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离婚申请书和离婚协议书夹在一堆文件里,他一股脑儿地签了字

发布时间:2025-05-06 00:12

拿着离婚证书刚回到公司,恰好碰到一位同事,他立马叫住我:“苏秘书,你终于回来了,李总在找你。”

我轻轻点头,回到座位上拿了一沓文件。

和离职申请以及离婚协议书一并带去了总裁办公室。

“咚咚咚。”

“李总,我来了。”

“进来!”

李楚行那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无奈地耸耸肩,推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地面上满是文件,

李楚行懒散地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靠,单手捏着鼻梁。

那宽肩细腰的身形被月白色西装包裹得体,

衬衫的两颗扣子解开,嫩白的锁骨和迷人的胸肌若隐若现。

这就是我深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认真的说,他真的是一副好皮囊。

多看几眼吧,毕竟离婚后就难再见到他了。

“你上班时去哪儿了?”

“下楼吃了点东西。”

对于李楚行的问询,我总能借机转移他的注意。

一杯意式浓缩,上面淋满了致命的糖浆,放在他面前。

很少有人知道,外表冷峻的李楚行私底下却是个甜食控。

明明那么喜欢甜食,却偏偏用苦咖啡来掩饰,

生怕别人察觉。

就像他对宋诗雨的暗恋,

也被他藏在心底十五年,无人知晓。

就连我这个每天相伴的妻子,还是最近才恍若发现。

一个月前的夜晚,李楚行应酬回家后独自锁在书房里。

我第二天进去清理时,无意中看到未关闭的投影仪正播放着一个女孩的照片。

那个女孩的面庞清秀快乐,灵动无比。

照片记录了她从八岁到二十三岁的点滴瞬间,

甚至最近的一张照片,是几天前刚更新的。

我不动声色地关掉投影仪,转身开始打听这个女孩。

她的美丽并不难以得知,

很快我就找到了关于她的信息,名叫宋诗雨。

她是李楚行发小宋德义的亲妹妹,

比李楚行小五岁,几乎是在他的视线中成长。

谁也不知道,李楚行一直暗恋着宋诗雨,

这份感情从十五年前延续至今,依然深藏心底。

宋诗雨大学卒业后,和交往三年的男友步入婚姻,随后举家移居海外。

就在上个月,宋诗雨回国,还刚结束了婚姻。

我默默将离职申请和离婚协议混在一堆要李楚行签字的文件中。

若是李楚行稍微细心查探一下,便会发现其中的异样。

我也不知自己是希望他发觉,还是选择继续沉默。

干脆将一切交给命运的安排。

李楚行为我递过来的资料皱眉签字,

正在他签字时,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

但他话未说完,办公室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我放下资料,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李氏总裁办公室。好的,请稍等。”

我将电话轻压在掌心,低声道:“李总,宋氏的宋诗雨小姐,她未预约想见您,您愿意见面吗?”

听到宋诗雨的名字,李楚行几乎没等我说完,便急匆匆走过来接过电话。

“让她进来,不,我亲自下楼接。”

李楚行说完,立刻忙乱地寻找领带准备系上。

我见状,赶紧拿着资料跟在他身后。“李总,还有几份文件待签。”

李楚行随意地瞟了我一眼,看到我依然保持着认真严肃的表情,便没有多言。

他一边急匆匆地走向电梯,一边顺手在我递上的文件上签名。

快速的笔划声伴随着电梯门即将关闭的节奏,所有文件在那一瞬间都完成了签署。

李楚行的身影在合上的电梯门后消失不见。

金属门的反射映出了我自己的脸庞。

无法说是高兴或是沮丧。

我的表情依旧平淡无奇。

我本应如是,然而当我凝视着上面签有字的离婚协议书,心中却隐隐作痛。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种事实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已不复存在。

早在十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一点,七年前我以他的秘书投入工作时也是如此,甚至五年前他提出共结连理时,我也心知肚明。

我一直天真地以为他心中只住着我一个人,因此与我步入婚姻的殿堂可以让我显得特别。

然而真相大白后,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知道他心有所属后,我绝不愿意再维持这样的婚姻。

成为别人的笑话,这种感觉令我无法忍受。

往事不禁浮现于我的脑海。

十年前,我与李楚行同在一所大学。

他是校园里的才子,而我却是鲜为人知的小角色。

他才华横溢,家世显赫,几乎每场比赛都有他的身影。

我则是刚和父母回国的华裔女孩,在国内的校园生活中努力适应。

有一次,我因中文不流利,在食堂点餐时因为不会叫菜名而陷入窘境。

后面的人焦急地催促,我越是紧张,反而越是说不清楚。

就在此时,李楚行似乎正好走进了我的视线,他敏锐地理解了我表达的不清,迅速为我点了餐。

可当我感激地想要找到他时,他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还有一次半夜,我独自从自习室回宿舍,途中不幸遇见一个暴露狂,惊恐之下慌忙逃跑。

偏巧遇到正在打篮球回来的李楚行和他的队友们,又一次被他救了。

短暂的几次相遇,让我将他视作白马王子,心中暗藏爱慕。

可我们始终没有机会真正相识。

直到我毕业后进入李氏集团,成功应聘成为他的秘书。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李楚行全然不记得我。

我就这样默默做了他两年的秘书。

直至五年前,

我们在一次相亲的时候意外重逢于咖啡馆。

他随口一问:“婚吗?”

我立刻带着所有证件跑去民政局,生怕他反悔失去机会。

当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瞬间涌上心头的却是无尽的荒凉。

结婚五年,我在这个家几乎没有存在感。

婚纱照没有一张。

妆台不曾有我使用过的痕迹。

就连门口的拖鞋,都是两双一模一样的黑色男款。

我的衣物被挤压在衣柜的角落里。

我的洗护产品仅存一个小化妆包,包放在洗漱台下的柜子里,和清洁剂、纸巾挤在一起。

搬家时,我甚至没用到行李箱。

整个家弥漫着李楚行的气息。

记得当初我搬进来时,他再三叮嘱不喜欢我乱摆东西,更不愿我增添一些杂物,甚至连物品的摆放位置也希望不被更改。于是,我所有的生活痕迹都被隐藏了起来。

在这个家庭里,我的存在就像一个应召女郎,随时可能被李楚行赶出。

或许在他的眼中,我连个真正的同居情人都不算。

我把两个购物袋拿出来,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整理打包,随后回到了我的家。

这个地方距离李楚行的住所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一街之隔,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格。

这里热闹非凡,小区里满是散步的老人、玩耍的小孩和嬉闹的宠物。

曾几何时,我也渴望拥有一只可爱的柯基犬。

可李楚行有着严重的洁癖。

再说了,他的家里根本没有我容身之处,更何况怎么可能多养一条狗呢。

我踏进家门,换上我的毛绒浣熊拖鞋,踩过手工编织的苔藓地毯,瘫倒在那张柔软得仿佛能将整个身体包裹的懒人沙发上。

眼前是一整面墙的毛绒玩具,我随手翻了一下长毛兔的牌子,拿来抱进怀中,揉了揉。

深深吸了一口气,室内弥漫着茉莉花香氛的味道。

李楚行从未来过我的家,他永远也无法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他家那些冷色调的装修风格。

当然,他也不晓得我有其他任何的喜好。

我发呆了一会,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宠物店领养一只柯基犬。

反正离婚协议书已经签署,只等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过去,我与李楚行就再无任何关系了。

一个人的生活,当然得按自己的心意来过!

说干就干,一个小时后,我牵着一只幼年柯基,手提一堆宠物用品回到了家。

这只柯基毛发顺滑,嫩黄色的,我给它取名为鸡腿。

和鸡腿玩耍了一会儿,我便上床准备小憩。

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把我惊醒。

是李楚行特有的铃声。

我反射性地猛坐起身,接通了电话。

“李总,您好,有什么吩咐?”

这该死的职业习惯,短时间内真是改不掉。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并带有磁性:“现在是下班时间,家里没人。”

他虽未直接询问,但我明白他的潜台词。

那就是让我立即把行程情况汇报给他。

他对突发状况极为反感,所有的事情都需提前报告。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七年来都是如此。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在朋友家,你找我有事吗?”

显然,电话另一头的人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轻声叹了口气,随即问道:“哪个朋友?住在哪里?”

就在我思考应该说实话,还是寻找借口应付他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

“楚行哥,外卖到了,应该是你给我买的睡衣。”

我顿时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李楚行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他压低声音说道:“明白了,我这边还有事处理,明天早餐不用准备。”

说完,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一次次回荡在耳边。

过了许久,我才放下手机。

我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了客厅的监控。

这是我之前私自安装的。

当时因为工作安排出差两个月,我十分思念李楚行,但他却不愿与我视频。

我便偷偷在客厅装上了监控。

监控画面中,李楚行手握浴巾,站在宋诗雨的身后,正帮她擦头发。 那种温柔而宠溺的神情,是我从未经历过的。

宋诗雨穿着一套睡衣,坐在沙发的角落。

监视器的画质十分清晰,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沙发下那双粉色的兔子拖鞋。

她的睡衣和毛巾都是崭新的。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却毫不在意地坐在客厅华丽的沙发上。

似乎所有的规矩只针对我一个人。

一旦对象换成了宋诗雨,李楚行的所有规则便荡然无存。

难怪他打电话来查看我的动态,莫非是担心我回去会打扰他们吧。

不得不说,我和李楚行之间确实有些默契。

我这边刚突发奇想决定分居,他那边立刻就带着人闯入了我的生活。

如果晚一天,或许就会酿成一场修罗场的惨剧。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了吗?不是早已明白他对我并无爱意,为何心依旧如此痛苦呢?

一夜无法入眠,我目不转睛地望向窗外,静待晨曦的到来。

客厅里的狗狗一大早醒来,开始在门外挠着门。

“汪汪汪,汪汪汪。”

那叫声极其软萌,似乎每一声都在对老母亲撒娇。

我听了两声,连忙起身,压抑的情绪瞬间被冲散。

我打起精神,先给狗狗准备了一顿鸡蛋和鸡腿肉的丰盛早餐,然后洗漱完毕,牵着狗狗出门。

天刚亮,小区里几乎无人。

初秋的京北,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狗狗欢快地在前面奔跑,我裹紧睡衣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薄雾中出现了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

我一时分神,结果狗狗挣脱了绳子,直冲那人影跑去。

“鸡腿!”

我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靠近后,我才发现狗狗正兴奋地扒着一名陌生男人的裤脚。

“是你啊!玩得还开心吗?”

那名男子抬起头,深棕色的卷发下露出一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睛。

他是小区宠物店的店主,鸡腿正是从他那里领养来的。

难怪狗狗一看到他就如此兴奋。

“苏一茉?真的是你?”

“你认识我?”

我有些惊讶,购宠物时并没有透露过我的名字。

“当然了,昨天就觉得眼熟,今天再确认才想起来,我们是老同学啊,燕大新闻系的。”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不应该啊,这么帅的混血脸,我若见过绝对会记住。

我皱紧了眉头,半天也想不起来,气氛陷入了一阵尴尬。

对面的男子却轻轻一笑,露出灿烂的微笑。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孟怀瑾,28岁,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啊?这介绍真具体。”

“我是苏一茉,28岁,喜欢……鸡腿?”

我被他的笑容感染,轻松地和他握了握手。

我们面对面相视一笑,尴尬瞬间化解。

孟怀瑾幽默风趣,十分健谈。

作为宠物店的老板,他向我普及了许多养宠物的知识。

分别时,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

当我回到家换衣服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流露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离开李楚行后,我也能如此快乐吗?

然而当我换上职业装,化好淡妆时,那份笑意却渐渐消失了。

我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苏秘书。忍耐吧,最后的二十九天。

二十九天后,我将不再是李楚行随叫随到的苏秘书,也不再是无人知晓的李太太。

到那时,我将只是一名独立的苏一茉。

与李楚行将不再有任何交集。

刚到公司,李楚行的电话便传来。

“帮我订个餐厅,我妈妈中午要过来,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好的,李总。”

五年来,我曾多次见过这位李夫人。

但都是以苏秘书的身份出现。

李楚行与我的婚姻,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午休时,优雅从容的李夫人从总裁电梯中走出。

我连忙上前迎接。

“夫人您好,我……”

话未说完,就看见挽着李夫人手臂的宋诗雨。

真人比照片上更为动人。

黑亮的秀发,肌肤细腻得宛如剥了壳的鸡蛋。

显然是个在爱中成长的女孩,散发着自信和光芒。

这样的女孩,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李夫人看见我,便开始向宋诗雨介绍:

“眠眠啊,这位是苏秘书,老员工,工作踏实,以后你有需要尽管告诉她。”

接着,她又转向我:

“苏秘书,这位可是我们李家的心肝宝贝,她的事情是头等大事,你要多上心啊。”

李夫人一边说着,笑着拍了拍宋诗雨的手。

她的语气中透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慈爱。

我的心中似乎被什么重重击打。

不久之后……

在李楚行的眼里,我们毕竟还是夫妻。

他还未与我商量离婚,便已迫不及待要娶她了吗?

七年的秘书生涯,让我拼命压抑心中的苦涩。

我轻声说道:“李总正在开会,还有十分钟结束,我带您和宋小姐去办公室等吧。”

话刚落,会议室的门便被打开。

李楚行大步走出。

我从未见过他那样明亮的目光。

他的目光越过走廊,越过我这个秘书与妻子,直盯着宋诗雨。

宋诗雨也温柔地与他对视。

空气似乎瞬间变得暧昧而紧张。

李夫人笑得更加灿烂。

李楚行大步朝我们走来,我仿佛变得透明,直接被他掠过。

三人便有说有笑地朝电梯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孤独站在一旁的我。

我愣在那里,心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他们看起来如此默契,仿佛一副幸福的家庭画面。

很快,现实就将变为如此,不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会议室中的同事逐渐走出,我赶紧低下头,掩饰眼角的湿润。

“今天李总怎么如此急匆匆,没开完会就离席?这还是我们那个工作狂吗?”

“你不知道吧,宋家小姐来了,她可是我们总裁心头最疼的人!”

“这你也知道?”

“李氏的员工都知道,总裁十几岁时跟老李总开会,经常带着宋小姐来公司。”

“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和娃娃亲吗?”

“确实啊,和宋家朝夕相处自然是好事,日后合作起来也方便。”

“看着他们就很登对,不仅门第相当,容貌也很匹配。宋小姐就像大明星一样动人。”

“天作之合,真是一对儿。”

同事们的讨论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剑,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坎里。

真是好啊,真是太好了。

李楚行,大家都在祝福你们。

而我,这个多余的人,早该识趣地离开了。

之前下班后,我总是得去买菜、做饭,准备李楚行喜欢的食物。

他不太喜欢外面的餐饮,也不愿陌生人进家。

我怀疑,他只是因为担心被人发觉我们同住一处。

如今,刚一到家,就被满怀热情的狗狗扑了个正着。

毛茸茸的家伙真是能治愈世间的一切烦恼。

下楼遛狗时,又遇见了孟怀瑾。

今天他的打扮变了,之前都是休闲运动风,给人的感觉像个大学生。

今天则是一身黑色,贴身衬衫搭配黑色长裤,脚下是一双线条流畅的切尔西靴。

再加上他那深邃而犀利的眉眼,修长的双腿交叠坐在小区长椅上,犹如置身总裁办公室。

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沉思。

鸡腿兴奋地跑过去,蹭了蹭他裤腿的狗毛。

狗毛在黑色的裤子上显得分外显眼。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赔你干洗费。”

我走近他时,他才抬起头,目光投向我。

他英俊的脸庞冷着,流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

不过,只需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像冰雪融化般,露出了熟悉的阳光笑容。

“是你啊,干洗费就不必了,不如赔我一顿饭吧。”

“这……”

我看了看自己穿的恐龙睡衣。

“改天可以吗?”

“哈哈哈哈。”

孟怀瑾突然大笑,接着抱起鸡腿站了起来。

“去你家,做泡面总能吧。”

“嗯……倒是会,不过……”

孟怀瑾个子高,腿也长,没等我说完,他就已经转身走了。

我赶紧小跑去追他。

望着孟怀瑾的背影,我不由自主地与李楚行的身影比较。

李楚行身高一米八七已经很高了,而孟怀瑾看起来应该有一米九以上。

真是个高个子。

我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今晚,宋诗雨会再次在我曾躺过的床上入眠吗?

一路上,我脑海中一团乱麻。

等我回过神来,孟怀瑾已经将两碗煮好的面端到了餐桌上。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身着黑色衬衫外罩粉色派大星围裙的孟怀瑾。

“噗嗤。”

这一画面着实冲击,令我忍俊不禁。

孟怀瑾的目光立即射了过来。

他缓缓低下身,靠近过来。

看到他那张帅气的脸,我一时愣住。

然而孟怀瑾什么也没做,只是用指腹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水滴,又迅速站起身。

“吃饭吧。”

“哦。”

我们默默无言地吃完了泡面,在厨房也沉默地洗碗。

他洗完碗后递给我,我用吸水布将其擦干,放入碗橱中。

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但那种像老夫老妻般的氛围却弥漫开来。

这种氛围实在奇怪,我忍不住打破沉闷:“你一直都这么随和吗?”

“嗯。”“你最喜欢的宠物是什么?”

“柯基。”

“是吗?那你店里有猫有狗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盈利。”

“今天你怎么话这么少?”

“嗯。”

“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是去相亲吗?”

周围的人再次沉默下来。

我转过身,看见孟怀瑾专注地注视着我。

“帅吗?”

我点了点头,真诚地说:“帅。”

除了李楚行,我在现实中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生。

诚实地说,李楚行都无法与孟怀瑾的帅气相比。

目光锁定在孟怀瑾的脸庞,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像小山般的身影。

我想起来了!

孟怀瑾的确是我的同学,而那时的他壮得像座小山。

更何况他当时是留学生,使用的是英文名字安德烈。

“原来是你啊!”

看到孟怀瑾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嘴角渐渐勾起,笑容愈发灿烂。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我的电话响了。

是李楚行的专属铃声。

职业病如同咒语般驱使我迅速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李总,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这种可怕的职业习惯,不知道离职后要多久才能改掉。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楚行不耐烦的声音:“家里又没人。”

我心想,他到底有多想让我去当电灯泡啊。

居然还特意打电话确认。

“我朋友生病了,所以最近不回去了。”

我话音刚落,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

“李总?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下班时不要叫我李总。”

“那李楚行,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这时,身后的孟怀瑾突然说道:“茉茉,帮我拿一下纸巾。”

“哦,给你。”

我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忙音。

李楚行挂断了电话。

这个小细节我并没有在意,转身又和孟怀瑾继续聊了起来。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孟怀瑾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我和孟怀瑾的确是同学,关系相当融洽。

他比我年长一岁,也是一名留学生。

因此,在我初入大学时,他给予了我不少帮助。

他还曾经是学校篮球队的成员,李楚行也是。

那段时间,为了能够正大光明地看李楚行,我多次借着孟怀瑾的名义去看比赛。

我们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分享了不少当年的趣事。

直到深夜,孟怀瑾才告别离去。

我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中依然回荡着青春的记忆。

几乎全是李楚行的影子。

我最初没能记起孟怀瑾,实在是因为那时的我目光始终只聚焦在李楚行身上。

除了他,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回想起大二的冬天。

京北下了厚厚的大雪,校园的路面结成了厚冰。

我在上课的路上,小心翼翼地走着。

可南半球长大的我,面对冰面还是显得十分陌生。

一不小心,我便滑倒在了地上。

躺着还没完,身体随着光滑的地面滑向了一群人。

待我意识恢复时,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住。

抬头一看,李楚行鲜明的脸庞宛如一记重击,击中了我的心脏。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而李楚行却只是轻轻一笑,随即把我扶了起来。“谢谢你,我是……相识如梦,不及你在身边。”

然而我未能再提一字,李楚行便已迈开步伐,朝着远方而去。

这是我们相遇的第三次。

我从那一天起,便坚信我们之间有着某种宿命般的际遇。

然而直至毕业,我们却再无交集。

直到我偶然看到李氏集团的招聘告示。

再次与李楚行重逢,我心中的激动使我彻夜难眠。

他会记得我吗?

会察觉到我怀着不同寻常的理由申请成为他的秘书吗?

他会对此感到厌烦吗?

所有的疑虑和不安,在看到李楚行时,随着他那陌生的目光如烟般消散。

唯有满满的失落感伴随而来。

他根本没有对我的记忆。

幸而他不再记得我,这让我得以成为他的秘书。

而他也永远不会觉察到我心中的秘密,这使我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第二天上班,我得知李楚行正在出差。

作为他的秘书,我竟然是最后得知此事的人。

在过去的七年期间,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我本想主动询问李楚行,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再过二十八天,我就将不再是他的秘书。

也许稍微调整一下彼此之间的习惯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将李楚行签署的离职申请递交给人事部办理流程。

人事部的赵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苏秘书,怎么突然决定?找好下家了吗?”

我微微摇头,公事公办地说道:“还没想好,想先放松一段时间。”

赵总点了点头,带着疑惑问:“李总怎么会答应你离开?大家都说李总少了你这个秘书可不行,如果不是李总签了字,我可不敢给你处理。”

我将这当作客套之言。

“说得真好,英明神武的李总,有没有我这个小秘书并无差别,他怎么会不让我走呢,或许李总反倒乐得我离开呢。”

他确实希望如此。

再婚在即,能不急着送走前妻吗。

赵总听我这么说,脸上现出一丝诧异。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常,按流程为我办理了离职。

两周后,出差归来的李楚行终于回到了公司。

赵总急忙开始安排下一任秘书的面试。

总裁秘书的位置十分关键,赵总负责初面,我负责复面,李楚行则负责终面。

陆续通过我面试的候选人有五位,学历、经历、专业、态度都无可挑剔。

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获得李楚行的认可。

这天,赵总又沮丧地从总裁办公室走出。

他来到我的桌前,一脸谄媚地说:“苏秘书,求你帮个忙,打听打听咱们李总想要什么样的秘书,好不好?”

虽然我原本不想参与这事,但看到赵总态度如此殷切,想也没想就接受了他请来的丰盛下午茶。

接受他人的恩惠,我敲开了李楚行的办公室。

“李总,这些文件请您过目。”

“放在那吧。”

我于是把文件放下,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李楚行显然早已猜到我会说些什么,微微抬头,语气平淡:“说吧。”

“请问李总,您对下一任秘书的人选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我说完,李楚行从文件中抬起头,面色如常,显得有些难以接近:“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

我未能读懂李楚行的潜台词。在这七年的共事生涯中,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无法揣测李楚行心思的时刻了。

他的表情愈发阴沉。

“为什么要辞职?”

我不辞职,难道就等着为新任总裁夫人服务吗?

李楚行简直不把我当回事。

让前妻帮着安排现任妻子,真是有意思。

我语气不善地说道:“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我给你一个月的带薪假。”

“不用了,我想要换个工作环境。”

“那让你调到其他岗位,人事部如何?”

老赵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以至于你想把他换掉?

都要娶新的人了,还非得让我这个前妻继续在这里工作。

我怎么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

李楚行越是说话,我心中的 resentment 就越加深。

结果我们最后争吵,心情各自不快。

还有最后的十四天,我忍耐着。

自从那次争吵后,我和李楚行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天,我正处理手头的工作,公关部门突然在公司微信群发出了一则正式通知。

“关于近期总裁私生活相关的新闻提醒大家,各位同事请谨言慎行,切勿在任何社交平台讨论,若违反将追究责任。”

我心中疑惑,为什么突然发布这样一条通知。

周围的同事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昨晚的热搜撤得太快了,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是求婚的现场吧,太梦幻了!没想到我们李总表面冷漠,这么会浪漫,果然是真爱啊!”

“没错,我也看到了,城堡、气球、铺满鲜花,啧,有钱人的爱情就是如此华丽梦幻!”

听着这些话,我感到有些错愕。

李楚行?求婚?

我忍不住走近,礼貌地问:“可以给我看一下截图吗?”

“当然可以。”

同事把手机递给我,画面上赫然是李楚行单膝下跪,置身花海之中的模样。

原来这两周他是在国外求婚。

看着照片里低下身子的李楚行,以及那浪漫的场景,我的心已经变得麻木。

他原来在爱一个人的时候,能够这样热切。

他那份高傲和冷漠,居然也会为了所爱的人而让步。

爱让高高在上的人低头,但他爱的人,显然不是我。

下班后,我在楼下遛着鸡腿,突然接到了李楚行的电话。

“去紫金兰公馆,送一套衣服过来。”

“好的,李总。”我无奈地回应。

最后剩下十天,被李楚行使唤的日子屈指可数。

我利落地换回职业装,又回了一趟李楚行的家,拿了他的衣服赶往那边。

找到熟悉的包厢,却发现李楚行并不在。

倒是宋诗雨和宋德义兄妹都在,还有一些我熟悉的面孔,都是李楚行的朋友。

宋诗雨一见我,就热情地起身打招呼。

“苏秘书,你来了,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我摇头说道:“不用了,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李总。”

说完,我放下袋子打算离开。

可是抵不过宋诗雨的一再挽留。

可以看出,作为未来的总裁夫人,她确实在用心与我这位老员工打好关系。

我不好拒绝得太过,只得留了下来。

几杯酒下肚,李楚行还是没有现身。坐在宋诗雨旁边,我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烦躁。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走出了包厢,径直朝二楼的露台走去,想要透口气。

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到了。

正打算转身离开时,我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和苏一茉之间是什么情况?”

是宋德义的声音,他竟然认识我?

“什么情况?”

对面的人是李楚行。

“别假装糊涂了,别人还不明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大学时期,你就明白苏一茉对你有好感,你还把她留在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事吗?”

后面李楚行说的内容我再也听不见了。

因为宋德义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猛然在我心中炸开。

我顾不上其他,直接仓惶逃离。

李楚行知道我暗恋他。

李楚行在当年就已知晓我对他的情感。

本以为正是因为他对我毫无印象,我才能一步步靠近他。

也正是因为他不知我的心意,我才得以与他结婚。

没想到,他其实早就明白。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那我在他眼中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他顺手可及的工作工具,或者偶然间带回家的日常用品而已?

然而,这些都已经无所谓,答案也不值得我再去追究。

十年的梦境,也该醒悟了。

还有十天,我不想与他再见。

我递交了请假条,并委托先前的律师事务所,在十天后替我递送离婚协议。

完成这些后,我便带着一只鸡腿,踏上了前往澳洲的航班。

十天过后,收到了离婚协议的李楚行彻底慌了神。

看着最后一页上他熟悉的签名,他感到既惊讶又愤怒。

他究竟何时签的名?

而且他对此竟毫无印象!

再查看签署日期,赫然是一个月前。

可是,无论他怎么狂躁,也始终找不到苏一茉的踪迹。

电话打不通,发的微信也没有任何回复。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对苏一茉知之甚少。

她身边的朋友、家人、地址,他一个都不知道。

她就像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李楚行用尽各种手段,最终只找到那家寄送离婚协议的律师事务所。

“作为苏一茉的委托律师,你总该有她的联系方式,对吧?请告诉我!”

“抱歉,李总,客户的私密信息需要保密,恕我们无能为力。”

“我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老板,难道我不该有知情权吗?”

“严格来说,您现在是前夫与前老板,即使现在是现任丈夫和现任老板,也无法查看我们的客户资料。”

无论李楚行怎么玩弄威逼与利诱,那律所依然态度冷漠,公事公办。

李楚行无奈离开律师事务所。

苏一茉到底会去往何处呢?

他回到家中,想搜寻苏一茉的东西以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他翻遍了整个家,却连她一件小物件的影子都未能找到。

他开始感到无法置信,毕竟他们结婚五年,苏一茉在这个家生活了整整五年。

他今天情不自禁地意识到,在这个家中,苏一茉似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她存在的痕迹。

衣帽间里满是他定制的衬衫和西装,依照他惯常的喜好整齐地排列着。

却没有一件女士服装。

鞋柜内也是各式各样的男士皮鞋,连一双女鞋的影子都没有。

李楚行坐在那空荡的沙发上,心情也逐渐沉了下来。

突然,他瞄见门口的那双粉红色兔子拖鞋,缓缓走上前,想要把它拿起。

只是他的手还没触及到拖鞋,便猛然想起。

那双拖鞋是他送给宋诗雨的。

不属于她的。

在这个家里,他找不到任何关于苏一茉曾经存在的证据。

而更让他心寒的是,这个现实,直到今天才涌上心头。

而苏一茉,已经在这样的孤独中独自忍受了五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对不起……”

当李楚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我在澳洲已开始了全新的人生。

“乖女儿,以后甜品店就交给你打理了,我和你爸终于可以安心去实现我们的环球旅行计划了。”

妈妈曾是地质学家,退休前爸爸常常带着苏一茉追随母亲的脚步四处奔波。

当年受国内研究所的邀请,全家重新回到国内。

苏一茉因此进入燕大就读,遇见李楚行。

在妈妈退休后,父母觉得对彼此愧疚,于是带着苏一茉回到了爸爸的故乡墨尔本,开了一家甜品店。

记得当时,父母也问过我,是否要一起返回墨尔本。

可那时我已在李氏工作,无奈在家人和李楚行之间选了前者。

如今望着满头白发的父母,我感到万分愧疚。

“宝贝,怎么了?”

看到我眼中闪烁的泪光,爸妈立刻关心地把我抱入怀中。

“亲爱的女儿,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内,是不是承受了很多委屈?我们不去旅行了,多陪陪你好吗?”

爸爸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让我倍感安心。

“对对对,旅游什么的重要,哪能比得上我们宝贝女儿呢?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我们得好好陪陪你。”

“没有,不是因为你们,我只是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

当年我和李楚行结婚,但由于他不愿意公开,所以我没有告诉父母。

现在父母对我离过婚的事实一无所知。

尽管此刻气氛温暖,但要是让爸妈知道我瞒着他们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们会气疯的。

幸好父母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最后,我依旧坚定地送父母去旅行。

随后接手了甜品店,成了新任老板娘。

年末的墨尔本,阳光明媚,气温适中。

我在甜品店里进进出出,将师傅做出的精美甜点逐一陈列在柜台上。

店员艾利一到店里,就兴奋地朝我跑来。

她满脸激动地说:“茉莉,对面新开的宠物店,老板帅得不可思议!”

“如果我不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肯定会去勇敢追寻这份真爱!”

在这段时间相处中,我和艾利、以及面点师迪伦已经非常熟悉。

艾利身材高挑,性感丰满,一头红发,性格活泼开朗。

她三天两头就声称自己找到了真爱,实际上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我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继续埋头忙碌。

而迪伦则忍不住好奇,虽看似沉默少言,实际上内心却充满八卦的热情。艾利的话音刚落,迪伦便顺手提着半桶垃圾,点头示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不久后,空手而归的迪伦再次出现在门口,他脸色凝重,用力向艾利点头。

艾利突然尖叫了一声,声音刺耳。“直男都觉得帅,那真是相当有魅力呀,小茉莉,你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我背对着艾利,努力擦拭着柜子,理都不理地回应:“艾利小姐,我对帅哥实在没什么兴趣。”

“那我是否还可以购买达克瓦兹呢?”伴随熟悉的声音,我立刻转过身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怀瑾亦是回应。

两人都满脸惊愕,互相打量着。艾利带着调侃的眼神,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环顾孟怀瑾,笑着问:“小茉莉,你们是老相识吗?”

通过几句闲聊,我了解到孟怀瑾的父母也在墨尔本定居,他这段时间频繁往返国内,最近决定将自己的宠物店业务搬到墨尔本来。

“真是不可思议,那我们以后还能成为邻居。”我兴奋地说道。

“没错,真是太巧合了。”孟怀瑾一边说,一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杯缘正好挡住了他深邃的目光。

晚上回到家,我再次打开了微信。屏幕上,李楚行发来的消息映入眼帘。

“苏一茉,为什么你要欺骗我签下离婚协议,我根本不想离婚,这个协议根本无效!”

“苏一茉,为什么会离开?”

“苏一茉,为什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连当面道别都不敢吗?”

“苏一茉,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好想你。”

消息如潮水般涌来,简直比我们婚姻五年来的对话还要多。

我实在无法理解,李楚行查找我的目的何在,离婚难道不是他的选择吗?

他已向宋诗雨求婚,我主动离婚腾出位置,难道不好吗?

现在又在搞什么,难道他实在无法接受离婚这一事实?

我越想越烦,最终决定不再纠结,干脆注销了微信账号。

今天已经是李楚行发现离婚协议的第三天。

他试图用尽各种手段却依然找不到苏一茉的踪影,躺在他们一起曾经共享的大床上,闭眼之间,满脑子尽是苏一茉的身影。

他们已经认识整整十年了。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苏一茉的名字。

每次篮球比赛,他在赛场上,观众席里,总是能看到她的身影。

那双闪亮的眼睛,始终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比赛之前,队友们总是戏谑道:“李楚行,你忠实的粉丝又来看你了。”

苏一茉的暗恋显而易见,让人很难视而不见。

李楚行一直认为自己对她没有情感,心里真正喜欢的,是那个不能公开的人。

他与宋德义、宋诗雨一同长大。

从小就像疼爱亲妹妹一样对待宋诗雨,甚至比宋德义这个亲哥哥还要疼惜她。

当他发觉自己的感情已变质之时,心中充满了恐慌。

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对如同亲妹妹般的宋诗雨产生这样的情愫,甚至一度对自己的内心感到无比厌恶。直到宋诗雨与他人步入婚姻,远赴异国他乡。

这段无可言说的暗恋在无疾而终中悄然消散,他的心仿佛也随之沉寂。

如果妻子不是宋诗雨,那么与她结婚的人似乎都显得无关紧要。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人事部送来的秘书候选人简历,赫然看到了熟悉的苏一茉。

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她作为自己的秘书。

她的心意依然如故,炙热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

既然终究要找个人结婚,那么与她的结合也未尝不可。

就这样,李楚行问出了那句话:“要结婚吗?”

预料之中的是,苏一茉兴奋地欣然应允。

然而,当拿到那本结婚证时,他又一次深感从心底而来的自我厌恶。

于是,李楚行将结婚证藏匿,也让两人的婚姻关系仿佛从未存在过。

五年的隐婚时光,白天,苏一茉是温文尔雅的秘书;晚上,她又化身体贴温柔的妻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苏一茉的爱宛如温水,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随时伸手就可得。

他早已习惯被这份爱包裹,享受着温暖与安逸。

如今突遭失去,他才明白,没有苏一茉的生活是多么空虚。

得知宋诗雨离婚的消息后,他确实心潮澎湃。

那珍惜在手的宝贝,却被他人随意践踏。

当宋诗雨回国时,他依旧扮演着关切的哥哥,似乎对她的照顾已成为了他的本能。

李家也意图与宋家联姻,那么苏一茉又该如何呢?

那晚,当宋德义直言不讳地提起苏一茉的暗恋时,他惊讶地脱口而出:“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宋德义立刻感到震惊。

他立即追问:“这是何时的事?怎么连我都不知道!这就是你撤掉欧洲发布会报道的原因吗?”

“因为那些小报记者把发布会宣传成了求婚宴,令苏一茉感到伤心?”

李楚行自己也惊愕不已,没想到藏匿了五年的婚姻会在这一刻公开。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终于领悟了自己的真实心意。

他点头回应宋德义:“是的,她会感到伤心的。”

当晚酒局结束后,李楚行迫切希望回到家紧紧拥抱苏一茉。

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渴望见到她。

可他所收到的,竟是一份请假申请,根本找不到苏一茉的踪影。

今天是苏一茉请假的第十天,也是她假期结束的日子。

李楚行一大早就坐在公司等候。

他期待着苏一茉向他解释,为什么十天未曾联系,她假期又去了何处。

同时,他也想对她说,准备对外宣布我们的婚讯吧。

婚礼要在哪里举行呢?马尔代夫还是大溪地?

但他等来的却是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份已完成所有流程的辞职申请。

此时他意识到,苏一茉不再需要他。

即便他费尽心思也找不到她的任何线索。

发去的消息全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直到看到苏一茉的微信状态显示“用户已注销”,他才真的慌了。

他想补救这一切,想告诉她他已理清心意,自己是爱她的。

然而,苏一茉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她彻底,毫无保留地消失了。

在紫金兰公馆里,李楚行一口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包厢的门被推开,宋德义和宋诗雨走了进来。

“楚行哥哥,你怎么会喝成这样?”宋诗雨一边说,一边试图从李楚行手中夺走那只玻璃杯,却没有成功。

“她离开我了,我找不到她。”李楚行低声说道,神情恍惚。

“苏一茉爱了你这么久,甚至隐婚都能答应,如今不辞而别,当然是心如死灰。”宋德义坐在李楚行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楚行瞥了宋德义一眼,幽幽地说道:“我知道,这五年来我亏欠她太多,但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这么干脆地离开了我。”

这是宋德义第一次见到李楚行如此失落无助的样子。

李楚行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表现得这么颓废过?

他思考了一会儿,便开口安慰道:“机会还是有的,虽然你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但仍需要双方亲自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你还有一次见她的机会。”

宋诗雨也积极表示:“对啊,楚行哥哥,如果你想弥补嫂子,就要把握这个机会。”

听到两人说得如此,李楚行放下手中的杯子,坐直了身体:“我该怎么做?”

宋诗雨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听我说。”

远在南半球的苏一茉,一大早醒来,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苏女士,您的离婚协议已经发送给李先生,不过如果想要离婚生效,双方还是要亲自到民政局领取离婚证。”

“好的,麻烦您帮我约一下对方明天的时间,谢谢您。”苏一茉挂掉电话,静静坐了片刻,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

只是一阵空虚感袭来。

爱了十年,隐婚五年,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或许,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打开手机,预定了回国的机票。

初来澳洲时匆忙而来,现在却可以趁此机会处理国内的房子。

为了以后能够长久定居在澳洲,彻底告别这片伤心之地。

苏一茉制定好了计划,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启动车驶向机场。

不过,当她入座时,却发现身边坐着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孟怀瑾,你怎么在这里?”苏一茉惊讶地问。

“茉茉,我有事需要回国,难道你也是如此?真是太巧了!”孟怀瑾面露惊讶,苏一茉却保持了沉默。

一次的巧合可以理解,但两次、三次再巧合,还能继续被认为是意外吗?

孟怀瑾的宠物店正好就在她常去的甜品店对面,每次她外出用餐或遛狗时,总能恰巧碰到他。

即使孟怀瑾的家仍然旁居于苏家附近,这也让苏一茉心中产生了疑虑。

苏一茉不是傻瓜,如果这点还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些时光里,两人的交往十分愉快。

孟怀瑾性格开朗,幽默风趣,外表也非常出众。

即使之前见过很多次,每当看到他那张帅气的脸,仍会让她不由愣住一瞬。

“我这次回国是为了办理离婚手续。”苏一茉终于说道。

孟怀瑾听闻,立刻放下手中的杂志,转过头来注视着她。

眼中透着愉悦的神情。

“我正是……”

“先想清楚再说,我想听你最真实的想法。”不待孟怀瑾将话说完,苏一茉便主动插话,她既然下定决心打算认真考虑这段关系,自然希望两人之间能够真诚以待。

孟怀瑾定定地凝视着苏一茉那认真的眼神,心中不自觉地升起欢悦的笑意。

他微微点头:“老实说,我是为了能陪在你身边,想要时刻与你相见,担心你和李楚行见面时会……”

苏一茉点头认可,对于孟怀瑾知道她与李楚行的交情,并不感到奇怪。

早在那一年,她曾借着孟怀瑾的名义去观看李楚行的篮球赛,不久后,孟怀瑾追到了澳洲,他对她的了解显然是相当透彻的。

想到这里,苏一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看向孟怀瑾,欲言又止。

孟怀瑾的笑容愈发温柔,“你是否还想了解些什么?我会毫无保留。”

苏一茉沉吟片刻,才开口询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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