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与演戏，油滑与油腻，简评两部谍战剧

中国影视剧演员的片酬之高，一直被诟病。这方面内容看多了，我有点奇怪。在我年轻的时候，首先记住的是导演编剧，其次才是演员。演员因为导演而成就。像大名鼎鼎的谢晋导演，每一部电影都是精品，每一个演员在他点拨下都成了明星。后来提到张导便是他的张艺谋也是，“谋女郎”成了一张名片。再一个，贺岁片导演冯小刚，成了贺岁片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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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几位导演，代表了中国电影三十多年辉煌的历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导演的名号，让位于演员。观众眼中，只有流量的小生小花，少了导演的身影。有钱人参与到影视剧制作中，急功近利。早年拍摄前的体验生活成了笑话，三个月一部戏，已然“很长”时间了。有的演员，赶场在不同的剧组，背不了台词，用阿拉伯数字代替，来不及到场，用抠图代替。颜面颜值取代了演技和生活。穿越玄幻越拍越多，我想多少有规避现实生活不足的原因吧。

演技有用没用？最近先后看了两部“老”谍战剧《胭脂》与《旗袍》，正好能说明这个问题。《胭脂》的开场，煞是精彩。举重若轻的设定，好看好玩。两位好同学伴随风光霁月的美景，一下子将观众吸引进来。可是随着剧情展开，众多的逻辑不合理之处以及表面化的表演，越看越有鸡肋之感。看得出来，编导们发现了众多的不合理，在剧中采用回避战术，不提不问。或许，他们以为观众也会忘了。

慢慢更新的首播，加上广告插播，有可能搅散情节的连续性，让这方面的缺陷被减淡。重播时，可以连续不断地往下看，剧情的逻辑错误会非常明显地显现，演员的掌控能力不足也愈加明显地显现。三个角色纠缠不清的感情戏与工作关系，本可以被表现得很有张力。可是剧中的展示，我以为很“粗暴”。

男主角周宇浩为什么爱上胭脂？没有交代细节。他冒名冯曼娜的未婚夫过来潜伏，两人却少有情感交流。尤其冯曼娜处于父母新亡的最脆弱时期，最需要来自爱人的安慰。他既有让冯曼娜走上革命道路的重任，更有通过冯曼娜得到她父母谍报网的更大任务。他不好好争取冯曼娜，总是与胭脂纠缠着一起激怒冯曼娜，原因呢？剧中没有提供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冯曼娜骤然投靠日本人，虽有父亲的临终遗言，却与她的价值观世界观严重不符。剧中通过一些外部表情如演员嘴角的抽动，双眼泛红等来表现内心活动，终究太过肤浅。人生道路的选择，明知是汉奸无疑，她便进去了？先前的爱国热情的女大学生，就为了和胭脂的仇恨？她名知胭脂的行为不是个人行为啊。她最后的回归，更是莫名其妙，仿佛就是为了结束的结束，不管合不合情理了。

《旗袍》不一样。那时候，“流量”可能还没有被拿到桌面上。小鲜肉不是热词。两个不帅的男演员，分为男一男二。哪怕是男配第N号的赵世杰，在开头、中间等他组织锄奸的活动中，也暗暗埋伏了他最终的归属。因为“好高骛远”和“好大喜功”的个性特征，给了他后来叛变的基础，看到他叛变，我没有奇怪。前面他的行为，太不可理喻。祖峰的表演，活生生将这个角色演出了“精气神”。

马苏，我不太清楚这个演员。在《旗袍》前，有《色戒》大获全胜。马苏又是以一袭袭旗袍加持，是不是花瓶？是不是“花样年华”的另类展示？多少次我打算看，又关闭了页面。真正看的时候，剧荒了，还为了看看旗袍本身的韵味。毕竟，距离十年的时间，谍战剧的表现手法、拍摄技巧和演员的表演形式有了很多变化，回看的片子如果不是经典，很难获得“好看”的审美体验。

这部剧，让我感觉到这些年很少得到的“演技”之美。与“演技派”出名的王志文和李幼斌、祖峰相比，马苏无疑弱一些。可是，演员之间的相辅相成，成就了马苏。“旗袍”作为贯穿全剧的重要道具，充分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一件件不同花纹、不同款式的旗袍，穿在马苏身上，被动、主动、无法推脱等等地穿，都为了展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当然，马苏曼妙的身材，是旗袍展示的最好舞台。旗袍与角色，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也与整个剧情一起，不可分割。

旗袍，推进了女主的个性，表现了丁默群独特的“这一个”汉奸形象。王志文在不同场合表现出来的不同性格不同态度，立体了这个角色。钱鹏飞嬉笑怒骂的外表下，隐藏了深刻的爱和最细致的耐心小心。这份爱，包括给妻子、给女儿、给关萍露，但是他所有的爱，都与他的信仰、与他的革命理想相关。这是这个角色最令人感动的地方。

说一个无厘头的“发现”：旗袍，女人美出气质的服饰，却是给男人欣赏的。胭脂，让每一个女人带上面具的美丽添加物，与气质无关。大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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