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在人物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解读阿宝与三位女性的关系
在拍摄过程中越来越理解自己的父亲
剧版《繁花》主要讲述1992 年至1994年的故事,中间穿插了1987年阿宝如何开始做生意、炒股票,怎么和爷叔、玲子、汪小姐、小宁波相识的回忆。剧中的阿宝在时代浪潮中抓住机遇变成了宝总,通过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然而经历了起起伏伏之后,阿宝发现,对他来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情和义。
剧中涉及的那个年代,让胡歌感触最深的就是讲了他父辈那一代人的故事。“在拍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理解我的父亲了。”
1993 到1994 年的胡歌还在读小学,在他的记忆中,父亲特别忙,一天到晚除了在厂里上班,就是跟各种朋友讨论做生意。“家里隔三岔五就会有很多人来,谈的好像都是很大的买卖,但从来没有见到他赚过钱。”幸运的是,父亲也没有亏钱。没有像剧中所展现的那样,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半日归零,在那个潮落潮起的时代里,胡歌家还是相对比较平稳的。
2019 年胡歌的母亲去世后,像很多上了年纪的父母对子女一样,父亲经常会给胡歌讲过往的事情。那个时候,胡歌是不要听的,他觉得父亲在吹牛,那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在《繁花》中,小宁波因为外贸单子取消,觉得无法对厂里三百多人交待,去跳苏州河,而阿宝正好要找这样一个能生产的工厂,情急之下,也跟着跳了下去,结果他不会游泳,反而被小宁波救了上来—— 虽然戏里是一个喜剧的呈现,看起来很荒诞,可是当主创拍完以后在监视器前看回放,当时王家卫导演正巧放的是《美国往事》的背景音乐,胡歌一下子特别感动,仿佛在人物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突然就理解了父亲,相信了父亲回忆过往时,跟他讲述的年轻时的那些故事和他的朋友那些看上去很荒唐的行径。他才知道,很多事情自己没有经历过,不代表不存在。“可以说,《繁花》补足了我记忆中的这块拼图。”
在参演电视剧《繁花》之前,胡歌就看过小说《繁花》。“小说其实是完成了我对上世纪60 年代的认知的拼图。”因为胡歌父母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小时候,他也会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父母辈年少和年轻时的经历。
可是,每次当他想要追问更多的时候,他们就不响了,所以胡歌一直对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很好奇。虽然后来也通过一些书或者影视作品有所了解,但从来没有一本书像《繁花》那样,如此全景、如此落地,如此细节化地去展现。这也是胡歌接演《繁花》的原因,“我觉得可能在见到王导之前,我生活的很大部分就在那个《繁花》的世界里”。
在王家卫面前不好意思说累,在游本昌身上看到了“热爱”
30 集的《繁花》拍摄时长3年,不但战线拉得长,而且拍摄经常是在夜晚,凌晨四五点收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开始,能和王家卫这样的电影大导演合作,大家都很兴奋,充满了期待。胡歌还开玩笑说,“我们拍的不是剧,是在读《繁花》电影学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个漫长而难熬的过程中,大家每天都睡眠不足,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然而在《繁花》剧组,像胡歌这样的年轻演员又是不好意思说累的。因为当时已经六十出头的王家卫导演不但能让演员在拍摄中学到很多,让每个人都有所进步,而且他比他们还累。“他事无巨细,亲历亲为。除了现场导戏,还要和美术、视效、灯光、摄影各个部门沟通,回去后还要改剧本、和制片人开会。”胡歌他们感到疲劳时再看看导演,觉得自己那点累根本不算什么。
除了导演,剧组还有饰演爷叔的90 岁高龄的“济公”游本昌。在3 年的拍摄过程中,胡歌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消瘦。游本昌和大家一起熬夜,不论多么疲惫,一开机他就立马精神矍铄,从来没有因为累而提出早点收工回去休息。从游本昌的身上,胡歌看到了什么叫热爱,而这种感觉“只有和他一起工作过才知道”。
【胡歌解读】阿宝与三位女性的关系
对电视剧而言,通常第一集或者最多两三集,男女主人公的关系就能看出端倪,但在《繁花》中,阿宝与玲子、汪小姐、李李三个女性都有交集,而且剧情过了三分之一,都不能确定谁才是阿宝的“官配”。
以至于剧集播出后,观众忙得不亦乐乎,站队阿宝和玲子在一起的有之,支持阿宝和汪小姐在一起的有之,希望阿宝和李李在一起的也有之。胡歌却表示,不管阿宝和谁在一起,结局可能都是开放式的,因为这部剧“重点讲的并不是爱情,而是爱,是更大的一个概念”。问及胡歌如何形容《繁花》中阿宝与三位女性的关系,胡歌有了以下三段解读:
“玲子和阿宝是孙悟空与猪八戒的关系。因为玲子是一个神通广大的老板娘,她替阿宝斩妖除魔,帮了很多忙,阿宝就是坐享其成。”
玲子经营的“夜东京”对于阿宝而言,就是一个避风的港湾。玲子之于阿宝,也是一个坚强的后盾、保险箱。阿宝虽然在黄河路上叱咤风云,但只要他到“夜东京”,每次都是昂首挺胸进去,被玲子教育得灰头土脸出来。
“汪小姐与阿宝是分针和秒针的关系,所以他们俩的交集,会比大家认知的要再远一点。他们俩在时间的洪流里齐头并进,没有原地踏步。”
阿宝和就职于外贸公司的汪小姐的关系,观众目前看到的好像是阿宝一直哄着女方,其实两人是在成长道路上互相扶持的。改革开放初期,大家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怎样齐头并进,抓住机遇,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李李和阿宝的关系就像天空和大海,互为镜像,又充满神秘感;距离很遥远,但是你在看日出和日落的时候,又发现天空和大海是连在一起的,若即若离。”
李李孤身一人自深圳来沪,在黄河路开起首屈一指的豪华大酒楼至真园,眼光准、手腕硬。阿宝和李李双方皆是高手,彼此会互相照应,而内心均深不见底。
作者 梁娟(《上海电视》独家稿件,转载请联系《上海电视》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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