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台球夺冠时揽着赞助商女儿,我潇洒放手,他却卑微祈求
我的另一半患有自闭症,但同时他也是难得一见的台球奇才。一起走过了十二年的治疗之路,我见证了他从一个台球小助手成长为赢得大师赛的冠军。然而,在颁奖仪式上,他搂着赞助商的千金,满脸洋溢着笑容;而他的父母却将我推开,他一言不发,眼神中透露出冷漠。最终,我选择优雅地离开,他却突然挡住我的去路,带着卑微的语气恳求道:“我知错了,求你别离开我。”
林正聪即将登顶冠军宝座。
他站在台球桌旁,审视着击球的角度,然后一记长杆出击,黑球应声落袋。
至此,球桌上的彩球已全部被清除。
观众们的喝彩声和掌声在赛场上空回荡,庆祝这位最年轻的大师赛新科状元。
林正聪那张素来冷漠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向观众挥手致意,引发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
斯诺克被誉为“绅士的竞技”,参赛者需身着正式礼服。林正聪身材挺拔,搭配上西装后,更是风度翩翩。
我在观众席上激动地拍手,对他的胜利感到无比激动。
他带着优雅的微笑走上领奖台,但紧接着,我的眼睛猛然紧缩——
一向不喜欢别人触碰的林正聪,竟然主动把手搭在了另一位女生的肩上。
他们一起在镜头前露出笑容,合影留念。
我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乱如麻地朝领奖台挤去。
在记者和热情粉丝的包围之外,我被林正聪的父母拦了下来。
他们脸上挂着既礼貌又疏远的微笑,轻声说道:
“梦琪,你们的关系也该画上句号了。
毕竟正聪已经开始了新的篇章,你应该懂的,对吗?”
我跟林正聪是青梅竹马,可直到高考结束,我们才向对方坦露心迹。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
我声音沙哑地问:“我搞不懂……我们的关系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分手?”
林正聪的母亲轻轻撩起头发,语气冷冰冰地说:
“我总觉得,正聪对你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救赎冲动。他曾经救过你一命,现在又顺其自然地跟你谈情说爱,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喜欢你。
“看在他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就放手吧?”
我被她的话气得苦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正聪确实救过我,我对此感激不尽。但是……怎么可能是他一直在同情我呢?
“您是不是忘了,是谁带他去打斯诺克,又是谁引导他走上了职业道路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正聪的父亲终于开口了:
“梦琪,你是个好女孩。但正聪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他需要更有力的支持者。”
他示意我看看台上的女孩:
“那是正聪的主要赞助商的女儿,她能帮助正聪走得更远。”
我转头看向林正聪,却发现我们的目光无法交汇。
不知道是因为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还是因为头顶的灯光太过刺眼。
过了好一会儿,我平复了情绪,坚定地说:
“不管怎样,我得听他亲口告诉我。”
林正聪并没有与我一同庆祝他的成功。
他晚归时,看到我还在等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然后他让开身,让门外的女孩进来。
「这是于嘉艺,于老板的女儿。」他简单介绍了一下。
于嘉艺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你好,我早就听说过你,云梦琪。」
我呆呆地和她握手,一时回不过神来。
——带她来是为啥?
于嘉艺看出了我的疑惑:
「正聪马上要集训,为世锦赛做准备,我来帮他收拾东西!」
我转身走进屋内:
「哦,这儿本来也不是他常住的地方,估计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
这是林正聪家的一个闲置空房,因为离学校近,就给我们临时住。
我们都不方便回宿舍——林正聪有比赛,我有兼职和实习,所以经常聚在这。
我每个月都会给他父母交房租。
林正聪走到我跟前: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停下脚步,直视他的双眼:「和她一起?」
林正聪瞥了一眼于嘉艺:
「这次的比赛场地和训练资源,是她父亲帮忙搞定的。」
正说着,林正聪的父母来了,他们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开始找林正聪留在这儿的东西,不停地催他。
林正聪面无表情,朝门外走去。
我叫住他:「正聪。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
他转过身,冷漠地点了点头:
「嗯。
「为了取得更好的成绩,我需要做出选择。
「你已经帮不了我什么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他的父母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感觉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瞬。
但最终我还是稳住了情绪,尽量平静地说:
「好。
「祝你以后的比赛顺利。」
我们十几年的相伴,值得一个体面的告别。
我正要关门,林正聪却挤了进来,等那三个人转过楼梯拐角后,他靠近我,低声说:
「傻了吗,干嘛当着他们的面问我?为了应付他们,我当然得这么说!」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变冷,「你难道想瞒着所有人,包括你的父母,继续和我交往?
「同时还和另一个女孩暧昧不清……是这样吗?」
他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说:
「那你想怎样?
「你能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吗?」
话音刚落,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我。
十三年的全心全意陪伴,换来的却是成为他不能公开的情人。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林正聪抓住手腕:
「如果你还想见我,就乖乖待在这间屋子里。
「不然,以我现在的地位,你可能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凌晨四点,我依旧无法入眠。
我深爱的那个人,把我的自尊践踏在脚下。
人的转变能这么剧烈吗?
或许是我太过迟钝,才被情感束缚,独自一人留在了旧时光?
那些日子,我们是多么的亲密无间。
以至于时至今日,我仍旧无法忘怀与他的初次邂逅。
五岁那年,我被诊断出急性血液疾病,不得不在医院里待了两整年。
双亲忙于筹措治疗费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独自一人,孤独地躺在儿童医院的病床上。
同病房的孩子们和我有着相似的病情,大家都安静且虚弱,偶尔还能听到低声的抽泣。
唯一充满活力的是走廊里的一个小孩,总是“咚咚咚”地跑来跑去。
家长们都会说:“又是那个高功能自闭症的孩子。”
他的名字是林正聪。
那时我还不懂自闭症是什么,也不明白“高功能”的含义,只知道林正聪有时会突然闯入我的病房,默默地站在一旁,和我一起看电视节目。
病房里的其他孩子对电视不感兴趣,我调来调去,发现少儿频道每天下午播放的《快乐星球》最吸引人。
于是,无数个下午,我随着那些酷炫的穿越声效短暂地离开地球,又随着片尾曲《月亮船》回归。
随着节目的播放,林正聪闯入病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而爸爸妈妈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他们像风一样匆匆来去,爸爸的名贵手表,妈妈的珍珠项链,都不翼而飞。
有时候我甚至等不到《月亮船》播放,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在迷糊中,我听到医生在说,要么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要么使用最新的靶向药物。
无论选择哪一种,都需要一大笔钱。
妈妈紧咬着牙关,坚定地说,哪怕要耗尽家财,也要救治自己的女儿。
爸爸轻抚着我剃光的头,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手掌传来一阵冷意,我低头一看,手心里躺着一块沉甸甸的腕表。
林正聪站在我床边,他的父母也紧随其后。
他凝视着我,慢慢地说:“十,四。”
他父母的表情从一片迷茫,转瞬间变得欣喜若狂:
“正聪!你,你能跟我们说话了吗?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费了好大劲把腕表放下,勉强坐直身子,打开电视,调到了儿童频道。
儿童频道的编号,正是CCTV-14。
他显然很满意,转过身去不再理我,专心地看起了电视,又恢复了沉默。
“小姑娘,你能理解正聪的意思吗?”他母亲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她用力过猛,导致针头偏移,输液管里开始回流血液。
恰好我妈妈回来送饭,她立刻推开林正聪的母亲:“你在做什么!”
林正聪的父母这才意识到,连忙又是道歉又是解释。
我举起腕表:“这是你们的吗?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我手里了。”
林正聪的父母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块表是属于林正聪父亲的。
他儿子把它摘下来,放在了别人手中。
虽然让人难以理解,但这确实是林正聪少有的,主动与他人互动的行为。
也许,这是一个转机!
他们决定把腕表送给我,但我爸爸看了一眼说太贵重了,坚决不接受。
林正聪的父母又退了一步,提议用这块表,换取我帮助林正聪治疗。
最后爸爸接受了那块表,把它卖掉,换成了我的救命钱。
经过几次手术后,我重新成为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林正聪能和我肩并肩坐在一起看《快乐星球Ⅱ》,也一起听《月亮船》。
不过这次,我再也不担心一觉醒来后,自己已经离开了妈妈,去向了遥远的银河。
我康复后,林正聪也逐渐好转。
他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但又渴望被爱。我们经过无数次练习,找到了让他最舒适的拥抱方式。
学会拥抱后,他总是扑向我,让我接住他。
开始比赛后,我夸他天赋异禀,一定能登上世界之巅。
他却说:
“世界之巅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想赢得很多奖金来救你,让你永远健康。”
我笑着说自己早就康复了,倒是你还需要再治疗一段时间,才能稳定下来。
——我们曾经,都把对方放在自己前面。
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一觉醒来,我的头简直要炸了。
睡眠不足,还梦见了我和林正聪的初次邂逅,真是糟糕透顶......
课程结束后,就到了去医院打工的时间。
是林正聪的主治医生聘请了我,她不仅给我发工资,还尽力让医院给我出具实习证明。
至于原因嘛......她说治愈林正聪是她职业生涯的亮点,而这个亮点,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我。
她用一种诗意的语气评价我:
“梦琪,你拥有连接地球和星星的神奇力量!”
我想她这么说,可能是因为自闭症患者被称为“星星的孩子”:
他们似乎永远被困在另一个星球,冷漠,不会再回到地球。
在治疗林正聪的十二年里,我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神奇的共情能力,打开了林正聪所在的冰冷星球的裂缝,把他拉回了地球。
后来他不仅恢复了正常,还发掘了自己的才华,走上了他喜欢的道路。
医生说,我的这种能力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
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家长带着孩子来看病,医生喜欢在尝试各种治疗方法时让我观察,捕捉她可能忽略的细节。
今天她带孩子去水族馆,听白鲸的叫声。
据说那种清脆、高亢的尖叫,可以刺激自闭症患者大脑的特定区域,帮助他们康复。
但眼前的孩子皱着眉头,想要后退。
等到白鲸停止叫声,从水池中探出大脑袋看他时,他又跑过去,按照饲养员的引导,用指尖轻轻触摸白鲸的脑袋。
柔软,凉爽,他的手指滑了一下,却没有收回。
他的父亲在旁边激动地抓住妻子的手:“这是我们宝宝第一次主动触摸小动物!”
男孩的眉头又是极其细微的一跳。
我走到医生旁边,小声分析:
“这孩子对声音很敏感,应该尽量减少听觉刺激。
“他的体温也偏高,如果之前不喜欢与人接触,很可能是讨厌高温和干燥。”
医生点头表示赞同,认为我的结论与观察到的细节相符,于是迅速为孩子制定了治疗条件。
一周后,孩子的父母已经可以穿着湿润的硅胶雨衣,去拥抱他们的孩子了。
医生为孩子定制了轻薄的耳罩,现在别人说话时,他很少再出现迷茫烦躁的样子。
他的父母看到了治愈的希望,对医生千恩万谢,也感激地和我握手,送了我很多他们家乡的特产。
“你这么年轻,难得这么细心又有经验!”小孩的妈妈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摇,和医生一起称赞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谦虚地说:“没事的,小事一桩。”
——比起当年我观察林正聪的细致入微,这才哪到哪啊。
林正聪。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兼职结束后,我立刻从房子里搬了出去。
同时给院里的教务老师发了邮件,询问近期有没有海外交流项目,我想参加。
也许一开始会有些痛苦,但我下定决心:
我不想再和林正聪在一起了。
运气不佳,即使我早早搬出了那间屋子,还是没能躲开和林正聪的意外相遇。
我从小就陪他打台球,对各类比赛规则烂熟于心,预测球路更是我的拿手好戏。
大学期间,我有了一份固定的兼职工作:在台球馆里担任赛事解说员。
家里为了给我治病花了不少钱,我一直在寻找各种赚钱的机会,没想到在兼职时又碰到了林正聪。
他和于嘉艺一起出现。
于嘉艺优雅地走过来,向我打招呼。
林正聪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没回应,立刻转过身去,开始准备。
比赛开始了,林正聪一路过关斩将,几乎无人能敌。
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是因为他那令人畏惧的天赋——
他拥有超乎常人的视觉记忆能力和极其敏锐的听觉。
别人可能只能预测两个球的大概路径,他却能同时分析击球、反弹、力度、轨迹等所有细节。
在他的眼中,世界不仅仅是三维的,还加上了“时间”这一维度:球的过去和未来,在他眼中形成了一条连续的线。
而他敏锐的听觉,又帮助他掌握了精确的击球力度。
这简直是锦上添花。
我一边绘制每次击球前的路线图,一边回想起林正聪小时候的样子。
他总是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人们不屑一顾,我却反复研究,最终理解了他笔下的四维世界。
他把这些我发现的才能运用到了台球桌上,技艺越来越精湛,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现在的打球风格让我想起了奥沙利文,这位被称为“火箭”的大师,是我和林正聪共同欣赏的选手。
我的绘图和解说一刻不停,但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越是靠近他,想的事情就越多,心情也越沉重。
比赛结束后,选手的家属们纷纷上前慰问,林正聪的父母直接走向他,经过我时低声议论:
“她怎么又在这里……”
“像个幽灵一样。”
林正聪漫不经心地回应:
“现在我已经是冠军了,她自然舍不得放手,当然要紧紧跟着。”
“那你可得小心,那姑娘心眼多,别再让她占你便宜了!”
林正聪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我知道,我知道,你看我搭理她了吗。”
那一刻,我几乎对他们产生了一丝恨意:
为什么要这样猜疑我?
难道就因为小时候我用了他家的钱治病?
这些年来,我偿还的还不够吗?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收到了教务处的消息:
【学院新推出了一个海外短期交流项目,有兴趣的同学请在明天晚上12点前报名。】
当我踏上巴黎戴高乐机场的土地时,暴雨已经让地铁变得水漫金山。
尽管一切都似乎不尽人意,我却意外地轻松地笑了。
在国外交流数月,花费不多,却能接触到学科的尖端,同时也给自己的简历增添了一笔宝贵的经历——这难道不是一件乐事吗?
我清除了林正聪及其家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只将国外的电话号码告诉了父母。
我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不断地进行研究、实践、撰写论文,与国内的一切消息隔绝。
甚至,我连从小看到大的斯诺克比赛也不再关注。
回国前一个月,父母每次打电话来都显得吞吞吐吐,仿佛有话难言。
我问他们家里是否出了什么事,他们却坚决否认。
直到有一天,电话那头传来了林正聪母亲的声音:
“云梦琪你这是在搞什么,你跑哪去了!快点回来!”
我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您是哪位?”
“别在那边装糊涂!你承诺过要治好正聪的,现在又使手段让他病复发!”
他的父亲也在一旁附和:“你必须负责!”
我冷静地回应:
“一个已经分手的前男友,我没必要对他负责。”
林母在电话那头大声嚷嚷:“这和分手不分手没关系,你欠他的!
“你应该治好他,然后不留任何心理阴影地离开他!”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电话被她交给了别人。
我父亲推开了林正聪的父母,我母亲坚定地说:
“当年那块表的钱,我们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从不知道,你这样羞辱我的女儿……当年答应让梦琪和你儿子交往,是因为梦琪喜欢他,而不是你所说的那套无稽之谈的‘报恩’!”
父亲将他们推出门外:“滚出去!
“之前答应给你们打电话,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我们全家都还在关心正聪的情况,没想到你们如此自私!”
随着一声巨响,林父林母的叫嚣被关在了门外。
我向父母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将这几个月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电话刚挂断,室友突然急匆匆地冲进来。
“梦琪,楼下有人找你……
“好像是个打斯诺克的,叫林正聪。
“他、他看起来,好恐怖啊!”
我可不想下去,心情一团糟地翻找这次世锦赛的战果。
两天前,他举起了冠军奖杯。
但这次的决赛并不顺利,他在场上失态,多次被裁判警告。
动作幅度变大、焦虑的表情浮现,还有无意识地和对手发生冲突,这些都是他过去刻板的行为。
他明明……已经好了,怎么又复发了呢?
室友摇了摇我的胳膊说:“梦琪,你下去看看吧,他眼圈黑得厉害,整个人看起来特别虚弱……
“万一真出事了,别人怪罪你怎么办?”
我穿上外套下楼,看到林正聪蜷缩在公寓外的台阶上。
我走近时,他警觉地抬头,显然是听出了我的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
“谁让你出国的?”
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满是怒气:“你真行啊,一声不吭就跑到法国来了?”
我一把推开他,严肃地说:
“我去哪里,和你无关。
“林正聪,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眼睛迅速变得通红:“你疯了?你要和我分手?
“你一个普通人,和我这样的世界冠军,分手?”
我不和他争辩,转身就走。
林正聪从后面抱住我,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传来,声音里带着哽咽:
“你是不是傻,我好不容易能拿到奖金了,你……你不要了?”
他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压在我身上,体温高得惊人。
我心里一紧,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应该是赶路累的。
这届比赛在江西玉山举行,他两天前夺冠后先回省,去学校找我。
拿到我的交流信息后,又马不停蹄赶到北京,坐了十七个小时的飞机到法国。
刚打完高强度的比赛,又这样不眠不休地赶路,不生病才怪。
他靠在我身上,我刚想叫救护车,却突然想起来,国外的救护车费用很贵……
没办法,我订了个单间,给他买了药。
林正聪贴着退烧贴,搂住我的腰,小声说:
“不要走。
“不要分手……”
我叹了口气:“你的病复发了,但别人也能治。
“之前的治疗方法都还有效,回去好好看病吧。”
他突然坐直身体:
“你以为,我是为了治病来找你的?”
“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把药放在他面前,“我只希望你现在别给我添乱。”
“添乱?”他像被针扎了一下,“你觉得我麻烦?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见我,巴不得让我添乱——”
“那你去找那些人啊!”我转过身,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厌倦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践踏我的尊严,甚至想让我做小三……现在病复发了又来找我,就好像心脏病发作要找除颤仪!”
我咬着牙,愤怒地说:“除颤仪有的是,你随便找一个就行,现在,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林正聪从来没见过我对他这么严厉,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他迅速站起来,穿上外套,“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背靠着墙滑下去,把脸深深埋在手掌中。
终究,这么不光彩地结束了啊。
我的学业进展得很顺利,再也没有被人打扰。
出乎意料的是,回国那天,林正聪的父母竟然堵在我家门外。
他们大声嚷嚷,指责我毁了他们家的金童。
「他现在状态很差!云梦琪,你真要这么狠毒地报复我儿子吗?」
「正聪连比赛都打不成了,训练状态特别糟糕!你满意了吧?」
我冷眼旁观,心里不禁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对夫妇真是一点没变。
家里有钱又如何,还是掩盖不了他们性格中那过分丑陋的一面——自私。
当年在病房里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就毫不关心病床上的我,只把我当作药引、工具,用来治疗他们儿子的病。
他妈妈第一次见我,就弄掉了我手上的针头——
把自己的孩子视若珍宝,把别人的孩子视若草芥。
我妈从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沓现金,扔在他们脸上:
「钱还给你们,还加上了3.6%的年息!滚!」
我爸拉着我的行李箱,抬头说:「你们家那几个臭钱算什么?实话告诉你们,梦琪上大学后,自己赚的都不止这个数!现在我们拿这钱易如反掌,以后你家儿子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尴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虽然我能赚点外快帮家里分担一些,但绝对没那么厉害。我爸这是夸大其词,给我撑腰呢。
林正聪的父母一时语塞,梗着脖子说:「我们不是来要钱的!」
突然,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她家门口干什么?」
林正聪来了。
他看上去忧郁了许多,整个人消瘦了一些,眉头紧锁。
林父林母赶紧跑回他身边安慰,小声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训练之类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不需要她来帮我。」
林母恨铁不成钢地戳他的脑袋:「你都这样了,她不要负责吗?」
「负责?」林正聪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负什么责?她欠我的?」
他看着散落一地的现金,声音低沉下去:「她没有欠我任何东西。」
「怎么没有?」林父突然说,「就算现在还了救命钱,她之前住在我家那套房子,不也是沾了正聪的光,一分没出吗?
「把房租还来!」
林母尴尬地扯他的袖子,我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调出转账记录怼到他脸上:「之前的房租,我都按月打到你老婆账户了。她没告诉你是她的事,你别血口喷人!」
林正聪的身体晃了一下,气得有些颤抖:
「你……你们,收她房租?」
林母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啊,她怎么能白白住里面?那房子地段好,完全可以租个好价钱!」
「我也住在里面啊!」林正聪大吼起来,「我住在里面,你也没法租出去,为什么要收她房租!」
他妈妈被吓到了,小声嗫嚅:
「我……我也只收了她市价的一半。」
林正聪气结,夺过他妈妈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房租一笔一笔转回给我。
我冷冰冰地看着,心里明白,他现在的愤怒都源于无能为力。
当时他自己对我也不好,现在发现了对我更不好的人,就把怒火发泄在别人身上。
说到底,他是恨自己当时漠不关心,没有尽力。
嘴上说爱我,行动却如此可笑。
他妈妈看着他转钱,在旁边气得跳脚,却争不过身高一米九的逆子,只得无奈放弃。
最后,林正聪也不许他父母捡地上的钱,拉着他们离开了。
林正聪终于重返校园,重拾书本了。
在我们高考前,我俩满怀希望地报考了同一所大学,梦想着能一起度过四年的美好时光。
但没想到,自从被录取后,林正聪忙于各种比赛,几乎没正经上过几节课。
现在他似乎愿意回归课堂,可能是担心挂科太多,毕不了业吧。
我本无意关注他,但每次上通识课,我们总是莫名其妙地同班,这不仅影响了我的学习心情,还让我不得不面对他那庞大的粉丝团。
每次上课,他周围五排座位都被挤得满满当当。
更气人的是,因为他的名声,还有不少没选这门课的人来蹭课,使得本就紧张的座位更加紧张。
他被人群挤在中间,不得不忍受意外的肢体接触,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终于,在某个课间,他忍无可忍,推开了硬往他身上挤的粉丝。
那人被吓哭了,而林正聪却毫不留情,大声让她离开。
他的名声一落千丈,再也没人敢坐在他旁边了。
我本以为可以安静几天,没想到,小组作业抽签分组时,我和他竟然被分到了一组。
他静静地坐在我旁边,低头记着笔记。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抱歉,我又成了你的负担。我好久没上课了,小组作业可能会拖你后腿。”
我忙着听课,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
下课后,他坐在靠外的位置,迟迟没有起身。
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站起身,转向我,郑重地说:
“对不起。
梦琪,我对你说过很多不好的话。
拿了冠军后,我变得自大,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做了伤害你自尊的事。
我做错了,没有辩解的余地。从小都是你帮助我,带我前进,我觉得自己终于厉害了一次,终于不再是你的负担,就变得膨胀了……”
我冷冷地说:“你能夺冠确实很了不起,但你为了拉赞助同时追求两个女生,这种行为很卑鄙。”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那时候,我太想抓住证明自己的机会了……
无论你信不信,我夺冠的初衷,都是想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得到于董的支持,我在父母面前演戏,在于嘉艺面前奉承,在你面前……放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语气也带着怒气:
“你证明自己的方式,就是践踏我,在我面前放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我、我其实之前就已经拒绝了于嘉艺,也告诉她你是我女朋友。她让我在于董面前演戏,争取一下赞助……后来对你那样说,是在试探你……看你能忍受我到什么程度……”
我冲着他的脸,狠狠地打了一拳。
林正聪的眼眶变青了,鼻血也流了下来。
“扯平了。”我露出一个笑容,“以后,我们就当作没有这些恩怨,大家做陌生人吧。”
林正聪似乎听不进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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