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設到CP:青年文化新周期與明星制度的迭代
原標題:從人設到CP:青年文化新周期與明星制度的迭代
在過去的明星制度當中,每個國家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所謂的“國寶”級的明星。因為在當時,與角色相對應的就是演技。對於傳統明星的認定,就是技術性地判斷其業務能力的強弱。而到了今天,建立在青年文化新周期之上的新的明星制度,是以流量為特征的粉絲文化、粉絲經濟,與之相對應的人設概念開始出現。
人設到底是什麼?通俗地說,就是明星的業務范圍擴大了,超越了傳統影視作品中的角色,不是隻有在影視作品中扮演角色才是工作狀態。新的明星制度下的流量明星就是在日常生活裡,也必須保持特定的形象、趣味和人格等設定。而明星和受眾之間的關系,也從過去的垂直式結構,變成現在無限貼近的平行式結構。
在傳統的明星制度中,受眾並沒有了解明星的日常渠道,對明星都是仰望姿態。這也導致受眾對於傳統明星的外在相貌、業務能力和道德品質等方面,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到了移動互聯網時代,青年文化也進入到了新的周期,特別是有了微博、直播、短視頻等媒介平台,明星必須以特定的人設和粉絲保持日常性互動。如果不能適應進入到新周期的青年文化的媒介生態,則會被迅速淡忘和淘汰。
如今,明星的人設並不像過去的角色那樣的局限,受眾對明星人設有著明確的文娛消費訴求。這種要求幾近無處不在。比如,為什麼會出現人設崩塌的現象?就是因為在移動互聯網的媒介平台上,任何個體的細枝末節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明星維持人設的難度,在某些方面而言,要遠大於在影視作品中扮演特定的角色。
對於這種進入到新周期的青年文化的相關討論,有一個社會結構性的因素一直被忽視——95后、00后的現實成長環境問題,已經非常接近西方式的“原子家庭”。簡單來說,他們是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出現的“獨生子女”一代的直接后代,是新一代的“獨生子女”,不僅沒有直系的兄弟姐妹,連上一代“獨生子女”唾手可得的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都不具備。因此,在95后、00后的成長環境中,並沒有同齡人親屬陪伴成長,而且這種孤獨感是大范圍的群體性的代際經驗。
這也就不難理解,如今年輕人在移動互聯網的各個媒介平台上,都呈現出非常“抱團”姿態的原因。進入到新周期的青年文化,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呈現出了極為獨特的文化經驗。
這一代年輕人身上有兩種特殊性,一是代際經驗的特殊性,另外一種是媒介經驗的特殊性。隻有充分理解這一點,討論在人設現象基礎上所產生的CP文化,才有一個更為清晰的思路:CP文化最初來源於日本,主要指在動畫、影視等文藝作品中,粉絲自行將其中的角色配對為情侶,有時也泛指兩個明星之間的親密關系。CP文化解決了人設現象之后的進一步的文娛消費訴求和審美心理等代入感問題,相關文娛消費訴求和審美心理等可以得到更深層次的滿足。以人設現象為方法,CP文化是更為多維的人設,CP文化也是人設的某些層面的極端化,所謂CP解綁失敗和人設崩塌,則是同一個問題的進一步深化。
也就是說,在新的明星制度下,明星的形象變成了開源的文化娛樂產品,包括形象推廣、公眾傳播都是由廣大粉絲深度參與建構,從人設到CP都是由廣大粉絲動態參與完成。怎麼處理這些關系,尤其是傳統的角色之外的人設和CP文化,是新一代流量明星在粉絲文化、粉絲經濟背后的新的明星制度中所必須面臨的關鍵問題。
值得警惕的是,一部分青少年在追星過程中獲得了極大的成就感和自我認同感的同時,深度參與到流量明星的日常生活中的欲望也進一步膨脹,他們的這種狂熱也就極易被資本利用。為了迎合粉絲群體的這種心理需求和邏輯,在狗仔、媒體、經紀公司、職業粉絲等多方的合力下,大量流量明星的隱私遭到曝光和炒作,甚至連基本隱私權都被侵犯。而其中一部分缺乏理性、不成熟的粉絲群體,將原本正常的追星行為演變成擾亂影視行業生態、影響社會秩序的失控行為。一些流量明星在事實上,也正在被這種新的受眾、新的文娛消費邏輯所綁架。
總之,青年文化已經進入到新的周期,明星制度也正在長周期性的迭代。顯然,這並不是一條鋪滿鮮花、沒有風雨的道路。要想合理解決上述問題,我們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孫佳山 作者系中國藝術研究院副研究員)
(責編:木勝玉、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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