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回荡的青春之歌

　　本文转自：海南日报

　　电影表演艺术家谢芳：

　　永远回荡的青春之歌

《第二次握手》海报。

《青春之歌》女主角林道静剧照（谢芳 饰）。

故事片《青春之歌》剧照。

《早春二月》剧照。

电影《青春之歌》海报。

谢芳。

　　■ 王凯

　　2024年冬天是个离别的季节，刚刚送走了叶嘉莹、刘家昌、琼瑶、杨立德，又听到来自电影界的噩耗，著名表演艺术家谢芳于12月19日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89岁。

　　谢芳是“新中国22大电影明星”之一，她的名字与其电影处女作《青春之歌》已经融为一体。谈及谢芳的艺术人生，总绕不开《青春之歌》中光彩照人的女主角林道静，正是有了被几代观众认可的林道静，才有了被亿万影迷熟知的谢芳。

　　寻找“林道静”

　　195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大庆，国内影坛推出一批献礼影片，描写女大学生在时代洪流中成长的电影《青春之歌》就是其中之一。

　　《青春之歌》是作家杨沫以亲身经历为素材创作的长篇小说，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日本侵华为背景，描写了林道静、卢嘉川、余永泽等不同类型的知识分子形象以及他们的选择。这部小说1958年出版后，很快成为畅销书并被改编成不同类型的艺术形式，北京电影制片厂将其改编为同名电影，由著名导演崔嵬和陈怀皑联合执导。

　　导演面临的第一个任务是选拔饰演林道静的演员，崔嵬与林道静属于同时代人，对她们的成长经历非常熟悉，所以对演员气质、年龄和相貌要求很高。最初考虑的是著名演员张瑞芳，她参加过“一二·九”学生运动，还与崔嵬合作过多次，表演经验丰富，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但他后来静下心来一想，张瑞芳当时已经40多岁了，与林道静年龄相差太大，于是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

　　编剧杨沫的妹妹是上影厂知名电影演员白杨，因为这层关系，加上白杨又非常渴望扮演林道静，所以杨沫自然向白杨倾斜。她找到北京电影制片厂厂长汪洋，提出让妹妹主演林道静。后来白杨专门来北京找崔嵬，她与张瑞芳差不多大，崔嵬还是觉得年龄不合适，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于是请她吃饭并开导说：“不光是你想上这个戏，我也真想演啊！……这样一来，我们倒是一台《群英会》，那可就不是《青春之歌》喽！”

　　婉拒白杨之后，崔嵬提议面向社会公开选拔“林道静”，当时北影厂的秦文和北京人艺的狄辛等颇具实力的青年演员也进入了剧组视野，但崔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他突然想起武汉歌舞剧院演员谢芳，那个长着一双清澈大眼睛的小姑娘与他心目中的“林道静”倒有几分神似。崔嵬早前曾在武汉担任中南文化局局长兼中南人民艺术剧院院长，对谢芳印象很好。他派副导演刘春霖去武汉，将谢芳选入剧组，准备通过“试镜头”决定取舍。

　　经过几轮考试，谢芳最终击败了多名候选者获得扮演林道静的机会。关于此事，《永恒的星辰：新中国22大电影明星画传》中这样写道：

　　对于这部重点上报的献礼片，围绕着林道静的人选，究竟是提拔和起用培养新秀，还是敲定有生活和表演经验的老将？在高层领导者当中，曾经有过一番激烈的争议，这可是崔嵬导演力排众议的一次影响个人前途和事业的极为冒险的决定。

　　事实证明崔嵬的选择是正确的，谢芳后来果然不负众望，成功演绎了林道静这个经典银幕形象。

　　在青岛第一次“触电”

　　谢芳十几岁便加入中南文工团（武汉歌舞剧院前身），演过苏联话剧，演过《白毛女》《小二黑结婚》和《刘三姐》，但没拍过电影，拍摄《青春之歌》是她第一次“触电”。

　　谢芳知道这部电影是崔嵬和陈怀皑的心血之作，也知道崔嵬大胆起用自己所承担的风险和压力，她没有辜负导演的期待。林道静的成长是循序渐进的，从跳海自杀到依恋爱情，从向往革命到参加革命，谢芳把握住人物成长的层次关系，让电影形象更加丰满。与此同时，她还善于通过眼神和面部表情揭示感情变化，将林道静诠释得出神入化，这一点得到导演和整个剧组的认可。

　　崔嵬是山东诸城人，自幼在青岛长大，青年时期在国立青岛大学（今山东大学）中文系读书，师从闻一多、沈从文等人，对青岛非常熟悉，也很有感情。《青春之歌》有一场林道静跳海的戏，这场戏本来发生在北戴河，但崔嵬特地选择了青岛崂山仰口海滩作为外景地。谢芳后来回忆，“林道静跳海”是她从影后拍的第一个镜头。

　　《青春之歌》剧组住在青岛一家条件简陋的澡堂里，准备拍这场跳海的戏。仰口海滨带有一种天然、野性的美，根据电影剧本要求，林道静是站在一块大礁石上纵身跳海的，这块礁石距海边还有一段距离，崔嵬要求谢芳从浅水处涉过没腰的海水，走到摄影机已经对好位置的礁石上。因为跳水前衣服是干的，所以谢芳必须将衣服顶在头上，到礁石后再换上等待拍摄。拍摄这组镜头时，谢芳在海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海风一吹，又冷又累，拍完后浑身乏力，瘫倒在沙滩上。

　　拍电影尽管很苦很累，但对谢芳来说却是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许多年后，谢芳忆起往事还非常激动：“我初次‘触电’是在青岛，青岛是我的福地！”这座美丽的岛城确实是谢芳的福地，1980年，她在电影《第二次握手》中饰演美丽端庄的科学家丁洁琼，外景地也选在了青岛。

　　谢芳与《青春之歌》还有一个小故事。她原名谢怀复，考进中南文工团时，团领导要她取一个艺名。谢芳按当时流行的名字，选了“军、方、筠”三个字，又通过抓阄抓到“方”字，于是改名“谢方”。后来她主演《青春之歌》时，美术师将名字错写成“谢芳”，她只好将错就错，这个名字也随着电影流传开来。

　　当选“22大电影明星”

　　《青春之歌》上映后好评如潮，谢芳也由此一举成名。1961年，谢芳随中国妇女代表团访问日本，发现大街上居然悬挂着她的巨幅照片，许多年轻女孩高声喊着“林道静”的名字，谢芳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1962年初，谢芳与赵丹、白杨、张瑞芳、上官云珠、秦怡、王丹凤、孙道临、祝希娟、崔嵬、谢添、张平、陈强、于蓝、于洋、李亚林、张圆、庞学勤、金迪、田华、王心刚、王晓棠等22人被命名为“新中国优秀电影演员”，也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新中国22大电影明星”。

　　青春之歌永远嘹亮！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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