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画家陈丹青:以我的性格,注定在这个时代一败涂地
下放农村多年,对陈丹青的眼界的开阔和画技的成熟,其作用是显而易见的。那些年里,陈丹青出过连环画,画过骨灰盒,《边防线上》《飞雪迎春》都是一时流行。因为他有绘画的技能,他不用种田了。他很开心能画画。那些日子里,陈丹青没少画革命油画,并借此成名。
1976年创作的《泪水洒满丰收田》,惊闻伟人逝世,一群藏民忍不住在丰收的田前悲泣,画作构思上颇具匠心,是陈丹青一炮打响的成名作。这幅西藏油画,入选了1977年的全国美展,当时的画展,独此一份,24岁的陈丹青自此全国闻名了。这幅作品也一直为陈丹青收藏,成为一个十分珍贵难忘的记忆。
出名要趁早,陈丹青早就是公众人物。
作为当代公共知识分子代表之一,陈丹青堪称顶级流量。自从开拓性的《西藏组画》彻底爆红后,40年来,陈丹青一直活跃在大众视线和舆论场中,以一介文人而有超高国民度,这在文坛边缘化时代,显然是一个异数。
特别是人们对于公知前后态度的变化,对陈丹青其人其事其言,也更具争议了。他未必想到要靠争议话题和不同观点吸引流量,但他的言论行为确实经常使他成为舆论的嗨点。面对媒体,他的表达常常犀利真诚,也不时夹杂一些脏话,这样的不藏着掖着,一些话就这样原生态说出去了。
无论绘画还是写作,我尽量不说假话。我这个人口无遮拦,不知道哪天又会说什么。陈丹青身上有一种当今难得的真诚和坦率。这点是有吸引力的。
当时为了追求艺术,陈丹青不惜挥霍40元坐火车赶到北京。那时候,一斤猪肉也不过才七八毛,这样的举动,是何等奢侈,又是何等潇洒纯粹。中央美院研究生一毕业,陈丹青谢绝留校,只带几十美元就跑到美国去了,就为了看原汁原味的美国油画。这些陈丹青在他的著名散文《纽约琐记》中都有记载,那时,不到30岁的青年人真是激情、理想,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勇气:“往后怎么活下去、画下去,全不知道。”这正是年轻人的奢侈。这样的状态,一度令陈丹青无比怀念。
陈丹青对艺术是至纯的,并不觉得艺术就高尚,更不觉得艺术是炫耀的资本。他只是眷念而已。他的那档著名的文化节目《局部》,就保持了他的那份纯和真。有人说看了《局部》喜欢上了绘画,还报了学校要走入这行,他说这大可不必吧。没这个必要啊。
他说话常常既犀利又通透。这使他常常成为焦点和争议。也是他成为文化界流量明星的必要条件。
他曾直言不讳地讲:以我的性格,在这个时代里面,注定会是一败涂地的人。为何?陈丹青表示,时代不同了。那个时代要成功,拼本事拼才华就够了,靠自己的能力就够了,现在呢,大家都知道,除了你的业务能力,似乎人际关系更为关键,这有时候几乎是决定性的,活在今天的人如果想要成功,那必须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机会主义者才行,你得足够无耻,足够的无畏。
对于死亡,陈丹青说失去双亲的经历有点晚,母亲去世自己都快60了,他形容母亲的去世:“怎么喊都不应,就像一条狗一样死掉了!”当时那档节目是《锵锵三人行》,收视率很高,陈丹青直接在节目上就这么说了。死亡丝毫不浪漫,就是很乏味。
陈丹青屡有惊人之语,其对中国教育,对中国式家长,对中国年轻人,常常是一个观点出来后,就引起争论。只是最近几年,似乎消停了不少。不常见到了。对于习惯了陈式声音的人,可能会觉得遗憾吧。毕竟有一些这样敢讲话的人在,总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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