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究竟想表现什么——音乐剧《道林格雷》观后

（2025年3月20日星期四写于上海国际饭店）

作者/齐一民

剧场：上海大剧院·大剧场；

时间：2025年3月19日星期三晚7:30

时隔四分之一多个世纪我又回到了上海大剧院。上次来是它落成不久的上世纪末，记得那晚看的是民族传统节目。那时大剧院冷冷清清，节目也稀稀拉拉，大约一周才平均安排一场。

昨天大剧院人虽然多但从始至终我都感觉自己是个“极其孤独另类”——全场一两千观众之中我不仅是唯一几个年纪在中年以上的人，而且观众中基本没有男性，全都是少女学生般模样的人，不知道的看那场面还以为是哪个女子大学的毕业典礼——你瞧，中场休息时女厕所的队排几十米长，男洗手间竟然就一两人，除我之外，另外一个站立的从侧面看好像也不完全是传统男性——哇，难道因为原著作者王尔德是同性恋吗？

总之，那种感觉十分不适，我禁不住问剧场服务男生——大剧院观众一般都没有男性吗？回答是：可能今晚是看音乐剧的缘故吧。

艺术的服务群体是按“代”算的，一代人没看戏的习惯、没形成气候，那么，那整代人就被甩出去了，结果艺术的接受对象就形成了“一两代人的缺口”——这想想挺可怕的，难怪爱尔兰人王尔德对“美”、对“艺术”那么推崇——用他毕生吆喝的“唯美主义观念”。但王尔德的“美观点”的确有点奇怪——因为自己“姿色”好，在这个故事中，他就将“美”用道林格雷的美貌代表。

男子美真在于脸庞么，如果是，那你说《巴黎圣母院》的丑男阿西莫多算不算是“美男”？

王尔德用他长篇小说想说的是：谁都会变老、变丑，因此要想永远年轻就得容颜永驻，但那不是没代价的，你付出的代价将会是人品彻底变馊、变坏，总之，容貌和品德美你只能占据一头。

我的问题是，一：谁说人美就非表现在脸蛋上？

二，“老脸”不也中看吗？年少时配少年心，人老后配老德行，只要内外般配，就会看着和谐，只要和谐了，就不会显得别扭。

但王尔德最终没能看到镜子中那个老年自己的容貌——由于追求美太殚精竭虑，他中年就匆忙离开人世。

爱尔兰人写的书真好看——这两天我正在旅馆阅读另一位爱尔兰作家乔伊斯写的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以前没觉得他的书也能如此好看，简直是字字有神、笔笔出彩，百多年前那个欧洲不起眼小岛国上人的千姿百态，随着书页翻开一个个跳到我的眼前——一每个人都那么鲜活、那么美。而写这部鬼才之书时乔伊斯才23岁，真让32岁才写出头一部小说《自由之家逸事》的我无地自容。

说回到昨晚那部音乐剧《道林格雷》——多好的舞蹈编排、多美的唱段，这无疑是典型欧美式的Musical——音乐剧，而创作它的竟然是东方人——它是由中韩联合主创的，好牛！

尤其是主演道林·格雷的四川九零后小生叶麒圣，那风流倜傥，那忧郁深沉，那道白、那唱腔——看了，我竟以为他是迈克尔杰克逊转世灵童再现沪上舞台······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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