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主演话剧《李白》——既希望又不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演李白

既希望也不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演李白——濮存昕主演话剧《李白》观后

（2024年12月26日星期四）

作者/齐一民

剧场：首都剧场；时间：2024年12月25日星期三圣诞节晚7：30

昨天是圣诞节，我先到王府井天主教堂和那里被灯饰点缀的十分美丽的圣诞树前留影，然后赶到首都剧场看濮存昕2024年最后一次饰演李白——我特意选这场来看、目的是像2022年笔录徐帆最后一次表演《阮玲玉》那样将“濮哥”的“李白绝场”给诉诸笔端、给留个念想，让后人望我的“文”而兴“剧神濮哥”的“意”，让他已经71岁、已经演李白33年的这最后“视觉听觉晚餐”和天主教堂前那棵每年暂短点亮一次的圣诞树一样，在艺术的星空永远发光、不老常青。

其实，李白也好、耶稣也好，他们都是带着神圣性的、都是月亮星星一样的存在。李白诗赞天上的月亮，最终他和杜甫自己也变成了月亮，用那光芒——人格的光芒、文字的光芒，在暗夜中照耀中华大地上他们身后的子子孙孙——能想象一个从没有过李白、杜甫的中国吗？同样，在西方文明中没有圣诞、没有耶稣降生的世界也难以想象，又同样，在北京的文化场子中没有人艺的首都剧场，没有濮存昕饰演的李白、没有冯远征饰演的杜甫——不也同样如同缺少月亮和星星的夜空？

七点钟过后，我终于从本人“御用黄牛”小李（第二次见到他的本尊）手中拿到了那张在被包括他的人们抢劫下“一开票就秒光”的“濮哥最后一场演李白”极其珍贵的票，我安稳地坐到人艺剧场11排的座椅上，随着7：30的到来，濮存昕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李白的声音就准时传到了我的耳畔。

其实再过多少年后，当濮哥不仅不能在舞台上扮演《李白》、而且也不再能出演任何戏的时候，当他也变成昨晚谢幕时被用轮椅推上舞台的那位编剧郭启宏老师那样的“人艺遗老”时——郭老师既写了《李白》也写了《杜甫》、既成就了濮存昕也成就了冯远征的“当个伟大诗人的梦想”，人们对着昨晚那场2024最后一场《李白》的影像回看，会发现濮哥就是李白在戏剧界的“转世灵童”——无论从相貌、人品、做派、性格哪方面，他都是不可再生的李白，是明月，是亮星，是“酒神精神”淋漓尽致体现者，是浪漫主义不可再多得的代言人！

话剧《李白》在一幕幕演出着，濮哥的李白在舞台上一段段忘情而任性地潇洒表演着，将人们的情绪裹挟进那跌宕的剧情和丰厚的台词之中。我发现我身旁那个小姑娘边看边一把把地抹着眼泪，这引起的我的诧异和好奇——她是为李白身陷囹圄的遭际而哭，还是在为濮哥的永别李白而泣？

最后，话剧《李白》在一轮巨大的月亮背景下、在李白的纵酒放歌中终于完结，只见濮存昕带领大家谢幕了，只见郭启宏老师也掌声中被推上了舞台，然而，我期待并企图用录像记录下来的那个“最感人时刻”并没有出现、那通“李白33年永别演讲”并没有从濮哥口中说出——难道他明年还会继续演李白吗？

我问身旁那个已经收住眼泪的女孩儿，她说“濮老师去年演完最后一场后就说不能再演来着，咳，毕竟他已年逾古稀，比李白去世时年纪都大了差不多十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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