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废”的禁令:从《了不起的盖茨比》看美国的“禁酒令”文化
文/微历史看客
酒是文人墨客抒情达意的“催化剂”,是普通人聚会娱乐的必备品。
人类社会离不开酒,从某方面来讲,酒是维持社会关系的一种最常见的手段。尽管所有人都明白,酒对自己、对他人都有害,但作为一种生活消耗品并不能被法律所禁止。
今天我们就聊聊“酒”这个话题,它既关于电影,也关于上世纪美国最“废”的一条法律。
1、
看过美国大片的人应该都知道,“酒”在美国社会的社交、政交上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无论是市井小民的聚会,还是在社会名流的宴会上少不了它的身影。
而一瓶好酒不仅能表达宴会主人的热情和诚意,同时也能显示出宴会主人丰厚的身家和过人的地位。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长期以来,美国舆论界强烈主张“禁酒”,工业资本家认为工人饮酒影响劳动纪律和生产效率,妇女运动则认为酗酒造成了更多的家庭暴力,甚至宗教也认为“酒”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迫于民众的压力,1919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宪法第十八条修正案:“自本条批准一年以后,凡在合众国及其辖区内,酒类饮料的制造、售卖或转运,均应禁止。其输出或输入于合众国及其管辖的领地,亦应禁止。”
酒禁了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当然不是,要不然“禁酒令”也不会被评为“美国最废的一条法令”。我们不妨从美国禁酒时期的著作《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回顾一下美国的“禁酒文化”。
2、
文化研究的先驱理查德·霍加特曾说:“文学的批评应当充分关注文本与社会情境之间的关联。”
因此,许多批判家在研究《盖茨比》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将文本与全国性“禁酒令”联系在一起。
在他们眼中,《盖茨比》是一部关于富有传奇色彩的私酒贩子的现实主义小说,是美国小说辉煌的十年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更是美国禁酒时期最重要的经典著作之一。
了解美国禁酒令的时代背景之后,你会发现《盖茨比》就是美国禁酒14年最真实的美国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投影,也是禁酒令文化内涵的外在表现。
3、
主人公盖茨比的致富之谜。
作者在小说开始就留下了悬念,盖茨比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揭露他那庞大的财富来源也成了整部小说的叙事主线。
从赤贫到暴富,盖茨比的成功实在是太奇怪了。正如尼克的怀疑:“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不可能在长岛海湾买下一座宫殿式的豪宅。”
虽然盖茨比多次强调自己曾经做过药品、石油等生意,但依旧让人怀疑其财富的来源。
事实上他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根据当时的禁酒法案规定:“持有白酒处方许可证的医生被允许给病人开白酒处方酒”,这条规定成了政府监督的漏洞,不少酒贩暗中勾结医生倒卖白酒牟利,盖茨比的财富也有一大部分是源自于此。
一个靠贩卖私酒、赌博等非法手段发家致富的人在作者的笔下却成了“英雄”一般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也阐述当时禁酒令实际上是在“鼓励”人们采取新的形式的违法手段快速致富。
4、
私人宴会的兴盛,社会风气的紊乱
名为“禁酒”,实际上美国的“禁酒”只是停留在禁止酿制、销售、运输,根据“禁酒法案”规定:“除非禁酒执法者持有证据,证明私人住宅销售非法酒类,否则禁止搜查私人住宅。”
在“禁酒”的时代背景下,这条法令明确了私人住宅喝酒和为朋友提供酒会是合法的,因此“禁酒令”不仅改变了美国的饮酒文化,还改变了美国民众的生活。
从小说中酒宴极其奢华场景、醉酒的窘态、醉驾的常态化来看,“禁酒令”并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因为“禁酒令”的事实反而造就了一种新的饮酒文化,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空虚、紊乱的社会风气。
另外,小说中曾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解释参加盖茨比宴会人的家庭背景、职业等信息,其中不乏州参议员、军人协会负责人等。
由此可见,在“禁酒”的大时代背景下,美国政府官员参与饮酒作乐的腐败之风,贪官污吏丛生、执法部门办事能力低下等都是20世纪20年代初美国实行禁酒令后整个社会的真实写照。
5、
在20世纪美国禁酒时期,正好赶上加拿大等美国周边国家重新修订法律,放宽了对酒类生产的限制,结果就是加剧了美国关于酒类的走私活动,犯罪率不断飙升。
在小说中,作者也是不断地、有意无意地将盖茨比与所谓的非法贩酒集团联系在一起,塑造了一个道德与性格相背离的,不择手段创业的人物形象,更好的诠释了禁酒时期的美国社会精神面貌。
那么20世纪20年代的“禁酒令”真的是一无是处吗?
值得一提的是,“禁酒令”激发了美国作家心中对犯罪、反叛、道德甚至是现代性本身的理解,给美国留下了最伟大的文学作品,给我们研究历史留下了宝贵的文字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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