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与管理关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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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千年历史中走来的古老国学,如今突然又“火”了起来。“国学与管理”相结合的讨论不绝于耳,各种“总裁国学班”也顺势而生。然而,对此击节赞赏者有之,冷观质疑者亦有之。国学之于管理,究竟是附庸风雅的应景之作,还是一个无须讨论的必然之需?
一点澄清
关于国学与管理的结合(先不说怎样结合),最近颇多争论。有人说国学等于管理,因为国学是用来“管人”的。(这是谁的Mission Statement?孔子、孟子、荀子都没有这样说过。)有人说国学是“大智慧”,把大智慧定义为管理,简直是把国学妖魔化。(难道管理不是大智慧,而是小把戏吗?)
这样的争论就像中国的许多争论一样,一边好像俗不可耐,只有形而下的关怀;另一边却总是给人以瞧不起实践的印象,显得只有圣人情操,没有王者作为。恕笔者直言,这样的争论和80年代“姓资姓社”的争论一样,对正在建设全球增幅最大、机会和风险可能也最大的经济的中国企业家、经理人而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们太忙了,消受不了连篇累牍的高谈阔论;他们需要真正的大智慧。
首先必须严正指出:把管理定义为“管人”也是对管理的妖魔化。任何社会、经济的发展都是管理的结果。管理也需要大智慧;以为不受大智慧指引和约束的管理都只不过是“瞎搞”,都会像一切昏庸、腐败的旧朝廷一样,逃脱不了破产和失败的厄运。
稍微年长的人或会记得,文革期间曾把政治定义为专政,把孔孟之道污蔑为统治者的帮凶,同时也把企业管理指责为“管、卡、压”,应由政治运动取代,这些其实都是同一条荒诞逻辑的延伸。从那时到现在已40年,仍有人沿着这条逻辑去说话则更加荒诞。
发展的教训
马克斯•韦伯的一个成就,就在于揭示了基督教文明(新教传统)对现代资本主义发展的促进。虽然韦氏的学问屡屡受到质疑,人们也没有必要钻文化决定论的牛角尖,但事实上也没有人能颠覆他的基本理论。按照当今学者的认识,不论新教传统与现代资本主义的发展关系如何定义,它起码是造成当时历史变革的那场“完美风暴”中的一个风暴。(记得电影《完美风暴》吗?它是由好几个风暴结合在一起才形成的。)没有文化的支持,就难以想像经济(以及千百万人的千百万种经济活动)具有独特的、别人不可比拟的价值,更不会有一种大框架来约束人们的基本愿望、基本利益和基本关系。
不论一个国家里的法律条文怎样受到不断变换的政府规章的干预,其司法制度又是怎样的不讲情面或无效,在社会层面,这个国家经济生活中的信任或不信任、满意或不满意、交换或不交换、联合或不联合,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它的文化来定义的。即使到了现代,世界各国的商业法律都遵循、比照着同样的法理体系,日常的司法执行也会受到来自文化的,特别是根深蒂固的传统道德的干预。当今世界上,凡是经济发展不成功的国家,都带有明显的传统文化与现代商业相冲突的痕迹。在西方学者所称的“失败国家”里,这种矛盾也往往最严重。
然而正如韦伯指出的,在任何一个社会,至少需要文化与经济碰巧在同一轨道运行,才有可能让那么多人集中精力和热情去追求发展,创造它的超常纪录。在微观层面上,甚至在单个企业中,各学科的研究都已证明:文化的、道德的、宗教的和心理的因素,能对企业经营成果产生重大影响。
“管理学之父”彼得•德鲁克说:“正因为管理的对象,是为着一个共同目标而工作的人的集体(Community),所以它永远以人性为课题,永远探究善与恶。而我作为管理咨询者所领悟到的神学,要远远超过先前受过的宗教教育。”(Drucker,The Daily Drucker)这不应理解为仅仅谈美国企业(那里大量员工都是教徒),而是一个具有普世意义的判断。
大智慧大在哪里
对国学的宽泛定义,可以认为是中国的经典学述,即在经典时代(诸子百家)形成的关于道德和智慧的学问。当然,在道德层面上,儒家是它的代表。
国学之大,至少有如下几个特点:
大融会。首先是与实践的融会。单单是中国书店里,卖管理书籍的地方也卖国学经典这一现象,就有它的独特意义。它反映了国学有一种与实践相亲近的特性。它比西方哲学更接近日常生活,更容易也更有赖于在实践中融会贯通。从《论语》开始,先秦哲人就以常伦来说道理,加上兵家、医家、农家朴素学风的浸染,再加上后来禅宗通俗哲学的影响,中国国学一直重视对具体事件的解析,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案例教学—整个“二十四史”可以说就是一个国学的案例库。
国学也从不关心征服异教徒的问题,对君子、小人的区别也主要在于个人修养和德行(而不在于血统或出身),它便成为一个超出一般定义的宗教的开放系统。这个开放系统不承认异教徒,也不承认边缘人,也不强加任何类似偶像或神父的精神代理。
大原则。在道德哲学的层面,国学坚持的是为数不多的几条做人、为政的大原则。这些大原则凝聚了人类各大文明最基本的价值,尤其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君子成人之美”的教诲。
但与其他宗教不同,国学特别强调学生个人的独处、反省能力。西方学者也说反省思维(Self-Reflective Thinking)是在自由选择的时代,个人坚持道德生活的惟一手段。中国先贤提出的反省三原则 “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论语•学而》),尤其具有现代意义。
大智慧。国学从儒家道德的主轴延伸出极丰富的实践智慧。不错,这些智慧并不纠缠什么商战先机、炒股妙法、谈判技巧、公关秘笈,它们讲的东西绝对是大道理。不过这些大道理不是空道理或其实本不存在的废道理,也不仅仅是每个时代的人都要一再追问、反复定义的,属于终极哲理的问题。尽管有不求功利的一面,但中国智慧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在讨论坚持形而上的大原则前提下,如何排除困难、顺利进取,取得形而下的成功。国学是一门探讨好人如何办好事的学问。
大成就。儒家强调现世作为和不朽功名。以道德情操变为对现世成就的追求,是理论联系实践的契机,也是精神转化为物质(或物质的文化)的一道门槛。因而国学鼓励所有超越自我的努力,崇敬任何具有三不朽意义的事业。但那些最具感召力的案例,那些历代士人景仰的成功者,全都是在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毅然挺身而出承担起历史重任的大英雄。他们的事迹将伴随国学典籍一道对中国文化产生深远影响。
学习并成功着
在很多其他领域里,尤其是在讨论纯学术问题的时候,每当人们说起国学,总有一个潜台词,那就是以所谓西学作为对立。但在讨论管理问题的时候,这种国学、西学的对立却很少有人纠缠,宣扬以一方将另一方取而代之的更几乎不曾见。这应该被认为是管理学比别的学科做得更成功的地方。
这一方面大概是因为西方学术(包括管理研究)功底深厚,实践积累也多,中国人变革 开放不到30年,现仍处在一个引进、消化,而后翻新、创造的阶段。
另一方面,可能也有一个潜在的文化上的共识: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文化,西方人有西方人的文化,但不论中西,凡是要把人们组织起来开创一个事业,都需要追溯和体现各自文化里的道德价值。这些道德价值无孰优孰劣之分,即使彼国人不能完全理解,要想在此国发展企业,也必须尊重;反之亦然。任何有成就的跨国生意、跨国企业,一定是要建立在彼此容纳、彼此学习,甚至彼此发挥的基础上的。
这也充分反映出:以人际关系而论,管理是一个比虚心、比大器的艺术。近年来西方管理学大师屡屡将管理称为艺术(Liberal Art),且覆盖社会、政治等各个领域。在组织学和领导力研究的意义上,将它定义为比虚心、比大器的艺术应不足为过。
笔者常想,孔子把“学而时习”与“欢迎远朋”一并放在《论语》开篇,必有其微言大义,后人不可不察。相比这样的伟大器量,那些动辄否定洋人或否定传统的现代人(尤其以发表这种言论为学术的人),或许都只能被视为“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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