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我俩入伍，关系很好，他当将军后请我去聚会，没想到这样待我

冬日的寒风裹着细碎的雪花，我站在将军府邸门口，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这哪还是当年和我一起啃窝窝头的泥腿子兵啊。

＂老王，你真的是老王吗？＂我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王德亮，喉咙发紧。

2023年的深冬，可我的记忆总是停留在1979年那个闷热的夏天。

那会儿，我和王德亮一起在村部参军报名，知青点的喇叭一大早就喊开了。

我俩踩着露水往村部赶，他家在村东头，我家在西头，可都一样穷。

裤腿上打着补丁，脚上的解放鞋都磨得露出了脚趾头。

我爹是生产队的老把式，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工分，他爹更惨，年轻时候受过伤，干不了重活，只能打零工。

记得那天早上，我妈还特意煮了两个鸡蛋，说是给我补补。

我愣是舍不得吃，偷偷揣在兜里，后来分给了王德亮一个。

＂刘建国，你瞅瞅，人家城里来的知青都穿得多齐整。＂王德亮抓着我的胳膊，小声嘀咕。

我拍拍他的肩膀：＂咱农村娃子力气大，准能行！＂

村里人都说我俩是傻小子，连大队长的儿子都没考上呢，就咱俩这德性还想当兵？

可我们就是不信这个邪，整天练得浑身是汗。

体检那天特别热，排队的人从卫生院排到了大街上。

我看见王德亮紧张得直搓手，就低声说：＂别怵，挺直腰杆！＂

那会儿，我爹整天跟我念叨：＂当兵好啊，有个铁饭碗。＂

可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晚上偷偷抹眼泪。

真没想到，我俩还真都过关了。

回家那天，我妈一边抹眼泪一边给我收拾行李：两件补了又补的衣服，一条褪了色的军绿色裤子，外加一双新买的解放鞋。

＂妈，省着点，别花钱。＂我心疼得不行。

我爹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嘴里嘟囔：＂去吧去吧，有个铁饭碗总比在地里刨食强。＂

王德亮家就更寒酸了，他妈给他收拾的行李就一个布袋，连个像样的箱子都没有。

他爹拄着拐杖，硬是要送他到村口：＂德亮啊，争气点。＂

到了军营，我和王德亮分在一个班，新兵连的日子苦得很。

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点才能睡，训练场上，汗水把军装都湿透了。

记得有一次，我俩值夜哨，他突然问我：＂老刘，你说咱们能出人头地不？＂

我笑着说：＂咱俩这么能吃苦，准行！＂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王德亮就收到家里的信，说他爹病重了。

那天夜里，我听见他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

＂老刘，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连爹的病都治不了。＂

我翻身下床，从枕头底下掏出攒了好久的津贴：＂拿着，寄回去。＂

他死活不肯要，我直接塞他裤兜里了：＂等你发达了再还！＂

那会儿，部队伙食也不好，白菜萝卜就着咸菜，一顿饭就俩馒头。

可王德亮特别能吃苦，训练场上从来不掉队。

夜里他还偷偷看书学习，我问他看啥呢，他神神秘秘地说：＂想考军校。＂

就这样过了小半年，有一回拉练，我的脚磨出血泡，疼得直掉眼泪。

王德亮二话不说，把我背在背上，硬是走完了十公里。

回营后，他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借给我买药，还帮我值了三天哨。

＂哥们，咱俩谁跟谁啊。＂他笑着说，露出一口大白牙。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部队里当上了班长。

王德亮更了不起，真考上了军校，临走那天，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刘，等我当上将军，第一个请你吃饭！＂

我哈哈大笑：＂得嘞，我等着！＂

1985年，我转业回了老家机械厂。

厂里人都说我是空降兵，背后指指点点。

可我不在乎，撸起袖子就干。

王德亮的信三天两头就来，字里行间都是对部队生活的热爱。

有时候加班到深夜，我就坐在车间的角落里，一遍遍看他的来信。

日子过得飞快，我在厂里当上了车间主任，结了婚，有了孩子。

王德亮也在部队步步高升，每次立功升职都给我来信。

要说最难的时候，是90年代厂里不景气那阵子。

我干到半夜，回家媳妇儿直抹眼泪。

可我总记得在部队那股子劲儿，咬牙挺过来了。

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了王德亮的请柬，烫金的字印着＂升职庆典＂。

我拿着请柬，手都抖了。

＂这下可要风光了！＂老伴儿高兴得不行，非要给我置办一身新行头。

可我心里直打鼓：＂都多少年没见了，人家都当将军了，还认得我这个老兵不？＂

到了地方，我捏着请柬站在门口，警卫拦住了我：＂同志，请出示证件。＂

我掏出请柬：＂我是王将军的老战友，他请我来的。＂

警卫看了看请柬，又看看我这身打扮，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

就在这时，王德亮从里面走出来，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那里，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想起当年一起啃馒头的日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正想转身离开，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德亮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把抱住我：＂老刘！对不起，刚才在开紧急会议，我怕你等急了，赶紧处理完就跑回来了。＂

原来，他特意给我安排了主桌的位置，还让警卫把我的布鞋擦得锃亮。

酒过三巡，他站起来端着酒杯，声音哽咽：＂要不是当年老刘帮我，我早就趴下了。这杯酒，我敬老战友！＂

散席时，他把我送到门口，掏出一个信封：＂老刘，这是我爹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张1979年的老照片，是我俩在新兵连时拍的。

背面写着：谢谢你当年借钱给德亮救了我的命。

我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忽然明白了，有些情分，不是位子高低能改变的。

那些年轮刻在骨子里的情谊，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这些年，咱们都走过了不少坎，可那颗赤诚的心，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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