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飘扬：“中国药神”诞生记 撰文@李福来编辑@李斌斌除了出现在上市公司必须的公告，孙飘扬的名字并不被大众熟知。但其貌不扬的他，坐拥84亿美元（约60...

撰文@李福来

编辑@李斌斌

除了出现在上市公司必须的公告，孙飘扬的名字并不被大众熟知。

但其貌不扬的他，坐拥84亿美元（约600亿元），多年来雄踞中国医药首富的位置。

2019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他排名全球174位；在11月7日最新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中，孙飘扬家族排名第4位，位列江苏首富。排在他身后的有一大串商业家族和名人，碧桂园家族、美的家族、拼多多黄峥、网易丁磊.....

2016年，中国药科大80年校庆上，孙飘扬带着墨镜站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知名校友最中间，宛如香港电影中的江湖大哥，所到之处无不受到明星般的追捧。

从一个不知名的药厂小技工到中国医药巨头，孙飘扬因何发迹？

01

10月10日，在2019中国医药企业家科学家投资家大会上，恒瑞医药董事长孙飘扬表示，目前恒瑞医药已经暂停了一些仿制药项目。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就目前来看，以仿制药起家的恒瑞医药，仿制药依然是公司的业绩主引擎，暂停仿制药项目全力转向创新药领域，顿时引发市场对恒瑞能否守住3000多亿市值的热烈讨论。

恒瑞医药作为医药一哥，在研发投入上数年来也算是不遗余力，自2011年截至2019年上半年，累计研发投入已经超过百亿元，似乎有这个底气砍掉一部分的仿制药。

“研发一哥”的自信哪里来？或许来自于当家掌柜孙飘扬。

1992年，他在连云港建起了建筑面积2900平米的研究大楼；1998年，他开始把目光投向自主创新体系构建上；2000年，孙飘扬又投资近两亿元在上海建立新的研究中心......

孙飘扬本人参与了4项国家“863计划”项目的研究，个人拥有86项国家发明专利和35项世界专利。

2018年，公司投入研发资金26.70亿元，比上年增长51.81%，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重达到15.33%。相比之下，国内药企的研发投入占营收比重鲜有超过10%。

实际上，我国一直是一个仿制药大国，仿制药比例在9成以上，跨国制药巨头一度占据中国医药市场60%以上的的产品供应和产业利润。

这不仅导致国内的医药市场长期依赖进口药，而且还会引发一连串社会问题，如仿制药的竞争导致医药行贿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药企和医生之间的灰色产业链导致看病难和看病贵等问题。

和仿制药相比，新药的高利润需要药企拿“命”去换。德勤2017年的统计数据显示，研发一款新药的平均成本为15.4亿美元，耗时14年之久。一旦研发失败，高昂的研发经费很可能把公司拖垮。

但是“创新痴汉”孙飘扬带领恒瑞“死里逃生”过多次。

2014年，恒瑞历经10年研制的“艾坦”终获批上市，它是全球第一款用于胃癌治疗的靶向药，也是唯一一款被证实有效的小分子靶向药，可以显著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

艾坦的研究成果被发表在全球顶级医学期刊《柳叶刀》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恒瑞医药的研发团队成了中国第一个赴美国肿瘤年会向全球各国专家做报告的人。

2015年9月，恒瑞医药新药项目——pd-1单克隆抗体项目，取得重大突破。其海外权益被恒瑞转让给美国incyte公司，这也是中国药企第一次向美国输出创新药技术。

在中国制药行业，恒瑞医药是极少数可以在技术上挑战跨国制药巨头的公司之一。目前，恒瑞医药在创新药开发方面已基本形成了良性发展态势，保证了每年多个创新药申请临床、每年有1-2个创新药上市。

2018年，我国医药界剧变，“4+7带量采购”政策的推出，基本宣告了国内仿制药高利润时代的结束，这也是为什么孙飘扬要在今年“口出惊语”。

数年以来，孙飘扬凭借个人能力，早就为恒瑞铺下了创新药研发的版图。从全球医药产业发展的路径角度来看，研发创新决定一家药企能够走多远，企业处于什么样的领域则决定了企业能够走多快。而创新药领域本身不确定性较强或成为恒瑞医药的一大变数。

这时孙飘扬重点转向创新药的研发，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尚是未知数。不过，以仿制药起家的恒瑞走出舒适圈，不再“躺着赚钱”，勇敢踏出了向创新药研发的一步，需要勇气。

02

自古天下事，及时难必成。29年前，今日的中国药神也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药厂小技工，孙飘扬成就了今日的恒瑞，得益于一个机遇。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连云港药企中，南京知青陶惠启被任命为东风制药厂副厂长，决意改传统大输液生产为主攻肝药；萧伟被任命为连云港中药厂厂长，开发创新中药产品......孙飘扬也是药企改革被选中的那个。

1982年，24岁的孙飘扬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连云港制药厂做技术员。在当年那个惜才的社会里，初来乍到的孙飘扬虽然是大学生，但是并不受器重。

原连云港卫计委药政处处长万逸群回忆道，“当时无论从哪个层面去看，孙飘扬都太过普通。”

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主管连云港制药厂的医药工业公司（后来的医药局）把他调到了医药工业公司做科研处副科长。在那里，科班出身的孙飘扬发挥了自己的一技之长。

但在那时，连云港制药厂的主营业务就是帮大厂加工原料药，经营状况一年不如一年，连换了两任厂长都没能改变局面，于是，孙飘扬又被调回连云港制药厂工做副厂长。

可是，孙飘扬虽然能力出众，但头戴一个“副职”，加上又年轻，不免受到老厂长的排挤，改革频遭阻挠。甚至，还有人偷偷给他使绊子，连他的入党申请都过不了。

二十世纪在七八十年代，彼时连云港市的药企，还是作坊式的小企业，甚至只能称得上连云港工业方阵中的“小不点”。连云港制药厂（恒瑞医药前身）、连云港中药厂（康缘药业前身）和东风制药厂（正大天晴前身），这些日后成长为江苏乃至全国巨无霸的药企，都遭受到了来自时代的冲击，走了下坡路。

1990年，连云港制药厂濒临破产边缘，虽然厂里有300多名职工，账面利润却只有8万元。当上厂长的孙飘扬这时终于等来了机会，也趁势开起了自己的时代。

上任后的孙飘扬随即决定把开发新药作为突破口，但是这个决定遭到了反对。理由很简单，20年药品代加工的生意他们早已习惯了，一个小厂在短期内掌握“新、特”药的这样的技术跳脱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不愿、也不敢冒这个险。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误以为那里便是整个世界，同理，在一行干久了，就会难以跳出思维的枷锁。井底之蛙固然是目光短浅的，而孙飘扬胜任的任务就是救厂于水火，在动员大会上，孙飘扬力劝：

“你没有技术，你的命运就在别人手里。我们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

虽然员工不情不愿，但计划总算是推行了下去，这句话也自此开创了恒瑞的未来版图。

在当时，孙飘扬看中了市面上大火的抗癌针剂VP16，带领工人将针剂做成胶囊。没想到一炮而红，连云港制药厂当年营业额增长了34%，盈利接近百万元。

1992年，他斥资厂子一年的营收120万元，收购中国医科院药研所开发的抗癌新药——异环磷酰胺的专利权。

在当时的癌症发病率还较低的中国市场，大企业瞧不上，小企业够不到，这却为连云港制药厂确立了抗癌药领域的地位。

攻克抗癌药的这一仗打得相当漂亮，这场翻身仗也让新厂长孙飘扬站稳了脚跟，他和连云港制药厂也成功“逆天改命”。此后，恒瑞一路开挂，获得了资本市场的认可，也成长为日后国内首屈一指的药企。

事实证明，孙飘扬抓住了人生机遇，也把握住了医药产业发展的“机会窗”，打开了企业走向崛起的通道。

03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孙飘扬的人生路上少不了贵人相助，一个是他原厂里的领导徐维钰，一个是“家里的领导”钟汇娟，还有一个是神秘达人岑均达。

孙飘扬能从连云港制药厂一个默默无闻的药厂技工升至副厂长再到厂长，一直备受当时工业公司总经理徐维钰赏识。

在当时，徐维钰多次看中孙飘扬，将他从医药工业公司科研处副科长调回连云港制药厂做副厂长，扮演救火队长的角色。在孙飘扬副厂长到厂长的升迁路上，徐维钰力排众议，换掉老厂长，扶正了孙飘扬。

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孙飘扬的今天。如果说徐维钰是孙飘扬人生的引路人，那么他的妻子钟慧娟就是他的“定心丸”。

2019年6月14日，钟慧娟的翰森制药在香港联交所上市。发行当天，公司股价暴涨37%，一跃成为港股市值最高的医药股。但其实，豪森药业的角色一直是“备胎”，一度被认为是恒瑞医药的影子公司，只是上市打破了合并的传言。

1996年，钟慧娟辞去连云港市延安中学化学老师的工作，以创始人的身份加入了刚成立一年的豪森药业，从执行副总经理做起，一步步爬到总裁的位置。

这一年，连云港制药厂已经在孙飘扬的带领下成为医药界的一匹黑马，如日中天。可是，国企的厂长说不保就不保，豪森药业就是孙飘扬留给自己的后路。

可是在此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1997年，连云港制药厂在孙飘扬的推动下改组成功，孙飘扬有了控股恒瑞医药的机会。与此同时，“女强人”钟慧娟带领豪森药业年销售额过亿，到了2003年，豪森药业甚至已经进入全国医药百强企业。

“巾帼不让须眉”，妻子的“暴走”远超孙飘扬的预期，颇有“弄巧成拙”的意味。

2006年，孙飘扬顺利通过曲线MBO（管理层收购）控制了恒瑞医药。而豪森药业在女强人钟慧娟的带领下迅速成长为孙氏家族旗下的第二家医药巨头，大有赶超恒瑞医药之势。

Froster&Sullivan数据显示，翰森制药不仅是国内第一大精神疾病类制药公司，还是中国第五大抗肿瘤制药公司。

招股书显示，做仿制药的翰森制药2016年-2018年的三年间毛利率分别为92.7%、92.6%及92.2%，同期毛利率甚至超过了有A股现金奶牛之称的“贵州茅台”。

有趣的是，翰森生产的昕维正是电影《我不是药神》格列宁的首仿药，经医保报销后，每盒售价约为624元，远低于电影中2000元一盒的印度仿制药格列卫。

豪森上市后，钟慧娟的个人财富井喷。以最新市值计算，钟慧娟的身家约为840亿元。本想留一手的孙飘扬有了妻子的强硬后盾，在事业上更加突飞猛进，而孙氏家族的总身家超过千亿，成功跻身中国十大富豪之列。

在孙氏家族的财富盛宴里，还少不了一位贵人和他们一起狂欢。

江苏豪森药业创立起初注册资本70万美元，出资人就是岑均达。直到2015年，孙飘扬还一直对外宣称豪森药业引进的是港资，股东叫“陈俊达”。但在4年前，恒瑞医药股权转让时，外界才发现“陈俊达”就是岑均达。

其实，岑均达为中国国籍，并非所谓的港资股东。他本人在学界担任多职，并且颇有建树，曾获得20多项新药证书、30多项专利，研究方向也与豪森药业的业务方向高度重合。

岑均达作为豪森制药的“长期财务投资者”，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担任着豪森药业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

截止到2001年12月，岑均达控制着East Pearl Holdings Limited公司还持有豪森40%的股份。往前再细究，East Pearl的前身Manswick在历史上只投资过一例，就像是专门为投资江苏豪森而专门设立的。

2015年12月25日，江苏豪森重组为翰森制药间接全资附属公司，岑均达持有公司股份还是47.2%，后来降至19%。去年5月，岑均达辞任江苏豪森法定代表人，同年7月又辞任董事。

孙氏家族彻底控制了豪森公司，而岑均达在获得了不菲的收益后也淡出管理层。

和中国医药女首富的交集结束于此，但是在孙飘扬逐步控制恒瑞医药成为中国医药男首富的大戏中，同样闪烁着岑均达的身影。

恒瑞医药自2003年启动股改，二年后，恒瑞医药第二股东中泰信托将19%股权转让给连云港达远投资有限公司。当时，连云港达远的三大自然人股东是豪森药业高管，而岑均达是豪森药业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

2014年，连云港达远被西藏达远投资有限公司取代，成为恒瑞医药第二大股东。根据公开资料显示，两家公司不仅成立于同一天，而且岑均达在两家的持股比例同样是16.67%。种种迹象表明，两者很有可能是同一实体。

到了2006年6月，孙飘扬在短短3年时间里增持75%，完成了向恒瑞医药的实控人的转变，恒瑞医药的市值也接连翻了几百倍。在这其中，岑均达功不可没。

2019福布斯中国400富豪榜公布，岑均达以452.5亿元财富值排名第42位。但是他的财富还远不及此，因为翰森制药成功上市，岑均达的财富势必水涨船高。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没有徐维钰，孙飘扬可能永远只是个小技工；没有钟丽娟，孙飘扬不一定放手一搏；没有岑均达，孙飘扬夫妇更完不成财富的蝶变。

但是，医药界最强夫妻档得到贵人相助，也并不是全靠的运气，毕竟没有哪一位贵人愿意帮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孙飘扬看似偶然的成功背后，却有着必然的属性。（完）

*图片来源于网络，资料来源备注：

①：杨凯，《4000亿夫妻，中国药神！》，华商韬略，2019年07月02日。

②：虎符财经，《首富光环下，孙飘扬能否顶得住恒瑞医药的3700亿市值？》，2019年10月16日。

③：雷静，《孙飘扬逆袭之路：从利润8万小厂到净利40亿药企》，长江商报，2019年05月06日。

④：e资本，《医药首富孙飘扬逆袭之路：从利润8万小厂做到3500亿帝国》，2019年10月09日。

网址：孙飘扬：“中国药神”诞生记 撰文@李福来编辑@李斌斌除了出现在上市公司必须的公告，孙飘扬的名字并不被大众熟知。但其貌不扬的他，坐拥84亿美元（约60... http://c.mxgxt.com/news/view/395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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