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我以我心唱三毛

作家三毛在台湾文艺界的朋友不多，齐豫算是一个。

女人间的友谊微妙婉转令人琢磨不透，两个人总得有点什么共通之处，才能说得上话，交得了心。

有人说，在台湾，只有三个女人适合穿波西米亚大花裙，说的就是三毛、齐豫和潘越云。

01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流浪

将三毛和齐豫联络起来的第一条线索就是这首1979年的经典作品《橄榄树》。事实上，歌曲发行之初，齐豫与三毛并不相识。

在齐豫的脑海里，三毛仍是那个躲在书本背后面目模糊的神秘作家，以至于1985年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齐豫对三毛的印象并不甚佳：“她说话声音细细尖尖，很造作，根本不像书中描述的那样，是个爱骑马、性格奔放的人。”

当时，三毛带着自己创作的一大本歌词来到滚石音乐公司，希望能够谱曲发行。

后来齐豫在访谈节目中回忆这件往事时说，那一次，三毛带来的歌词的确极具个人风格，词句细密，情感饱满，但古典式的语言节律却很难满足音乐编曲的要求，齐豫与同为歌手出身的王新莲反复说服三毛，希望能够改写歌词，通过音乐讲述故事，再现三毛传奇的人生经历，打造一张自传式的传记专辑。

这张后来名为《回声》的音乐专辑也成为了三毛文学生涯中的第15部作品。

02 /《轨外》

出轨的日子

没年没月没有儿童节

小小的双手

那么用力也解不开

是个坏孩子的死结

齐豫和阿潘在专辑《回声 三毛作品第15号》中的合作堪称经典，滚石在文案中写道：

“也许是三毛本身那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和她的勇气的感召，齐豫和潘越云，几乎是毫不考虑地答应了这次空前的合作。在录音室里，两人努力地削弱自己声音的特性，来配合对方，一次又一次地练习，反覆重唱，也没有任何怨言。”

03 /《七点钟》

车厢里面对面坐着

你的眼底

一个惊慌少女的倒影

火车一直往前去啊

我不愿意下车

不管它要带我到什么地方

三毛的词句风格向来散文化很重，编曲难度甚高，如何做到既能传情达意又不显得突兀造作，确实让人伤透脑筋。

80年代初，台湾音乐人李宗盛初露头角，在民谣圈子里颇具名气，他谱写的曲调朴实清新，精巧流畅，这样的高难度选题，齐豫和王新莲都认为恐怕只有交给李宗盛才能够顺利完成。

这是齐豫与李宗盛的第一次合作，也将两人同时推上了音乐生涯的高峰。

04 /《沙漠》

那时沙漠便不再只是沙漠

沙漠化为一口水井

井里面一双水的眼睛

三毛说：“沙漠真正的美，还是因为那些隐藏的水井”，而齐豫声音中的美，则在于音色的纯净，澄澈，空灵和悠远。

恩师李泰祥曾这样评价齐豫：“她真的是这个时代难得的游吟歌者，齐豫是活在这世界上的星星，那个光亮，一直存在，永远都在的。”

05 /《今世》

再不能看我

再不能说话的你

同一条手帕

擦你的血拭我的泪

要这样跟你

血泪交融

齐豫对这首《今世》的感触尤为深刻：“那是写荷西的走，唱的时候很有画面感，它不像一般的流行歌曲，更像是电影配乐，有种撕裂的感觉”。

据说，当时三毛听这首曲子时，足足听了七遍，听到第七遍的时候，三毛掩面而泣，痛哭不止，此后再不愿听这支曲子。

06 /《孀》

我坐在那边

突然发觉

我原来已经没有家了

是一个人

在齐豫心中，三毛是一个特别的人。“看到她，就会知道她非常柔弱，但是她做的事情却是勇敢的，不顾一切的。”

三毛身上的脆弱与洒脱，就像两条纠缠不清的藤蔓，让人难以区分究竟哪一条才是她生命的主线，“直到今天我在演唱这些三毛歌曲的时候，三毛的音容笑貌还会涌现在我眼前，那些往日的场景让我唏嘘不已。”

《回声》发行后的第六年，三毛离世，发声者再无声响，只剩回声回荡。

齐豫今天60岁了。感谢她在28岁那年，用音乐为三毛留下一道生命的痕迹，给我们这个机会，倾听三毛的热烈与柔弱。

一个编辑

你最喜欢齐豫的哪首歌？

文 | 梯子

编辑 | 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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