金募集,这是它成立10年来,首次在联想控股之外吸收外部LP。

但就在2018年,创投界在狂欢之后,进入去泡沫化阶段,温度骤降,“募资难”三个字高频出现,受二级市场市值缩水影响,一级市场的企业估值也一再下调,O2O、众筹、P2P、直播、短视频、VR/AR、共享经济、区块链等新风口相继哑火,不少创业公司都挣扎在生死一线,早期投资所受波及更大,有数据显示,国内创投市场早期融资(种子轮/天使轮)数量占比不断下降,从2014年的49.76%降至2019年的20.98%。

2020年,又迎头撞上了疫情叠加影响,LP出手更加谨慎,尤为关注天使机构以往的业绩表现,就是在此背景下,联想之星完成了四期募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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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获得外部LP的信任,还要靠业绩说话。

如前文所述,联想之星起点是与中科院合作,设立创业CEO特训班,因此有机会看到大量高科技技术,天然具备“提前认知红利”的优势,早期它也参与过一些移动互联网项目,如乐逗游戏。

乐逗游戏是联想之星第一个上市项目,也是王明耀投资生涯的第一个上市项目。2010年10月的一个晚上, 王明耀与一位朋友正在中关村喝咖啡, 他获知80后陈湘宇创立的乐逗游戏正准备搭建这样一个手游平台,他敏感觉察出这可能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一个金矿。了解到陈正在寻求融资,他马上拨打了对方的电话。总部在深圳的陈湘宇,当日恰在北京,当天晚上11点,他打车从北四环赶往东三环,与陈湘宇在一个甜品店会谈,一周后,王明耀从北京飞往深圳,陈湘宇在一个小黑板上给他描绘了清晰的业务逻辑,双方很快敲定800万人民币的天使投资。

在乐逗关键节点,联想之星又陪伴它实现了价值增长。2011年底乐逗游戏B轮融资,联想之星为其引荐了君联资本,帮助它获得了君联资本与红点资本的1000万美元融资。2013年乐逗游戏上市前一轮融资中,乐逗计划引入腾讯,而腾讯提出了极高的占股比例要求,在僵持中,联想之星主动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半数股权转给B轮投资人,平衡了B轮投资者利益,促使乐逗最终与腾讯达成合作。

早期项目在成长中会出现各种岔路口, 王明耀认为他们能够发挥作用的典型场景就是“方向选择”。

乐逗游戏最初除了游戏发行还承接应用外包开发业务,该项业务现金流良好,但联想之星坚定促使其公司的业务重心全部转向游戏平台。陈湘宇一度想引入外来CEO,自己转做CTO,王明耀等人则坚定支持他当仁不让地持续做一把手。

2014年8月,陈湘宇在纳斯达克上市大厅敲响交易钟,联想之星也获得了近百倍的回报。

王明耀认为,联想之星是天使投资人,在权益方面更接近创始人,而且对创业者知根知底,对公司发展脉络都了然于胸,虽然最终还是要尊重创始人的决策,但他们能帮助创始人判断和取舍。

2020年8月,智能语音技术公司思必驰完成了数亿元Pre-IPO轮融资,已成为AI语音独角兽。联想之星曾在2012年投资思必驰天使轮,早期对于如何抓住语音领域的机会?应该TO C还是TO B?业务重心放在什么地方?哪个阶段专注发展技术?哪个阶段应该做收入,增大盈利能力?哪些业务要从投资性的做成自有的?什么程度应该引进什么样的人?何时要进军做芯片?这些重大决策联想之星都参与了讨论。关于股权和期权激励,以及引进新一轮投资人,需要之前的投资机构如何配合时,它也都会提供参考方案。

创业者刚起步时往往都是丛林战,对手与机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更依赖直觉和勇气,而联想之星更具备全局视野,他们依照商业模式、创业者特性、投后服务等维度,为不同创业者的丛林战量身定制了差异化的作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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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认知的红利”,再乘以“价值成长的红利”,还要再乘以“终局意识”,即将行业一眼看到底的能力。“想不清楚一个事到底有多大,就没有办法一步一步实现对未来战略的制定。”王明耀谈到。联想之星对医疗赛道的押注,可视为此公式的一个注脚。

在早年,风险投资界有不成文共识,即天使投资要尽量远离医疗类项目,因为周期太长,投入太大,风险也太高,如医药项目从研发到经过临床试验,真的要见到收益,往往需要十年左右,这超过了多数基金运作的周期。

王明耀认为,这个认知当年看来从逻辑上无懈可击,但趋势是动态变化的。在国内做新药研发,虽然成本也很高,但比海外要便宜的多,另外资金供给也可能会发生变化,政府可能愿意出资出力支持,退出渠道也在多元化,可能做到三期临床就能对接资本市场了,或者中间会有人收购,后来整体格局的走向,验证了他的预期。

2020年6月12日,国内肿瘤基因检测企业燃石医学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按照每股发行价16.5美元计算,市值达到16.8亿美元,是中国排名第一的NGS(next generation sequencing,即具有临床价值的二代测序)治疗服务提供商,业务及研发方向覆盖三大领域:肿瘤患病人群检测、癌症早检以及肿瘤基因组大数据生态圈。至此,联想之星已陪伴它走过六年。

燃石医学的创始人汉雨生毕业于协和医科大学,后加入北极光创投,主攻创新药和NGS赛道投资。2013年,他准备创业,首轮融资时,半年多时间中谈了几十家投资机构,但没有一家给出积极回应。

直到2014年6月,联想之星和汉雨生的老东家北极光,加上核心团队自筹,首轮共投了4300万元,首轮融资时,公司尚未组建,联想之星投资后迅速帮助它对接各种资源并提供相应扶持。之后,联想之星又再次追加两轮投资。

汉雨生也不负所托。公司成立不久,就意识到产品申报的必要性,第一个产品打磨完成,燃石又以极快速度投入市场工作,并早早建立了护城河。

王明耀觉得燃石能“跑出来”并不意外,他在燃石上市后,复盘了当时的决策报告,今日再看,最初就做得非常扎实,有大量的数据和分析,包括他们对肿瘤精准医疗未来趋势的预判也获得了验证。

同在2020年,联想之星还收获了一个医疗IPO,5月22日开拓药业赴港上市,该公司专注于自主研发潜在同类首创(First-in-Class)以及同类最佳(Best-in-Class)癌症药物和其他雄激素受体(AR)相关疾病药物,联想之星对这个项目陪跑长达8年。

2008年,童友之博士创办开拓药业,回国创业之前,他曾在美国医药研发领域打磨20余年,但开拓药业还是捱了几年苦日子。创新药研发时间漫长,资金需求巨大,估值增长也相对缓慢,资本对它无感。

2012年,联想之星投资开拓药业,2014年初,开拓陷入现金流压力,公司一度难以维持运转,部分研发管线搁置。童友之甚至考虑过接受其他机构的“羞辱性条款”——将估值压到几年前水平,还要出让公司近50%的股权。

关键时刻,联想之星努力帮助开拓对接资金,也说服它不要接受这种条款。在其支持下,童友之拒绝了这笔代价沉重的融资,并终在2015年顺利拿到千万美元融资,熬过了至暗时刻,开始大规模扩充研发管线。同年,第一个在研项目第二代雄激素受体(AR)拮抗剂普克鲁胺(GT0918)取得了阶段性成功,在中美两国市场均临床获批。

至今在医疗健康领域,联想之星已投出100多个项目,除了燃石医学、开拓药业外,还包括派格生物、深睿医疗、卡尤迪、康诺亚、HiFiBiO等。

2015年,联想之星制订了一个中期战略,明确界定了要继续做好TMT方向的投资、加大医疗健康的投资、系统布局人工智能。“TMT是所有美元基金和人民币基金必争之地,已是标配,联想之星要选择相对而言没有那么拥挤,参与方不多,自己也有积累的跑道,因此重点加强了人工智能和医疗健康相关的投资”,王明耀如此阐述对“终局意识”的看法,“现在回头看一些选择,在当初还没有那么热而我们就去做了,如今就变成大热,我们积累也更多了,投出了一大批比较优秀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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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见的业绩,是其能完成四期募资的助力。“提前认知的红利 ✖️ 价值成长的红利✖️终局意识=超级回报”,不是一个噱头,而是数以亿记的金钱,数千个日日夜夜,和陪伴创业者共同解决了成百上千次复杂问题后沉淀下的务实体验。下面,请看王明耀分享

A 何伊凡 在今天的背景下,募资面临什么新挑战?LP更关心的问题是什么?

王明耀 坦率而言,现在市场非常艰难,回头来看,这次募资确实还是非常有意义的,让我们有足够好,足够充足的弹药。

资金有不同的匹配和供应方,市场上有各种各样的钱,有些钱是好用的钱,有些钱相对而言不是很好用,可能会有比较大的成本,或者有各种附加条件。这一次支持我们的LP,都是很专业,质量很高的钱,没有捆住我们的手脚。

我们从三期开始对外募资,加起来引进了六七家的LP,除了一家不做LP业务外,其余全部继续投资了这一期,这也说明了合作过程中对我们的认可度,而且认为合作是可持续性的。

当然沟通过程也有一些变化,确实比以前时间要更长,现在募资市场上大家都会变得比较谨慎。原来不成为问题的事情,现在也会成为问题。原来没有障碍的,现在也可能成为障碍。

当年市场有泡沫的时候,如果基金有一点瑕疵,多数LP也不看,现在只要有一点问题,一点疑问,就必须解释得非常清晰,或者能够打消对方顾虑才可以,包括你投资的方向,当前的团队,历史上的回报,IRR和DPI的现金回流等,总之就会看得非常细。

对我们而言相对还好,已经投的项目摆在那里,而且从宏观角度看,现在有科创板,增加了退出渠道,从行情看,5G、人工智能的落地,还有新进口替代类的高新技术项目,如芯片、半导体等进入快车道,这都是十年不遇重大的拐点,大家都不愿意错过,而我们相关的项目都有布局。

相信你的就相信你,不相信你的就不相信你。现在我们很多项目投完几个月,很有可能进入到下一轮融资与增值通道,速度比想象得要快,这就是直接拿事实来说服,就比较简单了。

B 何伊凡 怎样看待疫情对创业公司的影响?联想之星在这种重大的不可抗因素面前,能为被投公司做什么?

王明耀 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对自己的项目做了一些统计,从数据上面看,受影响比较严重的可能也就是10-20%的项目,大概50、60%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影响,还有10-20%是利好影响。最受影响肯定是消费、线下类的项目,这种项目我们比例不高。像侧重科技研发,搞芯片的,几乎就不受影响,或者政府会更加支持,而我们投资的做核酸检测的公司,今年就大涨。另外一类是做在线教育的,发展也很快。

其实大家不用悲观,现在退出途径更加通畅,疫情也好,国际化的逆流也好,虽然都是现实的压力,但事实上以中国的经济体量,任何一种外力的挤压,都会带来结构性变化,不可能被压垮,你看小家电的销售,上半年都非常好。

我们做早期投资,尤其以科技为导向,创新为导向,应该说、更善于拥抱变化。这种挤压一般淘汰的是传统的和落后的产能,而我们做的事情都是更前沿的,帮助企业提高效率的,如人工智能,如物流里面的自动驾驶等。那些低效率的东西本来就是要淘汰的,现在从某种意义上加快了节奏。

即使在没有疫情时,对投早期项目投资人而言,要求也会很高,这更是一种常态,因为早期企业往往很不成熟,很多人是初次创业,还有学生创业,对创业没有概念。有人觉得要解决财务问题,有人就觉得这个事好像别人做了,我也要做,还有些人天生爱折腾,各种想法都有,但不管怎么样,创业都需要有一段摸索过程,投后的增值就是帮助他们成长,而成长是从方方面面的。

我们会把问题进行分类,事情分层。同样的问题,如募资,我们就会开各种各样的会,把这一阶段需要募资的公司放在一起来上课,给大家提高技能水平。比如说某一些行业,如都是做教育的,或者做企业服务的,做人工智能应用的,就把大家聚在一起,共同在行业能力上补齐。到最后,可能都是我们一对一的和创始人进行交流,做重大的决策,乃至于最后上市的探讨等,还是要聚焦到他个人的成长。

C 何伊凡 很多机构都有自己的CEO培训之类的项目,但联想之星基因与其他机构不同的是,你们就是从公益培训起家的。

王明耀 对,培训意义很大,首先,它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专家库,我们培训招的项目不是简单为了投资服务的,因为是一个公益项目,招生的时候就选能为社会做更大贡献的公司,并不仅是我们投资的。

另外,这确实也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项目,这些项目不一定是直接投他们,他们认识的朋友创业,同事创业,公司有一些新业务,我们都可以去做投资。

这个班我们长期举办了之后,对我们自身管理,成长也比较重要,我最近在思考,创业和做生意有什么不一样?其中最重要的主题,是战略怎么定,团队怎么组建,文化怎么打造,这些东西慢慢都会越来越清晰。通过培训,我们也组成了一个生态圈,做早期投资按理说对外合作各方面不一定很占优势,可是加上这个优势就很明显。因为参加培训的人都属于创新型的,科技型的创业者,水平都比较高,可能对一般的课程并不感兴趣。

这个生态做起来之后,大家都在里面,也不用做那么多的工作,只要把沟通渠道建好,把氛围搭好,项目之间就合作起来了。我们的培训,和社会上很多课程气质不一样,我们叫做真正的创业者气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人做了CEO之后,更孤独,压力也不能和别人说,到了这个场中发现都是同道中人。

D 何伊凡 没有人是一次压轧成型的,如何帮助创始人从一开始的时候建立终局意识?

王明耀 我们几百个项目投下来,肯定不断去总结,从历史的角度来讲,肯定要看到行业里重大要素的变化,或者叫拐点,所以2010年前后投移动互联网,我们觉得它会改变很多,对各行各业形成赋能。随后到2014、2015年加强人工智能,以及医疗健康的投资,是觉得这个技术相对成熟。

以人工智能为例,大概2014年左右,我们就做出了人工智能对各行业改造的一张表,看它在医疗方向、金融科技、企业服务领域有什么应用场景,以及与NLP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深度学习算法之间怎样结合等。

要帮助企业建立终局意识,主要有赖于我们对行业的分析,对未来能够想清楚会改变到怎样的程度,我们后来也投了智能驾驶,对智能驾驶的终局也有很明确的判断。全自动驾驶必然会实现,但时间不会那么快,在这个过程中间,必然有一些中间状态,如限定场景中的自动驾驶,所以这样我们就投了做货运辅助的智能驾驶,还有一些独立场景,可以在园区和矿山中应用。

另外,自动驾驶技术不一定是用在车中,我们布局了一系列项目,其中可以用在仓储物流中,主要是做机器人移动底盘,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方向会爆发出来,这就是我们对行业格局的判断。

我们也投定位为做自动驾驶解决方案的公司,但投就投最头部的,如小马智行,目前走得也最靠前,它的解决方案在好几个地方都已经开始试运营了。

这就是高举高打,基于对终局的判断,落地到实操的应用,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定位。

E 何伊凡 怎样看待当前投资界流行的“长期主义”的说法?

王明耀 长期主义这个话都可以讲,但真正做到长期主义很难。

从某种意义上,我们是被动的成为长期主义者,做早期投资,之前没有特殊退出渠道,必须逼着一条道走到黑,做长期打算,这使得我们看问题就变得不一样。

这样被逼的好处是,做短期靠波段,靠投机是可行的,该卖就是要卖,但因为持有更长期,也就只有价值创造一条路。我们看重的也不是一般的价值增长,还要有一个持续趋势,巨大空间,最好能从无到有,比如说射频芯片,80、90%国内根本做不了,那我们就来做,市场从0到100,这不是简单的一点变化,而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往往要填补空白。

我不太赞成简单的去讲“长期主义”,而是要赚“提前认知的红利”。如果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项目好,比如现在农夫山泉上市了,上千倍的超额认购,那认知红利就趋于零了,或者叫认知透支。但是在人工智能这个词大家早期还不提的时候,我们已经布局了人工智能项目,先赚这一部分的钱。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人工智能有价值,也就到了价值实现的时候,此时挣价值成长的钱,这两部分一相乘,才有上千倍的成长,否则的话是没有的。

所以我们不提简单的长期主义,我们要赚提前认知的钱,再帮助企业价值成长,两个要相乘,构成了收益。这其实又涉及到另外一个话题,很多人认为早期投资风险特别大,其实并非,本质就在于你一旦把认知红利与价值红利都吃到,只一个项目投资,倍数就很高。

其二由于是分散投资,一个基金通常是40、50个项目,投中了一个项目100倍回报,整个基金就两倍回报回来了,假如出现了一个100倍,两个50倍,四五个10倍的,加上起来就差不多250倍,整个基金就5、6倍回来了,我们作为成熟的早期机构投资人,对项目投的都是最顶部的,很少会出现一塌糊涂的情况。

F 何伊凡 回到一个老问题,通常说投资就是投人,这在早期投资中格外重要,一个公司如果从种子轮,最后能走到IPO,每个创始人性格虽然不一样,但是否有一些共通的底层逻辑。

王明耀 中国创业人才经过20年变化,质量越来越高,早期互联网公司为后面的创业培养了大量人才,像BAT就贡献巨大,BAT之前的联想等公司,输送了很多的管理人才,新生代的美团、滴滴和头条等,同样也做了输血的角色,整个创业的人才生态正变得更加丰满。

看人还是要根据历史所积累的数据库。首先数据库要有足够代表性,不能只见过十个,二十个,这肯定不够,我们直接聊过以千计的人,看过背景的要上万了。我们现在去选优秀的人,肯定会把这些人放在我们脑子里面比一比,他是最好的5%,我们才考虑,假如是平均水平,就不考虑了。但库还是要够大,否则你以为最靠前的5%,可能只是别人库里最靠后的10%。第二,品质要高,要看那些确实都很优秀的CEO是什么样子的,根据优秀的人建模。

第三个不能替代的,就是时间周期,现在我们库里有十年八年上市的,还有二次创业的,还有跨行的,也有快做到不行了从谷底反弹起来的,这些过程你都经历了,观察了,也参与了,所有模式都有了,就构成了对人的判断。

到最后做决策时,很可能就会具备一种感觉,因为你面对的人是活生生的,他最早是什么样子的?哪些事情会触动他追求更大的成长?他现在又是什么状态?这些问题你都会问自己。一个项目,你打算投或者打算不投,也是要根据卖相的,有的项目可能卖相要差一点,有的就很好。

卖相归结起来,首先要有非常坚定的决心,天生就爱折腾,或者要实现这个目标,碰到了困难也得把这个事做成,想各种的办法,不顾自己的面子,反正就要成。

第二种是学习能力,学习能力分两类,一个是聪明,学东西快,对新行业,新问题,自己本来不了解的领域,如政府关系、营销,弄两下也搞明白了,然后还能总结。再就是改变自己的能力,以前不愿意做的事,但为了目标,可以把自己定位调得很低,这种自我调整是很强大的学习能力。

第三,要看气质和自己做的事是否匹配,你做的是TO B的生意,可能需要整合资源能力很强,把人也能够忽悠进来,把钱也能够忽悠进来,做TO C的生意,可能偏产品和技术型的,也不会喝酒,但很懂用户,这都能成功,但底层的基本能力是匹配的,不同行业是有巨大鸿沟的。

创业最终要看创业者本身,优秀创业者之间所谓共通的逻辑,肯定要有比较远大的抱负,不是一个赚小钱的人。创始人有这股劲,就会制定更高的目标。这是条漫长的路,你要靠欲望和战斗力来支撑。比如两家公司走到合并这一步,谁来做主控人?投资人就要看谁更坚定了。像王兴这种拼了命,一定要把这个事做成的人,才能走得更加远一点。如果一个人从开始就不一定很坚定,怎么能希望他死磕到底?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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